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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托国事临危受命

    此战之后,姬少身边人手除离、赵、寻、马、四人外,只剩了不到二十人,若是此刻再有个意外或刺杀,姬少心里真没底的很…

    想什么来什么似的,远处的车轮之声急急而来、听这声音,竟足有十几架之多!其后还有不数飞马扬蹄之声,看来不止是车兵,还有骑兵!”

    是郑国的军士和战车!姬少确信不会是姬鄧的人了,姬鄧若真那么有本事,郑国上下都是他的耳目,他又何必联合庸国鼓动秦国?直接让他的这些宫中死士将他姬兰一脉杀净了岂不更省事!估计这十人已是全数!可…他如此坚决要取自己性命到底是何因由?子蛮已死,姬少自问她的性命对姬鄧来说实在无甚用…

    正在心中暗想间,只见身旁的赵束已然举起了铜锤,一副无惧生死的架势,姬少不得不感慨一声楚侣培养手下亲卫的手段,实在堪称洗脑式死忠!

    不给来人反应机会,一铜锤落在前方最近处的那架战车前,一匹战马应声倒地,姬少大喝一声道“赵将军且慢!”

    “少公主?!”

    一声颤颤巍巍地男音从那架车帘中传出,十分熟悉…

    那男子见姬少身在马上并不答话,急忙从车轿中探出头来沙哑着嗓子喊道“在下!弦高!”

    “是…弦司寇?”

    姬少有些诧异,竟是他?难不成……父王他?

    姬少心中迅速盘算起来,弦高隶属三典司寇,虽是国中五官之末,却可临朝议政,五官统归君主直接管理,除君主外,哪怕是太子都无权调动!所以姬少明白,他出国夜奔周朝是姬兰的旨意!

    只见弦高十分狼狈、跌跌撞撞从车架中爬出,姬少下马走到跟前才发现弦高的腿上和身上竟全是刀伤,右小腿处甚至还插着半根未能拔出的利箭!

    姬少心下一沉,弦高身负王命而出,却遭了算计!看着架势,还是自己人…不出所料,姬鄧埋在郑国宫中之人的离间计,自己那位哥哥可是十分受用呢!

    弦高实在伤的不轻、由两旁驾车的兵士几乎是拖着来到自己面前似乎要说什么,却见自己身后的楚国侍卫,一时警惕起来,并不发话

    姬少心下清楚他的顾虑,随即对赵束等人道“本宫与弦司寇有事相商,还请军士们先去屋中歇息片刻!”

    赵束明白,应声带人马进了不远处的破屋,待人走远,姬少轻声道

    “说罢”

    “少公主,秦庸二国合力举兵新郑!延津即将失守!此刻大军意在新郑都城!”

    姬少闻言身体一晃,随即一只手死死抓扣一边的枯树干,延津……失守了?

    这延津渡口是进入郑国的东南要道!且临近都城,若延津失守!意味着新郑都城不再有任何屏障,王城将裸露在敌军刀剑之下啊!

    “父王如何!?”

    “王上于几日前午间突然身染重疾,大病骤起,发展迅猛,如今药石无医!恕臣直言,王上就在这几日了…”

    姬少暗暗咬住发白的嘴唇道“国中如今!是何情世!”

    “王上并未改立太子,如今郑国仍是公子夷掌权,可他行事实在荒唐,他命令剩下几位公子死守城门,其他众公子与国中将领带兵去了虎牢、延津二关阵前御敌,可自己因惧怕秦兵不仅龟缩着闭门不出、还……当众斩杀了几位上表让他亲自出征以振奋士气的谏臣大夫!延津守城战役中,十二公子、公子孔战死!更是将他吓破了胆!直言要献出都城以退军!”

    说罢弦高甩开左右搀扶的军士,稽首下跪、行国礼对着姬少深深一叩首义正言辞道

    “少公主!王上亲命!此临危急存亡之秋,着郑国公主姬少持先王庄公麒麟铜符入曲岭山脉,召铁墓军出!还请公主持铜符挥师入关破敌,直援新郑!”

    “?!!”

    “王上还有言,麒麟铜符,尊于虎符!可号令百官军士于阵前,太子无智、不足成事、千钧一发之际望公主能在郑国战时,手持符于朝堂屏风之后听政,暂理国中之事,一切待平息战乱之后再定”

    姬少又是一惊,姬兰绝不会如此说!要知道,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女子登临朝堂理政之事。姬兰行事更是向来随其父,十分注重祖宗礼制,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自己儿时曾被姬兰默许。躲在屏风之后,偶尔听得百官论争,可是听政与理政?可是两回事!

