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压迫感
静安寺占地面积有两万多平，乃是下山市地标性建筑，市局甚至还为它规划了一个区。
正值周末，虽是隆冬腊月，这会儿人也挺多的，有阿嬷领着全家进香礼佛的，也有小情侣牵手散步互相啃胭脂的。
吴奇眨了眨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就是那又打量一下周围的行人。
自己形单影只的一个，混在结伴而行的人潮中就像只妖孽。
吴奇不由抬头，无语望天，身后一座设计不伦不类，顶楼金碧辉煌的佛塔就像一只托天巨手向自己压来。
吴奇只是看了一眼便觉胸闷，希望接下来不用进去吧……
从儿时起，他就特别反感求神拜佛。偏偏在村里，他家还是少数几个做香火生意的，也许这就是青少年的逆反心理吧。
看了下时间，刚好十一点，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吴奇不想进去，便在山门外的大树下站着。
这个位置视野很好，不但面前就是岔路，头一转也能看到庙门。
拿出手机，给瑶姬发了条讯息。
平平：你到了吗？
瑶姬：刚找好停车位，你到了？
平平：嗯，就在岔路口
瑶姬：岔路口？你不进去？
平平：没意思
瑶姬：然后你就傻站着？
平平：……
吴奇闻言放下手机，面色古怪的抬起头，将注意力更加集中，视野范围也放得更广一些。
就隔着几十米，一个戴着口罩的高个男生正在朝自己招手。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落脚，顺道先搞定午餐。
“这里的素菜包子一绝。”
瑶姬端了一大盘包子放在桌上。
吴奇则有些心累，因为这家餐厅坐落在寺庙边上，所以只做素菜……
可恶呀，我想吃肉……
吴奇想起了在老家，某些节日被逼着只能吃素菜的苦闷，淡出鸟来了……
夹起一块似肉非肉的红烧肉放进嘴里，豆皮卷的口感，也就调味还行。
再看瑶姬十分优雅而富有节奏的将一个个素包丢下肚，吴奇也只能忍了。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肉食系的。”吴奇只手托腮，兴致阑珊的说道。
“你在现实世界的认知倒是很传统，不过今后可得改改，我的本体是灵芝瑶草。”
瑶姬停下吃饭的动作，瞄了一眼吴奇。
吴奇想了一下，好像瑶姬的卡牌确实是这么写的，看来认知世界干涉现实世界的方式还真是多种多样……
只是接下来一句，
“那你会吃土吗？”
吴奇很有天赋的，把吃饭的氛围聊死了。
瑶姬放下筷子，没好气道：“我倒觉得你比我更像株植物。”
吴奇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骂木头了。
所以还是谈正事吧。
吴奇用毛巾擦了擦嘴，问道：“把我约来这里干嘛？”
瑶姬不由皱眉，道：“你成功引起了我的不悦。”
吴奇无语，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首先是说话的方式，你看起来就没和人约会过吧？”
瑶姬带着一丝讥讽道。
吴奇这就不乐意了。
果断摇人。
猴哥上线！
吴奇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要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自信的魅力……
悟空大大咧咧的抓起一根薯条丢进嘴里，笑道：“这么嘲讽一个单身狗，会对他的后半辈子造成不可愈合的创伤的。”
吴奇闻言立时破防。
叫你出来，不是让你和她一起吐槽我的呀，死猴子！
瑶姬微微一怔，打量了下“吴奇”，眼睛微眯，道：“人就这么跑了，果然是个菜鸡……”
躲在意识中偷窥的吴奇受到了暴击！
悟空摆了摆手，反驳道：“要真是菜鸡可不会跑，菜鸡只会被你吃了。”
瑶姬闻言脸色立时难看起来，道：“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悟空嘿嘿一笑：“人一见到妖怪要跑，一见到神佛就想拜。
这不很正常？”
瑶姬哦了一声，道：“你说得是有点道理，难怪他对我那么抗拒。”
但是转念一想，瑶姬又觉得哪里不对，道：“可我是神，又不是妖呀，他见了我也一点没敬畏。”
悟空努了努嘴，吸了一大口果茶，突然目光扫了周围一圈，面色古怪道：“你是不是重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个男人？”
瑶姬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悟空捂着脑门，颇有苦涩，道：“可你在现实世界的身体是个男的呀……”
瑶姬这才恍然大悟，眼睛溜了一圈，只见餐厅各桌坐着的，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家庭，唯独只有自己这一桌是两个大男人。
最离谱的是两个大男人还是素食主义者……
悟空吃饱喝足，很是娴熟的剔起牙来，笑道：“我们这些认知存在自然是百无禁忌，但现实可容不下超脱性别的交情。
除了亲戚同事，举凡那些所谓的男女关系，要么走到最后成夫妻要么就是陌生人……”
瑶姬闻言，嘴角抽抽，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悟空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面前这人动不动就跟进山的男人发生关系，闲着没事还会入梦去帮男人解压……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以色娱人？”
