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堂横排别墅
我载着特里驱车前往天堂横排别墅区，两个门卫站在门口敬职地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当我们来到他们得面前时，发现跟之前见过的那批人不同，想来是换班了。其中一个年纪偏大，嘴角有点歪的男子拦住我们的去路，要求我们出示身份。特里拿出他的证件，表示自己在办案需要进到别墅里面找人。门卫并不领情，仍然不准我们再往前一步，他似乎遇到不少这样的事情，以至于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我想你可能需要那张搜查令。”我漫不经心跟特里说。
他摇了摇头，“太费事了。流程下来要等到明天。”
我转过身给年纪大点的门卫递了一根烟，他没有接下。“这样，不能进去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不过还是想让你帮个忙，打个电话应该可以吧？”我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休息厅，里面的桌子有一个专用座机，只能内部通信使用。
那两人对视一眼，我顺势将拿出的一根香烟放回盒子里。在走向他们身后的休息厅时将整盒香烟塞到其中一个人的口袋里，手法熟练又精准。我都感觉自己有做小偷的潜力了。
“快点吧。”拿了我香烟的那个男子开口。语速很快，话有点不太地道，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我走到距离他们一米之远的休息厅，里面很小，摆了一张桌子和小床。桌子上面有一个很薄的本子和一个红色拨号座机。本子上面用手写：联系专号。我找到21栋，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小串号码。我用座机拨打上面的电话，话筒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待接听铃声，不知道此刻梨雪小姐是否在忙着洗牛奶浴而没空听这个电话呢，总之始终没有响应。我不甘心继续拨打一遍，站在前边的那两个门卫有点不耐心地侧着身子盯着我。话筒仍然没有人接听的意思，我刚准备放弃挂掉时，一个沙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嘿，你不知道打扰主人午休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吗？”他冷着声说道。
我用一种很惶恐的语气对着他说：“噢…我是打错了吗？这难道不是梨雪女士的家中？”
“你不是门卫？”他说。
“我找那个女士有点事，麻烦告知南宫找她，谢谢。”
“呵呵，你可真不客气。你这么有信心她会接你的电话？”
“我想她不会拒绝我。”我说，“你大可试试。”
电话那头传来很轻微的交谈声，就算我用尽全力将耳朵贴近话筒想去聆听那细碎的对话，但依旧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几十秒过去后，一个更加冰冷的女声响起。
“有什么事吗？”很明显这是梨雪本人，没人能够模仿出她那极具深刻的语气。她不是装的，而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
“我想你还记得我。”我说，“把你家里的老男人抛弃掉吧，出来跟我喝一杯。当然，我旁边还有一位警官，不是跟我单独约会。”
沉默了几秒后，她说：“我没空。”
“这可不管你有没有空，如果你想坐在审问室里跟我交流，那我也不会介意。”特里将话筒抢过，斩钉截铁地对着梨雪说。“我劝你最好还是今天体面地出来跟我们聊聊，不然我敢保证明天会有一张调查令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紧接着我看见特里皱着的眉头不再紧锁着，他挂掉了电话，朝我说：“走吧，到街边的咖啡厅等着就行了。”
“你说她家里的老男人是谁？”我问。
“不清楚，我没听过这个声音。有可能是情人吧，呵呵。”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银河集团的人，那语气是真当是自己家了。”我往前走时扭头往回看，两个门卫如同两个骑士在守护着城堡，只不过他们不知道里面住的是公主还是恶魔。
“两人来往应该不会少。我觉得有必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了。”特里说。
我表示认可。特里把我带到距离并不远的一家名叫“Sunny”的咖啡店。店里的环境十分平和，播放的是爵士乐。我们到店里时里面的客人并没有几个，大厅只有零散的两对人。不过当我们走到前台时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这家咖啡店一共有三层，底层都是给散客使用。第二层和顶层有专用的隔音包间，那是更高付费的专用房间，一小时的价格够我跟特里喝两杯咖啡了。
