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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幻非幻幻境也真 虚非虚虚事也实

    安排完毕,曹旋无事,看看天色尚早,带着曹福和护卫沿着白城子转了起来,放眼望去,月色下只能看到一个四面用白土夯出的廓城城墙,广阔城内满是杂草黄沙。这六百多年前的皇城和宫城城墙,早就不知在何年何月就被人拆去,剩下的只是一些起伏不平的建筑遗迹,夜色下,这些高高隆起的土堆掩映在枯黄的杂草丛里,就像一堆堆坟墓,间或有些鸟雀小兽在草丛里鸣叫,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在城墙里回荡,为这空旷寂寥的古城平添了几分阴森。曹旋踏上地基较高的宫城城廓,这里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碎砖瓦砾。丢弃在城廓中的汉白玉螭首和黄绿相间的瓦当碎片随处可见。规模宏大的正殿“土”字形地基清晰可见,依稀能看出当年的辉煌气势。

    曹旋看着大殿地基对曹福说道:“看样子这就是当年帝王的正殿所在,当时皇上上朝,处理政务应该就在这个地方。要不今晚咱们就睡在这里,感受一下这帝王之气。”

    曹福有些胆怯,硬着头皮说道:“二少,白城子妖神鬼怪的传说平时可是没少听啊,有些还传得挺邪乎,我的一个亲戚晚上路过这里时就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现在想起来还害怕。我觉得睡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妥。”

    曹旋说道:“什么奇怪的事,说来听听。”

    曹福说道:“还是前年的时候,我表哥去中都县城办事,回来的晚了,掌灯时分路过白城子,当他走到离城门不远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只白色的老母鸡带着十几个小鸡摇摇晃晃的走着,表哥觉得有些奇怪,这里距离村庄甚远,怎么会有鸡在这里?就四处张望看看是不是有人带着这些鸡在野外觅食,可是周围看不到一个人影,又想想这天都黑了还有谁家把鸡放在野外觅食。难道是有人们家的鸡跑丢在野外,自己孵出了小鸡不成?表哥虽然心下疑惑可这是无主之财,自己可以任意取之。就准备把这母鸡和小鸡都抓住,装到褡裢里带回家。母鸡看到表哥从后边追来,就往城墙下边的下水道里跑去,我表哥见他们从下水道跑进了白城子,就从大门绕了进去,待走到城内下水道前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大母鸡和身后带着的小鸡全都不见了踪影,地上明晃晃的放着几块银疙瘩,大的足足十几斤,小的那些每块也一斤左右,表哥一看四下无人,赶紧把这二三十斤重的银子装到褡裢里,跨到肩上就往城外走,再顾不上那几只鸡。表哥准备原路出城,回头就往城门走去,可是走了好久也没走到城门口,明明进来的时候只走了几步地,怎么会这么远走不到城门口呢?表哥心下着急就加快了步伐,走了两个时辰后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停下来坐在地上歇了一会,看看身边的城墙也还是进来时的样子,没有走错地方,离城门也就数十步之遥。表哥带着刚捡来的偌大一堆银子,不敢在这里久留,想着尽快回家,就起身又往城门走去。表哥整整走了一夜,也没有走出城门,人累得快虚脱了。早上天色微明,远处传来金鸡破晓的啼鸣,表哥也累瘫在地,他褡裢里的银子也都滚落了出来,哪是什么白银?是几块被砸碎的汉白玉石头。说也奇怪,收到惊吓的表哥赶紧起身出城,没走几步就出了这城门。表哥回家后吓得大病一场。”

    曹旋说道:“说不定你表哥当时看花眼了,晚上天色晦暗,错把汉白玉当银子了,根本和那些鸡没什么关系。这都是些道听途说,擅自臆测的故事罢了,不足为信。听他们传的那么邪乎,我今天倒是想亲自试试,看看到底有什么鬼怪,能耐我何?”

    曹旋又回头问问两个护卫,说道:“你们俩个敢不敢和我在这皇宫的正殿之上睡他一夜?”

    护卫说道:“保护二少是我们的职责,您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没什么不敢的。”

    曹旋笑着说道:“那好,咱们今天就睡这元朝皇帝的正殿,曹福,你要是不敢就到弟兄们那边去睡,那里人多。”

    曹福看看距离正殿百步之遥的家丁们,又看看这被残垣断壁围拢的杂乱破败的正殿地基,心下胆怯又怕曹旋看不起他,狠了狠心说道:“我和二少住在这正殿之上。”

    曹福带着两个护卫去车上取下帐篷搭在正殿中央的地基上,抱了些柴草铺在地上,拿来行李,四个人并排躺下,闲聊着,不久后就都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曹旋感觉自己坐了起来,视线里隐隐闪现出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女人,正摇曳着向他走来,这个女人越走越近,头上顶着高高的罟罟冠,冠的正面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冠顶插着几根漂亮的羽毛,有两串珍珠从冠顶左右两边垂下,只至下颌。

    曹旋仔细地打量着来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是徐淑婉?曹旋心头一热,徐淑婉来找我了?可是想想自己是在白城子,徐淑婉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她怎么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自己从来都没见到过穿这样服饰的女子,心下又疑惑起来。来人愈发的近前了,面容已清晰可见,这不是徐淑婉,是一个陌生女子。她是谁?是来找我的吗?

