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部落聚集地
没想到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看来是要塞中有部分声音反对维持这样一个基地啊。
方洲略作思考后说道：
“当然是必须有的，既然从废墟中挖掘到而且还能使用，肯定得让它们运转起来啊，就算不追求对宇宙天体的研究，至少也可以用来试着找出永久‘日偏食’的原因。只不过……”
姜栀子美眸明亮些许，有些意外地看着方洲，轻声询问：“只不过什么？”
“在旧时代维持这种基地还挺容易，有充足的能源，发达的科技和数量足够的科研人员储备，要塞能做到这些吗？”
尽管方洲还没有见识过‘要塞’，但从他们口中对废土大环境的描述就可以推测，仅凭一个要塞的实力是不可能维持住这样一个‘科研’基地。
方洲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基地是不是空有其表，就算仪器能够运转，有专门的计算工具和专业人才来解读观测结果吗？不然怎么会连现在的“太阳”都错误认知。
果然如此，
姜栀子有些低落说道：“确实做不到。听他们说只能记录下来自星空的各种信号，没有解析处理信息的能力，正如你说的这三点，要塞满足不了任何一个。”
“尽管不论是从个人想法还是以后发展的可能性出发，我都认为应该让它们运行起来，之后说不定找到足够算力的超级计算机也不一定，但问题可能也出现在这，”
方洲接着推测：
“在找到之前基地可能都对要塞没啥用处，还得消耗人力财力进行维护，再废土这样的环境下，要塞应该没有这么充足的资源来白白耗费吧？”
姜栀子轻叹口气，摇头解释道：
“你只猜对了一部分，‘浪费资源’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反对声音最大的是‘这个时代我们不需要仰望星空’。”
“？？？”
方洲“啊”出声，迷惑不已，这是什么论调？
“按照他们的说法，要塞只需要开拓扩张，重新在地面上建立起人类统治地位就行，他们宣称的依据是旧时代就毁灭于对星空的窥视。”
这种理由好像有病吧？
向宇宙探索进发难道不是必须经历的阶段，就因为存在风险就停驻不前？
方洲倒是对这种“风险”有了兴趣，开口问道：
“旧时代到底是怎么结束的？”
姜栀子像是收回了浪漫感性的情绪，恢复到果断正经又有些不正经的状态：
“要塞教材书中记载的是发生了世界大战，然后地表有人的地方就被摧毁得快没了，中间还有一段极其混乱艰难的时代，然后才进入到现在相对稳定的废土时代。”
你这描述的方式跟赵长生好像啊，只有简介的吗……
方洲嘀咕着，听到姜栀子接着说道：
“有兴趣带你回要塞自己看书去，真实详细的内容可能在那些没人看的历史记载中有吧，要想了解旧时代，最好是去废墟中搜索。”
“倒是你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你怎么会以为这是太阳的‘日偏食’状态？”
姜栀子微眯着眼，很严肃地注视着方洲。
见她这副神情，方洲感觉姜栀子明显是知晓些内容，肯定不是赵长生几个人一样的无知。
为了不暴露自己并给出一个适当的解释，方洲觉得应该做对得起克隆体身份的事，
“我先前在克隆城被运送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其中一个人口中说的是‘我们有机会见到旧时代时期的正常太阳吗？’，另一个则是说了‘我也想晒晒温暖的阳光，而不是现在这日偏食太阳的光线，完全没有资料里写的那种幸福’。”
“是吗，”姜栀子有些怀疑的口吻，她也不知道克隆城具体到底是怎样的，或许这是他们公开的事也说不准。
“回吧，明天在调查。”
姜栀子转身准备返回入门处不远的开阔地，方洲立马跟上，同时好奇道：
“队长你知道太阳为什么会这样对吗？”
“我不知道，”姜栀子矢口否认，
“我见过一些旧时代的资料描述，太阳不是这个样子，太阳被遮掩还是发生在旧时代世界大战之前，但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没人知道，所以我才希望基地能够存在。”
方洲有些失望，“从废墟中没有找到答案吗？”
“当然没有。”
姜栀子很干脆利落，待要走到其他忙碌中的几人旁边时，姜栀子扫视两眼，便转身安排起方洲：
“你去把车后箱的那筐食物搬过来。”
方洲小跑到门口的吉普车处，这才看到所谓的一筐食物是啥：
