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难叫花
穷文富武。
一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富家少年，成天想的是怎么强身健体。
脑袋里时常在练习空击，各种体型的敌人从各种角度袭来，怎么招架，怎么反击。
上插眼击喉，下踢裆蹬膝，左肋脾右肋肝，如果到了敌人身后，两腰肾，后颈脑，双侧颈动脉……
这样的少年，最好不要轻视！
马六侯三两人可没有把眼前的富家少年放在眼里。
他们跟踪陶安到了城外，好整以暇，一左一右把陶安包抄在一个小山坡边。
陶安不等一胖一瘦两个汉子近前，二话不说把包裹往山坡上一掷，“叮”落地有声，是金银撞击声。
眼看着包裹在“叮叮”声中翻滚着向坡下河流滚去，马六候三两人急了眼。
马六厉喝一声“侯三！”，自己朝陶安扑去。
候三会意，一个跳跃向包裹追去，将将在包裹坠河之前抓在手里。
却听马六一声大叫，“小心！”
脖子上一柄匕首只露出了铁柄，候三瞬间意识全无。
原来陶安不等马六袭来，紧跟候三之后冲向包裹。
临近一瞬突然掏出三菱刺戳中候三右颈。
“轰……哗……”二人坠了河。
陶安拔出三菱刺，扯过自己的包裹往河心游去。
“轰”一声更大的坠河声传来，马六在岸边奋力一跃，加速坠落在陶安之前。
陶安把包裹往马六一抛，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马六心中大骂“兔崽子”，一手接住包裹同时闭气下沉，挣开双眼，一道黑影向自己双脚袭来。
右手大刀下滑，立马感到刀身一滞，心中大喜，中了！
刚浮出水面，手一扬，刀身却没动，糟了！
陶安不管后背的剧痛，在刀身划过后追上。
抓住刀背借力上浮，往头上黑影的怀中撞去，三棱刀先行贯入柔软的腹中。
陶安借马六推来之力后跃，河面上，两大团血色瞬间晕散开来。
马六大恨，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那么就同归于尽吧！
手中的包裹大刀往陶安一砸，合身追击过去。
陶安躲过大刀，头部被包裹砸中，不行，跑不掉了。
抓起包裹咬在嘴上，扬起右手的三菱刺，左手往右小腿摸去。
马六近身，右手一晃，空手夺刃下了陶安三菱刺。
左胸剧痛，低头一看，心口又是一柄三菱刺。
马六瞬间狂乱，上半身跃出水面，左臂向陶安砸去。
陶安左臂前挡，咔嚓一声，前臂翻折。
马六右手腕一翻，夺来的三菱刺向陶安刺去。
“叮”的一声，三菱刺戳中包裹，白的黄的晃眼之物四散开来。
马六望着黄金白银坠河，心神恍惚，全身劲力一泄，瞬间没入河中。
陶安奋起余力，终于在力尽之前爬上了河岸，陷入昏迷。
最后一点余晖隐去，天黑了。
陶安在寒战中清醒，头上是烈日阳光，糟了，要发高烧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左前壁乌青肿胀，后背热痛难忍。
扯了一大把青蒿，找到一个山洞，艰难的把衣服剥下。
从左腰到右肩，一道长长的刀口斜贯而上，越往上越深，右肩胛骨都露了出来。
把青蒿嚼碎，吞下一些苦水，先把左前臂裹上药糊，拆下绑腿固定。
然后反手把药糊往左腰上的伤口抹去，每动一下，停顿好几秒。
到腰背正中，右手反到了极限，右腰右肩抹不到了。
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壁，把药糊在上面，小心把肩背往药糊上蹭，折腾半天把伤口全部涂上药糊。
涂完精疲力尽，找了处有阳光又避风的圆石，爬伏其上沉沉睡去。
下午全身汗醒，在河边钓鱼人雨棚找到一件干衣服裹身上，用绑腿里的一角碎银换了路过渔船的一些吃食，躲往山林之中。
忽冷忽热三天，终于彻底退热。
到了第七天，左前臂彻底消肿，准备好两块硬树皮，咬牙切齿把前臂扯直，咔嚓一声断端对合。
再敷上一层青蒿泥，用绑带硬树皮固定。
找了一些接骨草，用雨棚顺来的铁锅煮水喝。
过了十来天，身上的碎银换吃食用完，最后一角碎银留在雨棚，陶安带着唯一的家当，一个铁锅，沿河而下。
走走停停，一路摸螃蟹摘野果，到达蠡县时，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叫花子，肩背僵直，左前臂悬吊在胸前。
经过一个废弃矿洞前，一个老乞丐叫住了他。
“小叫花，你去哪？”
陶安早看见山洞边乞丐分作两帮正在对峙。
喊他的老乞丐这帮比对方多一个人，如果陶安加入另一方，人数就打平了，所以老乞丐先下手为强，明显要拉陶安入伙。
陶安未多思考，直接往老乞丐走去，同时开口，“我受伤了，暂时可帮不上忙。”
“没关系，嘿嘿，你过来就行！”老乞丐得意一笑，接着对另一伙乞丐喝道，“滚吧，这洞归我们了！”
