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北平府
正在朱允炆为用那本书焦虑的时候，北平府内早已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方丛海是在李文瀚将南城一部分区域封锁以后赶往应天府的，不知道后面事情发展的情况。
现在的进展是——
毫无进展。
天花本来就是不治之症，李文瀚除了隔离相关区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现在在北平城外也出现了天花患者，想来是从南城出去的时候携带了天花。
应天府衙内。
李文瀚在大堂来回徘徊，坐立不安，同知，通判等人坐在两边沉默不语。
许是走得累了，李文瀚坐在椅子上，问道：“给朝廷的奏章送出去了吗，有消息了吗？”
同知说道：“大人，您都问了三遍了，六百里加急，已经送出去四天了，想必现在已经到京师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句话，李文瀚看起来轻松了一些，“燕王那边如何？”
“燕王的护卫已经将王府围起来了，这几天都没有人员出入。”
李文瀚感叹一声：“多事之秋啊，还好如今是寒冬，天花传染的比较慢。希望朝廷能尽快拿出对策来。”
同知听了问道：“以前天花肆虐，朝廷也没什么法子，大人怎么知道当今朝廷有应付天花的对策呢？”
李文瀚瞪了同知一眼：“我怎么知道，这不是盼着吗。现在南城情况怎么样了？”
“下官也不知道。”
“去看看。”
李文瀚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两边的官员连忙拉着他。
“大人不可啊，天花病人有什么好看的，我等还是在这里等待朝廷的消息吧。”
李文瀚挣脱开来，怒道：“你们不敢去？不去老夫自己去。君子养浩然之气，区区天花能奈我何。”
看李文瀚走的坚决，作为下官的他们也不能不跟着啊，老老实实跟在李文瀚后面，往南城走。
大街上再也没有往日繁华的景象，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生怕被传染。
一阵北风吹来，更显得萧瑟。
李文瀚前两天就见过这等景象，此事见了仍不免唏嘘。
“若是有人能消灭天花就好了。”
跟在后面的通判小声说道：“大人是在开玩笑吧，大到鼠疫天花，小到风寒，有哪个是能被消灭的。”
一知事说道：“要我说啊，这疾病就是上天对人的惩罚，这些得天花的人定然是平日里做了什么坏事，上天看不过去，收了他们的阳气，他们才被邪气入侵，患了大病。”
“你在说什么胡话！”李文瀚斥道，“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能相信这等邪说。”
同知说道：“我倒是觉得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天花必然是能被治愈的，就是我们不知道方法。”
“行了都别说了。”
李文瀚作为传统的读书人，最反感这种歪门邪道。
“大人啊，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他没有得天花啊，把他放出来吧。”旁边走路的一个妇人突然冲到李文瀚面前跪下了。
“去去去，别在这碍事。”后面的衙役看到有人拦路，就想要把她拖走。
“等等。”
李文瀚伸手阻止了衙役，把那夫人扶起来，和声问道：“你家住何方啊，为何你丈夫在南城，你在此地？”
夫人抽抽搭搭的说道：“民妇张王氏，家住南城城外，那日我家男人去南城买盐巴，就一去不回了。”
“我进了城才发现南城已经被包围了，说是有人得了天花，不让我进去，也不让我男人出来。”
呜呜哭了两声，妇人又道：“我家男人可是无病无灾，健壮得很，为何不让他出来呢。”
“本来我是想要去衙门的，但我害怕衙役。所以我在这条路上等着，盼着能碰到一位大人，把我家男人放出来。”
“家里可就指着他呢，呜呜呜。”
说完又哭了起来。
李文瀚满脸苦笑：“封锁的命令是我下的，我不能把你丈夫放出来。”
那夫人瘫倒在地，哀嚎道：“我的命好苦啊。”
衙役们又想上前来把张王氏拖走，李文瀚说道：“你们退后，让我跟她好好说一说。”
李文瀚蹲在张王氏面前，说道：“我是北平府的知府，我治下出了天花，是我做的不好，等这一阵过去我就会向陛下上书乞骸骨。”
“现在不能确定你丈夫是不是得了天花，大夫们也没有好办法把他们区别开来，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将南城包围，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被感染。”
“你想想，说是你丈夫得了天花，我们不知道，把他放回了家，不就把你和你孩子传染了吗，然后还会传染更多的人。”
“这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张王氏哭泣的声音小了些，对李文瀚行礼道：“民妇不懂的那么多，官老爷什么时候能把天花治好，把我男人放出来。”
李文瀚一脸无奈，“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天花过去，你丈夫就能被放出来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张王氏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起身离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看着张王氏远去的身影，李文瀚叹道。
“大人何必与一妇人一般见识。”同知在一旁说道。
李文瀚有些生气：“你懂个什么。太祖高皇帝崛起于微末，征伐多年建立大明，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一个天花，不知道让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大人赎罪大人赎罪。”同知连忙赔罪。
“哼！”李文瀚也不看他们，继续往南城走。
现在的北平城不大，北平府衙距离南城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李文瀚一行人就走到了南城。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层层衙役将南城围的水泄不通，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一府衙役加捕快是没有那么多人的，其中有不少是临时征调的。
“见过大人。”班头知道李文瀚要来，早早地等着了。
“里面情况如何？”
“回大人，里面的人很暴躁，他们不觉得自己有天花，冲撞队伍好几次了，想要离开这里，都被赶回去了。”
“死掉的人他们自己负责掩埋，至于埋在哪我们也不管。”
李文瀚觉得这样不太好，但他也没什么办法，让衙役们去做这种事吗？他们也不答应啊。
“城外的患天花的人呢？”
“小的想派人去把他们抓回来，他们都不愿意去。”
“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李文瀚说道。
在外面观望了一下，李文瀚觉得有些惆怅，挥了挥手，“走吧，去千户所。”
