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尸两命
“听闻李牧与那富家千金成婚，我吃了一惊。去戏园找荷花时，才听老板说她已经回去了乡下，大概是怕和李牧再碰见尴尬吧，我便没有再说什么，想来荷花受了情伤便不再回来了吧，我这个局外人也配不上荷花的告别。
那天夜里，我心中憋闷。便又去了曾经遇到她的江边坐了一会。不久，我在边上竟坐着睡着了，梦里好像听到了谁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李通发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在江边待了多久？”
“记不住了。”见李通发没有接着问他便接着说道。
“我听见声音好像来自河底，便壮着胆子走到江边往水下看。”张朴咽了下口水。“我在水里看到了她漂浮着的身子以及她瞪大眼睛盯着我看的脸，我当时吓了一跳，往后跌倒，手摸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我一回头，却发现荷花就站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
“荷花？”
荷花被叫了名字回过神来。“张朴？”
“荷花你怎么了？”
荷花哭了起来。“我好像是死了，我在这里等李牧，然后再有意识我已经死了，我的身体沉在了河底，我死了…。”
“你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李牧呢？你知道李牧哪里去了吗。”
“荷花…，李牧，李牧他要成亲了。”
“你说什么？！”
“和一个商贾家的小姐，没几日就要拜堂成亲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好了让我晚上在这里等他一起回乡下的。”
“荷花，他可能，骗了你……”
“他为什么要骗我，不可能的，我们都说好了的，而且我……。”荷花沉默了下来，似乎回想着什么事情。
“荷，荷花。你还好吗？”
荷花走到江边背对着他凄惨地笑着，张朴赫然看见荷花脑后面的一个瘪了的血洞。“荷花，你头后面……。”
“是了，我想起来了…李牧在我后面用石头砸死了我，我临死前闻到了他身上一个荷包的香味，那是我亲自绣好送给他的。呵呵呵…。”
“荷花……。”
荷花突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怒视着前方，周围寒气逼人让张朴下意识后退一步浑身哆嗦。
“张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荷花”没等张朴说完，荷花已经消失在原地。
“等我醒来时，一切还跟原来一样。我以为我坐了个噩梦，但又感觉到如此的真实，后来我也没多想便起身走回了家中。”
“张朴，你那时有可能被入梦了，夜晚的江边阴气极重。荷花可能入了你的梦。”
“也许是，后来接着几天夜晚一到，我又去了江边，每晚都在那里待上许久，再也没有看见到她。”
“直到前些天我坐在江边思考她说过的话，左思右想着她说自己的身体沉在了河底，我便头脑一热，跳入了江中。没多久，就找到了她的尸体。”张朴低下头来，陷入了内疚中。
李通发点了点头，看来那晚打更的看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说什么死了死了，就是因为这个吧。
“可是夜晚的江里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你怎么可能找到她的尸体呢？”
“我也认为我找不到，只是头脑发热跳了下去，游了没多久，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勾住了我的裤子，我伸手去摸，摸到了软软的东西我以为是水草，向下摸去时摸到了连着水草的圆的东西，我当时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像极了一个人的头颅。直到……我摸到了水草后面的一个大洞，我这才惊觉，我那天并不是在做梦，这就是荷花的尸体。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喝了好几口江水，一个劲的往上游，却被她的头发缠住了怎么也上不去。后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托着我，让我游了回去。我到达岸边仔细回想时，我知道那一定是荷花。一定是荷花让我找到她的。”
“她的尸体是不是被你找到了，埋在哪里了。”
“是，我趁人不注意，把她的尸体捞了出来。埋在了家中院子里的角落。那时我才在梦里又遇见了她，她说她很想唱戏，才附了我的身。
李通发叹了口气“哎，人既已死，你又何苦如此执着呢。你将她被凶杀的尸体未经超度就放回家中，你家就变成凶宅了。也难怪你被附身，也幸好她没借你的身体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时间一久，只会连你一起也害了的。”
“大师，荷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不该死，不该死啊。”
李通发将手放在哭泣的张朴肩上，安慰地拍了拍。“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了。还希望你多多保重，照顾好自己。荷花的尸体你就寻个墓地立个墓碑，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那，那李牧呢？”
“张朴，我们只负责驱魔卫道，没有权利干涉归官府管辖的事情，本来这一次我们也是驱逐了荷花便结束了，但我总觉得不对，才多管闲事的过问了你。而且，我相信李牧肯定准备好了说辞，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会矢口否认。更何况，荷花的尸体是葬在了你的家里，你有口难辩啊。”
张朴愣住了神发呆一样盯着桌子上的热茶，李通发也再找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张朴的了。
一段时间过后，李通发等人退了房收拾行李准备归山回道门，发现楼下的张朴早已人去无踪。许是回家了吧，李通发心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个书生。卫阳在大堂里结账，李通发带着新弟子在外面收拾马背上的包裹，却听到远处传来喊声。
“哎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怎么了？”
“刚才有人杀人啦。”
“谁啊？”
“不知道是谁，但被杀的是那个马上就跟有钱人家的小姐成亲的那个李牧啊，太惨了，被捅了好几刀，当场就死啦。”
李通发大吃一惊，不用想也知道，准是张朴干了什么傻事。
“坏了。”李通发自言自语。立刻跑去找那个喊话的人。“大叔，人在哪呢。”那大叔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我得赶紧去报官去了。”
