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节
时间过的很快，又是一年的冬末春初。北方城市正是一年中最严寒的天气，南方的深湾市的秋冬季节反而是宜人的季节。
今年的情人节距离农历除夕只差三天。对于不同的情侣们来说，这两个节日的叠加意味不同。
对于新情侣来说，话题或明或暗的不断指向去谁家过夜。
而对于已经历持久战的老情人们来说，由于情人节和春节相连，更重要的话题是指向几天后去谁家过年。
花超选择今天和刘文约会的地点是深湾著名的滨海美食街。这条街是情侣们相聚的热门地点。
食街两旁都是挺拔的椰树。在椰树下吹着清凉的海风，眺望远处海平面上来往船只的点点灯光，一种浪漫的气氛油然而生。
在这浪漫的气氛下，隔壁桌的几对情侣显然很快就对第一个话题达成了一致，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一个男生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摸索起来，女生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发出轻微的让人心颤的声音。
然而对于花超来说，今年的话题正式开始切换到第二个课题。
花超这几天已经跟刘文提了几次，希望一起回他北方小城的老家过年。
在一起这么久，一起回到老家去看望父母，这将是一个关键的里程碑。然而刘文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甚至在不断的闪躲。
花超不是个擅长言语的人，他开始从头脑中搜刮自己贫乏的词汇表，希望能够含蓄而明白的向刘文把自己的期望讲出来。
随着大脑在不熟悉的频道上高速运转，花超感觉自己的身体快速的开始发散热量。
他今天只穿着一件单长袖卫衣，在海风吹拂下原来还有一丝凉意，现在却觉得背上的湿热不断上升，一直延伸到脖颈和额头。
刘文坐在餐桌对面，乌黑长发之下清秀的脸面色苍白，大大的眼睛有点失神，眼眶周围有淡淡的黑眼圈。
持续不断的在梦境与现实中穿梭已经让刘文的精神疲惫不堪。
刘文仔细端详着对面的男伴。
高瘦的身材，微黑的脸算不上英俊，但直立短发下的五官轮廓分明，透着一股精神劲，是那种讨女孩喜欢的样子。这也是大学毕业后来到深湾后，她和花超走到一起的原因。
但现在她无法把这张单纯稚嫩的脸和梦境中那张脸联系起来。两张脸如此相似，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几天来，在花超的不断提示下，她早已明白花超的意思，她懂得一起回家过年这个动作的承诺意味，这曾经也是她心中埋藏的期望。
然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不知是梦境，现实还是预言的诡异场景后，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回到原来正常的生活。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给出承诺了。
这几天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将要完全失控，她身体里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正在把她完全推向那个终点。
那个终点等着她的将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如同被真菌控制的蚂蚁一样，必须走向阳光下最高的那片树叶。
然后把自己钉死在那里，让体内的力量生根发芽。
花超搜肠刮肚的又想了一阵，再没找到什么新的话头，就干脆把话讲白了。
“文文，今年过年跟我回家看看吧，我爸妈都很想见见你。我怕买不到票，前几天我已经把我们两个的票买了。”
刘文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到了这一刻，也许今天不做一个了断，从今以后就再没有面对面的机会了。
于是她对花超说：“超，我们还是分手吧。”
花超有点懵，问刘文：＂怎么了，好好的说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刘文咬了咬牙，绝决的说：＂超，感谢你过去这几年陪着我，照顾我。但是没有不散伙的宴席。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们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刘文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花超拉住刘文的手。刘文感受着花超手上传来的温暖。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牵手了吧，刘文想。
“我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刘文了。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情。这不是你的错，有些事情没法和你解释，这一切可能就是宿命。＂
刘文用力甩开花超的手，转身决绝的跑开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花超甚至来不及站起来拦住刘文，只是呆呆的看着刘文的背影。
他恍惚的想着刘文说的话，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刘文今天非常反常，他不明白刘文在说什么，好一会没有任何反应。
“您好，您的水煮鱼。菜已经上齐了。”一个高瘦的男服务员把一盘菜端上桌。
服务员的声音将花超才从呆滞的情绪中打断。、菜已经摆满了桌子，今天这家餐馆价格不菲，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都已经摆在桌上。
花超定了下神，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红酒，泄愤一般的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一瓶红酒就见了底，桌上的菜碟也变得一片狼藉。
花超有点醉了，但今日的醉意有些不同。往日喝醉都是暖洋洋的感觉，今天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他感觉全身冰冷，冷得想吐。
花超决定离开，喊服务员过来买单。那个瘦高男服务员过来收了钱，却仍站在身前不走。
花超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时，服务员对他说：“先生，别太难过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您呢。”
花超觉得服务员话中有所指，想问个明白，然而那服务员已经扭头走了。
花超四下张望，那服务员好像鬼魅一般的不见了。
他再次大喊：“服务员，过来给我倒杯热水！”
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给他拿了杯热水，关切的问：“先生，没事吧。”
“刚才那个男服务员呢？”
“哪个男服务员，一直是我在为您服务啊？”女服务员不解的说，他感觉眼前这个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的大男孩一定是醉了。
很多年后，他不再记得那男服务员的样子了，但一直记得那双眼睛。
那双黑眼珠里空空的，像一个隧道，要把他整个人吞进去一样。
