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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曹家人午夜惊梦 夜猫张寅时偷袭

    第四十章

    曹旋听听睡在身侧的曹福和两个护卫,也都翻身打哈欠像是刚刚醒来,曹旋就问道:“你们是没有睡着还是刚刚醒来?”

    曹福嘴里“哎哟!”一声,搭话说道:“睡着了二少,刚才被个噩梦给惊醒了。这梦做得好像真的一样,梦里的事情都有鼻子有眼的,我在梦里还和人打斗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身子好像真的去和人打斗了,软的一点力气没有。”

    曹旋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正待搭话继续问曹福梦到什么了。身侧的护卫也翻了一下身子,说道:“大管家,我也做了个梦,我还梦到你们了。咱们仨还有院子里的弟兄们都跟着二少去干仗了,这仗打的,腰酸腿疼的。”

    护卫一说完,曹旋和其他三人都傻眼了,“唰”的一声,齐齐从地上坐了起来。

    曹旋赶紧把梦里的细节和三人描述一遍,没想到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就是这个场景,就是这个事。

    四人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曹福这时已经浑身战栗,紧张到声音变调,颤抖着说:“我,我们遇到鬼了。”

    曹旋也觉得心跳加速,内心恐惧,对护卫说道:“把火镰找出来,点着马灯,我们去帐篷外看看弟兄们和物资。”

    帐篷外,原本高悬的明月早已西垂。月亮悬挂的地方笼罩着蒙蒙的薄雾,只有斑驳晦暗的光从缝隙中透出,惨淡的愁云正从月亮周围慢慢地散去,不时投下的阴影让中都城里形状各异的残垣断壁更显鬼魅。睡觉时中都城里的虫鸣鸟叫现在早已全部绝迹,偌大的城廓里更是听不到外边的一点动静。夜,静的可怕,可以让人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曹旋掏出怀表,凑到马灯下,看看刚到凌晨三点,他让护卫提着马灯前边带路,往百步外的车辆走去。

    车辆都在那里静静的伫立着,拴在车头的牛马却在那里圆睁双眼,大口地喘息着,护卫将马灯举至近前,竟看到有些牛马的身上蒸腾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好似刚经历过长途奔袭。看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四人迷惑不已。

    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躺在地上的家丁也纷纷睁开眼,看到是曹旋带人过来,都坐起来打招呼。众人虽然刚从睡梦中醒来,可是说话的声音明显透着疲惫。

    曹旋正好站在“疤瘌头”身侧,就问道:“刚才你做梦了没有?”

    “疤瘌头”摸了把头上的疤瘌,擦掉头上渗出的汗水,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说道:“二少,吓死我了,梦到你带着我们和一帮不知什么年代的蒙古兵打仗呢,正打得热火朝天,我没防住,被一个蒙古兵把头给砍了下来,突然就死了,一下子就把我吓醒了。觉的这事就在眼前,刚刚发生过一样。”

    听到“疤瘌头”一说,没等曹旋说活,躺着的家丁们就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搭上话了。大家都梦到了一个相同的场景,做了几乎同样的事情。

    饶是曹旋胆大,此时也心里发毛,太不可思议了,八十多人居然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是谁有这么大的法力,竟然把同样的梦根植到这么多人的脑子里。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过去听老人讲过阴兵借道,可从来没听说过有鬼借阳间真兵的。这事要是讲出去有谁会信呢?可这么多人做同样的梦,自己的牛马也都看着疲惫不堪,明明就是这些人和这些牛马去做了梦里的事。不知是他们都被抓到梦里去了还是在他们睡着后这中都城里真的发生了梦里的事。曹旋看着寂静的城廓,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那时的曹旋他们肯定不会知道,强地磁场会对脑电波产生影响,现在的我们知道了这个科学道理,依然无法解释这些人梦境的一致。

    家丁们三三两两地聚到一起,互相聊着梦里的经历,无不面露惊骇之色。有几个迷信神鬼之人,竟然跪在地上,对着大殿方向磕起头来,嘴里念念有词“寄宿此地,叨扰神灵,定当供奉祭品,焚烧香烛,望各路鬼神切莫怪罪”。喘息已定的牛马开始啃噬地上喂给他们的草料,大嚼特嚼起来,不时还打个响鼻,这寂静的夜里开始有了些活物的动静。

    一个耀眼的亮点满满从东方升起,启明星爬出了地平线,再有两个小时天色就该放亮了,采买车辆配件的人还没有回来,早起也无事可做,大家都在梦里折腾了半夜,满是疲惫,还是继续睡觉吧。

