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偶遇
洪浩答应叶青之后继续嘱咐她一些具体事务直到叶广宁回来才结束。
叶广宁一脸高兴的样子，洪浩估计事情办成，便给他倒杯茶。
“如何？”洪浩问道。
叶广宁喝了一杯茶不尽兴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才说：
“我们在城东选中一家楼，那家楼原先就是间酒居，因为生意差，掌柜做不下去了想转手租售。”
洪浩听后点点头：
“他租售多少？”
听到这话，叶广宁邪魅地一笑：
“那老小子想做地起价，他猜我急需一栋楼，就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一万两一年……然后我就谎骗他我是来燕京府投靠在京城做官的亲戚，说‘你这般欺诈我，不怕晚上夜路不好走吗？’。这么一说老小子立刻就怂了，原先一万两的价瞬间就被我压到五千两。”
洪浩听叶广宁这么说，眉头紧皱，他其实并不是怕花钱，但怕惹到这燕京府的人，就责怪道：
“你这般撒谎，若被人揭穿怎么办？”
叶广宁摆摆手：
“浩哥，你还不清楚吗？这燕国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软骨头！当初那李三李四不就是吗？”
洪浩没说话，他知道事实的确如此，燕国严厉的等级制已经让燕国低贱的人骨头软到一定地步了！洪浩还是有一些担忧，可也不好直接责怪叶广宁，毕竟他为这件事忙前忙后，如果再为这些小事责怪他，以后谁还为自己做事。
“好了，既然楼已经租好，咱们便搬进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另外粮食我已经弄来一百斤，只不过酿酒得先要发酵，恰好在这发酵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去榷酤令办售酒令，你们可以在酒楼置办一些用品。”
“明白了，那你去榷酤令是否需要我陪同？”叶广宁问道。
洪浩摆摆手：
“不必了，我一人去便可，况且我打算将咱们酒楼交给叶青打理，她一个女孩子有些事不方便露脸处理，你稍微帮衬一下。”
“小青，她确实是这块料子，日后账本之事交给她也确实能让人省心。”
“那便这样吧，趁着天色还早，我去榷酤令把事办齐。”说完，洪浩起身离开客房。
客房中叶广宁端起茶杯从窗户目视洪浩离开，不知在思索什么。
燕京府，外城，正南，榷酤令
燕国燕京府处于燕国腹地，交通发达，为所谓的‘八荒争凑，万国咸通’之地。其整体由外城、内城、皇城组成。皇城为天子家族所居之地；内城为中央官僚机构办公之处；外城就是官员、百姓生活的地方。当然也有例外，大司农底下的下属机构便分布于外城。这主要是因为大司农掌管全国财政，下面的下属机构几乎都是一些收集税收和管理农商业的，放在外城更有利于管理。
而这榷酤令就是这么一个典型例子，它处于外城城南的一所小衙门，占地不大。平日里榷酤令非常清闲，毕竟他们只管收取酒税以及办理酒居酒坊的营业许可，所以特别悠闲，整体给外人来看就是一所清水衙门。但今日却与以往不同，衙门上下分外精神。当然这是因为榷酤官的顶头上司太农令专门来查询一些榷酤令的账目。
此时太农令屈毅拿着一些账本在询问榷酤官贾环。
“这些便是这半年的税收账目？”屈毅问道。
榷酤官贾环躬身弯腰一脸谄媚地说道：
“正是，这些便是这半年的账目，若大人想检查去年的，我一并拿来。”贾环表面说得风平云淡，其实内心却慌得一批，他知道这些账其实有点掺水，如果屈毅要详查，他就死定了，毕竟这么多年的贪污可是不少。
贾环现在就祈求上天有一人来打断屈毅的详查，否则他今天就得交代这了。
好像老天听到他祈求，这时，外面属吏进来禀报：
“大人，外面有一人想要办售酒令。大人见还是不见？”
贾环听见这句话犹如天籁之音，但不好表现出来，佯怒训斥：
“不见，没看见我在陪同大司农吗？”贾环说这句话是说给屈毅听的，这是因为他了解屈毅做官的态度，认真，一丝不苟，最恨那些消极怠工之人。所以他敢保证屈毅一定让他去。
果然屈毅制止属吏说道：
“见，贾榷酤，这不可耽误。恰好我要看看你平日如何履职的！”
此话一出贾环笑开了花，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于是两人便出了榷酤令的后院，临行前屈毅还交代贾环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榷酤令前堂，洪浩塞了点小钱给衙门属吏他才进来，然后被带到前堂等候榷酤官。
