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战后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罗安苏醒，看见洁白的天花板。
在苏醒之前一如既往地梦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你终于醒了。”
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声在一旁响起。
罗安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脸被口罩和护目镜遮得严严实实。
她正在给罗安换点滴。
罗安看着她把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接上输液器，然后挂在架子上。一旁还有两瓶已经输完的，可以看见瓶子里还残留了一点黄色的液体。
罗安的视线顺着输液器的线一路下滑，最后停在左手上。
“我睡了多久？”
罗安问。
“你是两天前送过来的。”
大姐回答。
假如在那之前的时间也算在那二十三天里，现在减掉两天，应该还可以在这个世界再待二十天。时间充足，有机会要去北境看看。
罗安想。
“这里是医院吗？”
他又问。
大姐摇了摇头，回答：
“不是。你这情况不太适合去医院。你醒过来我们就轻松很多了，等下快完了就用床头柜上面的电话叫人。明天就不用再打点滴了。
有人等你很久了，我去叫他过来。”
说完，大姐离开罗安现在所在的房间。
趁着她要叫的人还没来，罗安看了一下自己现在在的地方。
是个六十多平方的大房间，自己躺的床在房间一角，一旁打开的窗户紧闭，另一边放着许多健身器材，房门就在那边，还有另一个门，应该是卫生间。在中间则有一套座椅，琼光就放在桌子上，套着刀鞘。
罗安看了看右手上的微光指环，然后细细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左手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在左手手臂上分布着许多黑色瘀痕。想来是钻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些肉泥转变后的残余。
没过多久，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满头金发梳成中分，绿色瞳孔内刻印着微小文字。
他来到床前，做起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迪恩，是负盾塔尔特事局在南部县的负责人。
请问如何称呼？”
迪恩轻声询问，眼中满是崇敬。
“你好，我叫罗安。”
罗安伸出右手。
“幸会，罗先生。”
迪恩握住罗安的手，轻轻摇动，然后松开手。
“感谢你们的见义勇为。我为伊凡先生的离世深表歉意。这一切都因我们的一时失职而起。”
迪恩向罗安鞠了个躬。
罗安看着他鞠躬，没说什么。
鞠完躬，迪恩直截了当地询问罗安：
“罗先生有没有兴趣在特事局工作？”
也许这就是他那种态度的目的。
罗安摇摇头。
“不了，我只是路过，在家乡还有事情要做。”
他也就在这里待几天，还要回去自己的世界。
“好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帮助都可以跟我说。”
迪恩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态度和向前一样。
“我想去北境。”
罗安接过名片。
迪恩·迈尔斯这个名字映入眼帘。
“可以帮你安排，等你身体养好之后直接出发还是？”
迪恩问。
“我的身体怎么了?”
罗安并不知道那些瘀痕其实是毒素。
面对罗安的疑问，迪恩看向罗安的左手。
“你身体里宣教者幼胎的毒素还没有全部清除。我问过医疗部，大概还要十天。在这期间最好别与外界接触，毕竟现在你的血液里携带着可怕的污染。
这也是你没有住在医院而是住在特事局大楼的原因。”
“谢谢。”
迪恩摆摆手。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那等毒素的问题解决就送我去北境吧。”
罗安说。
“好的。”
“有劳了。”
迪恩离开房间。
罗安思考现状。
从目前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特事局对自己的态度是友好。如果想对自己做什么，为什么不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呢？
而现在，罗安醒了，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他翻身下床，推着挂着吊瓶的架子前往那堆健身器材，架子下方的四个轮子慢慢转动。
之前在耳畔响起的声音属于火种，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是有自我意识的，与宿主是共生关系。那个时候他能对自己说话是因为力量足够，而现在沉默不语是因为力量不足吗？