我到前台跟站在那里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并询问她二层是否还有剩余的房间，她摇了摇头说目前只有顶层有专用的包房。我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随后看了眼身边的特里，他示意我定顶层的房间。考虑到我们谈话的内容，大厅显然不适合，只不过这顶层的价格实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我一个月赚得远比不上这一间房的价格。我从钱包付了钱，随后那位小姑娘将收据和钥匙卡给到我的手上，并让我们乘着电梯上去顶层找自己的房间号。
我跟特里坐在包间里，里面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公寓酒店，有非常齐全的浴室和供睡觉使用的床。我明白为什么设置如此高的价格，这已经是当作多功能的房间来供那些有特殊要求的有钱人使用，长达24小时的使用时间完全够他们做很多的事情了。
没过一会一阵门铃声响起，我打开了门。一个穿着服务生服饰的男子朝我们询问需要的咖啡类型和甜品，我们要了两份美式加黑森林蛋糕，肚子也确实需要一些东西垫着了。
在我一边品尝咖啡一边吃着蛋糕时，门外的走廊上再一次传来属于高跟鞋特有的走路声，
它很刺耳，像是故意将脚步踩得那么重一样。我特意将房间的大门冠冕堂皇地开着，一个妙曼的身影映入我眼前，那是老熟人梨雪。她是精心打扮出的门，那头短发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浅金色的长发，穿着蓝色的抹胸连衣裙和吊带长腿袜，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小野猫。就跟好莱坞超级女明星从荧幕上走到你的面前，你没有理由不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把头顶上的圆帽摘下来，往客厅的床上一丢，然后悠悠坐到我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她将双手定制的羊绒贵族长手套扯了扯，然后理了理额头的碎发。这时之前帮我们点单的服务生敲门走进来，询问梨雪是否照旧，她没开口点了点头。服务生准备走出门，我让他顺带将房门关上，他听话地照做了。
“说吧什么事。要不然看着你们，我更愿意这个时间去看一部卓别林的哑剧。”梨雪说。
“前几天有一位名叫高忠的警长去找过你们吧？”特里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几乎是隔两秒敲一下。
梨雪不满地看着特里的小动作，她没出口阻止，而是从包里熟练掏出香烟点上，她说：“是来找过我。”
“他跟你聊什么了？”
梨雪将搭着的腿换了个姿势，她说：“噢，你不该问我。那位警官应该会比我还要清楚吧？”
我开口：“你用不着装糊涂。要是能问他我们就直接抓你了。不过，你看起来离这并不远了。”
“呵呵，真威风啊。要不要我把你被人打得痛哭流涕的报纸送到你家门口，让你好好观赏。这样你就不会一副欠揍的样子了。”梨雪说，“噢，对。你刚刚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那位警官死在揽宁街，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不是吗？谁不知道呢。他找过我，你们找我属于正常流程，我该配合。”
她最后说完时看着特里，就好像一直都不曾在乎我。
“高忠来横滨的目的我想你很清楚。”特里在手心把玩蛋糕杯边的叉子，但没吃一口。“他就是来调查想杀死南宫的人。那个大块头你如果肯将他的下落交出来，或许能让你少坐几年牢。”
“大块头？我可不认识什么大块头的，小块头的。”梨雪面带冷峻的笑着说。
服务生敲门送来一杯咖啡，上面有些许的奶油飘浮在上面，而它发出的浓烈味道显然要比我们的咖啡味重，我猜这是他们故意一贯的作风，偷工减料可太常见了。
“不认识你会看东京的报刊？我想你一定气得睡不着，请了一个不入流的杀手花了一堆钱，结果我却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跟你喝咖啡。”我笑眯眯看着她，她的表情极其不自然，但控制的还算可以。
梨雪深吸一口烟，将剩余的烟蒂摁灭在透明的烟灰缸中。她的眼神深邃的像是一条毒蛇盯着猎物看着我，中间足足有数十秒没有开口。我在数着，她何时将那口烟吐出来。在20秒时，她才缓缓开口：“你运气很好。”
“我不靠运气。”我说。“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居然敢杀一个警察，他的身份可不简单。”
梨雪将靠在桌子上的双手换成交叉式的放在胸前，她的眼神有些玩味的意思，整个人放松不少。她直直地说：“抱歉，我没做过这件事。我想你们冤枉人了。”
“我知道你有不在场证明。”特里将一份笔录报告拿了出来，上面很详细写着她那晚在银座的某个慈善宴会中，并且持续到12点多才结束。“不过我们已经找到目击者和第一现场了，你最好还是坦白吧。”
“揽宁街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可真有趣啊。”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表情很自然，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