过一会洪浩见到两个人进来，都身着黑红相间的官服，一人坐上前堂主位，另一人坐于左侧之位，后者抖抖袖子尽显一股儒雅之气。
洪浩见两人便以为都是这榷酤令的官，但也不知道这两个谁大，只能拱手道：
“见过两位大人。”
“大胆！见到贵人不下跪，如此不知礼数。”贾环见面前少年不向自己下跪，以为他看不起自己，连忙怒斥道。
洪浩听这句话非常头疼，他知道燕国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官员，见到比自己大的必须得跪下磕头。而以前在明国除了面见皇帝需要跪下磕头，见到其他人只需要拱手行礼便可，完全没这多繁杂的礼数。
洪浩这辈子除了爹妈叶叔其他人他实在不想跪，于是依旧拱手道：
“在下为顺国人，按两国礼节除面见燕国皇帝需行三跪九叩之礼外，其他是不需要行跪下之礼。”
“这……”贾环说不出话了，事实确实如此，无论是以前明燕两国，还是三年前已互相派遣使者的燕顺两国都明确过这一条例。
洪浩知道以前明国是这么干的，如今顺袭明制，自然也是如此。
贾环在屈毅面前被怼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但不好爆发出来，只是看了看屈毅，发现屈毅毫无表情，正想说什么，屈毅开口：
“小子，既然你说你是顺国人，为何要来这燕国？”
洪浩突然被屈毅问道，不紧不慢地拱手道：
“大人，众所周知，燕国目前正在改革，大力扶持商业，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屈毅脸一垮，冷笑道：
“果然商人永远改不了金钱二字。”
“大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商人来说，金钱便是利；对朝堂衮衮诸公来说，权力便是利，没有任何区别。”洪浩笑道。
屈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又问道：
“既然如此，你如何看待燕国的改革？”
洪浩想想，淡淡道：
“这个问题很头疼，乱说的话会掉脑袋的。但大人既然问，小子就随意谈谈，大人不要不要责怪我。”说完他看看屈毅，后者只是轻微地点点头。
洪浩看这般继续说：
“如今燕国改革最多就是空中楼阁，就算改革能成功，顶多治标不治本，最多几年功夫一切都会回到原地，没有强有力的支持终究昙花一现。”
“放肆！朝中大事，怎么允许你这小子胡言乱语！”贾环听完洪浩这么说，急忙训斥。
洪浩微笑地拱手道：“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屈毅看面前这小子确实不好明面上动怒，但内心还是挺生气的，自己和太子辛辛苦苦的改革在他眼里就是空中楼阁，于是不理会眼前狂逆少年就想离开。
洪浩见状拱手道：
“小子见大司农屈大人！”
屈毅顿时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看了堂前一脸懵逼的贾环，开口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洪浩抬头笑道：
“从贾大人和屈大人进来之时，贾大人一直在观察您的脸色这说明了屈大人您肯定比贾大人官职大，当您问到我燕国改革，我就猜到如今燕国既关心改革又能管理这榷酤令恐怕只有那三司的大司农了！”
屈毅没说话但是原先冰霜的脸稍微好转，开口道：
“你叫什么？”
洪浩又拱手不卑不亢；
“洪浩，洪福齐天的洪，浩然正气的浩！”
屈毅依旧面无表情：
“洪浩，我记住你了。”转过头对贾环说道：
“贾大人，这小子的酒令你发给他吧！”
“是！”贾环躬身弯腰道。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屈毅淡淡道。
洪浩拱手：
“一定！小子谢过屈大人！”
屈毅并没有理睬洪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洪浩目送屈毅离开后，转身对贾环拱手道：
“还请贾大人费心了！”
贾环想像以往一般敲诈点银子，于是就伸手表示。
洪浩看到这么恶心的表示，笑道：
“大人，屈大人还未走远哦！”
此话一出，贾环面色瞬间不喜，但情况确实如此，估计现在屈毅正准备上马车。贾环万般无奈地给洪浩签过售酒令。
“小子谢过贾大人，告辞！”洪浩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阴沉的贾环。
