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八仙论海 （八）
九．
我闻言抱拳谢过，与他们告别了。
再次进来的是我的师父李十八。
我见师父没有师娘相随，稍微一愣，赶紧起身行礼，等师父抱着竹杖坐下以后才重新落座。
师父开口道：“我知道现在你心急入海，没有心情听故事。
所以，我要说的已经托乾坤在你上岛前向你说的差不多了。
一些关于内门的事情不方便转告，我现在告诉你。
我们这些精五门的所谓高层，已经是当世顶尖的存在，可是在我们之上，还有白泽那种神一样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神战以后就在世上消失了，极难接触到。
我们这些精五门高层能进阶到今天的境界，或多或少都曾接触过或是听说过上面的那些人。
可是我们这些人之间，却极少互相讲出自己知道的关于更高境界的人或者事。
所以直到今天，对于更高的境界是什么样的，这个境界中都有谁，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仙人和白泽以外，我们并不清楚。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我们知道归灭必将到来的时候，只有依靠仙人这一条路可走，如果能清楚的知道白泽那一级的人物都有谁，也许会对处理归灭大有帮助。
不仅对归灭，这些东西对你入海去内门帮助也会是极大的。
你一定要尽可能从精五门高层口中套出这些传奇强者的消息，因为那些人很可能就在内门之中，甚至就是内门的成员。
欧阳天还有乾坤和你的交情很好，他们知道的能说的恐怕早就告诉你了。
海字门的老和尚心机太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他的师弟金刚心思太单纯，所以这个老和尚才和师弟一起进来，就是不想让金刚把他们知道的这些告诉你，你问也是问不出的。
所以我才选择在他们之后进来，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定要尽力问出关于这些传奇强者的消息。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些消息拼凑之下，内门中的人员组成你也许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我赶紧低头称是。
师父继续道：“我听说自从上古神战落幕之后，世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和白泽同级的人了。
可是这个消息我一直都没能确认，不敢确定真假，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世上的另一条传说却是真的。
这条传说是西方基督神话中记载的。
相传上古时期，天使长路西法与上帝起了争执，拉走了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和上帝开战，路西法战败落入地狱。
你小时候这故事我曾经给你讲起过。”
我点点头，当年师父教我拳脚功夫的时候确实给我讲起过这些故事。
“现在仙人路西所居之处名为无间，正是阿鼻地狱的别名，加上仙人的名字叫路西，他又在神战中战败，这里面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提到的这条消息，有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地方，那就是它明确提到了路西法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天使，三分之一。
如果说路西便是神话中的路西法，那么他从天堂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天使，都应该是和他同级的强者。
我们所知的有海皇白泽。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上古神战中除了白泽还有一个与他们同级的强者也站在路西一边，我只知道它不是人，而是仙人的坐骑。”
“是太岁。”我毫不犹豫道。
“你可确定？”师父露出一丝奇色。
“亲眼所见。”我斩钉截铁。
“好，那么上古神战里，路西这一边有他还有白泽和太岁。
按照神话中所言，路西法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天使，也就是白泽和太岁两个，那么在上帝一边应该还有四个同阶存在。
上帝所代表的，应该就是海字门的老门主了。
另外四个人我在世上从来没有见过，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都在内门之中。
如果神战之后再也没有人进阶到他们的境界的话，那么这就是内门的全部实力了。
这四个人里我知道一个。”
“我好像也知道一个。”我说道。
我指的是渔夫，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铁匠。
师父说，神战之后就在也没出过一个白泽同级的存在了。
那么生在近百年间的铁匠也许只是看起来厉害，而实际没有真正达到白泽那种境界？
可是欧阳天明明说铁匠也是……
我有些糊涂，才只说我知道一个，而不是两个。
“哦？那希望我们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才好。”师父说道。
“我知道的人是个渔夫，我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也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什么，只看到过他和路西动手切磋，曾经把一块碎玻璃复原。