“有趣？你看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特里说。
“我不觉得自己处境有多差。“
“你会知道的。“
“如果你们只是单单来威胁我，我认为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你们现在也抓不了我。对吧？”她站起身，那杯咖啡她没有动过，似乎也不准备喝了。她走到床边拿起那顶圆帽将她重新戴在头上，然后看向我们。见我跟特里都默不作声，她神采奕奕地从房间走了出去，把这里当成红毯一样在走，步伐沉稳又自信。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远去，我的怒气也在增加，心里在暗想她究竟有多大的资本可以让她如此嚣张跋扈。我把我眼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这时显然我跟特里都需要烈酒，一无所获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们走出咖啡店在路边晃晃悠悠走着，特里的脸色充满疲倦，他比之我更需要承担的是责任。我可以不顾一切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然后躺在家里一个星期不出门。但特里不行，他做不到我这般没心没肺，他的正义感是写在脸上的那种，是你走在马路上绝对不可能觉得会是坏人的那类人。这或许很难让人相信，但如果你跟他接触了，你会被他身上的那份荣誉所深深影响到。他说话时会很认真注视对方眼睛，同时他拥有很完美的绅士风度。他不说粗口，不会因公徇私。他对待家人和蔼亲热，遇到危险会义无反顾出手。但此刻他明显是感到累了，不过我不认为那点挫折会将他打倒。
他低着头在沉思，最后看着我说：“我可能需要在横滨的待上一段时间，跟这边抽调一些警力帮忙找出梨雪背后的人。你先回东京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我想接下来基本都是苦力活了，证据应该不会太难找。”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跟横滨警方合作，接下来会持续待在警局中。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没办法在警局中做事。而目前整个案件看起来也映出水面，只要能证明第一案发现场是在海滩，再找到大块头，高忠的事情也能告一段落。
至于我自己，或许还需要帮理绘将他那不知所踪的弟弟找到，这件事与新城两个手下的死因绝对有关联。
“我想你可能需要那张搜查令。”我漫不经心跟特里说。
他摇了摇头，“太费事了。流程下来要等到明天。”
我转过身给年纪大点的门卫递了一根烟，他没有接下。“这样，不能进去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不过还是想让你帮个忙，打个电话应该可以吧？”我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休息厅，里面的桌子有一个专用座机，只能内部通信使用。
那两人对视一眼，我顺势将拿出的一根香烟放回盒子里。在走向他们身后的休息厅时将整盒香烟塞到其中一个人的口袋里，手法熟练又精准。我都感觉自己有做小偷的潜力了。
“快点吧。”拿了我香烟的那个男子开口。语速很快，话有点不太地道，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我走到距离他们一米之远的休息厅，里面很小，摆了一张桌子和小床。桌子上面有一个很薄的本子和一个红色拨号座机。本子上面用手写：联系专号。我找到21栋，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小串号码。我用座机拨打上面的电话，话筒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待接听铃声，不知道此刻梨雪小姐是否在忙着洗牛奶浴而没空听这个电话呢，总之始终没有响应。我不甘心继续拨打一遍，站在前边的那两个门卫有点不耐心地侧着身子盯着我。话筒仍然没有人接听的意思，我刚准备放弃挂掉时，一个沙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嘿，你不知道打扰主人午休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吗？”他冷着声说道。
我用一种很惶恐的语气对着他说：“噢…我是打错了吗？这难道不是梨雪女士的家中？”
“你不是门卫？”他说。
“我找那个女士有点事，麻烦告知南宫找她，谢谢。”
“呵呵，你可真不客气。你这么有信心她会接你的电话？”
“我想她不会拒绝我。”我说，“你大可试试。”
电话那头传来很轻微的交谈声，就算我用尽全力将耳朵贴近话筒想去聆听那细碎的对话，但依旧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几十秒过去后，一个更加冰冷的女声响起。