    曹旋看着已至近前的女子,心里有些不安。正当曹旋准备问她是谁,来此何干时,这个女人开口了。

    红袍女子面色苍白,满脸肃杀,双眉之间凝结着淡淡的黑色雾气。双眼逼视着曹旋,缓慢地扭动着僵直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曹将军,见了哀家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曹将军?谁是曹将军?这女子和谁说话呢?哀家是谁?不是戏文里的皇后太后之类的才自称哀家吗?曹旋一想,肯定搞错了,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就回过头去看看,这红衣女子是和谁在说话。

    曹旋一看不要紧,自己身后竟然是曹福和两个护卫,他们都穿着蒙古战袍,跪在地上,低着头。一时有些迷糊,怎么他们都穿着战袍呢?曹旋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身上,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是一身铠甲,俨然一副将军装束。难道她说的曹将军是自己?

    曹旋想到这里,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倒,匍匐在红袍女子面前。

    红袍女子又说道:“曹将军,深夜传你,哀家也是迫不得已,只因事情紧急,眼下大汗身处绝境,却军心涣散,无兵甲可用,今日恰逢曹将军带兵经过,哀家只得寄厚望与曹将军。还望曹将军鼎力相助。”

    曹旋迷惑不已,不知来者何人,心里却被巨大的威压笼罩着,不敢问出声来。

    红袍女子好像看透了曹旋的心思一般,说道:“曹将军,哀家乃西拉古图土汗和世㻋(元明宗皇帝)的皇后八不沙。数月前大汗弟弟图帖睦尔(元文宗皇帝)命人从大都(今BJ)将传国玉玺送到,称愿尊兄长为可汗,约定在旺兀察都(白城子)的中都城相迎,然后交出皇权,让兄长去大都登基称帝。大汗甚是欣喜,带领一众随从从哈喇和林(今乌兰巴托)日夜兼程赶到这里。大汗和弟弟图帖睦尔见面后,图帖睦尔带领满朝臣子跪拜称臣,兄弟俩也相谈甚欢,图帖睦尔命人摆下宴席,携文武群臣整日开怀畅饮,谁知四日后,大汗竟七窍流血,暴毙身亡。大汗当时念及兄弟情深,不疑有诈,谁知竟入了他的圈套,这禽兽不如的图帖睦尔毒死了自己的亲哥哥。”说到最后红袍女子竟嘤嘤呜呜地痛哭起来。

    匍匐在地的曹旋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深切的悲痛,当下双拳紧攥,目露凶光,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八不沙强忍呜咽,又说道:“曹将军,你且平身,随哀家来看看可汗惨状。”

    曹旋起身,看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宫殿空旷幽静,地面上立着六根粗壮的五爪盘龙金柱,金柱两行排开,每排三根,顶天立地,貌似直插云霄。在金柱中央,摆放着一个数米高的巨大铜树,树干上的枝杈逐层有序排列,每个枝杈的末端都是一个龙头形烛台,上边燃着粗若手臂的巨大蜡烛,把整个宫殿照的宛若白昼。铜树周围是几个木雕金漆的香几,香几上的青铜香炉里正青烟袅袅,焚出氤氲气息。再往里看去,宫殿的中央是一座金色高台,高台前边有七层台阶和地面相接。高台上最里边是七扇雕有云龙纹的髹金漆大屏风。屏风前面放着一个雕着云龙纹的巨大金色龙案,龙案两侧有四对陈设,分别是:宝象、甪端、仙鹤和香亭。

    八不沙轻移莲步,踏上台阶,上到高台,曹旋紧随其后。曹旋上到台上往龙案看去,龙案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身穿龙袍,头戴钹笠冠,腰缠玉带,脚蹬舄履。此人面容清秀,双目暴突,唇上及颌下蓄有微须,看样子不足而立之年。只是脸色蜡黄,七窍之中微微渗出些许血迹。

    八不沙伏到龙案前放声痛哭,嘴里喊着:“可汗,可汗,你死得好惨啊,我定当为你复仇,夺回皇位,让图帖睦尔血债血偿。”

    忽然,躺在龙案上的可汗和世㻋竟坐立起来,低垂双臂,依旧双目圆睁,没有光泽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前方,嘴里发出一阵没有平仄,好像来自地狱的声音:“图帖睦尔,还我命来,图帖睦尔,还我命来。”

