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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白色巨蟒

    我们在借着手电筒的帮助下,花费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回到道路上。而这时我们很庆幸下午预订的酒店离我们只有不到一百米。特里走到前台办理入驻手续,我则是坐在大厅的接待沙发上静静等着他。即使是在深夜,酒店大厅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有穿着正装的上班族,也有年轻的情侣。他们都在马不停蹄地朝电梯口走,脸上则是挂满焦急等待的不悦,仿佛连这一两分钟都等不及了。而大厅的中央有个清洁工在拖着地,尽量不让行人的脚印留在地面的瓷砖上。

    我们来到预订的房门口,它位于酒店的10层,一个不高也不低的高度。房间是一个拥有三居室的套房,一个客厅,两个浴室。阳台能眺望到海边,但此刻我们早已没有心情在阳台上的睡椅上欣赏夜空中的景色,尽管它确实挺让人着迷。

    我利索地跑到浴室冲洗全身,企图用冷水将自己身体的疲劳清洗掉,但这并没有多大的帮助,顶多让我人变得清醒。特里一进屋就在客厅拿着座机通话,他把笔记本放到桌子边,对着电话那头不断吩咐着事情。直到我洗完了身子,他依旧在那不停地交谈,没有丝毫结束的意思。尽管我能看出他的眼神都充满着疲倦,但还是没去劝他早点休息,这是他身上担子所肩负的责任,无可避免。

    我没理会特里,将房间摆放的一瓶白兰地打开,从冰箱中拿出早已喊人准备好的冰块倒入杯子中,然后任由白兰地将杯子填满。在独自饮酒一杯后,我拿着另一杯的酒缓缓放到客厅的特里身旁,他依旧在与人交谈,没有过多理会我,不过他似乎也很感激这杯酒到来的及时,他一口气喝下半杯,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神情,他贪婪看着剩下的半杯,但克制得很好,没有一饮而尽。

    我也是自觉回到我睡觉的房间内,然后将房门锁上准备入睡。自打从医院出来后,我发现自己变得时常做梦。有时梦里的故事经常会跨越多个时空,有时又会突然在梦里碰见不曾认识的人与物,它没有任何规律可追。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正常来说人做的梦境隔天会被遗忘,幸运一点会记得其中一小部分,这是人类的大脑保护机制所带来的后果。

    但我却与此有点不相同。我会出现自己做了梦却不记得发生什么事的状况,也会出现能够完完整整将梦里发生的事情记在脑海里的情况,清楚到我能记住梦里人物穿的衣服,脸的形状,当时的天气等等,让我觉得匪夷所思。而在这个身体加精神都格外疲惫的夜晚,我本以为自己会睡得非常踏实,拥有非常高的睡眠质量。不料做了一个让我半夜惊醒的梦。

    我梦见自己处于一个非常老旧的小村庄里。而“我”成为了一个不知道几岁的小屁孩,有着一张非常幼态的娃娃脸。“我”拿着一个水桶到家门口的水井里挑水,那个水桶的高度快赶上我的肩膀了,但“我”没有为此感到头疼,用半跳半蹦的脚步赶路,非常快活。走到水井边上时,我下意识双手扶着井口往下方注视了几秒。里面仍然是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且还有水与水相互冲击而产生的浪声,非常细微。

    当“我”准备开始打水而站直身体放弃扶着井口时,“我”的背部传来极大的推力,它几乎是在瞬间产生,让“我”措手不及。那股“我”无法抗拒的力道让我头朝下狠狠掉了下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不曾想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上没有受到任何的伤,我活动自己的双手双脚,一切都很正常。但此前从水井掉落下来的记忆还存在“我”的脑海里。我这时才打量所处的环境,从而察觉它并不是水井下的世界,因为“我”没有感受到这里有一点水。这时由于周围一片漆黑,安静到“我”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频率。“我”不由得产生害怕的心里,但面对伸出手都看不见自己五指的黑暗,“我”深感无力地开始哭啼起来,并一直朝着这片未知世界呐喊。

    逐渐地“我”累了,也不再哭啼不再喊叫,就呆呆坐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休息。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嘶嘶的声音,“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张开双眼,一条巨大无比的白色蟒蛇就那样立在我的身前,它全身莹白亮透,身上的鳞片清晰可见。它的蛇头与蛇尾的间距比五个我的身高还要长。那双在黑暗里显得格外耀眼的碧绿色瞳孔盯着“我”,嘴里还一直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我想拼尽全力跑掉,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身体却不听我使唤,它纹丝不动,除了能咽口水和眨眼睛外,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在这时我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吓傻了。正当我准备以静制静时,那条巨蟒突然不讲道理地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奔袭而来,此时我才得以看清它口里的獠牙是多么尖锐,多么瘆人。

