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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阳眼

    门外的秋山此时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不过周围都是厚厚的积雪倒是一点也不疼,那个大黄狗径自跑过来用舌头舔着他的脸逗着他咯咯的笑。屋子里却响起了呜呜呜的哭声。钟广友回头一看发现是当叔在抹眼泪,顿时有些笑道。

    “当叔啊,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你当叔我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又不像你们这些个道士这么冷血无情。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得得,当叔。先别哭了,再给我盛碗。”

    李通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烟锅,将烟叶捻了捻就着蜡烛点燃猛的一吸,大口的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似乎还有些遗憾,食堂内顿时烟雾缭绕。

    “难怪你归山晚了好些日子,还以为你碰上了什么难事。”

    “是啊,我陪那孩子葬了他的母亲,守了七天的灵。有一天还发了高烧,说什么也不休息,就这么坚忍着守在他母亲旁边,这小子真是个孝子。”

    钟广友笑了笑,似乎因为他现在是自己的徒弟而有些骄傲。当叔将面端了过来递给钟广友坐在了俩人中间。

    “当叔啊,有没有酒啊。”

    “酒?酒整个道门不是你那珍藏最多吗。”

    “嘘嘘嘘,讲不得,讲不得。让掌门师叔听到又得骂我。我这不是刚回来吗,也没来得及去取。”

    当叔看着钟广友和抽烟的李通发不禁有些感叹。

    “你看看你们,学会了你们师傅的好本事,坏本事也学去了。一个好烟,一个好酒。你们啊,简直就像一个窝里生出来的,烟酒不分家。”

    李通发笑了笑,又抽了一口。当叔不无遗憾地看着李通发说道。

    “你看看你,仪表堂堂的帅气公子哥儿,却整天叼着个烟锅子。也怪你们师傅,竟不教好。”

    李通发和钟广友相视一笑,谁也没说什么。整个道门能骂他们师傅的除了大师伯就是这个人了,虽然只是一个看门的老头,但是就连他俩也时常匪夷所思,师傅活着的时候也异常尊敬当叔,经常跟他喝些酒谈些天,偶尔,还会因为抽烟过凶挨过好几次当叔的骂,就连掌门师叔也经常晚上没事过来和他聊上一会。

    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哼,惹了师叔伯和掌门生气,还好意思吃饭。”

    钟广友一听就知道是应棠,顿时在低头吃面条的时候白了一眼。

    “应棠师兄,你怎么来了?”李通发问道

    “找你的,听好了。”应棠心高气傲的看着钟广友。

    “明天掌门有令,让你清早带着那小子去正堂祖师爷大殿前去见他。”

    “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应棠白了他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妈的,你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好歹也是师兄弟。”当叔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要不是你啊,人家就是大师兄了。结果就因为你师傅收了你,屈居第二啦,他气也是情有可原。”

    “让他这种一点本事没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当上大师兄,咱道门就完啦。”

    “哼,让你当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酗酒就是嗜睡。早功也不出还老爱顶嘴犯上,要不是通发和卫诸在,整个道门年轻一辈的都让你给带歪了。”

    钟广友竟被教育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却看见秋山带着大黄狗走了进来。

    “怎么?玩累了?”

    秋山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当叔给秋山倒了一碗水端了过来。

    “秋山啊,喝点水。一会等你师傅吃完饭,回屋子好好休息休息。回头啊,当爷爷带你溜达溜达,让你熟悉熟悉咱们道门的环境。”

    “那它呢?”秋山指了指大黄狗。

    “哈哈哈,你要喜欢它。回头一起带着。它的名字叫大嘴儿。”

    秋山开心的点了点头,抚摸着它的头叫它的名字,大嘴仿佛听懂了一样剧烈着摇着尾巴。

    钟广友将最后一碗面条的汤底喝了个干净。

    “今天就这样吧。谢谢你的面条了,当叔。我先回去屋子收拾收拾休息去,看看明天什么情况。”

    “去吧去吧。”

    夜色中,李通发去库房给秋山拿一床棉被,钟广友带他直接去了屋子,一路寒风萧索吹着雪花乱飘,隐隐的月光映着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前面。

    “秋山,你冷吗?”

    钟广友牵着秋山有些发凉冻红的手,准是刚才在外面跟大嘴玩半天的原因。而秋山只是摇了摇头。

    “再往前走一走就到师傅的房间了,我把小屋收拾收拾,留给你住。”

    “谢谢师傅。”

    秋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问道。

    “师傅,那些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一个黄色,一个黑色。”

    “哦,那个叫阴阳眼。金黄为阳,暗黑为阴。咱们道士驱的魔基本都是灵体,平常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利用体内阴阳气涌上双眼的我们才能看到。”

    “那什么是极阴之体?”

    “按道理我不能这么做,不过既然我要收你为徒,也就不会犯什么忌讳了。”

    钟广友站在秋山后面,摆正了他的肩膀让他看着几个路过的年轻弟子,将两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体内运气手上猛地用力,钟秋山的眼睛立刻变的和议事厅里的那些师叔伯一样,一半赤金一半暗黑,秋山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

    “别动,仔细看看那些的人,看到了什么?”