路西亲口确认他们两是同阶存在。”
“看来我们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师父笑道，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L。
我疑惑道：“这是？”
“这是那人的代号，我不知道是那人自己取的还是外人替他取的。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堪比天地之威，就像神话中人一样，这是朋友向我讲的原话。
只可惜告诉我这些的人已经死在贯头山一战之中，无法亲口向你讲述了。”
“那这个L的本事是什么？”我问道。
“不清楚，但是她曾经展现出化虚为实的神通，随手造物。
但我却不知道这一手是她的真实实力，还是随意施展的小伎俩。
只可惜他们这样的人物从来没有出面干涉过归灭，否则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师父叹息，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不再耽误你时间了。”
我起身相送，连称不敢。
眼看师父已经走到门边，我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师父，在你心中什么是神呢？是这个L么？”
师父一笑道：“我心中之神就在门外。”
“门外？”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师父开门走了出去，再次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外殿里唯一的女人。
“这......”我更加惊讶，结结巴巴道，“见……见过师娘。”
十．
师娘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走到座位上坐下来。
我知道她还在生我气，毕竟肖潇是她徒弟，我这么决绝的拒绝了肖潇，现在又要为另一个姑娘去拼命，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有好脸色的。
我有些心虚的坐在凳子上边沿上，又把装龙刀的长筒放的离师娘远了一些。
师娘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砍人就会直接抄刀的。
师娘白了我一眼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你不用害怕，我不怪你。”
“多谢师娘。”我舒了一口气，这才坐稳了。
师娘是性情中人，她说不怪我那就是真的不怪了。
“肖潇知道你要下海的消息了。”师娘又道。
“什么？”我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告诉她的。”
“你这不是害她么？！”
我圆睁双目瞪着师娘要骂街，可看到她玩味的眼神我立马又软了下去。
真动手我可未必打的过她，就算打的过我也不敢打，欧阳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师娘的真正可怕之处不在于她的实力，而在于她总能飞快的占据道德制高点，然后降维喷的你哑口无言。
而且，似乎师娘也不可能害肖潇。
“哼！”师娘冷哼一声说道，“你懂个屁！
你以为肖潇知道了这消息，会跑到岛上来给你找麻烦，或者哭着喊着拦着你不让你下海？”
师娘斜了我一眼道：“你别把肖潇看扁了，她就是再想你念你，也不会对你说出半个字的，更不会拦着你。
她只会上岛等着，盼你能平安归来，就跟那望夫石一样。
她所求的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的心，不过就是一个念想罢了。
可是你连个念想都不肯给，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我语塞，像极了凌霄殿里的白泽，可是我却并不觉得亏心。
这种时候，不让肖潇知道实情不是更好么？
难道把这消息告诉她让她跑来傻等，跟着一起担心，倒是对她好了？
师娘这脑回路也是清奇。
我虽不敢反驳，却也不能赞同，只能听着，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辩驳的余地。
做人真难啊。
师娘骂完，起身就走。
我赶紧跟着起身道：“师娘，我有一事要问。”
“有屁放。”
“当初在路德的白塔里，你和沈鸿蒙跳下去就没影了，是怎么进的海浆？”我问道。
“谁告诉你我进去了，我们不过贴着海浆从影子里游到浅海去了，根本没往下走。”师娘翻了个白眼。
“没下去你当时不帮我打架……”
“嗯？”师娘一瞪眼。
“没啥，师娘威武！”我赶紧正色道。
“嗯，跪安吧。”
师娘扭头又要走。
我又问道：“师娘，你心中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师娘一皱眉头道：“哼，要个屁的神，老娘就是神！”
我面色尴尬苦笑称是。
师娘又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劝你少动那些心思。
内门的那些人如此多年坐看诸多归灭都没有出过手，和一群死人有什么分别！
既然他们能看着世间生灵涂炭无动于衷，也配称神！？
与其想着靠他们，倒不如靠自己，那我自己便是神！”
我一脸苦笑。
师父说的没错，师娘果然是神，而且是大神。
只是我和师娘说了半天，除了挨了一顿臭骂还有被泼冷水以外，一点有用的都没得到。
果然不愧是威武霸气的师娘啊。
我闻言抱拳谢过，与他们告别了。