    我醒了。在开着20摄氏度的空调房间里满头大汗醒来。我用手擦了擦额头,发现全都是冷汗。即使我将额头的汗珠全部擦干净了,但它仍止不住地继续出现。我心有余悸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很痛,这可不是做梦。

    我把放在床头柜子的手表拿起来,现在还只是三点多的深夜。我起身来到房间自带的阳台,外面安静到虫子都不愿意打破这片祥和。我知道自己在今晚已经没办法睡下去了。便怀着郁闷的心情来到客厅,特里不知何时也已经睡去。不过即使隔着房门也依旧能听到他的鼾声,想必睡得比我要好。

    我把剩下的半瓶白兰地拿在手上,将它倒入睡前喝的杯子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一口喝完。烈酒入喉,不仅刺激着我的胃,也总算是让我能振作点精神来了。我继续倒酒,但不加冰块的白兰地明显缺了点意思,至少并不符合我个人的口味。我喜欢灌上满满的冰块喝白兰地,它能很直接刺激到你的胃和喉,尽管白兰地的度数已经被稀释不少。

    整个下半夜我都在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中,在这个四角形的客厅回忆着刚刚的梦境。它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是那么真实,仿佛我实实在在遇到过。我一闭上眼就会出现那条巨蛇在吐出信子盯着我的那双眼睛。它是我第一次在动物身上看见那么摄人心魄的双瞳。在漆黑中它的眼睛是最独一无二的光源。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危险,同时又那么美丽。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客厅的长条沙发上睡着了,当特里摇醒我时,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起。而睡前握在手里的酒杯已经一滴未剩地躺在茶几脚的毛毯上,看来我又一次睡着了。只不过这次我记不得是否有做过梦。

    “我的两个同事已经到了,他们趁着天没亮就赶来,现在可以一起出发了。”

    “噢,这么勤快吗?“我揉着眼睛问。

    “没办法,干这行休息时间是最难得可贵的东西。“

    特里摊开双手,他走到座机的位置,开始拨打电话。

    “该起床了,十分钟后我在大厅门口等你们。“他快言快语,撇下一句话就挂掉了。

    我知道这句话也是相当于说给我听,所以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磨磨蹭蹭半天出门,毕竟迟到了还是会在别人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对这个不在乎,不过当你有一个临时搭档时,你还要会细心替别人考虑。

    我们准时出现在一楼大厅的门口,有两个陌生的人趁我去买烟的功夫站到了特里的身边。看他们交流的神情不用多想就知道也是警察了。其中一个矮矮瘦瘦,脸上有很多的坑坑洼洼,他戴着一个纯黑色的厚框眼镜。另一个则是顶着平头,脸像是一个正方形的大肚男。他的肚子大到那条裤带都快要勒不住爆开了。我肯定那是长期喝啤酒所形成的,如果此时有人愿意跟我下赌注,我会毫不犹豫下个十万块。

    特里朝我介绍两人的身份,矮的叫伊藤,主要负责现场探查和环境处理。大肚男叫川崎,他擅于犯罪侧写,警方采用他的侧写报告破过多起案件。他们带着微微的笑意跟我握手,没有扯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我闲聊,这点还挺不错。紧接着特里简单介绍我的名字和职业。

    我们一同赶往礁石群,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上班,它在东边只露出半个头,使得天气很凉爽。我无比希望它时能就定格住,这样今天就不会有烈日如火的赤阳照到我们了。酒店的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一个清洁工戴着塑胶手套,拿木制扫帚无精打采扫着垃圾。她的动作之缓慢,就如同地上的垃圾有万斤重一样,每挥动一下会无比艰难。

    进入天堂路后,我们径直朝着目的地的前进。成群结队的海鸟在沙滩上散步,它们此刻成为了这片地方的真正主人。不过当我们一踏进这片区域时,它们吓得立马远走高飞,回到了天空中。原来只是一群“狐假虎威”的家伙。不过海鸟们依旧十分眷恋沙滩不愿离开,它们在不高的天空中盘旋,聚精会神注视我们的一举一动。等到我们彻底离开后,那群海鸟又重新占据了沙滩,并且数量比一开始还多。