这矿洞冬暖夏凉，他们两伙人你来我往争了多次，这次又是钱老大不战而胜。
老乞丐钱老大把陶安的铁锅充公，一伙人煮起了食物，一大把野菜，讨来的碎米，酒楼后厨偷来的几块带肉的大骨头。
吃完粥后，陶安分到了一根骨头。
钱老大对陶安非常和善，他已经老了，打打杀杀还是要看年轻人。
陶安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身材高大，看起来沉默寡言，这是他钱老大手下的大将。
乞丐堆里，都是些老弱病残，陶安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短中取长。
于是陶安在乞丐堆里呆了下来。
每天自有老弱出去乞讨，他跟钱老大两人成了分配者。
陶安也教乞丐们认药疗疮，乞丐感激陶安，把最靠近火堆的位置让给他。
陶安没事时就在山洞里转悠，里面九曲十八弯，进去不远有一个巨大的水池。
他建议乞丐们每天洗澡，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钱老大也没有支持他，笑道，“每天洗澡的乞丐，那还是乞丐吗？”
众乞丐大笑，于是作罢。
只有陶钧每天摸黑都要去一去。
很快三个月过去，陶安背上的伤口彻底愈合，左前臂开始可以拿轻物，他准备过几天离开。
下午钱老大发现一只巨大的受伤老鼠，体型之大不下于家猫。
所有人倾巢而动，在老鼠钻进矿洞前把它敲晕。
找了一些山笋，当晚把巨鼠爆炒吃了，每人吃了个肚圆。
陶安吃完后去了水池，手里拿着巨鼠肚里剖出来的一颗圆球，表面裹着厚厚油脂，准备刷干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听见惨叫，陶钧凝神屏息，只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怒骂，“臭叫花子，吃我寻宝鼠，通通死去！”
惨叫声猛烈而短促，听不真切便平息。
浓烈的血腥味逐渐传来，陶钧呆在水里一动不动，直到全身冻的发抖，蹑手蹑脚出到洞口。
所有乞丐倒在地上，二十三人，竟然没有人跑开十米，凶手对所有人恨及，尸首分离，无有全尸。
陶安把尸首搬入矿洞，捡了一些松枝堆在其中，放了一把火，不敢久留，收拾一番连夜入了蠡县。
一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富家少年，成天想的是怎么强身健体。
脑袋里时常在练习空击，各种体型的敌人从各种角度袭来，怎么招架，怎么反击。
上插眼击喉，下踢裆蹬膝，左肋脾右肋肝，如果到了敌人身后，两腰肾，后颈脑，双侧颈动脉……
这样的少年，最好不要轻视！
马六侯三两人可没有把眼前的富家少年放在眼里。
他们跟踪陶安到了城外，好整以暇，一左一右把陶安包抄在一个小山坡边。
陶安不等一胖一瘦两个汉子近前，二话不说把包裹往山坡上一掷，“叮”落地有声，是金银撞击声。
眼看着包裹在“叮叮”声中翻滚着向坡下河流滚去，马六候三两人急了眼。
马六厉喝一声“侯三！”，自己朝陶安扑去。
候三会意，一个跳跃向包裹追去，将将在包裹坠河之前抓在手里。
却听马六一声大叫，“小心！”
脖子上一柄匕首只露出了铁柄，候三瞬间意识全无。
原来陶安不等马六袭来，紧跟候三之后冲向包裹。
临近一瞬突然掏出三菱刺戳中候三右颈。
“轰……哗……”二人坠了河。
陶安拔出三菱刺，扯过自己的包裹往河心游去。
“轰”一声更大的坠河声传来，马六在岸边奋力一跃，加速坠落在陶安之前。
陶安把包裹往马六一抛，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马六心中大骂“兔崽子”，一手接住包裹同时闭气下沉，挣开双眼，一道黑影向自己双脚袭来。
右手大刀下滑，立马感到刀身一滞，心中大喜，中了！
刚浮出水面，手一扬，刀身却没动，糟了！
陶安不管后背的剧痛，在刀身划过后追上。
抓住刀背借力上浮，往头上黑影的怀中撞去，三棱刀先行贯入柔软的腹中。
陶安借马六推来之力后跃，河面上，两大团血色瞬间晕散开来。
马六大恨，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那么就同归于尽吧！
手中的包裹大刀往陶安一砸，合身追击过去。
陶安躲过大刀，头部被包裹砸中，不行，跑不掉了。
抓起包裹咬在嘴上，扬起右手的三菱刺，左手往右小腿摸去。
马六近身，右手一晃，空手夺刃下了陶安三菱刺。
左胸剧痛，低头一看，心口又是一柄三菱刺。
马六瞬间狂乱，上半身跃出水面，左臂向陶安砸去。
陶安左臂前挡，咔嚓一声，前臂翻折。
马六右手腕一翻，夺来的三菱刺向陶安刺去。
“叮”的一声，三菱刺戳中包裹，白的黄的晃眼之物四散开来。
