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八仙论海 （七）
方丈将手中的念珠转了几转，这才慎重的开口道：“这深海，说实话我等知道的也很有限，也颇为零碎。
若是小施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们二人必定竭尽所能。”
“那就多谢了。”
“谢倒不必，只要小施主进了深海，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还请全力探明归灭的真相，我等在此拜托了！”
说着，两人齐齐冲我一礼。
我不敢怠慢，赶紧抱拳回了一礼道：“我必定全力以赴。”
方丈欣然道：“进深海说来容易，却也不容易，其实你已经接触过深海了。”
“此话怎讲？”
“这深海，说穿了其实就是海浆，你在瀛洲海边的时候，那个弱水湖底便全是了。”
“哦？那岂不是只要向下挖去，便可以进入深海了？”我一边问，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给小七打电话调点挖掘机来。
方丈摇头苦笑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海浆看似是平常的石头，但其实他们是液体而不是固体。
施主之所以能站在上面，不是因为他们硬。
而是因为在这海浆的内部，速度上限比在弱水中还要低得多，已经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只要有人或是什么东西触碰到海浆，身体就会稍微进入海浆一点点，那进入的一小部分身体受到海浆内部的速度限制，几乎无法再深入分毫，然后整人看起来就像是都被托在海浆之上。
所以才有了海浆至重，万物皆不可入的传言。”
我恍然。
原来海浆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当初在欧洲的高塔里见到露娜的时候，她曾说塔底封着她的这些东西是海浆，我们是进不去的呢。
可是她是怎么进去的，或者说是谁把她封进去的呢？
难道是路德？
我神色有异的看了两个和尚一眼，心说他们两个肯定是知道露娜被封在海浆里面吧。
金刚双掌合十道：“施主有话可以直说，不必避讳什么。”
“好吧，”我犹豫道，“两位想来知道露娜被封在海浆之中吧？”
金刚答道：“知道。”
“那她是如何进入海浆，又是被什么方法封进去的呢？”我又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金刚说道，“路德先生对此一直讳莫如深，从不肯提起半个字，等他一会进来的时候施主不妨问上一问，说不定他会松口。”
我无奈叹息，问人家老婆被封这种事情，确实不适合和尚去干。
早知道问问乾坤和欧阳天了，这种八卦的事情他们没准知道，尤其是乾坤。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出去了，不好在向他们单独说什么，否则被其他人误会是我在向他们透露别人的秘密就麻烦了。
我又问道：“那方丈大师可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入深海么？或者说，洗天是怎么进去的？”
方丈大师又苦笑道：“说来惭愧，洗天施主入海的时候，不过双手一分，海浆便自动让开一条路，然后她便进去了。
我们在场的这些人，竟然无一人看出她使得是什么手段。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看洗天施主入海的样子，竟然身形如飞没有半点犹豫，她似乎是认路的。”
“认路？下海还需要认路么？”我一愣。
金刚叹息道：“深海有多大没有人知道，也许只有弹丸之地，也许是星辰大海。
我等之前讨论不出派谁入海，其实很大的一个担忧就是不认路。
若是地方小，那自然很好，可是如果深海极大，再加上速度上限太低，那恐怕就……”
我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深海要是有大海这么大，恐怕我找到死都找不到内门在哪。
唉，不认路真是千古第一大难题，这要如何是好呢？
我突然想起外面那个牧云。
当初洗天把他留在外面，说让他等乾坤来。
那么他必定是知道洗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的，说不定洗天留下他就是为了让他告诉我这件事。
只不过这家伙太罗嗦了，我刚才没耐心听他把话说完，一会出去得找他好好聊上一聊。
方丈和金刚看我眼中从迷茫变为清明，相互对视了一眼笑道：“看来洗天的去向小施主已经有所得了，我等就不再班门弄斧了。
老僧所知进入深海的办法，其实是海字门外门掌握的一处关于深海的秘境。
此地也是我们拥有的唯一一处在深海之中的领地。”
“哦？既然没办法进入海浆，那这片领地是怎么回事？”我疑惑道。
老僧笑道：“这片领地名为通天阁，样子像一个巨大的圆形天井。
它是深海的一部分，却不同于普通的深海。