罗安想。
路过放着琼光的桌子，罗安松开抓住架子的右手，握住琼光刀柄。
拔刀出鞘。琼光在罗安手中轻得好像没有重量。
罗安细细端详琼光，毕竟在此之前他没有时间细看。
金属打造的刀柄没装护手，长约八十厘米、微微弯曲的刀身看起来极具美感。
刀身上，一道宽且深的凹槽自刀柄前方开始，一路延伸至离刀尖还有十五厘米的位置。
银白刀身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缺，哪怕经历多年战斗洗礼。
罗安催动火种之力，刀身很快发出橘红色微光。细看之下，还有一些岩浆般的花纹在刀身上浮现，缓缓流动。
既然是非凡物件，那么心象空间这个能力也可以激活了。
罗安心念一动，琼光消失无踪。
他想着要去往那个放置琼光的空间。于是看见一片白色平原，天空被各种色彩覆盖，像有一只手搅动一般缓缓变形着。
琼光悬浮于罗安面前。
这就是罗安的心象空间。
在这里他自然拥有一具可以行动的身体。
他记得渡说过心象空间的大小取决于旅者自身的灵魂。景观取决于内心，景观为什么是这样的暂且不去探究原因，毕竟罗安不是学心理学的。
但他现在可以去寻找这个空间的尽头。
他带着琼光在这片白色大地上奔跑，留下一个个脚印。还好在这里无论跑多久都不会累。
几十分钟后，他停下脚步，回望身后，脚印一路延伸至视野尽头。
“这也未免太大了。”
难道我的灵魂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吗？
罗安想。
他回到现实。
右手涌现光芒勾勒出长刀的轮廓，琼光随之出现在罗安手里。
把刀放回黑色的木质刀鞘，罗安推着架子继续走向那堆健身器材，用右手拿起一个哑铃。
这一天慢慢过去。
第二天开始，罗安不用吊水了。但是收到了许多药丸，每日饭后服用，说是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素。
左手解放后可以做的锻炼更多了。
转眼间十天时间过去，罗安左手上的瘀痕消失的无影无踪。期间他问过迪恩有没有检测灵魂的手段，得到这个世界里没有这种手段的答复。
结合之前伊凡能看出罗安的体质与普通人无异，却看不出他那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一点。
所以迪恩所说的很大可能是真的。
第十一天早上七点，在迪恩的引导下，罗安带着琼光离开特事局大楼。
罗安首先要去一趟墓园。特事局的人没有找到伊凡的尸体，按他们的猜想，伊凡应该化成了灰烬。
所以他们给他立了个碑。
走出大门，来到马路边，那里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
罗安回望自己待了十天的地方，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下，特事局大楼像是一块淋上巧克力酱
的榴莲千层。
回去之后该买榴莲千层吃一吃了。
打开后车门，汽车后座上放着一束白花，白玫瑰和白菊互相点缀。
罗安和迪恩落座，很快，汽车开始行驶。
街景一路倒退，直到汽车停在墓园边。
罗安拿着那束花下车，在迪恩的带领下走入墓碑林的深处。
一个花岗岩制成的方碑映入眼帘。
上面写着“伊凡·科兹洛夫。为这个世界挺身而出的英雄。
新历1064年9月14日至1144年9月13日。”
罗安把花放到墓碑前，看着墓碑沉默不语。
良久。
直到一阵风吹过，撩动他的头发与衣服。
罗安转身离去。
该出发去北境了。
在这十天里迪恩已经为他解决了所有需要的手续，哪怕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合法身份，并与北境那边的烛辉行者组织取得联系。
这个世界里，世界各国的关系还是挺融洽的。
毕竟里世界里有一堆想来到现实里大杀特杀的怪物。还有沉睡其中，不知何时苏醒的污秽造物魔神们。
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污秽造物来自其他世界这件事，但他们知道污秽造物以及它们的造物们绝对不可能成为人类的盟友。
而罗安还要走过许多世界，总有一天，他还会遇上与污秽造物有关的事情的。
迪恩为罗安准备的交通工具是一架私人专机，飞机的降落地点是交界地区外烛辉行者的驻地。
经过八小时的航行，飞机抵达目的地，那时天已经黑了，通过机窗可以看见一个灯火通明的基地。
尽管迪恩贴心地准备了御寒的衣物，走出机舱门后罗安还是感觉到一股寒冷。
交界地区地区位于这个世界东大陆北方的尽头。这个时候，大多数地区还在秋季，靠近赤带的地方更是还能体会到夏季的炎热，这里却已经入冬了。
罗安看见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发光的人站在下面看着自己。
粗略地数了下得有百来个人。罗安没记错的话，这里的时间比负盾塔尔快了九个小时，路上又花了八个小时，八点钟上的机，这里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大晚上不睡觉来接机。