    秋山仔细的看去,发现了他们身上凝聚着两种颜色的气体,占据着身体的各一半。

    “黄色和黑色的气体。”

    “没错,那就是人体内存在的阴阳息了,金阳暗阴。这是一个正常人的体质,缺一不可。”

    钟广友将手放了下来,秋山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也看不见了那些身上的气体。

    “但这世间也有不若常人的特殊体质,便就是你这个极阴之体与极阳之躯了。极阴之体身上只有阴气,极阳之躯也同样只有阳气。”

    钟广友低下头看向秋山,打算看看他是否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结果秋山却只是低下头跟着自己走。

    “怎么了?”

    钟秋山有些忐忑的抬起头来。

    “师傅,他们好像不太欢迎我。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有问题。”

    “笨蛋,那跟你没关系,那些个老头平时里就看我不顺眼,有你没你他们都会针对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只是体质异于常人罢了,并不是有问题。”

    秋山哦了一声便低下头去,他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到了房间之后,钟广友将门打开,随着吱呀声一股冷风吹进扬起了一些灰尘,自己有些时日没回来了,加上秋山为他母亲的守灵,算来也有一个月了。钟广友走进屋子中间放着的桌子,点燃了纱罩里面的蜡烛,屋子里开始亮了起来。

    钟广友将门关上,让秋山坐在蜡烛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倒腾小屋。

    “咳咳咳……”

    钟广友从小屋里跑了出来,立刻将门关上,防止里面的灰尘飘出来,尴尬地对秋山说道。

    “有些时日不收拾了,你今晚先住在我房间吧。”

    秋山呆愣着点了点头。钟广友将自己房间的门打开,着实让秋山吃了一惊。墙上布满了各种卷轴,一个一个叠在占满了整座墙壁的格子上,格子外面挂着一柄插在鞘里的宝剑和葫芦以及一些八卦罗盘的东西。旁边的桌子上放了许多张黄符和一些毛边尖端染了红色的毛笔与一只碟子。

    钟广友将衣服脱了下来和自己的那个布包一起挂在墙上。

    “秋山,你在床上坐一会吧,一会你李师叔就拿棉被过来了。”

    钟广友说完就走到放着卷轴的墙边,扭动了一下边上的花盆,吱的一声,墙壁上的一个暗格突的打开,钟广友走过去打开暗格,从里拿出了存放着好几个酒坛中的其中一坛以及边上放着的酒壶和小酒盅。径自端到床边的小矮桌上,脸上乐呵呵的将酒坛上面的布条打开,一股酒香味弥漫出来,钟广友几乎要把自己的头都埋进去了使劲地闻着。

    “这可是你师公也就是我师傅珍藏了许多许多年的竹叶青,好喝的很呐。”

    钟广友将酒坛小心翼翼的举起倒入酒壶中,随后放回在暗格里,将它关上。将竹叶青倒在小酒盅里举起来喝了下去。钟广友啊的一声满足的摇了摇头。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哈哈哈哈哈。”

    秋山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只是从当爷爷那里了解到师傅喜欢喝酒而已。

    “师傅,你的房间居然还有藏酒的暗格,道门不让弟子喝酒吗?”

    “不,这是你师公的房间,他死后就给我住了,那些酒啊,有些是他的珍藏,有些是我在外面买的。”

    钟广友又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接着说道。

    “道门当然也不让喝酒啦,毕竟酒会误事,又会急促提升体内阳气,导致阴阳失衡。阳气大盛,虽然会对驱魔有益。但是,万一克制不住喝多乱了方寸。可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所以道门才不让喝酒,不过这是好几代前的掌门立下的规定,现在管的没那么松了,只要你别当掌门和那些师叔伯面喝就行。秋山啊,等你长大了。师傅教你喝喝酒啊?哈哈哈哈。”

    “不了师傅,味道太难闻了。”

    “哎,你还小,不懂哩。”

    这时大门打开,李通发抱着棉被走了进来。

    “怎么了?”

    “小屋好久没收拾,全是灰尘。还不确定秋山能不能留下,回头再说吧。”

    李通发帮着把棉被打开盖在钟秋山的身上,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你还真是冲动,居然以退门威胁让各位师叔伯下不来台。”

    “通发,我那番话可不是冲动,我既然答应了那孩子的母亲就要遵守承诺不是。”

    钟广友歪过头看向睡着的秋山“看看这小子,颇像你小时候,那时候咱们两个也是睡在师傅的身边,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师傅也走了,身边却多了这个小不点……”

    李通发笑道“是啊,当年你那么混,师叔伯们都不看好,认为你的性格不合适当驱魔弟子。师傅却还是要坚持收留你,和今天在议事殿的你有些一模一样啊。”

    钟广友默默笑着“我是不会放弃这小子的,就像师傅一样。大不了我带他出去周游各地,闲云野鹤也未尝不可啊。”

    “你还是算了吧,掌门师叔应该不会让你退门的,从叫你早晨去正堂祖师爷大殿就知道了。”

    “嗯?”

    李通发笑了笑站起身来。

    “你忘了咱们两个在哪里拜的师了吗。”

    钟广友放下酒杯,恍然大悟。

    “师兄你可别喝多了再误了明天的大事,小心掌门师叔他后悔了你就难办了,我去休息了。”

    钟广友点了点头,慌忙将酒杯和酒壶收了起来。

    “是了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