瑶姬冷笑问道。
悟空闻言皱了皱眉，自己和这哥们，呸，这娘们相性不合。
他虽看似叛逆，实则对那些繁文缛节官商门道都是颇为精擅，要不然也不会在三界混得那么开。
但瑶姬却不同，她是真的天之骄女，个性强烈……
瑶姬见悟空没了言语，又道：“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昔日我为何会拒绝楚襄王的求爱吗？”
悟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楚襄王虽然是个菜鸡，但却还不算昏君，只是他生错了时代，便是想要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
所以那时候这头菜鸡来寻我也不是为了求爱的，只是因为前年秦国白起引夷水攻陷了楚国鄢城，他不得不借着和我一夕欢情收拾人心。”
悟空和吴奇心中巨震，不过却还是不甚明白。
毕竟能将爱情和国家捆绑在一起，这不是神仙爱情吗？为啥要拒绝？
瑶姬却是冷笑讥讽：“他也不想想我瑶姬是什么人？把我当成收拾国家人心的工具，他想得倒美！”
毫无感性细胞的吴奇依旧无法理解这种逻辑。
悟空却一下悟透关窍，认真解释道：“认知是现实的投射，巫山神女未嫁而死，为爱而生，是男女之间最纯粹的爱情拟象，要是真的同意了这种事，组成她的认知构建就等于是崩塌了。”
吴奇了悟，心中却也没什么感觉。
但猴哥却是苦笑不已，只因为他明白了一件更遭心的事，“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吴奇对你那么具有吸引力，因为他压根没有体会过爱情……”
“Binggo，所以死猴子，你还是哪来的滚哪去吧~~”
瑶姬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笑着下起逐客令。
躲在猴哥背后的吴奇则是愈发苦恼。
怎么说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别说是女朋友了，哪怕是单纯的交友都令他紧张，因为这会打破现状，带来不可控的因素……
不过，也就在这时，瑶姬身体的正主却不这么想。
马运腾的人格突然压制了瑶姬，也不知是对着吴奇，还是对着自己，道了句：“千万别让其他人左右了你。”
吴奇对于马运腾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这个比自己还自闭的人格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许是马运腾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竟是看出了吴奇的心思，道：“我没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自闭，我只是单纯不喜欢现实世界罢了。”
吴奇闻言，不由更是苦恼。
不仅自闭，还有点反社会倾向……
马运腾也不知是不是又看出了吴奇的心思，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吴奇耸了耸肩，道：“不说这些了，反正我们又不是真的要约会……”
马运腾闻言，又想到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瑶姬，颇为无奈，道：“你这种人对大多数事情都是选择拒绝，这一次会过来应该是有事拜托我吧？”
吴奇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比起瑶姬，我确实更愿意和你相处。”
马运腾怔了怔，嘴唇微瓮，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明说，最后开口道：“这话你还是别对我说。”
吴奇闻言也是不由一笑。
马运腾叹了口气，倒也干脆，主动问道：“说吧，你想请我帮你什么忙？”
既然对方主动开口了，吴奇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笑道：“我想去认知世界，准确来说是认知世界中的天庭。”
马运腾闻言倒也不惊讶，只是提醒道：“认知世界的天庭，你应该知道那种地方象征着什么吧。”
吴奇道：“权威。”
马运腾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威权。”
吴奇闻言不由一怔，无奈摊手道：“我们的认知果然是不同的。”
马运腾不置可否，道：“等以后你再自己感受下吧。”
“唉，”吴奇有些惊讶，道：“你这就是说我可以加入喽？”
马运腾点了下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最近的认知世界各处都在闹腾，天庭巴不得吸纳更多人才。
只不过你如果想要加入正规编制，需要考核，但如果只是想利用天庭得到好处，那我建议你还是与我合作比较好，有杨戬的关系天庭大多数地方都去得。”
“你是说要我做你小弟？”
吴奇有些犯难。
想要好处又不想要被束缚，这世间果然没这种好事。