今年的情人节距离农历除夕只差三天。对于不同的情侣们来说，这两个节日的叠加意味不同。
对于新情侣来说，话题或明或暗的不断指向去谁家过夜。
而对于已经历持久战的老情人们来说，由于情人节和春节相连，更重要的话题是指向几天后去谁家过年。
花超选择今天和刘文约会的地点是深湾著名的滨海美食街。这条街是情侣们相聚的热门地点。
食街两旁都是挺拔的椰树。在椰树下吹着清凉的海风，眺望远处海平面上来往船只的点点灯光，一种浪漫的气氛油然而生。
在这浪漫的气氛下，隔壁桌的几对情侣显然很快就对第一个话题达成了一致，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一个男生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摸索起来，女生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发出轻微的让人心颤的声音。
然而对于花超来说，今年的话题正式开始切换到第二个课题。
花超这几天已经跟刘文提了几次，希望一起回他北方小城的老家过年。
在一起这么久，一起回到老家去看望父母，这将是一个关键的里程碑。然而刘文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甚至在不断的闪躲。
花超不是个擅长言语的人，他开始从头脑中搜刮自己贫乏的词汇表，希望能够含蓄而明白的向刘文把自己的期望讲出来。
随着大脑在不熟悉的频道上高速运转，花超感觉自己的身体快速的开始发散热量。
他今天只穿着一件单长袖卫衣，在海风吹拂下原来还有一丝凉意，现在却觉得背上的湿热不断上升，一直延伸到脖颈和额头。
刘文坐在餐桌对面，乌黑长发之下清秀的脸面色苍白，大大的眼睛有点失神，眼眶周围有淡淡的黑眼圈。
持续不断的在梦境与现实中穿梭已经让刘文的精神疲惫不堪。
刘文仔细端详着对面的男伴。
高瘦的身材，微黑的脸算不上英俊，但直立短发下的五官轮廓分明，透着一股精神劲，是那种讨女孩喜欢的样子。这也是大学毕业后来到深湾后，她和花超走到一起的原因。
但现在她无法把这张单纯稚嫩的脸和梦境中那张脸联系起来。两张脸如此相似，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几天来，在花超的不断提示下，她早已明白花超的意思，她懂得一起回家过年这个动作的承诺意味，这曾经也是她心中埋藏的期望。
然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不知是梦境，现实还是预言的诡异场景后，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回到原来正常的生活。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给出承诺了。
这几天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将要完全失控，她身体里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正在把她完全推向那个终点。
那个终点等着她的将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如同被真菌控制的蚂蚁一样，必须走向阳光下最高的那片树叶。
然后把自己钉死在那里，让体内的力量生根发芽。
花超搜肠刮肚的又想了一阵，再没找到什么新的话头，就干脆把话讲白了。
“文文，今年过年跟我回家看看吧，我爸妈都很想见见你。我怕买不到票，前几天我已经把我们两个的票买了。”
刘文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到了这一刻，也许今天不做一个了断，从今以后就再没有面对面的机会了。
于是她对花超说：“超，我们还是分手吧。”
花超有点懵，问刘文：＂怎么了，好好的说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刘文咬了咬牙，绝决的说：＂超，感谢你过去这几年陪着我，照顾我。但是没有不散伙的宴席。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们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刘文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花超拉住刘文的手。刘文感受着花超手上传来的温暖。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牵手了吧，刘文想。
“我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刘文了。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情。这不是你的错，有些事情没法和你解释，这一切可能就是宿命。＂
刘文用力甩开花超的手，转身决绝的跑开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花超甚至来不及站起来拦住刘文，只是呆呆的看着刘文的背影。
他恍惚的想着刘文说的话，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刘文今天非常反常，他不明白刘文在说什么，好一会没有任何反应。
“您好，您的水煮鱼。菜已经上齐了。”一个高瘦的男服务员把一盘菜端上桌。
服务员的声音将花超才从呆滞的情绪中打断。、菜已经摆满了桌子，今天这家餐馆价格不菲，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都已经摆在桌上。
花超定了下神，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红酒，泄愤一般的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一瓶红酒就见了底，桌上的菜碟也变得一片狼藉。
花超有点醉了，但今日的醉意有些不同。往日喝醉都是暖洋洋的感觉，今天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他感觉全身冰冷，冷得想吐。
花超决定离开，喊服务员过来买单。那个瘦高男服务员过来收了钱，却仍站在身前不走。
花超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时，服务员对他说：“先生，别太难过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您呢。”
花超觉得服务员话中有所指，想问个明白，然而那服务员已经扭头走了。
花超四下张望，那服务员好像鬼魅一般的不见了。
他再次大喊：“服务员，过来给我倒杯热水！”
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给他拿了杯热水，关切的问：“先生，没事吧。”
“刚才那个男服务员呢？”
“哪个男服务员，一直是我在为您服务啊？”女服务员不解的说，他感觉眼前这个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的大男孩一定是醉了。
很多年后，他不再记得那男服务员的样子了，但一直记得那双眼睛。
那双黑眼珠里空空的，像一个隧道，要把他整个人吞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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