透明塑料桶装起来的水，一口带链子支架的铁锅，一小袋米，几个土豆，一包没见过但闻着有辛香味的颗粒粉末，
外加旁边用布袋子套起来的一只带毛灰兔，赤红双耳，白唇，都快接近大型犬类的大小，皮毛粘附在一起，带着些许血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把所有东西给搬过去，一零零四很快接手，作为小队中的“伙食官”，他拎着灰兔便往一处还没彻底坍塌的房间走过去，
方洲看了一眼，好像是厕所的样子，但见一零零四拧开一个还能出水的水龙头，便开始了剥皮剔骨的工作。
其他人各自堆木块放煤炭、用碎石搭靠背石凳、甚至从某些屋里拖出来一张还能用的沙发床板，
没有一个人游手好闲，而且完美地执行了队长的那条命令，
“先宿营，明天再调查。”
方洲看了看手中的铁锅，于是开始熟练地在柴火堆上支起来。
一阵捣鼓，食物进了锅中煮着或者在火上烧烤。
等待的时候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方洲一时无事，便拿着短刀在附近走了起来。
站在撞出大豁口，一大段围墙都被推倒的位置，方洲能够看见地上被踩踏出的巨大脚印，一看就是蹄类动物给戳出来的，但这么大的坑洞让他分辨不出是什么样的生物。
顺着围墙内侧查看，豁口倒塌处的各种印记十分明显，就是大型个体蹚出一条路，随后所有生物跟着跑过的情形，印痕贯穿整个基地地面，方洲没有看见印记分离出来的迹象。
“也就是说兽潮只是单纯地从基地西边破入，然后从东边就离开了，基地的人不会在这么一波兽潮里全给踩死了吧？”
方洲对此感到奇怪，随后挨着进入没有倒塌的房间。
这些建筑多数只有一层，少数还有两三层，查看起来倒很方便。
上一批人是怎么处理现场的方洲并不知道，但他没有在这些屋子内发现任何血迹，屋内大多数布置都还是保持着原样，也没有动物闯入有所破坏的迹象。
跟外面花花绿绿的血迹场景比起来，这屋内完全是平和的世界，就像兽潮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到外面去顶着兽潮战斗到全军覆没一样。
“不能借助建筑进行防御躲避的吗……”
方洲挠了挠头，着实不能理解。
再次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方洲掩鼻扇开落下来的灰尘。
房间里一侧墙壁上好几伸出来被剪断的电线，看墙上的痕迹像是被拆除的显示屏之类的东西，一张长板木桌和些许椅子，桌椅背后的墙上张贴着“监控与会议室”的贴纸。
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
看样子是被上一批人都给拆了运回去了吧。
方洲绕着房间找了一圈，除了埋在墙壁中的暗线没被拽走，没有其他能用到电的设备。
正准备出门，方洲突然停下来，就在靠房间内侧的会议桌桌面上好像有一行字。
借着窗外还没彻底黑下去的反光，方洲确认这是用硬物刮出来的划痕，不是很明显，稍微换个角度都注意不到。
方洲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恰好注意到这些痕迹。
贴着表面读过去，方洲能够认识上面的所有字迹，就是用他平时一直在用的方块字，但这些痕迹只能勉强认出是连贯流畅的话，实在是丑陋至极，差点可以归类于瞎画。
“兽潮是蠢货的谋杀”
“……”
啊这……
方洲顿时有些愣住，这么明显的吗，是由谁留下的信息？
第一批调查的人没看见？
拿捏不住，方洲直接走了出去，快速回到姜栀子旁边小声告知。
姜栀子立马站了起来，“你确定？”
小队其余六人全都看了过来，方洲自顾自地点头。
姜栀子制止了队员跟上来的步伐，转身阴沉着脸跟着方洲前往会议室。
方洲依稀听见其他队员好奇的议论，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离得远了，姜栀子低声说道：
“你知道要是真是你说的那样，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
方洲拿着短刀的手僵住，嘴巴张大，迷茫地看着姜栀子，我该知道啥？我不是刚加入的编外人员吗，还能凭空知道要塞秘事不成。
姜栀子也回过神来，没有丝毫尴尬，解释道：
“如果是真的，就敢肯定是我刚说的那群反对基地存在的人干的，这群人必须付出代价。”
权力斗争啊这是，直接都开始物理毁灭了。
方洲如此想到，随后给姜栀子示范从哪个角度查看划痕。
姜栀子对着划痕凝视半晌，眉头越皱越深，抬头，既怀疑自己又怀疑方洲：