再次进来的是我的师父李十八。
我见师父没有师娘相随，稍微一愣，赶紧起身行礼，等师父抱着竹杖坐下以后才重新落座。
师父开口道：“我知道现在你心急入海，没有心情听故事。
所以，我要说的已经托乾坤在你上岛前向你说的差不多了。
一些关于内门的事情不方便转告，我现在告诉你。
我们这些精五门的所谓高层，已经是当世顶尖的存在，可是在我们之上，还有白泽那种神一样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神战以后就在世上消失了，极难接触到。
我们这些精五门高层能进阶到今天的境界，或多或少都曾接触过或是听说过上面的那些人。
可是我们这些人之间，却极少互相讲出自己知道的关于更高境界的人或者事。
所以直到今天，对于更高的境界是什么样的，这个境界中都有谁，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仙人和白泽以外，我们并不清楚。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我们知道归灭必将到来的时候，只有依靠仙人这一条路可走，如果能清楚的知道白泽那一级的人物都有谁，也许会对处理归灭大有帮助。
不仅对归灭，这些东西对你入海去内门帮助也会是极大的。
你一定要尽可能从精五门高层口中套出这些传奇强者的消息，因为那些人很可能就在内门之中，甚至就是内门的成员。
欧阳天还有乾坤和你的交情很好，他们知道的能说的恐怕早就告诉你了。
海字门的老和尚心机太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他的师弟金刚心思太单纯，所以这个老和尚才和师弟一起进来，就是不想让金刚把他们知道的这些告诉你，你问也是问不出的。
所以我才选择在他们之后进来，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定要尽力问出关于这些传奇强者的消息。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些消息拼凑之下，内门中的人员组成你也许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我赶紧低头称是。
师父继续道：“我听说自从上古神战落幕之后，世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和白泽同级的人了。
可是这个消息我一直都没能确认，不敢确定真假，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世上的另一条传说却是真的。
这条传说是西方基督神话中记载的。
相传上古时期，天使长路西法与上帝起了争执，拉走了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和上帝开战，路西法战败落入地狱。
你小时候这故事我曾经给你讲起过。”
我点点头，当年师父教我拳脚功夫的时候确实给我讲起过这些故事。
“现在仙人路西所居之处名为无间，正是阿鼻地狱的别名，加上仙人的名字叫路西，他又在神战中战败，这里面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提到的这条消息，有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地方，那就是它明确提到了路西法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天使，三分之一。
如果说路西便是神话中的路西法，那么他从天堂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天使，都应该是和他同级的强者。
我们所知的有海皇白泽。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上古神战中除了白泽还有一个与他们同级的强者也站在路西一边，我只知道它不是人，而是仙人的坐骑。”
“是太岁。”我毫不犹豫道。
“你可确定？”师父露出一丝奇色。
“亲眼所见。”我斩钉截铁。
“好，那么上古神战里，路西这一边有他还有白泽和太岁。
按照神话中所言，路西法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天使，也就是白泽和太岁两个，那么在上帝一边应该还有四个同阶存在。
上帝所代表的，应该就是海字门的老门主了。
另外四个人我在世上从来没有见过，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都在内门之中。
如果神战之后再也没有人进阶到他们的境界的话，那么这就是内门的全部实力了。
这四个人里我知道一个。”
“我好像也知道一个。”我说道。
我指的是渔夫，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铁匠。
师父说，神战之后就在也没出过一个白泽同级的存在了。
那么生在近百年间的铁匠也许只是看起来厉害，而实际没有真正达到白泽那种境界？
可是欧阳天明明说铁匠也是……
我有些糊涂，才只说我知道一个，而不是两个。
“哦？那希望我们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才好。”师父说道。
“我知道的人是个渔夫，我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也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什么，只看到过他和路西动手切磋，曾经把一块碎玻璃复原。
路西亲口确认他们两是同阶存在。”