看到他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叫嚷了起来。
翻译断断续续，想来是掺了什么不能翻译的话，比如脏话。
罗安在舷梯上的每一步都不由得走的缓慢了起来。
盖因众人目光火热，让他感到有点紧张。
来之前他了解过烛辉行者现在的情况。
随着近十年各种污秽造物信徒的大量出现，许多人认为传说中沉睡在里世界的污秽造物们将要苏醒。
因此烛辉行者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各种势力的大力支持。
毕竟那些家伙要是真醒了，这里就是前线，要面对无数怪物的冲击。
现在的烛辉行者可以派无人机二十四小时巡逻交界地区，安安稳稳地待在基地里训练。等发现了误入表世界的怪物就先用无人机上挂载的炸弹轰一遍，再赶过去解决受伤的怪物。
在几十年前，他们还必须得多班倒轮流巡逻，加入烛辉行者就终生不得离开驻地。而现在已经可以分出一半的人外出休假了。
在众人注视下，罗安终于踏上地面。
“确实是伊凡和瓦莲娜的刀。”
他听见人群里有几个苍老的声音说，显然是看见了他手里的琼光。
很快，更多声音此起彼落地响起。
“给我们看看你的火！”
“哥们，亮一手！”
他们好像很期待罗安释放出火种力量。
罗安拔出琼光，身体散发微光，然后引导火种力量蔓延至琼光之上。
热量与光芒都很微弱。
但是看见这一切的人群陷入寂静。随后是更多更吵的声音响起。
“真是圣者!”
“传说是真的！”
“得给伊凡爷爷修个像。”
“哥们，你前途无量啊。”
看来利用金手指获得烛辉行者之力的罗安似乎让他们产生了某种误会。
“呃，可能有什么误会。”
罗安说。
在苏醒之前一如既往地梦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你终于醒了。”
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声在一旁响起。
罗安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脸被口罩和护目镜遮得严严实实。
她正在给罗安换点滴。
罗安看着她把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接上输液器，然后挂在架子上。一旁还有两瓶已经输完的，可以看见瓶子里还残留了一点黄色的液体。
罗安的视线顺着输液器的线一路下滑，最后停在左手上。
“我睡了多久？”
罗安问。
“你是两天前送过来的。”
大姐回答。
假如在那之前的时间也算在那二十三天里，现在减掉两天，应该还可以在这个世界再待二十天。时间充足，有机会要去北境看看。
罗安想。
“这里是医院吗？”
他又问。
大姐摇了摇头，回答：
“不是。你这情况不太适合去医院。你醒过来我们就轻松很多了，等下快完了就用床头柜上面的电话叫人。明天就不用再打点滴了。
有人等你很久了，我去叫他过来。”
说完，大姐离开罗安现在所在的房间。
趁着她要叫的人还没来，罗安看了一下自己现在在的地方。
是个六十多平方的大房间，自己躺的床在房间一角，一旁打开的窗户紧闭，另一边放着许多健身器材，房门就在那边，还有另一个门，应该是卫生间。在中间则有一套座椅，琼光就放在桌子上，套着刀鞘。
罗安看了看右手上的微光指环，然后细细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左手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在左手手臂上分布着许多黑色瘀痕。想来是钻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些肉泥转变后的残余。
没过多久，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满头金发梳成中分，绿色瞳孔内刻印着微小文字。
他来到床前，做起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迪恩，是负盾塔尔特事局在南部县的负责人。
请问如何称呼？”
迪恩轻声询问，眼中满是崇敬。
“你好，我叫罗安。”
罗安伸出右手。
“幸会，罗先生。”
迪恩握住罗安的手，轻轻摇动，然后松开手。
“感谢你们的见义勇为。我为伊凡先生的离世深表歉意。这一切都因我们的一时失职而起。”
迪恩向罗安鞠了个躬。
罗安看着他鞠躬，没说什么。
鞠完躬，迪恩直截了当地询问罗安：
“罗先生有没有兴趣在特事局工作？”
也许这就是他那种态度的目的。
罗安摇摇头。
“不了，我只是路过，在家乡还有事情要做。”
他也就在这里待几天，还要回去自己的世界。
“好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帮助都可以跟我说。”
迪恩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态度和向前一样。
“我想去北境。”
罗安接过名片。
迪恩·迈尔斯这个名字映入眼帘。
“可以帮你安排，等你身体养好之后直接出发还是？”
迪恩问。
“我的身体怎么了?”