“有什么事吗？”很明显这是梨雪本人，没人能够模仿出她那极具深刻的语气。她不是装的，而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
“我想你还记得我。”我说，“把你家里的老男人抛弃掉吧，出来跟我喝一杯。当然，我旁边还有一位警官，不是跟我单独约会。”
沉默了几秒后，她说：“我没空。”
“这可不管你有没有空，如果你想坐在审问室里跟我交流，那我也不会介意。”特里将话筒抢过，斩钉截铁地对着梨雪说。“我劝你最好还是今天体面地出来跟我们聊聊，不然我敢保证明天会有一张调查令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紧接着我看见特里皱着的眉头不再紧锁着，他挂掉了电话，朝我说：“走吧，到街边的咖啡厅等着就行了。”
“你说她家里的老男人是谁？”我问。
“不清楚，我没听过这个声音。有可能是情人吧，呵呵。”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银河集团的人，那语气是真当是自己家了。”我往前走时扭头往回看，两个门卫如同两个骑士在守护着城堡，只不过他们不知道里面住的是公主还是恶魔。
“两人来往应该不会少。我觉得有必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了。”特里说。
我表示认可。特里把我带到距离并不远的一家名叫“Sunny”的咖啡店。店里的环境十分平和，播放的是爵士乐。我们到店里时里面的客人并没有几个，大厅只有零散的两对人。不过当我们走到前台时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这家咖啡店一共有三层，底层都是给散客使用。第二层和顶层有专用的隔音包间，那是更高付费的专用房间，一小时的价格够我跟特里喝两杯咖啡了。
我到前台跟站在那里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并询问她二层是否还有剩余的房间，她摇了摇头说目前只有顶层有专用的包房。我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随后看了眼身边的特里，他示意我定顶层的房间。考虑到我们谈话的内容，大厅显然不适合，只不过这顶层的价格实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我一个月赚得远比不上这一间房的价格。我从钱包付了钱，随后那位小姑娘将收据和钥匙卡给到我的手上，并让我们乘着电梯上去顶层找自己的房间号。
我跟特里坐在包间里，里面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公寓酒店，有非常齐全的浴室和供睡觉使用的床。我明白为什么设置如此高的价格，这已经是当作多功能的房间来供那些有特殊要求的有钱人使用，长达24小时的使用时间完全够他们做很多的事情了。
没过一会一阵门铃声响起，我打开了门。一个穿着服务生服饰的男子朝我们询问需要的咖啡类型和甜品，我们要了两份美式加黑森林蛋糕，肚子也确实需要一些东西垫着了。
在我一边品尝咖啡一边吃着蛋糕时，门外的走廊上再一次传来属于高跟鞋特有的走路声，
它很刺耳，像是故意将脚步踩得那么重一样。我特意将房间的大门冠冕堂皇地开着，一个妙曼的身影映入我眼前，那是老熟人梨雪。她是精心打扮出的门，那头短发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浅金色的长发，穿着蓝色的抹胸连衣裙和吊带长腿袜，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小野猫。就跟好莱坞超级女明星从荧幕上走到你的面前，你没有理由不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把头顶上的圆帽摘下来，往客厅的床上一丢，然后悠悠坐到我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她将双手定制的羊绒贵族长手套扯了扯，然后理了理额头的碎发。这时之前帮我们点单的服务生敲门走进来，询问梨雪是否照旧，她没开口点了点头。服务生准备走出门，我让他顺带将房门关上，他听话地照做了。
“说吧什么事。要不然看着你们，我更愿意这个时间去看一部卓别林的哑剧。”梨雪说。
“前几天有一位名叫高忠的警长去找过你们吧？”特里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几乎是隔两秒敲一下。
梨雪不满地看着特里的小动作，她没出口阻止，而是从包里熟练掏出香烟点上，她说：“是来找过我。”
“他跟你聊什么了？”
梨雪将搭着的腿换了个姿势，她说：“噢，你不该问我。那位警官应该会比我还要清楚吧？”
我开口：“你用不着装糊涂。要是能问他我们就直接抓你了。不过，你看起来离这并不远了。”