    曹旋命令众人继续休息,待配件回来后车辆修整完毕再继续赶路。曹旋对梦里的事心有余悸,再不愿回大殿的帐篷里去休息,让护卫把帐篷行李搬来和家丁们睡到了一起。

    就在重新躺下的曹旋眼里的光圈聚成一个白点,脑海里刚刚出现一片空白,似睡未睡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有贼。”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又是一声“哎哟”地惨叫。曹旋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自己又进入了梦里,还是真的听到枪响了。正当他准备仔细分辨时,帐篷外已经乱哄哄地叫了起来。曹旋左右摇晃了两下头,清醒了一点,赶紧爬出帐篷。听到枪声和喊声的家丁们,正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摸索自己的枪支。

    曹旋正待问怎么回事,却发现距离休息地较远的一辆车正冒出滚滚浓烟,夹杂着一些低矮的火苗。心里当下大惊,这些车都挨这么近,一旦着火马上就会火烧连营。

    曹旋大喝一声:“车上的草料着火了,快去灭火。”接着又问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告诉我。”

    这时,从中都城围墙的大门口传出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一边向车辆这边飞驰,一边开枪射击。

    曹旋马上清醒过来,有人来抢劫了,赶紧喊道:“有土匪,给我狠狠的打。”说着,掏出手枪向着马蹄声传来的地方开枪射击。

    这时,一些手脚麻利的家丁们也都收拾好枪支,进入战斗状态,躲在车辆后举枪向马队还击。

    马队的速度太快了,一阵枪响过后,没待曹旋的队伍准备整齐,马队已冲至车前不足百米的地方。曹旋指挥众人躲在车辆后举枪射击,外边的马队显然没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快组织起火力,迅速打马后退,分散开来,有一部分人骑着马从侧翼跑到里边,开枪射击躲在车后的家丁们。

    冒出浓烟的车辆这时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几个家丁在拼命地推开起火车辆周边的车子,这些骑马来的枪手专门挑着那些去推车的家丁射击,很快有几个家丁倒了下去,曹旋一看来人盯着自己的草料下手,当即让曹福带领一队人去压制对方火力,自己带着剩余人手射击围上来的马队。

    那些反应慢些的家丁这时也已持枪在手,隐藏在装满草料的车后,向着敌人火力全开,密集的子弹不停的向来犯的马队飞去,马队的人爬在马背上直不起腰来。再不能前进半步,很快就有两匹马中弹倒下。

    曹福带领的人手,一边向对方射击,一边机动到车辆跟前,曹福安排机枪手把机枪架在地上一阵扫射,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那些围点打援的人都打马四散逃开。曹福安排几个力气大的人趁着对方火力停滞的间隙,飞快的把没有起火的车辆拉卡。

    “风紧,扯呼。”只听的一声吆喝,对方的马队飞快的调转马头往城墙外跑去。

    这时的天色已微明,曹旋看了下对方的马队大概四五十人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来犯之敌是谁。听着他们撤走时的黑话,应该是土匪。

    两个护卫要带人骑马去追,曹旋拦了下来,说道:“穷寇莫追,这中都城外边就是成片的树林子,他们要是有伏兵我们就被包了饺子。在这城墙里头我们有车上的草垛做掩护,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等天亮后再做理会。”

    曹旋赶紧带着人马去起火的车辆跟前灭火,有十二辆草料车被点燃,曹旋一面安排家丁赶紧灭火,一面爬到一辆车顶,站在草垛上向外远眺敌人是否离去,城外的近处空地被城墙挡着看不到,由于天色尚暗,远处又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正当曹旋站在车顶四处张望时,只听“啪”的一声枪响,曹旋重重地摔倒在车顶的草垛里。

    枪声是从距离车辆最近的西城墙处传来的,众人纷纷举枪,密集的子弹向城外扫去。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从墙外传来:“曹旋,得罪了,我是小五点杆子的夜猫张。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剁我兄弟手指,今天我还你一枪。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就是一连串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弱,人已跑远。

    曹福一边哭喊着:“二少,二少,你怎么样了?”一边指挥家丁迅速爬上车顶。

    曹旋正仰面躺在车顶上,一手捂着大腿,殷红的鲜血不停的从大腿里涌出,很快就染红了自己的手掌和车上的干草。疼,痛彻心扉的疼,却没有恐惧。看来自己没有被打死,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车上的干草。城墙外夜猫张的喊声他都听到了,知道对方是来寻仇的。

    就在曹旋刚刚爬上马车四处张望时,脑海里突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有危险,可是他又不知道危险在哪里,就在他四面扫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准备从车上下来时,就被冷枪给击中了大腿。或许是自己这身白衫在这晨曦里太醒目了,或许是自己命里该有此一劫。这都不重要了。

    家丁们哭喊着把曹旋从车顶抬了下来,曹福赶紧找来金疮药给曹旋敷在伤口,又用绷带紧紧地把伤口上边扎住。曹旋的血止住了。可是腿却动不了了,子弹射进了骨头里。

    曹福赶紧安排车辆,让曹旋去县城的医院去疗伤,县城距离白城子三十多里,马车跑得快些的话,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到了。