马运腾闻言，瞧了吴奇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呵，是合作关系，况且天庭能给你的，我给的或许还更多。”
吴奇不由苦笑，调侃道：“你这是不是在挖天庭墙角呀？”
马运腾丝毫不慌，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埋没人才。”
“你这么做，杨戬不会和你闹吗？他不是不喜欢其他人卷进认知世界？”
吴奇想起了马运腾的另一个人格杨戬，不由发问道。
马运腾闻言一笑置之。
吴奇吐了吐舌头，调侃道：“你还真是霸道呀。”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马运腾笑道。
吴奇微微一怔，“瑶姬吗？”
“真正认识我的人。”
马运腾深不可测的说了一句。
吴奇哭笑不得，继续问道：“那我可否借用天庭的斩妖台还有八卦炉？”
马运腾闻言很快理解了对方意图，道：“你是想重塑人格吧。”
吴奇点了点头。
马运腾颔首深思一阵，随后颇为愉悦的打了个响指，道:“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我也确实应该申请一套斩妖台自用，至于八卦炉，那是老君的私人用品，这倒是有点麻烦……”
吴奇被这一番话惊呆了，暗自嘀咕道：“不仅以权谋私，还想着公器私用……”
小本本记下来，以后跳槽天庭就有投名状了。
马运腾甩了甩头，整理了下思绪，道：“算了，我还是先带你去天庭吧。”
吴奇当即应下。
两人结完账后，回到大街上。
马运腾走到车水马龙的岔路口，用淡然的目光左右扫了一圈周围，最后指着身后托天佛塔道：“就那吧。”
吴奇闻言不由一怔，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静安佛塔。
此时日头便斜，吴奇渺小的身影正巧也被压在佛塔的阴影中，心气不免也跟着矮了一头，无奈问道：“你不会跟我说这天庭的入口在一座寺庙里吧？”
马运腾不置可否，解释道：“天庭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是在三十三重天之上，所以想进入天庭，也必须让自己的认知处在一种高高在上的状态。”
“所以我们随便找一处大厦的顶楼不就行了？”
吴奇闻言不由苦笑。
马运腾摇了摇头，他有点无法理解吴奇对寺庙的抗拒，继续说道：“这附近最高的建筑就这个佛塔了。
更何况所谓的高高在上也并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必须有压迫感。”
“压迫感？”
吴奇大概了解了一点自己那么抗拒的原因了。
他一览周围，建筑皆是民房牌楼，高不过三五层，而这宝塔正有鹤立鸡群，泰山压顶之势。
吴奇不由苦笑。
终究还是得进去一趟。
正值周末，虽是隆冬腊月，这会儿人也挺多的，有阿嬷领着全家进香礼佛的，也有小情侣牵手散步互相啃胭脂的。
吴奇眨了眨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就是那又打量一下周围的行人。
自己形单影只的一个，混在结伴而行的人潮中就像只妖孽。
吴奇不由抬头，无语望天，身后一座设计不伦不类，顶楼金碧辉煌的佛塔就像一只托天巨手向自己压来。
吴奇只是看了一眼便觉胸闷，希望接下来不用进去吧……
从儿时起，他就特别反感求神拜佛。偏偏在村里，他家还是少数几个做香火生意的，也许这就是青少年的逆反心理吧。
看了下时间，刚好十一点，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吴奇不想进去，便在山门外的大树下站着。
这个位置视野很好，不但面前就是岔路，头一转也能看到庙门。
拿出手机，给瑶姬发了条讯息。
平平：你到了吗？
瑶姬：刚找好停车位，你到了？
平平：嗯，就在岔路口
瑶姬：岔路口？你不进去？
平平：没意思
瑶姬：然后你就傻站着？
平平：……
吴奇闻言放下手机，面色古怪的抬起头，将注意力更加集中，视野范围也放得更广一些。
就隔着几十米，一个戴着口罩的高个男生正在朝自己招手。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落脚，顺道先搞定午餐。
“这里的素菜包子一绝。”
瑶姬端了一大盘包子放在桌上。
吴奇则有些心累，因为这家餐厅坐落在寺庙边上，所以只做素菜……
可恶呀，我想吃肉……
吴奇想起了在老家，某些节日被逼着只能吃素菜的苦闷，淡出鸟来了……
夹起一块似肉非肉的红烧肉放进嘴里，豆皮卷的口感，也就调味还行。
再看瑶姬十分优雅而富有节奏的将一个个素包丢下肚，吴奇也只能忍了。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肉食系的。”吴奇只手托腮，兴致阑珊的说道。
“你在现实世界的认知倒是很传统，不过今后可得改改，我的本体是灵芝瑶草。”
瑶姬停下吃饭的动作，瞄了一眼吴奇。
吴奇想了一下，好像瑶姬的卡牌确实是这么写的，看来认知世界干涉现实世界的方式还真是多种多样……
只是接下来一句，
“那你会吃土吗？”
吴奇很有天赋的，把吃饭的氛围聊死了。
瑶姬放下筷子，没好气道：“我倒觉得你比我更像株植物。”
吴奇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骂木头了。
所以还是谈正事吧。
吴奇用毛巾擦了擦嘴，问道：“把我约来这里干嘛？”
瑶姬不由皱眉，道：“你成功引起了我的不悦。”
