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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游

    还开着车听着去酒店的导航,就被壮观的灯色吸引了。迫不及待地办好入住,一行人问好路就兴冲冲跑出酒店。

    连日奔波的疲惫,被秀丽的夜景冲刷而尽。

    这个神秘的地方,曾经是我很想来到的地方。多年过去,我对她早已失去了兴趣。

    一部分是因为,大家都在说这里变得越来越商业性,她已经失去了她的本真,一部分是因为,我变得没那么想到处看看。

    人是会变的,事物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或许变得更沧桑,或许变得更活泼动人。

    我们喜欢怀旧,喜欢去到曾经生活的地方,想起曾经大家的模样,再叹上一句,物是人非。

    仔细看看,物真的还是吗?

    吸引我的不是炫丽的灯光,是她古香古色的模样,在黑夜里,我看不清她的全部风光。

    似美人骨,皮相只是更添芬芳,美的不仅仅是皮囊,是她骨相里蕴有的内涵。

    她娟秀,她美艳,她双眸含情,温柔地看着每一个旅人,任由人们在她的地盘嬉闹、舞蹈、欢欣,她跟旅人们一样开心,因为她的唇角溢出了甜美的微笑。

    我要了一个虾饼,一串半大不小的炸虾米,半夜十一点半,小巷里既不吵闹也不安静,对面是一个小酒馆,里面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

    我看到里面一个女孩挺翘的鼻子,圆圆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袄,酒馆里面喧闹着,她爽朗地大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跟她一桌的男女真幸福,如果我是男孩子,说不定我会孟浪地跑进去要个微信,但我不是。

    几个年轻人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我点炸串的小摊位,一个穿着黑衣服微胖的男孩子站在我旁边,不住地朝我看,我不甘示弱瞪了回去,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他的伙伴,瘦瘦的。

    “妈妈,怎么还没好呀!”

    曹美女从邓嫂那边冲了过来,打破了沉默。那个面目清秀的小胖子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然后我看着他甜甜地微笑了一下,就拿着食物走了。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那个小胖子一行人,居然跟我们走的同一条路,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们前面去了,我感觉他在有意无意地回头朝我看。

    又走了一小段路,两行人走了不同的方向。

    虽然这个时间点人不是很多,但是我注意到,路上的行人,很多美女,不是指普通的女性,而是真的能称得上是美女的女孩儿。

    那些女孩子不是网络上流行的网红脸那些,她们芳华正茂,各自都有不同的美,或是萌嫩可爱,或是五官精致,或是气质动人。

    不知晓年纪,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青春洋溢,活泼秀美,就像这座古镇,虽然她是一座古镇,却给人一种少女的感觉。

    邓哥邓嫂走在前面打情骂俏,曹美女在我前面蹦蹦跳跳,我揣着冰冷寒凉的手,一路走一路搓着,试图让其产生一些暖意,搓了一路,即便知道这或许是徒劳的。

    咦,一个男孩子坐在小店门口打游戏,他身前似乎是一盆火炉。那燃得正旺的小炉子,红得发亮,比财宝更让人心热。

    我搓搓手,半蹲下来,捂着那盘只有我两只手掌大的炉子,霸道地将炉子的暖意独占。

    曹美女回头一看,赶紧过来教训我。我俏皮地对打游戏的少年说:“小哥哥肯定不会介意的啦!对吧!”看着他笑笑。

    他目光不离手机里正打得火热的游戏,笑笑说没关系。

    手掌差不多有点暖意了之后,我这个厚脸皮终于舍得走了。

    临走的时候跟曹美女打闹着,一边说一边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点离那个少年太近了,我尴尬地笑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口气,因为刚刚吃了虾米,嘴里一股虾味。