“呵呵，真威风啊。要不要我把你被人打得痛哭流涕的报纸送到你家门口，让你好好观赏。这样你就不会一副欠揍的样子了。”梨雪说，“噢，对。你刚刚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那位警官死在揽宁街，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不是吗？谁不知道呢。他找过我，你们找我属于正常流程，我该配合。”
她最后说完时看着特里，就好像一直都不曾在乎我。
“高忠来横滨的目的我想你很清楚。”特里在手心把玩蛋糕杯边的叉子，但没吃一口。“他就是来调查想杀死南宫的人。那个大块头你如果肯将他的下落交出来，或许能让你少坐几年牢。”
“大块头？我可不认识什么大块头的，小块头的。”梨雪面带冷峻的笑着说。
服务生敲门送来一杯咖啡，上面有些许的奶油飘浮在上面，而它发出的浓烈味道显然要比我们的咖啡味重，我猜这是他们故意一贯的作风，偷工减料可太常见了。
“不认识你会看东京的报刊？我想你一定气得睡不着，请了一个不入流的杀手花了一堆钱，结果我却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跟你喝咖啡。”我笑眯眯看着她，她的表情极其不自然，但控制的还算可以。
梨雪深吸一口烟，将剩余的烟蒂摁灭在透明的烟灰缸中。她的眼神深邃的像是一条毒蛇盯着猎物看着我，中间足足有数十秒没有开口。我在数着，她何时将那口烟吐出来。在20秒时，她才缓缓开口：“你运气很好。”
“我不靠运气。”我说。“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居然敢杀一个警察，他的身份可不简单。”
梨雪将靠在桌子上的双手换成交叉式的放在胸前，她的眼神有些玩味的意思，整个人放松不少。她直直地说：“抱歉，我没做过这件事。我想你们冤枉人了。”
“我知道你有不在场证明。”特里将一份笔录报告拿了出来，上面很详细写着她那晚在银座的某个慈善宴会中，并且持续到12点多才结束。“不过我们已经找到目击者和第一现场了，你最好还是坦白吧。”
“揽宁街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可真有趣啊。”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表情很自然，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
“有趣？你看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特里说。
“我不觉得自己处境有多差。“
“你会知道的。“
“如果你们只是单单来威胁我，我认为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你们现在也抓不了我。对吧？”她站起身，那杯咖啡她没有动过，似乎也不准备喝了。她走到床边拿起那顶圆帽将她重新戴在头上，然后看向我们。见我跟特里都默不作声，她神采奕奕地从房间走了出去，把这里当成红毯一样在走，步伐沉稳又自信。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远去，我的怒气也在增加，心里在暗想她究竟有多大的资本可以让她如此嚣张跋扈。我把我眼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这时显然我跟特里都需要烈酒，一无所获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们走出咖啡店在路边晃晃悠悠走着，特里的脸色充满疲倦，他比之我更需要承担的是责任。我可以不顾一切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然后躺在家里一个星期不出门。但特里不行，他做不到我这般没心没肺，他的正义感是写在脸上的那种，是你走在马路上绝对不可能觉得会是坏人的那类人。这或许很难让人相信，但如果你跟他接触了，你会被他身上的那份荣誉所深深影响到。他说话时会很认真注视对方眼睛，同时他拥有很完美的绅士风度。他不说粗口，不会因公徇私。他对待家人和蔼亲热，遇到危险会义无反顾出手。但此刻他明显是感到累了，不过我不认为那点挫折会将他打倒。
他低着头在沉思，最后看着我说：“我可能需要在横滨的待上一段时间，跟这边抽调一些警力帮忙找出梨雪背后的人。你先回东京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我想接下来基本都是苦力活了，证据应该不会太难找。”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跟横滨警方合作，接下来会持续待在警局中。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没办法在警局中做事。而目前整个案件看起来也映出水面，只要能证明第一案发现场是在海滩，再找到大块头，高忠的事情也能告一段落。
至于我自己，或许还需要帮理绘将他那不知所踪的弟弟找到，这件事与新城两个手下的死因绝对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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