    曹旋摆手止住了曹福,说道:“没事,我死不了,你先带人清点人员伤亡数量,看有没有对方留下的活口,我想问他点事,等问完了再去医院。”

    曹福说道:“二少,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赶紧往医院去吧,晚的话你这条腿怕就保不住了。”

    曹旋一瞪眼,说道:“别啰嗦了,按我说的去做。”

    曹福不敢争辩,赶紧带着人去整理战场。

    十几分钟后,曹福带了一个受伤的人过来,跟曹旋报告道:“二少,我们死了三个,伤了十一个,‘疤瘌头’最先发现他们的,被这小子给打死了。他们留下五具尸体。还有这个受伤的。”

    曹旋看着面前这个小腿中弹的俘虏问道:“你们是小五点的杆子吗?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谁派你们来的?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准备干什么?往详细了给我说,有一句说不清楚,我就把你扔到火堆里,点了天灯。”

    俘虏疼的龇牙咧嘴,嘴里吸溜着空气,结巴着说:“我,我交代,我都交代,大爷您放我一条生路。”

    原来小五点杆子的“蚂蚱”和“大马蜂”在合会镇上被曹旋砍掉了两个手指头,连夜跑回了野狐岭山寨,二人向大当家小五点哭诉了经过,除了二人被剁了手指,就连前几日绑了徐世贤女儿肉票的王彪和“老鸹”也是被曹旋给杀的。

    小五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骂道:“曹家老二,你欺人太甚,我花钱买枪,又不是去你家抢的,你竟然迁怒于我,砍掉我手下的手指。还有绑徐世贤女儿的肉票与你曹家何干?你竟然要了我手下弟兄的两条人命。你这明摆着是要和我结梁子。虽说当年我杀了你哥的几个人,你哥后来也打死我不少人,这么多年打杀下来,我们都互有伤亡,最近这一二年我和你哥也算基本有了默契,他管理的地方我不轻易打扰,我犯点小事,他也不轻易追究,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你小子现在又挑起争端,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姓宋的怕了你。”

    小五点命人找来二当家夜猫张,二人坐在一起,探讨如何打一下曹旋的嚣张气焰,把这丢掉的面子给捡回来。二人一番商议后,决定由夜猫张带五十个弟兄,乔装打扮成农民,埋伏在中都城里,派出眼线四下打听曹旋消息。找到机会就修理他一下,灭灭他的威风。

    计议已定,夜猫张别过小五点,带着五十多人的队伍就出了山寨,分批潜入县城,隐藏了下来。

    没几日,化装成货郎的眼线回来报告:“曹旋带着百十辆牛车去锡盟买牲畜草料去了,估计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夜猫张一合计,曹旋带走百十号人,村里的曹家大院肯定是兵稀将少,不如直接去端了曹家大院,把曹家人灭了。可是又忌惮曹凯的势力,如果真把曹家大院扫平了,那自己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曹凯肯定会派出大批部队全面绞杀自己和小五点杆子,另外曹家不知道还有多少挺机枪,前几天虽然有人偷出来卖了一挺,可曹家指定不光一挺,要是曹家还有几挺机枪,就自己这点人手,想攻进曹家大院,那也是万难,弄不好都得搁到那儿。

    夜猫张一番细密的思考后,决定暂时先不动曹家大院,派人在路上盯紧曹家的车队,等曹家的车队返回来的时候,找个偏僻山坳处把曹家的人灭了,把车上的粮草劫了正好一举两得。

    派出去的眼线一直在官道上等着曹家车队的回来,前两日就得到消息的夜猫张骑着马沿途看了一下地形,在距离曹家三十里外的狼尾巴山,是个绝好的偷袭之处。车队必经之处的官道正好从狼尾巴山的中间穿过,官道两侧山峦叠嶂,易于埋伏。由于道路狭窄,车辆不能快速通过,再加上车队已经进入自家的势力范围,肯定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不再和路上一样戒备森严。一旦车队进入埋伏圈,几梭子子弹下来,曹家的队伍一定会大乱,那时候即便伤不到曹旋,也能把他这浩浩荡荡的车队给劫了,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夜猫张一边佩服自己的锦囊妙计,一边安排人手继续打探。

    傍晚时分,探马来报,曹旋的车队已快到白城子,按他们的行驶速度,半夜时分就会经过狼尾巴山。夜猫张得到消息后,更是欣喜若狂,真是上天有眼,让他们半夜经过这里,那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那我就成全你们。

    夜猫张吩咐手下,选取有利位置,乘着夜色,做好隐蔽。前半夜可以小憩片刻以养精蓄锐,只等曹旋一行进入伏击圈就大开杀戒。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