叶广宁一脸高兴的样子，洪浩估计事情办成，便给他倒杯茶。
“如何？”洪浩问道。
叶广宁喝了一杯茶不尽兴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才说：
“我们在城东选中一家楼，那家楼原先就是间酒居，因为生意差，掌柜做不下去了想转手租售。”
洪浩听后点点头：
“他租售多少？”
听到这话，叶广宁邪魅地一笑：
“那老小子想做地起价，他猜我急需一栋楼，就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一万两一年……然后我就谎骗他我是来燕京府投靠在京城做官的亲戚，说‘你这般欺诈我，不怕晚上夜路不好走吗？’。这么一说老小子立刻就怂了，原先一万两的价瞬间就被我压到五千两。”
洪浩听叶广宁这么说，眉头紧皱，他其实并不是怕花钱，但怕惹到这燕京府的人，就责怪道：
“你这般撒谎，若被人揭穿怎么办？”
叶广宁摆摆手：
“浩哥，你还不清楚吗？这燕国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软骨头！当初那李三李四不就是吗？”
洪浩没说话，他知道事实的确如此，燕国严厉的等级制已经让燕国低贱的人骨头软到一定地步了！洪浩还是有一些担忧，可也不好直接责怪叶广宁，毕竟他为这件事忙前忙后，如果再为这些小事责怪他，以后谁还为自己做事。
“好了，既然楼已经租好，咱们便搬进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另外粮食我已经弄来一百斤，只不过酿酒得先要发酵，恰好在这发酵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去榷酤令办售酒令，你们可以在酒楼置办一些用品。”
“明白了，那你去榷酤令是否需要我陪同？”叶广宁问道。
洪浩摆摆手：
“不必了，我一人去便可，况且我打算将咱们酒楼交给叶青打理，她一个女孩子有些事不方便露脸处理，你稍微帮衬一下。”
“小青，她确实是这块料子，日后账本之事交给她也确实能让人省心。”
“那便这样吧，趁着天色还早，我去榷酤令把事办齐。”说完，洪浩起身离开客房。
客房中叶广宁端起茶杯从窗户目视洪浩离开，不知在思索什么。
燕京府，外城，正南，榷酤令
燕国燕京府处于燕国腹地，交通发达，为所谓的‘八荒争凑，万国咸通’之地。其整体由外城、内城、皇城组成。皇城为天子家族所居之地；内城为中央官僚机构办公之处；外城就是官员、百姓生活的地方。当然也有例外，大司农底下的下属机构便分布于外城。这主要是因为大司农掌管全国财政，下面的下属机构几乎都是一些收集税收和管理农商业的，放在外城更有利于管理。
而这榷酤令就是这么一个典型例子，它处于外城城南的一所小衙门，占地不大。平日里榷酤令非常清闲，毕竟他们只管收取酒税以及办理酒居酒坊的营业许可，所以特别悠闲，整体给外人来看就是一所清水衙门。但今日却与以往不同，衙门上下分外精神。当然这是因为榷酤官的顶头上司太农令专门来查询一些榷酤令的账目。
此时太农令屈毅拿着一些账本在询问榷酤官贾环。
“这些便是这半年的税收账目？”屈毅问道。
榷酤官贾环躬身弯腰一脸谄媚地说道：
“正是，这些便是这半年的账目，若大人想检查去年的，我一并拿来。”贾环表面说得风平云淡，其实内心却慌得一批，他知道这些账其实有点掺水，如果屈毅要详查，他就死定了，毕竟这么多年的贪污可是不少。
贾环现在就祈求上天有一人来打断屈毅的详查，否则他今天就得交代这了。
好像老天听到他祈求，这时，外面属吏进来禀报：
“大人，外面有一人想要办售酒令。大人见还是不见？”
贾环听见这句话犹如天籁之音，但不好表现出来，佯怒训斥：
“不见，没看见我在陪同大司农吗？”贾环说这句话是说给屈毅听的，这是因为他了解屈毅做官的态度，认真，一丝不苟，最恨那些消极怠工之人。所以他敢保证屈毅一定让他去。
果然屈毅制止属吏说道：
“见，贾榷酤，这不可耽误。恰好我要看看你平日如何履职的！”
此话一出贾环笑开了花，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于是两人便出了榷酤令的后院，临行前屈毅还交代贾环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榷酤令前堂，洪浩塞了点小钱给衙门属吏他才进来，然后被带到前堂等候榷酤官。
过一会洪浩见到两个人进来，都身着黑红相间的官服，一人坐上前堂主位，另一人坐于左侧之位，后者抖抖袖子尽显一股儒雅之气。
洪浩见两人便以为都是这榷酤令的官，但也不知道这两个谁大，只能拱手道：