    我们来到垂直的沙滩弯口,这里已经没有海鸟的身影,有的只是规则不一分散于各处的礁石和桥本老人居住的草屋。礁石的数量极多,在白天才得以将它的全貌看清。它们有些将根部深藏海底,有些则是直直摆在岸上任人观看。然而早潮的冲劲似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它们不留余力地将全部力量倾洒在这些礁石群上,而产生的声响又是显得那么吵闹。让我呆在这里不受影响睡觉,几乎不可能。

    从这也能加深桥本老人说话的可信度,昨夜我跟特里有讨论过关于这位老人提供的证词。大致上的看法都一样,唯一的分歧是在于他是否真的能听到两次怪异的声音接着入睡的可能性。但如今看来,这对于他长年累月地生活于此而习惯的环境来说,并不算那么困难。

    “这样,我们分工划区域干活,能节省时间。”特里来到这片区域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上一根木棍,沿着沙滩中央在脚下画出一个极大的十字架形状,并在四个区域分布写上A,B,C,D。

    我负责的是D区,在十字架的左下区域。它正好是礁石最多的地方,一半的空间被这些礁石挤满。这也就意味着我能节省一半的时间。我看见那三人已经开始工作,它们俯下身子在细细检查沙子是否有沾上血迹。而我则是站到一个礁石上抽了根烟,那块礁石光滑到让我险些摔倒。我用手摸了摸,已经有青苔在生长了,我只能改变自己的姿势,换成一只脚在礁石上,另一只脚踩在沙滩上。

    一根烟尽,我双脚重新踩到沙滩上。从遥远的东方看见太阳越来越圆,等到它正式上升到半空中时,那火辣辣的热情会让你难以忍受。我开始工作,一步一个脚印用肉眼查看着这块区域。海边的沙子很小粒,它小到你攥在手里依旧能从紧密的指缝间流逝。踩在上面的脚印也都清晰可见,但时间一久,都会被风沙掩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在脚印上下功夫,显然不如血迹来的可靠。我用手不断推散细沙子,将它们更为不为人知的兄弟姐妹找了出来,不过依旧是白费功夫,我这块区域我反反复复的检查了两遍,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自知我负责的地方将会没有任何的收获,便躺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下边休息。礁石将烈阳完完全全遮挡住了,留给我的位置非常充足。而早潮也开始缓缓消退,木屋那边传来开门的嘎吱声,我看见桥本老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袋子,眼神迷离地朝我们这边望来。

    当他看见我躺在礁石下休息,便慢吞吞来到我的身边。“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大爷,我们在检查现场。”

    “这么多人来了,不会真在这块地方死掉的吧?”他问。

    “未必。你看我一早上不就白忙活了。剩下看他们三个人能不能找到什么了。”

    他看着被划分开的四个区域,然后又简单看了看我负责的地方,说:“你这离我房子太近了,我听到的声音应该不会这么近的。”

    “我也分析出来了。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特里负责的B区和伊藤负责的D区。”我说,“我这个区域不仅礁石多,还靠近海边,凶手万一让人沾上海水可就麻烦了,我想他不至于犯这种错。”

    桥本没有直接离去,他似乎害怕自己在走路的过程中破坏他们的工作,所以选择了背靠礁石跟我交谈。我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给他,他夹在手里点火,然后沉醉地放进嘴边吸了一口。此刻我们两人的身旁都是烟雾弥漫,在这种环境下说话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你置身于另外的一个空间之中,与周围的人和物产生了分隔。很难想象一只香烟拥有这么大的能力。

    桥本抽烟时的姿势很特别,他喜欢将烟一直叼在嘴里。从我给他点火开始,香烟直到烟蒂的部分才从他的嘴里缓缓吐出。

    “别拿那种怪异的眼神看我了,我知道自己抽烟是有点与众不同。”他坏笑地说,“不过法律可没有要求所有人抽烟姿势都一样吧。”

    “哈,我想如果有这么一条规定,警视厅里的那些老烟鬼第一个不同意。”我颇为无聊地拨弄屁股底下的沙子。

    “我见过太多的人在拿着香烟装模作样,明明就是一个愉快身心的物品,却被他们当作炫耀的工具。你说说可笑不。”

    “你指的是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问。

    “不,不是。有些老得跟我一样的人也是如此。”

    “他们更喜欢雪茄吧。”

    他点了点头,“对,就是那玩意。”

    “这么早起身要去哪?”我问。

    “当然是找东西吃啦,难道你们早饭都没吃就来干活了?”他瞪大了双眼,好像很不可思议一样。

    “我向来不喜欢吃早餐。”

