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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南屏河三圣大打出手

    郑飞扬师徒刚走没多远,正巧遇上返回师门的曾奇,曾奇正要跟那郑飞扬打招呼,未曾想那郑飞扬和曾奇碰肩而过却头也不回,曾奇只和手下弟子说三哥有紧急事务,吩咐大家赶紧回师门了解情况,自己则没有回师门,他想暗中跟着那郑飞扬师徒。

    没奔跑多久,师徒俩就越过了凤鸣酒镇与桥西古乡的交界河,那河名叫南屏河,上游有著名的万丈机械桥,中游各种摆渡人以及渡口,下游河口入海则是大大小小十余处码头,其中最出名的九熙码头也在这南屏河口。

    他们师徒两走的是下游,因为他们不打算过桥西古乡,而是打算直接从海上去离李桃香镇不远处的岛屿,那里有座小岛叫东篱岛,就是那弘武都城研运司护司长老缪杰康的私人岛屿。

    缪杰康人称天斗孤圣,三十二年前,因与研运司当时大长老章钧的小女儿章紫酥感情遭遇失败,从此走向万劫不复,天下所谓正派人士都欲杀之而后快,这一直延续到如今也没人能杀得了他,江湖甚至没几个人知道他的下落。

    郑飞扬与徒弟上得一艘大船,客舱内只有寥寥数人,大多倚靠着边上的木制隔板,牢牢坐在自己的行李之上,生怕睡着了被别人顺走一样。

    正当这师徒俩要进入隔板间,忽然见几个船员表情猥琐,看向楼梯之下的角落里,郑飞扬随即探向角落,没想到那是一小妇人正在哺乳襁褓中的婴儿。

    这郑飞扬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人三五个耳光,打得几个船员满地找牙。

    “你等皆是母生母养之人,岂不知此乃非礼之行?”郑飞扬指着趴在地上的几人大声斥责。

    此时那少妇才反应过来,急忙遮盖,那婴儿却是受了惊吓,啼哭起来。

    那几个船员见这老头如此厉害,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战战兢兢的出了那客舱。

    询问得知,那妇人只孤身带着婴儿,没钱住隔板船仓,只能挤在这客舱,幸好人不多,才能占住这角落方便哺乳。

    郑老三觉得不妥,把自己的隔板间给了那妇人,自己和徒弟就在这客舱将就。

    郑飞扬一心想要找到缪师哥讨论对策和澄清单年的恩怨,无奈总是天不随人愿,大船刚驶离海岸没多久便狂雷大作,漫天黑云,那船老大直接摆舵回头,郑老三找他理论,他只道船员负伤,狂风暴雨又即将来临,不想葬身鱼腹,无奈只得返回,郑飞扬也只能无语。

    船锚下处正是那九熙码头,看着那破鲲神天的巨像,风不追急忙跪地叩首,那郑飞扬却只深鞠一躬,此时此刻他已经决心自己不再是慕云华坛的弟子了,纵然这师门大恩于他,可他已然拿出成绩报答了。

    其实郑飞扬内心一直觉得这九支机关帮之所以全部灭门,这事肯定和三师叔脱不了干系,而二师叔生前并未透露任何相关三师叔与九支机关帮的事情,这显然是二叔的疏忽,或者他刻意隐瞒。

    虽然这破鲲神天受万人敬仰,在这郑老三心里这二师叔却是唯武独尊,行事武断自专,极其固执的。

    这八圣过半的武艺都是这破鲲神天所授,秭极地神更多负责文授,而真正的师傅苦乔神道更多的是带他们外出历练,伏盗除霸,惩恶扬善。

    这破鲲神天对八圣极其严苛,虽众圣都知道二师叔一心为公,奈何凡人哪怕到了圣境,人终归还是人,情感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天天揍自己的,天天惩罚自己的,对自己留下人生暗影的,人们总是选择敬而远之。

    这郑飞扬深鞠躬后连连叹气,只望着那神天巨像驻足半晌,不时摇头,不时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念叨什么。

    “师傅我们这是去往何处?”那风不追一路不敢言语,此时见师傅稍显沉静,战战兢兢的问。

    “为师也不知,这天下虽大,却无处可去也,无处可去…。”郑飞扬目光茫然的说。

    “想不到这鼎鼎大名的魁霸皇圣也会落得无处可去,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一黑衣蒙面人在狂风中赫然大笑。

    “不敢以真面示人,却敢如此无礼!”