    这姬兰是早早看出了太子昏懦,不可用?国中此刻竟真无可定局掌事之人了吗?还是……姬兰病重,无力彻查,宫中姬鄧耳目还未理清?父王担心…若此刻不论改立谁为太子,只要是个堪用的,都会遭到不测?此刻敌明我暗,若新储再出事!国中只会更加动乱…只有自己如今在宫外不受钳制些

    姬兰的条件开的实在令她心动,这临朝理政,哪怕是暂时顶上,她也已然是狂喜!之前的兵书、策论、读了那许多,如今也终于有机会能施展拳脚一番……

    至于自己能不能成,不成之后国破身死云云,她不是未想过,世子夷以为姬少还在洛阳宫中,他鞭长莫及,今日能派兵于国境中拦杀弦高、不过为了阻她持符归国朝后局势有变罢了、她有了这铜符在手、于世子夷而言就是祸患!她回不回都是一个死!已入穷境,无路可退、无处可逃!郑国、不能破!绝不能!

    “弦司寇不必多礼!请起!我明白父王的意思”

    “公主!”弦高看向姬少的眼神里有些担忧之色…举国之重,千万百姓存亡,尽数压在这小女子身上,郑王是否太过分了?

    姬少随即叫了楚国剩下的将领来身前道“本宫感念各位一路护佑奔命!请各位受我郑室姬兰一拜!”

    说罢对着面前几十楚士作揖行了跪礼,这些将士都是直肠子,见姬少如此,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寻思上前一步道“公主这是做什么!?我等都是世子亲卫,奉世子命无有不从的!公主不必如此折煞”

    “诸位!是我姬少的恩人!如今我已寻得国中接应军队、诸位事了,可返回复命了”随即解下了腰间一块玉玦道”这是我王室之物,我贴身佩戴已久,见物如我亲临,诸位日后若有什么我可帮的上的!尽管拿这玉玦来新郑寻我!”

    “这……”

    “还望各位不要再推脱!”

    “各位是要归楚还是返周?”

    寻思见状只得接下玉玦,道“我等是世子亲卫,如今世子率领大军与犬戎那厮在外城开战,我等自然要去洛阳城与世子汇合,助一臂之力!”

    姬少闻言敛眉莞尔拱首礼道“四位小将军皆非等闲之辈,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然、刀剑无眼,万望各位身处战场,杀敌之余莫望尽力保全自身才是!姬少在此遥祝,楚此战成、四位小将!他日也可得封侯拜将!”

    一行人谢过姬少,踏上归周路途。

    姬少想起楚侣临走时说过,派了两万军士去支援新郑,算着时日,如今怎么也该到了,想到弦高自郑地而来,秦军两万不是小数,这一路过来许能撞见,便开口道“司寇此来可见过一路秦军人马?”

    弦高微微一怔,道“的确如公主所言,之前臣一路自新郑王城东门而出向洛阳行进,半路行至颖谷确实见了一路秦军,当时臣一时以为是楚王也与庸秦协商一致,打算三国合纵攻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帅军躲至那颖山峡谷之间,可听后来听探子来报说是有一对人马在秦军身后奔来,见了那秦军首领耳语几句,那秦军竟折道而返,实在奇怪,臣看这秦军既然折道,估计是计划有变,想到王命在身,也不敢耽搁,就即刻动身了,公主…您不是在洛阳皇城么?这楚军怎会送您回国呢?”

    姬少微勾嘴角,果然,在楚王心中…终归还是忌惮郑国多于庸国的,楚侣毕竟还只是世子,这军士是他府中亲卫不假、可他们更是楚国王上的军士!又怎敢不唯王命是从呢?

    “此事复杂,三言两语恐难说清,待日后再说吧,如今还有一事!此刻却比寻那铁幕军更为重要!”

    “我且问你!晋国与白狄的仗如今打的如何了?”

    “晋与狄战于新城(今山西蒲县东北),中军元帅郤缺擒获白狄首领嫡子、白狄被晋军打的溃不成军,被迫签署合约,盟誓十年之内不再敢犯晋!如今大军不日即将归国”

    姬少追问道“不日…是几日?”

    “这…臣想也就在这两日,公主宽心、王上已经着国中大夫烛之带着亲笔信去晋搬援兵了!相信不日…”

    姬少挥手打断道“来不及了!我郑国军队虽在诸国中并不算弱,然…秦庸突然来犯,郑国被打个措手不及、就已然是落了下风,外敌环伺,国内父王又恙,子夷怯懦、难免军心涣散,想着国内堪用的诸公子中也就是弃疾与子偃了、如今若求援兵,如今晋军皆数都在新城,就算不回国向晋王复命,一路往新郑来怎样也都要六七日、我只恐郑国怕是撑不住…”

    “公主所言有理!只是…”

    姬少轻声对一旁的郑国小兵道

    “将行军图纸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