    八不沙紧搂着和世㻋的肩膀,说道:“可汗,你且安歇,今日臣妾幸遇曹将军带兵至此,臣妾定当协助曹将军剿灭图帖睦尔部。待大仇得报,臣妾再来陪伴君王左右。”

    八不沙说完,和世㻋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曹旋看着眼前惊悚的一幕,居然没有丝毫害怕,而是胸中涌起一团愤怒的烈火,曹旋紧按腰间弯刀,嘴里喃喃地说着:“诛杀图帖睦尔,为可汗报仇。”

    八不沙向着大殿外看了一眼,从和世㻋身边拿出一根黄金权杖,递给曹旋说道:“曹将军,这是可汗在世时的飞龙在天权杖,拿着它可以号令三军,统帅八荒。现在哀家将它赐予你,由你统领三军兵马去和图帖睦尔部决一死战,取得图帖睦尔首级来血祭可汗。”说到最后,八不沙是把嘴里的字嘶吼出来的

    曹旋接过八不沙递来的黄金手杖,匍匐在地,对着八不沙连磕三个响头,说道:“谢皇后千岁赏赐,臣领命。”说完,起身转头向大殿正门走去。

    伏卧在地的曹福和两个护卫也叩头起身,手执弯刀,跟在曹旋身后。

    曹旋伸手推开宫殿的朱漆描金大门,带着曹福三人走了出去,门外的丹墀下是黑压压的蒙古骑兵,人人蒙古战袍,手执弯刀盾牌,胯下是头戴玄铁面罩的战马。前边领头的赫然是曹旋那八十多名家丁。

    曹旋略一沉吟,对着人群喊道:“杀死图帖睦尔,为可汗报仇。”

    丹墀下的人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杀死图帖睦尔,为可汗报仇。”

    曹旋带着曹福三人走下白玉台阶,一声唿哨,坐骑白马便如脱弦之箭般从远处飞奔而来。曹旋飞身上马,举起手里的黄金权杖,向前一指,大喊一声:“杀!”

    只见那丹墀下的数千精兵也都夹紧胯下战马,飞驰而去,冲向皇城外。

    这时的天空中骤然聚起团团黑云,黑云上是骑着战马,手执利刃,张牙舞爪的蒙古大兵。从云层里蹿到地面和曹旋的部队战在一起。两队人马,短兵相接,打的全是肉搏战,天空和地上到处都是战作一团的人马。空中不时有砍断的肢体滑过,雪白的宫城汉白玉地面,早已被汇成河流的鲜血染红。耳朵里充满双方兵士的喊杀声和受伤后痛苦的哀嚎声。

    曹旋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奋力砍杀着冲上来的敌人,眼看着自己的兵马节节败退,被不断地砍翻在地。曹旋手中的黄金权杖对着混战在一起的人群一指,立时,平地上冲出一队战车。战车由身披铁甲的黄牛拉着,车身是精铁锻造,重逾千斤。手执长矛的士兵站在车上,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飞,敌人纷纷倒在利刃下。狂躁的黄牛眼睛瞪得若铃铛大小,拉着战车在敌军中横冲直撞,转眼把敌人的队伍冲撞得七零八落,车轮上沾满敌人的皮肉和鲜血。

    曹旋看局势在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提刀砍翻身边的两个蒙古大兵,双腿一夹马肚子,只身向敌人的阵中冲去。

    列阵后方正是毒杀和世㻋大汗的图帖睦尔,只见图帖睦尔绣龙战袍加身,手持弯刀,挺立马上,指挥部下冲杀。图帖睦尔身侧是他的右丞相燕帖木儿,正横刀立马,随护左右。

    眼见曹旋向主帅冲来,敌人纷纷阻挡,箭矢雨点般向他飞来,曹旋举起弯刀左磕右挡,将利箭纷纷扫落。

    忽然,一捆集束箭向他射来,待到近身时,集束箭突然散开,支支利箭铺天盖地奔着他的全身飞来。由于力道重逾千斤,速度快若闪电。曹旋想躲已是万万不能。曹旋心想:“我命休矣!”