    风不追说罢便以一招凤御九天一跃而去,直取那厮面罩。

    只见那人也不躲闪,只等那风不追近在咫尺,突然起手一指,指尖并未触及那风不追身体。

    忽听一声惨叫,风不追直接飞出数米开外,眼看就要掉入海里,郑飞扬一惊,大袖一挥,也不挪动半步,直接一招擎天揽月,把那风不追拉将到自己身前扶住,此时风不追已然是全身不能动弹。

    郑飞扬起手一指,点向风不追左肩,但见那风不追还是不动不语,郑飞扬眉稍一皱,运足真力一指点向那风不追心口。那风不追终于能自主站立,却还是不能张口,过得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开口第一句便道:

    “你…你是二师叔?噗……”

    只见风不追口吐鲜血,已然受伤。

    郑老三把徒弟扶在地上坐定,惊讶而感慨的说:

    “孩子,他不是你二师叔,他隔空打穴的本领尤在你二叔之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面壁六年,没曾想竟成井底之蛙了。”

    “魁霸皇圣不用过谦,晚辈此来并无恶意,只是特意来告知前辈,那鬼面诗圣和蟾蛇毒圣得知你携宝逃走,已经赶来捉拿你二人,这地方他二人耳目众多,还请速速离去。”

    说罢那黑衣蒙面人闪身不见踪影。

    郑飞扬疑惑不解,欲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只是这唯一的徒弟既身受内伤,自己岂能不管,眼下又无第三人在场,天空海面更是狂风肆虐,只能找一个避雨御风之所暂替徒弟疗伤。

    不多时他们便找到南屏河口一渔家,那渔家老两口非常热情,留下了郑飞扬师徒。

    郑飞扬治疗徒弟内伤后把宝箱和秭极地神的遗物还有那破鲲神天的手书交由风不追,叮嘱他其中厉害干系,并叫他伤愈就前往路悦路新涌客栈等候。

    郑飞扬披带蓑笠,只身去追寻那黑衣之人。

    听那黑衣人声线,再看其形体,其年龄不会超过四十岁,从其离开时的步伐身法来看,全然不像郑老三之前两次遇到的黑衣人,身高武艺都不相近。

    不知不觉间郑飞扬飞檐走壁,踏叶点水,已经到得那南屏河中游最大的渡口,这江河对面便是花溪村。

    郑飞扬解下蓑笠正要去找船,此时两阵疾风从背后百步开外袭来。

    “贼私哪里去?且留下门派之物。”卢辽坤愤怒大叫,不用想其侧便是那乌老五。

    郑飞扬见二位兄弟竟要和自己动手,心中更加笃定,之前种种迹象,那种种恶行肯定是这二人所为,答案已然毫无悬念,已无需和他们解释,想到那些残忍的手段,只想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郑飞扬运足真力,瞬间刹意波入地生辉,念意波绕全身涌动,须发衣袍也随之飘动,周身泛出一道道金光,只见他双掌一起异向同势,向两侧推动,刹意波范围不断扩大,直至两臂展平,两掌不动为止,那双目所及之处似乎万物静止,无有任何得脱之物。

    “这郑老三果然是穷途末路,且看我今日清理门户!”乌老五站在刹意波之外大吼。

    “何劳师兄出手,看小弟护法伏魔。”说罢只见那鬼面诗圣抬手起势。

    只见他右手徐徐抬起,衣袖间赫然飞出一支碧玉竹节毛笔,此时左手接住这飞出笔杆,成写字之势,右手复背后背,随即舞笔弄墨,稍有文人风采,周身黑气青烟,好似一团黑墨,每当他昂首阔步都有笔锋即将流转的迹象,周身烟雾汇集成一幅幅古文字画,这些字画诗词里好似有千军万马波澜壮阔之势,暗藏刀光剑影洪水猛兽,随时可以湮灭一切。