“这是字？我怎么看不懂。”
方洲略作思考后说道：
“当然是必须有的，既然从废墟中挖掘到而且还能使用，肯定得让它们运转起来啊，就算不追求对宇宙天体的研究，至少也可以用来试着找出永久‘日偏食’的原因。只不过……”
姜栀子美眸明亮些许，有些意外地看着方洲，轻声询问：“只不过什么？”
“在旧时代维持这种基地还挺容易，有充足的能源，发达的科技和数量足够的科研人员储备，要塞能做到这些吗？”
尽管方洲还没有见识过‘要塞’，但从他们口中对废土大环境的描述就可以推测，仅凭一个要塞的实力是不可能维持住这样一个‘科研’基地。
方洲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基地是不是空有其表，就算仪器能够运转，有专门的计算工具和专业人才来解读观测结果吗？不然怎么会连现在的“太阳”都错误认知。
果然如此，
姜栀子有些低落说道：“确实做不到。听他们说只能记录下来自星空的各种信号，没有解析处理信息的能力，正如你说的这三点，要塞满足不了任何一个。”
“尽管不论是从个人想法还是以后发展的可能性出发，我都认为应该让它们运行起来，之后说不定找到足够算力的超级计算机也不一定，但问题可能也出现在这，”
方洲接着推测：
“在找到之前基地可能都对要塞没啥用处，还得消耗人力财力进行维护，再废土这样的环境下，要塞应该没有这么充足的资源来白白耗费吧？”
姜栀子轻叹口气，摇头解释道：
“你只猜对了一部分，‘浪费资源’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反对声音最大的是‘这个时代我们不需要仰望星空’。”
“？？？”
方洲“啊”出声，迷惑不已，这是什么论调？
“按照他们的说法，要塞只需要开拓扩张，重新在地面上建立起人类统治地位就行，他们宣称的依据是旧时代就毁灭于对星空的窥视。”
这种理由好像有病吧？
向宇宙探索进发难道不是必须经历的阶段，就因为存在风险就停驻不前？
方洲倒是对这种“风险”有了兴趣，开口问道：
“旧时代到底是怎么结束的？”
姜栀子像是收回了浪漫感性的情绪，恢复到果断正经又有些不正经的状态：
“要塞教材书中记载的是发生了世界大战，然后地表有人的地方就被摧毁得快没了，中间还有一段极其混乱艰难的时代，然后才进入到现在相对稳定的废土时代。”
你这描述的方式跟赵长生好像啊，只有简介的吗……
方洲嘀咕着，听到姜栀子接着说道：
“有兴趣带你回要塞自己看书去，真实详细的内容可能在那些没人看的历史记载中有吧，要想了解旧时代，最好是去废墟中搜索。”
“倒是你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你怎么会以为这是太阳的‘日偏食’状态？”
姜栀子微眯着眼，很严肃地注视着方洲。
见她这副神情，方洲感觉姜栀子明显是知晓些内容，肯定不是赵长生几个人一样的无知。
为了不暴露自己并给出一个适当的解释，方洲觉得应该做对得起克隆体身份的事，
“我先前在克隆城被运送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其中一个人口中说的是‘我们有机会见到旧时代时期的正常太阳吗？’，另一个则是说了‘我也想晒晒温暖的阳光，而不是现在这日偏食太阳的光线，完全没有资料里写的那种幸福’。”
“是吗，”姜栀子有些怀疑的口吻，她也不知道克隆城具体到底是怎样的，或许这是他们公开的事也说不准。
“回吧，明天在调查。”
姜栀子转身准备返回入门处不远的开阔地，方洲立马跟上，同时好奇道：
“队长你知道太阳为什么会这样对吗？”
“我不知道，”姜栀子矢口否认，
“我见过一些旧时代的资料描述，太阳不是这个样子，太阳被遮掩还是发生在旧时代世界大战之前，但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没人知道，所以我才希望基地能够存在。”
方洲有些失望，“从废墟中没有找到答案吗？”
“当然没有。”
姜栀子很干脆利落，待要走到其他忙碌中的几人旁边时，姜栀子扫视两眼，便转身安排起方洲：
“你去把车后箱的那筐食物搬过来。”
方洲小跑到门口的吉普车处，这才看到所谓的一筐食物是啥：
透明塑料桶装起来的水，一口带链子支架的铁锅，一小袋米，几个土豆，一包没见过但闻着有辛香味的颗粒粉末，
外加旁边用布袋子套起来的一只带毛灰兔，赤红双耳，白唇，都快接近大型犬类的大小，皮毛粘附在一起，带着些许血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把所有东西给搬过去，一零零四很快接手，作为小队中的“伙食官”，他拎着灰兔便往一处还没彻底坍塌的房间走过去，