马六望着黄金白银坠河，心神恍惚，全身劲力一泄，瞬间没入河中。
陶安奋起余力，终于在力尽之前爬上了河岸，陷入昏迷。
最后一点余晖隐去，天黑了。
陶安在寒战中清醒，头上是烈日阳光，糟了，要发高烧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左前壁乌青肿胀，后背热痛难忍。
扯了一大把青蒿，找到一个山洞，艰难的把衣服剥下。
从左腰到右肩，一道长长的刀口斜贯而上，越往上越深，右肩胛骨都露了出来。
把青蒿嚼碎，吞下一些苦水，先把左前臂裹上药糊，拆下绑腿固定。
然后反手把药糊往左腰上的伤口抹去，每动一下，停顿好几秒。
到腰背正中，右手反到了极限，右腰右肩抹不到了。
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壁，把药糊在上面，小心把肩背往药糊上蹭，折腾半天把伤口全部涂上药糊。
涂完精疲力尽，找了处有阳光又避风的圆石，爬伏其上沉沉睡去。
下午全身汗醒，在河边钓鱼人雨棚找到一件干衣服裹身上，用绑腿里的一角碎银换了路过渔船的一些吃食，躲往山林之中。
忽冷忽热三天，终于彻底退热。
到了第七天，左前臂彻底消肿，准备好两块硬树皮，咬牙切齿把前臂扯直，咔嚓一声断端对合。
再敷上一层青蒿泥，用绑带硬树皮固定。
找了一些接骨草，用雨棚顺来的铁锅煮水喝。
过了十来天，身上的碎银换吃食用完，最后一角碎银留在雨棚，陶安带着唯一的家当，一个铁锅，沿河而下。
走走停停，一路摸螃蟹摘野果，到达蠡县时，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叫花子，肩背僵直，左前臂悬吊在胸前。
经过一个废弃矿洞前，一个老乞丐叫住了他。
“小叫花，你去哪？”
陶安早看见山洞边乞丐分作两帮正在对峙。
喊他的老乞丐这帮比对方多一个人，如果陶安加入另一方，人数就打平了，所以老乞丐先下手为强，明显要拉陶安入伙。
陶安未多思考，直接往老乞丐走去，同时开口，“我受伤了，暂时可帮不上忙。”
“没关系，嘿嘿，你过来就行！”老乞丐得意一笑，接着对另一伙乞丐喝道，“滚吧，这洞归我们了！”
这矿洞冬暖夏凉，他们两伙人你来我往争了多次，这次又是钱老大不战而胜。
老乞丐钱老大把陶安的铁锅充公，一伙人煮起了食物，一大把野菜，讨来的碎米，酒楼后厨偷来的几块带肉的大骨头。
吃完粥后，陶安分到了一根骨头。
钱老大对陶安非常和善，他已经老了，打打杀杀还是要看年轻人。
陶安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身材高大，看起来沉默寡言，这是他钱老大手下的大将。
乞丐堆里，都是些老弱病残，陶安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短中取长。
于是陶安在乞丐堆里呆了下来。
每天自有老弱出去乞讨，他跟钱老大两人成了分配者。
陶安也教乞丐们认药疗疮，乞丐感激陶安，把最靠近火堆的位置让给他。
陶安没事时就在山洞里转悠，里面九曲十八弯，进去不远有一个巨大的水池。
他建议乞丐们每天洗澡，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钱老大也没有支持他，笑道，“每天洗澡的乞丐，那还是乞丐吗？”
众乞丐大笑，于是作罢。
只有陶钧每天摸黑都要去一去。
很快三个月过去，陶安背上的伤口彻底愈合，左前臂开始可以拿轻物，他准备过几天离开。
下午钱老大发现一只巨大的受伤老鼠，体型之大不下于家猫。
所有人倾巢而动，在老鼠钻进矿洞前把它敲晕。
找了一些山笋，当晚把巨鼠爆炒吃了，每人吃了个肚圆。
陶安吃完后去了水池，手里拿着巨鼠肚里剖出来的一颗圆球，表面裹着厚厚油脂，准备刷干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听见惨叫，陶钧凝神屏息，只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怒骂，“臭叫花子，吃我寻宝鼠，通通死去！”
惨叫声猛烈而短促，听不真切便平息。
浓烈的血腥味逐渐传来，陶钧呆在水里一动不动，直到全身冻的发抖，蹑手蹑脚出到洞口。
所有乞丐倒在地上，二十三人，竟然没有人跑开十米，凶手对所有人恨及，尸首分离，无有全尸。
陶安把尸首搬入矿洞，捡了一些松枝堆在其中，放了一把火，不敢久留，收拾一番连夜入了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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