    那鬼面诗圣黑墨烟雾所到之处,并不惧怕那魁霸皇圣的刹意波,只是互相侵蚀。

    一眨眼郑卢两人便打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金光闪闪,黑气弥漫。

    他们见招拆招,有来有回,动作干脆利落,虽说那刹意波可显露万物,可这卢老鬼的黑墨烟雾阵却能使其大打折扣,两人此消彼长竟已拆了千余招,既无高下也无受伤,只是都快真力耗尽了。

    此时他二人同时用出了毕生杀招,皇圣一招霸亦有霸,诗圣一招山海枯朽,霎时间湖海翻天,屋舍倾塌,二人皆受内伤,各自收手。

    “交出来吧,我不会为难你,你我兄弟一场,还请好自为之!”毒圣好言相劝那郑飞扬。

    “谁是你兄弟!要杀便杀,想拿宝物,两老贼休想!”郑飞扬笑着说到。

    “执迷不悟,怪不得我了。”那毒圣起手一招赤练毒血掌拍向郑飞扬。

    郑老三哪有招架之力,只见一阵赤紫毒气穿胸而过,不可一世的魁霸皇圣倒地不起,不知生死。

    随即毒诗二圣的手下对郑飞扬进行搜身,除了一把折扇,其余什么也没找到。

    二人正在猜想之际,不知从何处闪出一彪人马,全部黑衣裹面,欲抢夺郑飞扬。诗圣已无招架之力,毒圣和几个随行与那几十号人打得不可开交,那些人都是武艺非凡,不一会儿便杀光二圣的几个随从,毒圣打伤打死好几人,那些人看打不过毒圣,目光一转盯上了受伤的诗圣,为保诗圣无恙,毒圣不得已寻机背上诗圣,匆匆夺路而逃。

    不知过得多久,那毒圣背着诗圣回到总坛,一边去告知大师兄那郑飞扬打伤卢辽坤,请为八弟疗伤,一边马不停蹄去郑飞扬行宫查看。

    不一会儿就从那郑飞扬的书桌之下搜出众多书信,多是与敌派首脑人物来往的书信,其中内容多是想私自创立门派,希望得到支持,并答应攻打慕云华坛。

    老五气不打一处来,悔不该掌下留情,就该全力一掌击毙这叛徒。

    他拿了这些信件便去告知大师哥乔天东,乔天东为那卢老八运功疗伤,刚好完成才坐下来就看到这些信,大气没喘几口的乔天东一怒之下,拍碎了一个凳子,瘫坐在武功坛内厅地板之上。

    过了好久,他再仔细看那些书信,直觉告诉他,三弟不可能这样,绝对不可能。奈何无论如何看这字迹,推演这行书笔意,这落款签名等等,这全都是郑老三亲笔无误,这平头东与郑飞扬多年形影不离,必然不会看错。

    乔天东想了许久,本来不打算惊动坛内众人,可是这郑飞扬一声不吭离坛而去已然是众说纷纭,而今又出现这许多书信,这事天王老子也瞒不住,更何况乔天东,对于内部事务而言,乔天东真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天下第一坛坛主。

    怎么说呢,这慕云华坛,内部人员犯法由地神坛判决者制裁,戒尺坛执法长老执法,护坛使旁观保护,这伏魔坛只能提供证据和参与辩论和抓捕罪人,一点决策都不参与,加之这些长老使者等等多半年过百岁,多为八圣叔伯之辈,他们的话语自然不能违背,所以说这内部事务乔天东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不是,还没过几天,这事情就在各坛传开。

    这天,戒尺坛八大执法长老,天云坛的六大护坛使,地神坛六大判决者,伏魔坛八圣之其中六圣,纷纷齐聚武功坛议事厅内。

    “这郑飞扬比之缪杰康有过而无不及,今日特下令将此叛逆与其党羽缉拿捕杀,并向相关门派发出挑战,若有不服挑战者,格杀勿论。”说话的正是那六大判决者之首,虎口金身袁朝先。

    这个袁朝先虽然已经一百一十岁,可依然还能来去自如,行走如风,八十三岁还喜得一子,名叫袁梨堂,据说这老头有汲取天地精华以供阳筋之所需的本领,百多岁的老头还天天去往桥西那烟柳之地,着实令人汗颜。

    这慕云华坛众人都知这事,可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敢说,哪怕他平头东也只有闻而不问,因为这老家伙真的没人惹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