罗安并不知道那些瘀痕其实是毒素。
面对罗安的疑问，迪恩看向罗安的左手。
“你身体里宣教者幼胎的毒素还没有全部清除。我问过医疗部，大概还要十天。在这期间最好别与外界接触，毕竟现在你的血液里携带着可怕的污染。
这也是你没有住在医院而是住在特事局大楼的原因。”
“谢谢。”
迪恩摆摆手。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那等毒素的问题解决就送我去北境吧。”
罗安说。
“好的。”
“有劳了。”
迪恩离开房间。
罗安思考现状。
从目前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特事局对自己的态度是友好。如果想对自己做什么，为什么不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呢？
而现在，罗安醒了，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他翻身下床，推着挂着吊瓶的架子前往那堆健身器材，架子下方的四个轮子慢慢转动。
之前在耳畔响起的声音属于火种，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是有自我意识的，与宿主是共生关系。那个时候他能对自己说话是因为力量足够，而现在沉默不语是因为力量不足吗？
罗安想。
路过放着琼光的桌子，罗安松开抓住架子的右手，握住琼光刀柄。
拔刀出鞘。琼光在罗安手中轻得好像没有重量。
罗安细细端详琼光，毕竟在此之前他没有时间细看。
金属打造的刀柄没装护手，长约八十厘米、微微弯曲的刀身看起来极具美感。
刀身上，一道宽且深的凹槽自刀柄前方开始，一路延伸至离刀尖还有十五厘米的位置。
银白刀身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缺，哪怕经历多年战斗洗礼。
罗安催动火种之力，刀身很快发出橘红色微光。细看之下，还有一些岩浆般的花纹在刀身上浮现，缓缓流动。
既然是非凡物件，那么心象空间这个能力也可以激活了。
罗安心念一动，琼光消失无踪。
他想着要去往那个放置琼光的空间。于是看见一片白色平原，天空被各种色彩覆盖，像有一只手搅动一般缓缓变形着。
琼光悬浮于罗安面前。
这就是罗安的心象空间。
在这里他自然拥有一具可以行动的身体。
他记得渡说过心象空间的大小取决于旅者自身的灵魂。景观取决于内心，景观为什么是这样的暂且不去探究原因，毕竟罗安不是学心理学的。
但他现在可以去寻找这个空间的尽头。
他带着琼光在这片白色大地上奔跑，留下一个个脚印。还好在这里无论跑多久都不会累。
几十分钟后，他停下脚步，回望身后，脚印一路延伸至视野尽头。
“这也未免太大了。”
难道我的灵魂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吗？
罗安想。
他回到现实。
右手涌现光芒勾勒出长刀的轮廓，琼光随之出现在罗安手里。
把刀放回黑色的木质刀鞘，罗安推着架子继续走向那堆健身器材，用右手拿起一个哑铃。
这一天慢慢过去。
第二天开始，罗安不用吊水了。但是收到了许多药丸，每日饭后服用，说是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素。
左手解放后可以做的锻炼更多了。
转眼间十天时间过去，罗安左手上的瘀痕消失的无影无踪。期间他问过迪恩有没有检测灵魂的手段，得到这个世界里没有这种手段的答复。
结合之前伊凡能看出罗安的体质与普通人无异，却看不出他那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一点。
所以迪恩所说的很大可能是真的。
第十一天早上七点，在迪恩的引导下，罗安带着琼光离开特事局大楼。
罗安首先要去一趟墓园。特事局的人没有找到伊凡的尸体，按他们的猜想，伊凡应该化成了灰烬。
所以他们给他立了个碑。
走出大门，来到马路边，那里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