    密如飞蝗的利箭纷涌着穿透他的身体,坠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曹旋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用手一摸,利箭穿透的地方竟然没有血流出来,皮肤和衣服都完好如初。

    难道自己已经成仙?曹旋心下愕然。

    曹旋顾不上多想,一扽马缰,身下的白马居然腾空飞起,跃过众人头顶,踏着黑云向图帖睦尔直冲而来。

    图帖睦尔看到空中有人骑马杀来,慌忙挥刀砍去,曹旋举刀相迎,呛啷啷一声巨响,磕在一起的两把弯刀锉出一串火花。曹旋顿时虎口发麻,手里弯刀险些震落。这边的图帖睦尔也不好受,一阵剧烈喘息,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座下红马倒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图帖睦尔本就苍白的面孔,罩着一层青气,嘴角挂着几滴殷红的鲜血,越发显得狰狞恐怖。

    看到图帖睦尔遇袭,身侧的右丞相燕帖木儿手举弯刀,赶来护驾,向着曹旋的项上人头左右挥舞,喘息已定的图帖睦尔重又加入战团,三人战在一处。

    就在三人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曹福和两个护卫也从人群中杀了进来,手举弯刀,拦下燕帖木儿站在一处。

    正当曹旋和图帖睦尔你来我往,厮杀正酣的时候,曹旋左手握着的黄金权杖竟然发出低沉的龙吟之声,紧接着,权杖便开始微微颤抖,一束金光从曹旋手中倏然飞出,悬停在图帖睦尔头顶,霎时,图帖睦尔头顶金光四射。

    只见图帖睦尔脸色大变,身上动作变缓,片刻便将弯刀扔落在地,右手捂胸,大叫不已。

    曹旋打马欺身上前,将图帖睦尔反剪双手,横置于自己马背之上。空中的黄金权杖又是一声龙吟,飞回曹旋手中。曹旋轻夹马腹,胯下白马一个飞跃,腾空而去,直往宫中大殿而去。

    曹福和护卫三人见曹旋已经得手,也不再恋战,虚晃一招,跳出战圈,纵马随曹旋而去。身后留下的是仍旧战作一团的双方兵马。

    曹旋坐骑在宫殿丹墀前停住脚步,曹旋从马上跃下,将图帖睦尔从马上拉下,拖着他往宫殿走去。

    图帖睦尔双唇紧闭,一言不发,眼睛晦暗无神,面部僵硬,毫无表情。

    曹旋带着图帖睦尔行至大殿门前,朱漆描金宫门竟自动打开,一阵阴风飘出,屋里传出来一串阴恻恻的凄惨笑声。

    曹旋和图帖睦尔跨入大殿,只见大殿的金色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龙椅,八不沙端坐椅上,紧靠和世㻋躺着的龙案。看到曹旋已将图帖睦尔带到,八不沙不怒反笑,用飘忽的声音说道:“图帖睦尔,你们本是兄弟,为了这摸不着看不到的权力,你竟然同室操戈,狠心杀死自己的哥哥。你的哥哥,你的汗王和世㻋现在死不瞑目。你,图帖睦尔,心里有愧吗?我们的长生天在看着你,你不怕自己和子孙后代遭到天谴吗?”

    图帖睦尔依旧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八不沙皇后掉下泪来,用充满悲怆的语气说道:“图帖睦尔,我们本是一家,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你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已经称王,可是你怕自己的丑行暴露于天下,不容于鬼神。我便成了你的眼中钉,派你的皇后不答失里假意邀请我去看烤羊,将我推入火坑,活活烧死,害得我现在只剩一缕孤魂,无处安身。图帖睦尔,长生天会惩罚你的,你将世代不得安生。”

    图帖睦尔脸上僵硬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头顶泛起黑色薄雾,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机械地张开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这都是命,天意如此。”

    八不沙大喝一声:“图帖睦尔,你的游魂今天将被阳人用沟通阴阳二界的黄金权杖斩杀,永堕阿鼻地狱,受尽磨难,永世不得超生。”

    八不沙再不理会图帖睦尔,对曹旋说道:“曹将军,哀家为报夫仇,放弃轮回,受尽三界磨难,虽手执黄金权杖,奈何自己孤阴残魂,难以驱动,为报血海深仇,仅凭着亡魂中的怨念在这中都大殿等得数百年,才等到你这样一个阳时阳刻出生的纯阳之体。你有三昧真火护体,才能驱动这沟通阴阳二界的杀人利器---黄金权杖。今日就请你用这黄金权杖,摧毁图帖睦尔的恶灵,让他魂散三界,魄撒九霄。曹将军的恩德,哀家定当相报,彼时必舍出全部修为,消你灾殃,增你阳寿。”

    曹旋木然的点头领命,高高举起手里的黄金权杖,对着图帖睦尔的后脑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突然,天空中一声霹雳,曹旋头顶上金光一闪,手里的黄金权杖脱手而飞,紧接着大腿一阵剧痛,摔倒在地。随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大胆曹旋,竟敢逆天改命。人世轮回,自有定数,图帖睦尔已遭果报,在登基三年后暴毙,天道昭昭,岂容你来擅越,不想遭受天谴就快快回去。”

    曹旋猛地一惊,蹬腿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曹旋已吓得浑身是汗,想起身坐立,却全身酸痛,像是刚干完体力活一般,全身再无半点力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注:值清明假期,加推一篇,祭在中都城内被谋杀的元明宗皇帝和世㻋、皇后八不沙及一众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