“看来我们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师父笑道，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L。
我疑惑道：“这是？”
“这是那人的代号，我不知道是那人自己取的还是外人替他取的。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堪比天地之威，就像神话中人一样，这是朋友向我讲的原话。
只可惜告诉我这些的人已经死在贯头山一战之中，无法亲口向你讲述了。”
“那这个L的本事是什么？”我问道。
“不清楚，但是她曾经展现出化虚为实的神通，随手造物。
但我却不知道这一手是她的真实实力，还是随意施展的小伎俩。
只可惜他们这样的人物从来没有出面干涉过归灭，否则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师父叹息，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不再耽误你时间了。”
我起身相送，连称不敢。
眼看师父已经走到门边，我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师父，在你心中什么是神呢？是这个L么？”
师父一笑道：“我心中之神就在门外。”
“门外？”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师父开门走了出去，再次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外殿里唯一的女人。
“这......”我更加惊讶，结结巴巴道，“见……见过师娘。”
十．
师娘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走到座位上坐下来。
我知道她还在生我气，毕竟肖潇是她徒弟，我这么决绝的拒绝了肖潇，现在又要为另一个姑娘去拼命，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有好脸色的。
我有些心虚的坐在凳子上边沿上，又把装龙刀的长筒放的离师娘远了一些。
师娘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砍人就会直接抄刀的。
师娘白了我一眼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你不用害怕，我不怪你。”
“多谢师娘。”我舒了一口气，这才坐稳了。
师娘是性情中人，她说不怪我那就是真的不怪了。
“肖潇知道你要下海的消息了。”师娘又道。
“什么？”我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告诉她的。”
“你这不是害她么？！”
我圆睁双目瞪着师娘要骂街，可看到她玩味的眼神我立马又软了下去。
真动手我可未必打的过她，就算打的过我也不敢打，欧阳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师娘的真正可怕之处不在于她的实力，而在于她总能飞快的占据道德制高点，然后降维喷的你哑口无言。
而且，似乎师娘也不可能害肖潇。
“哼！”师娘冷哼一声说道，“你懂个屁！
你以为肖潇知道了这消息，会跑到岛上来给你找麻烦，或者哭着喊着拦着你不让你下海？”
师娘斜了我一眼道：“你别把肖潇看扁了，她就是再想你念你，也不会对你说出半个字的，更不会拦着你。
她只会上岛等着，盼你能平安归来，就跟那望夫石一样。
她所求的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的心，不过就是一个念想罢了。
可是你连个念想都不肯给，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我语塞，像极了凌霄殿里的白泽，可是我却并不觉得亏心。
这种时候，不让肖潇知道实情不是更好么？
难道把这消息告诉她让她跑来傻等，跟着一起担心，倒是对她好了？
师娘这脑回路也是清奇。
我虽不敢反驳，却也不能赞同，只能听着，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辩驳的余地。
做人真难啊。
师娘骂完，起身就走。
我赶紧跟着起身道：“师娘，我有一事要问。”
“有屁放。”
“当初在路德的白塔里，你和沈鸿蒙跳下去就没影了，是怎么进的海浆？”我问道。
“谁告诉你我进去了，我们不过贴着海浆从影子里游到浅海去了，根本没往下走。”师娘翻了个白眼。
“没下去你当时不帮我打架……”
“嗯？”师娘一瞪眼。
“没啥，师娘威武！”我赶紧正色道。
“嗯，跪安吧。”
师娘扭头又要走。
我又问道：“师娘，你心中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师娘一皱眉头道：“哼，要个屁的神，老娘就是神！”
我面色尴尬苦笑称是。
师娘又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劝你少动那些心思。
内门的那些人如此多年坐看诸多归灭都没有出过手，和一群死人有什么分别！
既然他们能看着世间生灵涂炭无动于衷，也配称神！？
与其想着靠他们，倒不如靠自己，那我自己便是神！”
我一脸苦笑。
师父说的没错，师娘果然是神，而且是大神。
只是我和师娘说了半天，除了挨了一顿臭骂还有被泼冷水以外，一点有用的都没得到。
果然不愧是威武霸气的师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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