“见过两位大人。”
“大胆！见到贵人不下跪，如此不知礼数。”贾环见面前少年不向自己下跪，以为他看不起自己，连忙怒斥道。
洪浩听这句话非常头疼，他知道燕国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官员，见到比自己大的必须得跪下磕头。而以前在明国除了面见皇帝需要跪下磕头，见到其他人只需要拱手行礼便可，完全没这多繁杂的礼数。
洪浩这辈子除了爹妈叶叔其他人他实在不想跪，于是依旧拱手道：
“在下为顺国人，按两国礼节除面见燕国皇帝需行三跪九叩之礼外，其他是不需要行跪下之礼。”
“这……”贾环说不出话了，事实确实如此，无论是以前明燕两国，还是三年前已互相派遣使者的燕顺两国都明确过这一条例。
洪浩知道以前明国是这么干的，如今顺袭明制，自然也是如此。
贾环在屈毅面前被怼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但不好爆发出来，只是看了看屈毅，发现屈毅毫无表情，正想说什么，屈毅开口：
“小子，既然你说你是顺国人，为何要来这燕国？”
洪浩突然被屈毅问道，不紧不慢地拱手道：
“大人，众所周知，燕国目前正在改革，大力扶持商业，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屈毅脸一垮，冷笑道：
“果然商人永远改不了金钱二字。”
“大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商人来说，金钱便是利；对朝堂衮衮诸公来说，权力便是利，没有任何区别。”洪浩笑道。
屈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又问道：
“既然如此，你如何看待燕国的改革？”
洪浩想想，淡淡道：
“这个问题很头疼，乱说的话会掉脑袋的。但大人既然问，小子就随意谈谈，大人不要不要责怪我。”说完他看看屈毅，后者只是轻微地点点头。
洪浩看这般继续说：
“如今燕国改革最多就是空中楼阁，就算改革能成功，顶多治标不治本，最多几年功夫一切都会回到原地，没有强有力的支持终究昙花一现。”
“放肆！朝中大事，怎么允许你这小子胡言乱语！”贾环听完洪浩这么说，急忙训斥。
洪浩微笑地拱手道：“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屈毅看面前这小子确实不好明面上动怒，但内心还是挺生气的，自己和太子辛辛苦苦的改革在他眼里就是空中楼阁，于是不理会眼前狂逆少年就想离开。
洪浩见状拱手道：
“小子见大司农屈大人！”
屈毅顿时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看了堂前一脸懵逼的贾环，开口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洪浩抬头笑道：
“从贾大人和屈大人进来之时，贾大人一直在观察您的脸色这说明了屈大人您肯定比贾大人官职大，当您问到我燕国改革，我就猜到如今燕国既关心改革又能管理这榷酤令恐怕只有那三司的大司农了！”
屈毅没说话但是原先冰霜的脸稍微好转，开口道：
“你叫什么？”
洪浩又拱手不卑不亢；
“洪浩，洪福齐天的洪，浩然正气的浩！”
屈毅依旧面无表情：
“洪浩，我记住你了。”转过头对贾环说道：
“贾大人，这小子的酒令你发给他吧！”
“是！”贾环躬身弯腰道。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屈毅淡淡道。
洪浩拱手：
“一定！小子谢过屈大人！”
屈毅并没有理睬洪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洪浩目送屈毅离开后，转身对贾环拱手道：
“还请贾大人费心了！”
贾环想像以往一般敲诈点银子，于是就伸手表示。
洪浩看到这么恶心的表示，笑道：
“大人，屈大人还未走远哦！”
此话一出，贾环面色瞬间不喜，但情况确实如此，估计现在屈毅正准备上马车。贾环万般无奈地给洪浩签过售酒令。
“小子谢过贾大人，告辞！”洪浩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阴沉的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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