因为它的速度上限和海浆里非常类似，但却是透明的，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
相传上古之时，鱼人族有一座宝殿名为凌霄殿。
这座宝殿是海皇居所，也是鱼人族的象征。
这个通天阁原本是这座宝殿的核心，据说里面存放了天地的奥秘。
可是神战一役，宝殿被毁，通天阁沉入海浆。
因为通天阁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圆筒形状的天井，所以沉入海浆之后，还可以从上面看到下面的情况，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那你们之前开会商量派谁下去的时候，是计划怎么下海呢？”我问道，“总不会讨论了半天，连怎么进去都一点头绪都没有吧。”
方丈道：“办法自然是有的，我们当时想用无坚不摧的龙刀斩破地上的海浆，一点一点往下走。”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让我带龙刀在身上的原因，原来是用在这里，只是这样用龙刀一点点往下砍，得什么时候能找的到洗天。
我盘算了一下，如果以在石头上挖洞来估算速度的话，就算龙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我一天能往下挖十米就不错了。
若是挖的深了，恐怕上边的海浆塌下来会把我活埋掉，顶着头上的重压挖石头，速度就更难保证了。
洗天又没说诺思到底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要是我挖了几十年还没找到，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也不靠谱啊。
我又问道：“就没有什么更快的办法么，比如直接将海浆打碎，我是说就像开山炸石头那样，直接把海浆弄成很小的碎块，再往下走就容易多了。”
方丈和金刚齐齐摇头苦笑，齐道不可能。
我撇了撇嘴，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当初铁匠打造龙刀抬出来的一筐，可都是小块的海浆，而且他弄到那些海浆碎片的时候还没有龙刀。
只怕这不可能，是精五门这些高层做不到吧。
不过既然这些精五门高层做不到，那我肯定也是没戏了。
我叹息，这条路看来是别想了，那就只好等路德进来问问他是怎么把露娜弄进去的了。
记得当初的情况，露娜沉入海浆的速度可比挖石头快太多了。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和尚，心里又打起了歪主意。
他们说的东西看似很重要，可八成是高层都知道的常识，想用这些常识来换我拼命帮他们查归灭真相，怎么想都太便宜了他们。
欧阳天刚才还说他们滑的很，果然一点都不错。
只是我经历了前面两个老狐狸的熏陶之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出点血。
我眼珠一转道：“方丈说了这些，晚辈受教了。
但是这种办法太慢了，若是能和方丈大师的神通结合一二，恐怕会大有帮助。
方丈大师的空间神通，能否赐教一二呢？”
方丈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道：“我以为前面的人已经像你解释过，看来却没有。
老衲所悟之术乃是从经中明悟而出，对于空间的掌握也在明悟二字，这神通被称为明悟空间。
其中的本事你懂了便是懂了，很难传授的。
就好比施主你一动血目便可读取肌肉记忆，但是若是让你把这本事传授给别人，恐怕你也是做不到的吧。”
我叹了口气，我确实做不到这一点，看来方丈说的不是假话了。
金刚开口道：“虽然我等无法将本事传授给你，但是在你刚进入海浆中的时候，却可以帮上一帮的。
虽说不能像洗天施主一样举重若轻，但也必定会拼上全力的。
至于这之后的路，就只有靠施主自己了。”
我眼珠一转又道：“血隐前辈的本事，恐怕也会对入海很有帮助吧，我若开口求他他肯定不会答应，还请两位请他也一起出手。”
方丈和金刚对视一眼犹豫道：“我们必定不惜代价请他也出手的。”
看着两个和尚脸上有点肉疼却又咬牙答应的样子，我便知道敲得差不多了，若是敲诈太过让人暗中记恨上，在我下海的时候坑我可就不妙了。
要求不能再提了，但是一些问题也许还能在问上一问。
我思量了一下又开口道：“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两位大师可否为我解惑。”
“施主请讲。”
“洗天说她要入海拜神，两位大师可知道到底什么是神仙么？或者什么样的存在，才能称得上是神仙？”
金刚听了我的问题，明显惊讶了一下，想要开口却止住了，转头看了一下方丈。
方丈这才笑道：“施主玩笑了，我等修佛之人心中只有佛，哪有什么神。”
“那方丈心中何为佛呢？释迦摩尼么？”
金刚笑了，合十说道：“那人恐怕只是某一次归灭刷新后强造出来的，怎堪我等敬畏呢？”
方丈也合十道：“金刚师弟所言虽然直白，但不失为实话。
若我说，我们所拜的乃是心中之佛。
这尊佛所行不滞于物，所思不困于心，是心境修为的至高境界吧。”