吴奇无语，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首先是说话的方式，你看起来就没和人约会过吧？”
瑶姬带着一丝讥讽道。
吴奇这就不乐意了。
果断摇人。
猴哥上线！
吴奇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要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自信的魅力……
悟空大大咧咧的抓起一根薯条丢进嘴里，笑道：“这么嘲讽一个单身狗，会对他的后半辈子造成不可愈合的创伤的。”
吴奇闻言立时破防。
叫你出来，不是让你和她一起吐槽我的呀，死猴子！
瑶姬微微一怔，打量了下“吴奇”，眼睛微眯，道：“人就这么跑了，果然是个菜鸡……”
躲在意识中偷窥的吴奇受到了暴击！
悟空摆了摆手，反驳道：“要真是菜鸡可不会跑，菜鸡只会被你吃了。”
瑶姬闻言脸色立时难看起来，道：“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悟空嘿嘿一笑：“人一见到妖怪要跑，一见到神佛就想拜。
这不很正常？”
瑶姬哦了一声，道：“你说得是有点道理，难怪他对我那么抗拒。”
但是转念一想，瑶姬又觉得哪里不对，道：“可我是神，又不是妖呀，他见了我也一点没敬畏。”
悟空努了努嘴，吸了一大口果茶，突然目光扫了周围一圈，面色古怪道：“你是不是重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个男人？”
瑶姬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悟空捂着脑门，颇有苦涩，道：“可你在现实世界的身体是个男的呀……”
瑶姬这才恍然大悟，眼睛溜了一圈，只见餐厅各桌坐着的，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家庭，唯独只有自己这一桌是两个大男人。
最离谱的是两个大男人还是素食主义者……
悟空吃饱喝足，很是娴熟的剔起牙来，笑道：“我们这些认知存在自然是百无禁忌，但现实可容不下超脱性别的交情。
除了亲戚同事，举凡那些所谓的男女关系，要么走到最后成夫妻要么就是陌生人……”
瑶姬闻言，嘴角抽抽，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悟空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面前这人动不动就跟进山的男人发生关系，闲着没事还会入梦去帮男人解压……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以色娱人？”
瑶姬冷笑问道。
悟空闻言皱了皱眉，自己和这哥们，呸，这娘们相性不合。
他虽看似叛逆，实则对那些繁文缛节官商门道都是颇为精擅，要不然也不会在三界混得那么开。
但瑶姬却不同，她是真的天之骄女，个性强烈……
瑶姬见悟空没了言语，又道：“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昔日我为何会拒绝楚襄王的求爱吗？”
悟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楚襄王虽然是个菜鸡，但却还不算昏君，只是他生错了时代，便是想要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
所以那时候这头菜鸡来寻我也不是为了求爱的，只是因为前年秦国白起引夷水攻陷了楚国鄢城，他不得不借着和我一夕欢情收拾人心。”
悟空和吴奇心中巨震，不过却还是不甚明白。
毕竟能将爱情和国家捆绑在一起，这不是神仙爱情吗？为啥要拒绝？
瑶姬却是冷笑讥讽：“他也不想想我瑶姬是什么人？把我当成收拾国家人心的工具，他想得倒美！”
毫无感性细胞的吴奇依旧无法理解这种逻辑。
悟空却一下悟透关窍，认真解释道：“认知是现实的投射，巫山神女未嫁而死，为爱而生，是男女之间最纯粹的爱情拟象，要是真的同意了这种事，组成她的认知构建就等于是崩塌了。”
吴奇了悟，心中却也没什么感觉。
但猴哥却是苦笑不已，只因为他明白了一件更遭心的事，“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吴奇对你那么具有吸引力，因为他压根没有体会过爱情……”
“Binggo，所以死猴子，你还是哪来的滚哪去吧~~”
瑶姬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笑着下起逐客令。
躲在猴哥背后的吴奇则是愈发苦恼。
怎么说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别说是女朋友了，哪怕是单纯的交友都令他紧张，因为这会打破现状，带来不可控的因素……
不过，也就在这时，瑶姬身体的正主却不这么想。
马运腾的人格突然压制了瑶姬，也不知是对着吴奇，还是对着自己，道了句：“千万别让其他人左右了你。”
吴奇对于马运腾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这个比自己还自闭的人格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许是马运腾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竟是看出了吴奇的心思，道：“我没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自闭，我只是单纯不喜欢现实世界罢了。”