方丛海是在李文瀚将南城一部分区域封锁以后赶往应天府的，不知道后面事情发展的情况。
现在的进展是——
毫无进展。
天花本来就是不治之症，李文瀚除了隔离相关区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现在在北平城外也出现了天花患者，想来是从南城出去的时候携带了天花。
应天府衙内。
李文瀚在大堂来回徘徊，坐立不安，同知，通判等人坐在两边沉默不语。
许是走得累了，李文瀚坐在椅子上，问道：“给朝廷的奏章送出去了吗，有消息了吗？”
同知说道：“大人，您都问了三遍了，六百里加急，已经送出去四天了，想必现在已经到京师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句话，李文瀚看起来轻松了一些，“燕王那边如何？”
“燕王的护卫已经将王府围起来了，这几天都没有人员出入。”
李文瀚感叹一声：“多事之秋啊，还好如今是寒冬，天花传染的比较慢。希望朝廷能尽快拿出对策来。”
同知听了问道：“以前天花肆虐，朝廷也没什么法子，大人怎么知道当今朝廷有应付天花的对策呢？”
李文瀚瞪了同知一眼：“我怎么知道，这不是盼着吗。现在南城情况怎么样了？”
“下官也不知道。”
“去看看。”
李文瀚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两边的官员连忙拉着他。
“大人不可啊，天花病人有什么好看的，我等还是在这里等待朝廷的消息吧。”
李文瀚挣脱开来，怒道：“你们不敢去？不去老夫自己去。君子养浩然之气，区区天花能奈我何。”
看李文瀚走的坚决，作为下官的他们也不能不跟着啊，老老实实跟在李文瀚后面，往南城走。
大街上再也没有往日繁华的景象，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生怕被传染。
一阵北风吹来，更显得萧瑟。
李文瀚前两天就见过这等景象，此事见了仍不免唏嘘。
“若是有人能消灭天花就好了。”
跟在后面的通判小声说道：“大人是在开玩笑吧，大到鼠疫天花，小到风寒，有哪个是能被消灭的。”
一知事说道：“要我说啊，这疾病就是上天对人的惩罚，这些得天花的人定然是平日里做了什么坏事，上天看不过去，收了他们的阳气，他们才被邪气入侵，患了大病。”
“你在说什么胡话！”李文瀚斥道，“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能相信这等邪说。”
同知说道：“我倒是觉得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天花必然是能被治愈的，就是我们不知道方法。”
“行了都别说了。”
李文瀚作为传统的读书人，最反感这种歪门邪道。
“大人啊，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他没有得天花啊，把他放出来吧。”旁边走路的一个妇人突然冲到李文瀚面前跪下了。
“去去去，别在这碍事。”后面的衙役看到有人拦路，就想要把她拖走。
“等等。”
李文瀚伸手阻止了衙役，把那夫人扶起来，和声问道：“你家住何方啊，为何你丈夫在南城，你在此地？”
夫人抽抽搭搭的说道：“民妇张王氏，家住南城城外，那日我家男人去南城买盐巴，就一去不回了。”
“我进了城才发现南城已经被包围了，说是有人得了天花，不让我进去，也不让我男人出来。”
呜呜哭了两声，妇人又道：“我家男人可是无病无灾，健壮得很，为何不让他出来呢。”
“本来我是想要去衙门的，但我害怕衙役。所以我在这条路上等着，盼着能碰到一位大人，把我家男人放出来。”
“家里可就指着他呢，呜呜呜。”
说完又哭了起来。
李文瀚满脸苦笑：“封锁的命令是我下的，我不能把你丈夫放出来。”
那夫人瘫倒在地，哀嚎道：“我的命好苦啊。”
衙役们又想上前来把张王氏拖走，李文瀚说道：“你们退后，让我跟她好好说一说。”
李文瀚蹲在张王氏面前，说道：“我是北平府的知府，我治下出了天花，是我做的不好，等这一阵过去我就会向陛下上书乞骸骨。”
“现在不能确定你丈夫是不是得了天花，大夫们也没有好办法把他们区别开来，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将南城包围，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被感染。”
“你想想，说是你丈夫得了天花，我们不知道，把他放回了家，不就把你和你孩子传染了吗，然后还会传染更多的人。”
“这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张王氏哭泣的声音小了些，对李文瀚行礼道：“民妇不懂的那么多，官老爷什么时候能把天花治好，把我男人放出来。”
李文瀚一脸无奈，“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天花过去，你丈夫就能被放出来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张王氏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起身离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看着张王氏远去的身影，李文瀚叹道。
“大人何必与一妇人一般见识。”同知在一旁说道。
李文瀚有些生气：“你懂个什么。太祖高皇帝崛起于微末，征伐多年建立大明，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一个天花，不知道让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大人赎罪大人赎罪。”同知连忙赔罪。
“哼！”李文瀚也不看他们，继续往南城走。
现在的北平城不大，北平府衙距离南城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李文瀚一行人就走到了南城。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层层衙役将南城围的水泄不通，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一府衙役加捕快是没有那么多人的，其中有不少是临时征调的。
“见过大人。”班头知道李文瀚要来，早早地等着了。
“里面情况如何？”
“回大人，里面的人很暴躁，他们不觉得自己有天花，冲撞队伍好几次了，想要离开这里，都被赶回去了。”
“死掉的人他们自己负责掩埋，至于埋在哪我们也不管。”
李文瀚觉得这样不太好，但他也没什么办法，让衙役们去做这种事吗？他们也不答应啊。
“城外的患天花的人呢？”
“小的想派人去把他们抓回来，他们都不愿意去。”
“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李文瀚说道。
在外面观望了一下，李文瀚觉得有些惆怅，挥了挥手，“走吧，去千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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