    他叹了口气,“我老了,像你现在的年纪时,我也喜欢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被这句话逗笑了,也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无奈。就如同当你没有躺在医院里时,你不会把健康当作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些把健康看得最重的人,肯定经历过生与死的挣扎。

    在我和桥本两人将一包香烟抽到只剩半包时,川崎也是结束了他的工作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的身上布满了汗水,衣服仿佛沾上胶水一样紧紧贴在皮肤上。他不停地用毛巾擦拭额头和脖子的汗水,但依旧不及它们出现的速度。尤其是当你看见他的大肚子时,不免会替他感到心累。这就跟怀孕的孕妇还需要做苦力活一样,违反人性的道德。他喘着大口大口的气坐了下来,把戴在脖子的相机和工具都统统扔到身边,直到十来分钟后才调整好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而这时桥本也按不住肚子的抗议从我们这边区域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特意证得伊藤的同意才慢悠悠地离开,因为伊藤负责的区域是他的必经之路。

    我朝川崎问道:“怎么样老兄,有收获吗?”

    “一无所获。连根毛都不给我留下,你看我这汗,户外工作简直就是对我的折磨啊。”他摇摇头把手放到肚子上,然后朝我表达不满。“你怎么样,我看你坐着挺久了。”

    “我是最失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无聊到看你们忙活了。”我把手指夹着的烟蒂弹走,它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掉落到脚印沙坑里。

    “现在我总算也能看着他们做了。你可不知道我刚刚干活的时候有多想着这个。”

    “我想你可能歇不了太久。”

    “拜托老兄,你别说丧气话啊。”他说,“给一根香烟我吧,忍了好久。”

    我把整包香烟直接扔到他的手上,他从里面拿出两根。一根放到上衣的口袋里,一根点燃放进嘴里如痴如醉抽了起来,最后才恋恋不舍将香烟丢还给我。

    当我看到特里将伊藤喊过去时,就知道事情有了结果。此刻川崎的第一根香烟才抽到一半,他唾骂地哝着一句脏话,然后将香烟踩灭跑着过去,特里在呼喊我们了。

    “你们小心点这块地方,我已经画上一个圈了,圈内千万不要踩到。”特里小心翼翼地跟我们说道。

    川崎此刻已经在用相机拍摄,他围着这个圈在走,一边走一边拍。“这血迹几乎都被藏在沙子下了。分散地很不均匀,量也很少。”他拍完后托着腮说。

    “现在已经没有看不出前几天的脚印了,这血迹伊藤你负责收集,一点要多收集些。”特里跟伊藤吩咐。

    伊藤则是点了点头,然后带上手套将整个身体趴在沙滩上,小心翼翼地挑着沙子。这个过程我们都帮不上忙,现在可不是人多力量大的时候。我看着伊藤将一颗一颗的沙子放进袋子里,他非常专注认真,几乎没有被升起的太阳干扰到。至于我们三个人,其实已经被太阳折磨地有点想逃离了。日光照在身上有微微刺痛的烧伤感。川崎的表情是最为明显的一个人,他流露出非常想急迫逃离的神色。同时他几乎没有停止过手上的动作。一会擦脖子,一会擦额头,一会擦脸蛋,但汗水依旧没有因为可怜他而停止。

    伊藤看起来没有丝毫因为环境而影响到自己,他的专注程度甚至让我感到震惊,只见他将脸贴在沙子上,衣服上因为汗水而已经湿透,上面沾着或多或少的细沙。他全身最为严重的无非就是脖子那一块地方,被强烈的太阳光晒到发红。如果我将手放到他的脖子上,我想温度至少能到50摄氏度以上。而在一天后他洗澡时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的肤色会极为不规则,那些裸露的身体位置会黑上不少。不过这种由日光晒出的肤色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保养几乎就能重新变回来,我想伊藤显然没有对此放在心上,毕竟他的工作可马虎不得。

    “队长,基本能确定这些血迹是人类被某种冲击造成的散落式分布而形成的。我想进一步的结果需要去做血液分析。”伊藤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他将收集的物品交给特里。“只有这些了。之前我们在高忠警官身上发现的沙子可能也会起到关键的证据,我们也需要对这些沙子做一个分析,来证明是同一片海滩。”

    特里点点头,他说:“你现在跟川崎先回到东京,把血液和沙石的分析报告处理好后通知我。我还会继续留在横滨几天,调查这边的人。现在看来高忠与梨雪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他的死我认为极有可能是她一手策划,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却很狡猾,我们看来得跟她好好碰一面了,看能不能捞到什么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