吴奇闻言，不由更是苦恼。
不仅自闭，还有点反社会倾向……
马运腾也不知是不是又看出了吴奇的心思，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吴奇耸了耸肩，道：“不说这些了，反正我们又不是真的要约会……”
马运腾闻言，又想到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瑶姬，颇为无奈，道：“你这种人对大多数事情都是选择拒绝，这一次会过来应该是有事拜托我吧？”
吴奇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比起瑶姬，我确实更愿意和你相处。”
马运腾怔了怔，嘴唇微瓮，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明说，最后开口道：“这话你还是别对我说。”
吴奇闻言也是不由一笑。
马运腾叹了口气，倒也干脆，主动问道：“说吧，你想请我帮你什么忙？”
既然对方主动开口了，吴奇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笑道：“我想去认知世界，准确来说是认知世界中的天庭。”
马运腾闻言倒也不惊讶，只是提醒道：“认知世界的天庭，你应该知道那种地方象征着什么吧。”
吴奇道：“权威。”
马运腾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威权。”
吴奇闻言不由一怔，无奈摊手道：“我们的认知果然是不同的。”
马运腾不置可否，道：“等以后你再自己感受下吧。”
“唉，”吴奇有些惊讶，道：“你这就是说我可以加入喽？”
马运腾点了下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最近的认知世界各处都在闹腾，天庭巴不得吸纳更多人才。
只不过你如果想要加入正规编制，需要考核，但如果只是想利用天庭得到好处，那我建议你还是与我合作比较好，有杨戬的关系天庭大多数地方都去得。”
“你是说要我做你小弟？”
吴奇有些犯难。
想要好处又不想要被束缚，这世间果然没这种好事。
马运腾闻言，瞧了吴奇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呵，是合作关系，况且天庭能给你的，我给的或许还更多。”
吴奇不由苦笑，调侃道：“你这是不是在挖天庭墙角呀？”
马运腾丝毫不慌，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埋没人才。”
“你这么做，杨戬不会和你闹吗？他不是不喜欢其他人卷进认知世界？”
吴奇想起了马运腾的另一个人格杨戬，不由发问道。
马运腾闻言一笑置之。
吴奇吐了吐舌头，调侃道：“你还真是霸道呀。”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马运腾笑道。
吴奇微微一怔，“瑶姬吗？”
“真正认识我的人。”
马运腾深不可测的说了一句。
吴奇哭笑不得，继续问道：“那我可否借用天庭的斩妖台还有八卦炉？”
马运腾闻言很快理解了对方意图，道：“你是想重塑人格吧。”
吴奇点了点头。
马运腾颔首深思一阵，随后颇为愉悦的打了个响指，道:“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我也确实应该申请一套斩妖台自用，至于八卦炉，那是老君的私人用品，这倒是有点麻烦……”
吴奇被这一番话惊呆了，暗自嘀咕道：“不仅以权谋私，还想着公器私用……”
小本本记下来，以后跳槽天庭就有投名状了。
马运腾甩了甩头，整理了下思绪，道：“算了，我还是先带你去天庭吧。”
吴奇当即应下。
两人结完账后，回到大街上。
马运腾走到车水马龙的岔路口，用淡然的目光左右扫了一圈周围，最后指着身后托天佛塔道：“就那吧。”
吴奇闻言不由一怔，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静安佛塔。
此时日头便斜，吴奇渺小的身影正巧也被压在佛塔的阴影中，心气不免也跟着矮了一头，无奈问道：“你不会跟我说这天庭的入口在一座寺庙里吧？”
马运腾不置可否，解释道：“天庭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是在三十三重天之上，所以想进入天庭，也必须让自己的认知处在一种高高在上的状态。”
“所以我们随便找一处大厦的顶楼不就行了？”
吴奇闻言不由苦笑。
马运腾摇了摇头，他有点无法理解吴奇对寺庙的抗拒，继续说道：“这附近最高的建筑就这个佛塔了。
更何况所谓的高高在上也并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必须有压迫感。”
“压迫感？”
吴奇大概了解了一点自己那么抗拒的原因了。
他一览周围，建筑皆是民房牌楼，高不过三五层，而这宝塔正有鹤立鸡群，泰山压顶之势。
吴奇不由苦笑。
终究还是得进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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