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快意门由来

    六、快意门由来

    上官瑾我说：“靖康年金兵破了汴京，先帝北狩。后来宗泽大人广邀江北各路豪杰，举旗抗金。一时烽烟遍起，金兵不敢轻易南下，轻言渡淮。可恨奸臣黄善潜，蒙蔽圣聪，将绿林抗金人马诬为盗匪，江北抗金局面一时瓦解。开禧年理宗皇帝锐意复兴，恢复岳王爷清名，举兵北伐。为恢复山河故土，复我大宋宗社，遂着惠神州大人为掌门，设立快意门，以江湖帮派的名义汇聚各路江湖好汉，共襄大事。”

    “这……。”高桷听得瞠目结舌。

    “可是没过多久……，”上官瑾我继续说道，“今上登极，贪图安逸，没有复国之志，决口再不言及北伐。掌门无奈，便用心经营快意门，扶植江湖正气。广揽武林正义之士，以待天下有变。”

    高桷不绝对惠神州满心敬意，说：“那么，我舅舅和惠掌门是……？”

    上官瑾我笑笑：“不仅万总镖头，万木镖局亦是快意门门下一支。”

    “啊这？！”高桷和古集金震惊不已，面面相觑，张口结舌。

    上官瑾我说：“万胜林早年便一直是掌门的部属，随掌门创建了快意门。正是掌门派他创立镖号，一是为快意门解决开销钱粮，二是在江湖上互为应援。”

    高桷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怔怔半晌无语。古集金跟随万胜林多年，自忖对万木镖局上下大小事情无有不知，今日方知总镖头原来竟是官府中人。

    上官瑾我又说：“掌门得知这趟镖竟是参知政事余天锡所托，也十分忧疑。所以特命冷炼与万总镖头约定，在诸暨城外接应，不料……唉！”

    高桷听着又流下泪来：“那如今，我如何是好？只要能为舅舅报此血海深仇，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上官瑾我按了按高桷的肩头，说：“少镖头勿躁，此事既已由快意门接承，你不必过虑。在下立即着力安排，必定对少镖头有所交代，不致令万总镖头枉驾西去。”

    国家还要再说，上官瑾我摆手道：“少镖头二位可即刻回镖局打理万总镖头身后事宜，发丧祭奠，一切从常，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到长乐会上门滋衅。以免反使在下不好施展手脚。”

    高桷原本想象的是在快意门高手的帮助下亲手斩杀仇人，甚至血洗长乐会。现在反而是要自己回家戴孝哭丧，坐等无为，实在大相径庭。脑子里千转万转就是想不通，黑着脸不吭声。

    这时古集金说道：“少镖头，总镖头遇害，镖局势必大乱，确实需要少镖头回去好主持大局，安抚人心。而且既已失镖，总须得给东主一个交代。不然镖局的名头牌面就都毁了。我们万不可、万不可让总镖头多年的清誉受损呐！”

    古集金句句在理，高桷虽是有千般不甘，却无言以对，无奈之下对上官瑾我和冷炼深深一拜，流泪说：“大恩不敢轻言谢，告辞了！”言罢和古集金出门离去。

    冷炼轻叹口气，对上官瑾我说：“上官先生，我们如何着手？”

    上官瑾我虽然看似一个学究门馆先生，实则却是快意门专司侦审的第一人，正道中人虽多不认得，黑道中却有“上官一判”之称，并有言“不怕判官怕上官”。武林中许多无头公案都是他侦审告破的，而多年来许多莫名失踪的江洋大盗，邪魔歪道都是被快意门秘密捕获送监或者诛杀毙决的。

    快意门上下对上官瑾我都十分尊敬，言必称“先生”。

    上官瑾我反问冷炼：“依你之见呢？”

    冷炼说：“认证无违，只少物证，是以那镖码须先得取回。”

    上官瑾我自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打开轻揺，拈须道：“说起这镖码，非金非宝，又是当朝副宰相交托，真是着实怪异。”

    冷炼也道：“余天锡乃参知政事，贵为宰持，总不会交托的是件武功秘籍吧？只怕此案案中有案。”

    上官瑾我摇着纸扇点头赞道：“冷堂主说得是。那严沧范去少林又偷了什么东西？竟还要出动‘神掌剑王’屈观山亲自接应，里面大有文章。”

    冷炼说：“只是当日空宿方丈始终对此只字未提，三缄其口。”

    “怪哉。”上官瑾我眼珠一转，“被公然盗窃伤人不能捉凶挽尊，以少林武林泰山北斗之尊，怎堪受辱至此？”

    拈须片刻，上官瑾我哗地合起纸扇，起身道：“你我必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