金刚双手合十默拜，深以为然。
若是小施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们二人必定竭尽所能。”
“那就多谢了。”
“谢倒不必，只要小施主进了深海，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还请全力探明归灭的真相，我等在此拜托了！”
说着，两人齐齐冲我一礼。
我不敢怠慢，赶紧抱拳回了一礼道：“我必定全力以赴。”
方丈欣然道：“进深海说来容易，却也不容易，其实你已经接触过深海了。”
“此话怎讲？”
“这深海，说穿了其实就是海浆，你在瀛洲海边的时候，那个弱水湖底便全是了。”
“哦？那岂不是只要向下挖去，便可以进入深海了？”我一边问，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给小七打电话调点挖掘机来。
方丈摇头苦笑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海浆看似是平常的石头，但其实他们是液体而不是固体。
施主之所以能站在上面，不是因为他们硬。
而是因为在这海浆的内部，速度上限比在弱水中还要低得多，已经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只要有人或是什么东西触碰到海浆，身体就会稍微进入海浆一点点，那进入的一小部分身体受到海浆内部的速度限制，几乎无法再深入分毫，然后整人看起来就像是都被托在海浆之上。
所以才有了海浆至重，万物皆不可入的传言。”
我恍然。
原来海浆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当初在欧洲的高塔里见到露娜的时候，她曾说塔底封着她的这些东西是海浆，我们是进不去的呢。
可是她是怎么进去的，或者说是谁把她封进去的呢？
难道是路德？
我神色有异的看了两个和尚一眼，心说他们两个肯定是知道露娜被封在海浆里面吧。
金刚双掌合十道：“施主有话可以直说，不必避讳什么。”
“好吧，”我犹豫道，“两位想来知道露娜被封在海浆之中吧？”
金刚答道：“知道。”
“那她是如何进入海浆，又是被什么方法封进去的呢？”我又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金刚说道，“路德先生对此一直讳莫如深，从不肯提起半个字，等他一会进来的时候施主不妨问上一问，说不定他会松口。”
我无奈叹息，问人家老婆被封这种事情，确实不适合和尚去干。
早知道问问乾坤和欧阳天了，这种八卦的事情他们没准知道，尤其是乾坤。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出去了，不好在向他们单独说什么，否则被其他人误会是我在向他们透露别人的秘密就麻烦了。
我又问道：“那方丈大师可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入深海么？或者说，洗天是怎么进去的？”
方丈大师又苦笑道：“说来惭愧，洗天施主入海的时候，不过双手一分，海浆便自动让开一条路，然后她便进去了。
我们在场的这些人，竟然无一人看出她使得是什么手段。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看洗天施主入海的样子，竟然身形如飞没有半点犹豫，她似乎是认路的。”
“认路？下海还需要认路么？”我一愣。
金刚叹息道：“深海有多大没有人知道，也许只有弹丸之地，也许是星辰大海。
我等之前讨论不出派谁入海，其实很大的一个担忧就是不认路。
若是地方小，那自然很好，可是如果深海极大，再加上速度上限太低，那恐怕就……”
我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深海要是有大海这么大，恐怕我找到死都找不到内门在哪。
唉，不认路真是千古第一大难题，这要如何是好呢？
我突然想起外面那个牧云。
当初洗天把他留在外面，说让他等乾坤来。
那么他必定是知道洗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的，说不定洗天留下他就是为了让他告诉我这件事。
只不过这家伙太罗嗦了，我刚才没耐心听他把话说完，一会出去得找他好好聊上一聊。
方丈和金刚看我眼中从迷茫变为清明，相互对视了一眼笑道：“看来洗天的去向小施主已经有所得了，我等就不再班门弄斧了。
老僧所知进入深海的办法，其实是海字门外门掌握的一处关于深海的秘境。
此地也是我们拥有的唯一一处在深海之中的领地。”
“哦？既然没办法进入海浆，那这片领地是怎么回事？”我疑惑道。
老僧笑道：“这片领地名为通天阁，样子像一个巨大的圆形天井。
它是深海的一部分，却不同于普通的深海。
因为它的速度上限和海浆里非常类似，但却是透明的，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
相传上古之时，鱼人族有一座宝殿名为凌霄殿。