方洲看了一眼，好像是厕所的样子，但见一零零四拧开一个还能出水的水龙头，便开始了剥皮剔骨的工作。
其他人各自堆木块放煤炭、用碎石搭靠背石凳、甚至从某些屋里拖出来一张还能用的沙发床板，
没有一个人游手好闲，而且完美地执行了队长的那条命令，
“先宿营，明天再调查。”
方洲看了看手中的铁锅，于是开始熟练地在柴火堆上支起来。
一阵捣鼓，食物进了锅中煮着或者在火上烧烤。
等待的时候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方洲一时无事，便拿着短刀在附近走了起来。
站在撞出大豁口，一大段围墙都被推倒的位置，方洲能够看见地上被踩踏出的巨大脚印，一看就是蹄类动物给戳出来的，但这么大的坑洞让他分辨不出是什么样的生物。
顺着围墙内侧查看，豁口倒塌处的各种印记十分明显，就是大型个体蹚出一条路，随后所有生物跟着跑过的情形，印痕贯穿整个基地地面，方洲没有看见印记分离出来的迹象。
“也就是说兽潮只是单纯地从基地西边破入，然后从东边就离开了，基地的人不会在这么一波兽潮里全给踩死了吧？”
方洲对此感到奇怪，随后挨着进入没有倒塌的房间。
这些建筑多数只有一层，少数还有两三层，查看起来倒很方便。
上一批人是怎么处理现场的方洲并不知道，但他没有在这些屋子内发现任何血迹，屋内大多数布置都还是保持着原样，也没有动物闯入有所破坏的迹象。
跟外面花花绿绿的血迹场景比起来，这屋内完全是平和的世界，就像兽潮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到外面去顶着兽潮战斗到全军覆没一样。
“不能借助建筑进行防御躲避的吗……”
方洲挠了挠头，着实不能理解。
再次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方洲掩鼻扇开落下来的灰尘。
房间里一侧墙壁上好几伸出来被剪断的电线，看墙上的痕迹像是被拆除的显示屏之类的东西，一张长板木桌和些许椅子，桌椅背后的墙上张贴着“监控与会议室”的贴纸。
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
看样子是被上一批人都给拆了运回去了吧。
方洲绕着房间找了一圈，除了埋在墙壁中的暗线没被拽走，没有其他能用到电的设备。
正准备出门，方洲突然停下来，就在靠房间内侧的会议桌桌面上好像有一行字。
借着窗外还没彻底黑下去的反光，方洲确认这是用硬物刮出来的划痕，不是很明显，稍微换个角度都注意不到。
方洲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恰好注意到这些痕迹。
贴着表面读过去，方洲能够认识上面的所有字迹，就是用他平时一直在用的方块字，但这些痕迹只能勉强认出是连贯流畅的话，实在是丑陋至极，差点可以归类于瞎画。
“兽潮是蠢货的谋杀”
“……”
啊这……
方洲顿时有些愣住，这么明显的吗，是由谁留下的信息？
第一批调查的人没看见？
拿捏不住，方洲直接走了出去，快速回到姜栀子旁边小声告知。
姜栀子立马站了起来，“你确定？”
小队其余六人全都看了过来，方洲自顾自地点头。
姜栀子制止了队员跟上来的步伐，转身阴沉着脸跟着方洲前往会议室。
方洲依稀听见其他队员好奇的议论，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离得远了，姜栀子低声说道：
“你知道要是真是你说的那样，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
方洲拿着短刀的手僵住，嘴巴张大，迷茫地看着姜栀子，我该知道啥？我不是刚加入的编外人员吗，还能凭空知道要塞秘事不成。
姜栀子也回过神来，没有丝毫尴尬，解释道：
“如果是真的，就敢肯定是我刚说的那群反对基地存在的人干的，这群人必须付出代价。”
权力斗争啊这是，直接都开始物理毁灭了。
方洲如此想到，随后给姜栀子示范从哪个角度查看划痕。
姜栀子对着划痕凝视半晌，眉头越皱越深，抬头，既怀疑自己又怀疑方洲：
“这是字？我怎么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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