    虾串还不错,上面洒了红红的辣椒粉,美中不足的是,吃到头和身体那部分的时候扎嘴巴,虾米的须须和嘴巴太刺嘴了。

    虾饼很香很脆,就是一边吃一边凉,冷风中,面颊冰冷,鼻头通红。

    白天,看到这些砖墙,即便很多都是近年修补或新建的,还是不会觉得失去了韵味。

    我跟曹美女走在前面,邓哥邓嫂在后面买马蹄,我们在转角之后遇到了小桥流水人家。

    小桥下是清澈干净的水流,没有垃圾,浅浅的水流只没过了水底的小石子。

    厚重的石板,被行人的脚步磨得光滑,两三人宽的小巷,曲线动人的桥儿,她搭在小巷与院落的中间,她的圆弧像是舞蹈生柔软的腰部。

    我们顺着古城中间的沱江边走,走过去,又走回来,曹美女累得不想动,神情懒懒。

    当我把手机摄影头对着她的时候,她又一副神气的样子,仰着头,叉着腰,一只脚霸气地踩在半米高的石头上,另一只脚稳稳地站好,鼻孔朝天,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

    在那不知名的高大树木下,有几个适合村里老人闲谈的座位,桌凳跟地上的石板好像出自一个家族,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闲雅气质,再一次感到,这真是一个宜居的地方。

    想像着,一群半大的孩子从各个院落房屋跑出来,在小巷子里嬉闹奔跑,炊烟从屋顶升起。

    母亲们叫唤孩子们吃饭的声音,猫狗鸡鸭的声音,父亲们做活的声音,老人们坐在大树阴影下,东家长西家短的声音。

    夕阳西下,艳丽的红霞在江面倒映,红彤彤,水漾漾,染遍了整个江面。

    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生活。虽然现在商业气息很浓,但也无法掩盖她本身迷人的韵味,反而因为旅人们的到来,更添风采。

    旅途还在继续,不是从这里开始,也不是从这里结束。人生也在继续,我既不属于过去,我不属于未来,我属于现在。

    ……—

    我该有一个思念的人,让冬风带着我的思念之情飞往祂的心间。飞机划过天际,带着我的孤寂,去到了那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我又见到了那个少女,黑色的长发,发尾有点棕黄色,穿着一双黑色平底长靴,细长的腿被黑丝包裹,空气刘海下一双好看的眼睛化着精致的妆,卷翘的睫毛,笔直挺翘的秀鼻,一双玉手在冷风中握着粉色壳的手机自拍,白色的长长的美甲显得她的手更加通红。

    她的旁边是一个瘦弱的男孩子,穿着一双白色球鞋,黑色的休闲裤显得很单薄,上身是一件厚厚的黑色棉袄,背后还印着几个英文字母,他的头发很短很短,有点像寸头,猴子一样瘦小的脸被白色口罩挡住。

    走近了看,女孩儿脸上的粉底有些惨白,一双动人的眼睛下,垂在脸上有一对大大的眼袋,立刻把她9分的颜值减到了7分,即便这样,那个跟她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看上去还是与她不甚相配。

    但,男欢女爱,又岂是外貌能决定的呢。性情,品性,财富,地位,涵养等等,都是构成情爱的因素。

    走在我前面几个爷爷指着长江侃侃而谈,我突然想到了朋友家里那个显得异常孤独的老人,他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只有几个谈不到一起去的小辈。

    孤独,不是有家人在身边就不孤独了,也不是有挚友就不孤独了,更不是有伴侣就不孤独了。孤独是一辈子的事,只要你活着,你就会感受到孤独。

    江中的游轮启动了,我们旁边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青年,向着那个方向挥手,或许他有朋友亲人在那游轮上,更大的可能是没有。

    一个背着蓝色背包,背包上挂着一个可爱的小布偶的小姑娘,跟她的同伴肩并肩走了过去,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面颊被吹得通红。

    我戴上了眼镜,为了看眼前花坛里颜色各异的鲜艳的花朵。黄色花朵里长着嫩芽一样的花蕊,白色的花朵外围却围了一圈紫红,看起来很像蝴蝶的翅膀。

    深紫色的花朵看上去十分高贵冷艳,玫红色的花朵里面是淡黄色的花蕊,花蕊外面一小圈白色,给人一种青春俏丽的感觉。

    还有蓝色的粉色的,让人目接不暇。这些不知名的小花朵,矗立在冬季的街头,不畏寒冷,笑迎行人。

    冻僵的指头,不再灵活。

    江面的微波,荡漾着哪些人的心窝。

    陌生的气息,也许有一年,我会在异国迎新。我是一个旅人,在人生这趟旅途里,品味着各色各味的欢喜与伤心。

    太阳的美丽,不要等到临行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