这座宝殿是海皇居所，也是鱼人族的象征。
这个通天阁原本是这座宝殿的核心，据说里面存放了天地的奥秘。
可是神战一役，宝殿被毁，通天阁沉入海浆。
因为通天阁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圆筒形状的天井，所以沉入海浆之后，还可以从上面看到下面的情况，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那你们之前开会商量派谁下去的时候，是计划怎么下海呢？”我问道，“总不会讨论了半天，连怎么进去都一点头绪都没有吧。”
方丈道：“办法自然是有的，我们当时想用无坚不摧的龙刀斩破地上的海浆，一点一点往下走。”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让我带龙刀在身上的原因，原来是用在这里，只是这样用龙刀一点点往下砍，得什么时候能找的到洗天。
我盘算了一下，如果以在石头上挖洞来估算速度的话，就算龙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我一天能往下挖十米就不错了。
若是挖的深了，恐怕上边的海浆塌下来会把我活埋掉，顶着头上的重压挖石头，速度就更难保证了。
洗天又没说诺思到底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要是我挖了几十年还没找到，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也不靠谱啊。
我又问道：“就没有什么更快的办法么，比如直接将海浆打碎，我是说就像开山炸石头那样，直接把海浆弄成很小的碎块，再往下走就容易多了。”
方丈和金刚齐齐摇头苦笑，齐道不可能。
我撇了撇嘴，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当初铁匠打造龙刀抬出来的一筐，可都是小块的海浆，而且他弄到那些海浆碎片的时候还没有龙刀。
只怕这不可能，是精五门这些高层做不到吧。
不过既然这些精五门高层做不到，那我肯定也是没戏了。
我叹息，这条路看来是别想了，那就只好等路德进来问问他是怎么把露娜弄进去的了。
记得当初的情况，露娜沉入海浆的速度可比挖石头快太多了。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和尚，心里又打起了歪主意。
他们说的东西看似很重要，可八成是高层都知道的常识，想用这些常识来换我拼命帮他们查归灭真相，怎么想都太便宜了他们。
欧阳天刚才还说他们滑的很，果然一点都不错。
只是我经历了前面两个老狐狸的熏陶之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出点血。
我眼珠一转道：“方丈说了这些，晚辈受教了。
但是这种办法太慢了，若是能和方丈大师的神通结合一二，恐怕会大有帮助。
方丈大师的空间神通，能否赐教一二呢？”
方丈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道：“我以为前面的人已经像你解释过，看来却没有。
老衲所悟之术乃是从经中明悟而出，对于空间的掌握也在明悟二字，这神通被称为明悟空间。
其中的本事你懂了便是懂了，很难传授的。
就好比施主你一动血目便可读取肌肉记忆，但是若是让你把这本事传授给别人，恐怕你也是做不到的吧。”
我叹了口气，我确实做不到这一点，看来方丈说的不是假话了。
金刚开口道：“虽然我等无法将本事传授给你，但是在你刚进入海浆中的时候，却可以帮上一帮的。
虽说不能像洗天施主一样举重若轻，但也必定会拼上全力的。
至于这之后的路，就只有靠施主自己了。”
我眼珠一转又道：“血隐前辈的本事，恐怕也会对入海很有帮助吧，我若开口求他他肯定不会答应，还请两位请他也一起出手。”
方丈和金刚对视一眼犹豫道：“我们必定不惜代价请他也出手的。”
看着两个和尚脸上有点肉疼却又咬牙答应的样子，我便知道敲得差不多了，若是敲诈太过让人暗中记恨上，在我下海的时候坑我可就不妙了。
要求不能再提了，但是一些问题也许还能在问上一问。
我思量了一下又开口道：“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两位大师可否为我解惑。”
“施主请讲。”
“洗天说她要入海拜神，两位大师可知道到底什么是神仙么？或者什么样的存在，才能称得上是神仙？”
金刚听了我的问题，明显惊讶了一下，想要开口却止住了，转头看了一下方丈。
方丈这才笑道：“施主玩笑了，我等修佛之人心中只有佛，哪有什么神。”
“那方丈心中何为佛呢？释迦摩尼么？”
金刚笑了，合十说道：“那人恐怕只是某一次归灭刷新后强造出来的，怎堪我等敬畏呢？”
方丈也合十道：“金刚师弟所言虽然直白，但不失为实话。
若我说，我们所拜的乃是心中之佛。
这尊佛所行不滞于物，所思不困于心，是心境修为的至高境界吧。”
金刚双手合十默拜，深以为然。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