罗安回望自己待了十天的地方，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下，特事局大楼像是一块淋上巧克力酱
的榴莲千层。
回去之后该买榴莲千层吃一吃了。
打开后车门，汽车后座上放着一束白花，白玫瑰和白菊互相点缀。
罗安和迪恩落座，很快，汽车开始行驶。
街景一路倒退，直到汽车停在墓园边。
罗安拿着那束花下车，在迪恩的带领下走入墓碑林的深处。
一个花岗岩制成的方碑映入眼帘。
上面写着“伊凡·科兹洛夫。为这个世界挺身而出的英雄。
新历1064年9月14日至1144年9月13日。”
罗安把花放到墓碑前，看着墓碑沉默不语。
良久。
直到一阵风吹过，撩动他的头发与衣服。
罗安转身离去。
该出发去北境了。
在这十天里迪恩已经为他解决了所有需要的手续，哪怕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合法身份，并与北境那边的烛辉行者组织取得联系。
这个世界里，世界各国的关系还是挺融洽的。
毕竟里世界里有一堆想来到现实里大杀特杀的怪物。还有沉睡其中，不知何时苏醒的污秽造物魔神们。
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污秽造物来自其他世界这件事，但他们知道污秽造物以及它们的造物们绝对不可能成为人类的盟友。
而罗安还要走过许多世界，总有一天，他还会遇上与污秽造物有关的事情的。
迪恩为罗安准备的交通工具是一架私人专机，飞机的降落地点是交界地区外烛辉行者的驻地。
经过八小时的航行，飞机抵达目的地，那时天已经黑了，通过机窗可以看见一个灯火通明的基地。
尽管迪恩贴心地准备了御寒的衣物，走出机舱门后罗安还是感觉到一股寒冷。
交界地区地区位于这个世界东大陆北方的尽头。这个时候，大多数地区还在秋季，靠近赤带的地方更是还能体会到夏季的炎热，这里却已经入冬了。
罗安看见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发光的人站在下面看着自己。
粗略地数了下得有百来个人。罗安没记错的话，这里的时间比负盾塔尔快了九个小时，路上又花了八个小时，八点钟上的机，这里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大晚上不睡觉来接机。
看到他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叫嚷了起来。
翻译断断续续，想来是掺了什么不能翻译的话，比如脏话。
罗安在舷梯上的每一步都不由得走的缓慢了起来。
盖因众人目光火热，让他感到有点紧张。
来之前他了解过烛辉行者现在的情况。
随着近十年各种污秽造物信徒的大量出现，许多人认为传说中沉睡在里世界的污秽造物们将要苏醒。
因此烛辉行者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各种势力的大力支持。
毕竟那些家伙要是真醒了，这里就是前线，要面对无数怪物的冲击。
现在的烛辉行者可以派无人机二十四小时巡逻交界地区，安安稳稳地待在基地里训练。等发现了误入表世界的怪物就先用无人机上挂载的炸弹轰一遍，再赶过去解决受伤的怪物。
在几十年前，他们还必须得多班倒轮流巡逻，加入烛辉行者就终生不得离开驻地。而现在已经可以分出一半的人外出休假了。
在众人注视下，罗安终于踏上地面。
“确实是伊凡和瓦莲娜的刀。”
他听见人群里有几个苍老的声音说，显然是看见了他手里的琼光。
很快，更多声音此起彼落地响起。
“给我们看看你的火！”
“哥们，亮一手！”
他们好像很期待罗安释放出火种力量。
罗安拔出琼光，身体散发微光，然后引导火种力量蔓延至琼光之上。
热量与光芒都很微弱。
但是看见这一切的人群陷入寂静。随后是更多更吵的声音响起。
“真是圣者!”
“传说是真的！”
“得给伊凡爷爷修个像。”
“哥们，你前途无量啊。”
看来利用金手指获得烛辉行者之力的罗安似乎让他们产生了某种误会。
“呃，可能有什么误会。”
罗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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