李通发当下上了马，吩咐他们在这里等他。自己上马去了现场。等到了地方后，周围挤满了人，都站在几米开外指指点点，防止那个杀人的人再发什么疯波及到自己。李通发大老远就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瞪大眼睛死去的他人口中说的李牧，而旁边坐着大口喘气的，正是张朴。李通发惋惜的闭上了双眼，果然如他所料。李通发慢慢地走到正在发呆的张朴身边，见他手中还拿着那把侵满鲜血的匕首，而旁边的李牧则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张朴，张朴。”李通发连着叫了好几遍他的名字，张朴才回过神来，呆愣地看着李通发。“大师，你还没走吗？。”
李通发深深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又是何苦呢张朴，难道荷花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大师，我这人孤单惯了，没什么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只没事做点小活养活自己而已，纯粹虚度光阴，就剩下等死了，而我也确实就想这样下去。是荷花，是她让我体会到活着的意义，从认识她的时候起，我就觉得我是为她而活的，为了让她快乐，让她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我也从来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我只是暗暗发誓，她若需要什么，我就一定要努力帮助她得到什么。直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不再需要我了。我承认我很难受，但我也为她开心。她值得有更好的归宿，不是吗。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笑的那么好看，声音那么好听。她确实应当有好的归宿的，确实应当有啊！为什么结果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毁在这个畜生的手里呢！”张朴泣不成声，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手留到了地上。
“张朴，我知道你是情深之人，可是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大师，她一死，就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张朴笑了笑，将握着匕首的手提起，倒转了过来。李通发大吃一惊上前一步想抢夺却已经来不及了，张朴将匕首的尖端对向自己的心脏狠狠的刺入，鲜血喷出，张朴无力的倒在李通发的手臂上。
“对不起了，大师，劳您费心了，现在，我要去见荷花了。谢谢您做的一切。”
“张朴！”
张朴悄然的闭上了双眼，李通发将他放倒在地，退后了几步将阴阳眼开了出来。
“张朴…。”李通发对着张朴的灵魂喊道，他已被两名阴差压住双手跪在原地，旁边有一道黑漆漆的门和一个手拿卷轴张开阅读的阴司。而对面则另有两名阴差压着已经死亡的李牧。
“张朴，你因故意剥夺他人性命，犯了地府最不可饶恕的杀人罪，现将你打入杀人地狱承受一万年苦痛折磨。”
“阴司，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我知道你是谁，阴间不干涉阳间事，但阴间的律法你也无权过问。”那名手捧着卷轴的阴司对着另外两名阴差说道。“带走。”
压着张朴的两名阴差将他抬起，李通发于心不忍。“张朴……。”
“大师，对不起了，你不需要在替我求情了，好生保重。”张朴被阴差押解进门里，消失在了原地。
“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啊。我是被他杀的，被他杀的啊。让我活过来，让我活过来！我还有妻子没有娶呢！”
李牧大声对着阴司和阴差喊着，仿佛他什么事都没做过一样，李通发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可旁边的阴司脸上却勃然变色，横眉倒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似含着雷霆之怒。
“李牧！你使奸计害死无辜女子荷花，见异思迁！又在已知情的情况下害死你自己的骨肉，荷花的腹中之子，一尸两命！你断难逃过地狱最惨烈之苦！”
李通发的耳朵嗡的一声。“一尸两命？这也就是说，李牧明明知道荷花怀了自己的孩子，还残忍的将她杀死，抛尸河中吗？！”
李通发勃然大怒。对着李牧怒喝道“你这个畜生！！”李通发举起左手，凝气剑指。袖袍中咻咻咻的飞出了好几张鲜血黄符。“阳法·纸火！”那几张黄符腾在空中燃烧了起来，吓到周围观看的其他人，本来还不知道李通发对着谁说话，现在都纷纷向外跑去，免的自己遭殃。那李牧更是吓坏了，想往后退就被阴差死死的摁住。
“住手！”阴司在手上算了一下接着说道。“李通发，他的魂魄不是恶鬼并已归地府所有，你无权消灭，不要忘了你的职责！死了一个张朴难道还不够吗！”
李通发恨恨的将手放下，脸上青筋暴露。边上的火球消失在空中。阴司遂转过头对着李牧大手一挥，一瞬之逝，李牧感觉下体剧痛，鲜血汹涌。痛楚让他滚倒在地，大声哀嚎。
“无间地狱，永夜囚笼。时间无序，生死不知。你将被打入无间地狱每分每秒承受此等痛楚。永世不得超生！带走！”
“大师，大师，救救我，救救我啊。”
李牧这疯子求了阴司又求自己，模样狼狈，李通发也只是冷漠的看着阴差将李牧抓进阎罗门，随后门消失在原地。李通发苦涩的摇了摇头心道“世上之所以有灭不尽的无数恶鬼，皆是因为活人的一念之恶导致。一念生万恶，必将受万苦。自作孽不可活……”
李通发将他们的尸体合葬在了一座墓地里，望着张朴与荷花的墓碑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带着卫阳等人一起回去了道门复命。
那天夜里，我心中憋闷。便又去了曾经遇到她的江边坐了一会。不久，我在边上竟坐着睡着了，梦里好像听到了谁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李通发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在江边待了多久？”
“记不住了。”见李通发没有接着问他便接着说道。
“我听见声音好像来自河底，便壮着胆子走到江边往水下看。”张朴咽了下口水。“我在水里看到了她漂浮着的身子以及她瞪大眼睛盯着我看的脸，我当时吓了一跳，往后跌倒，手摸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我一回头，却发现荷花就站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
“荷花？”
荷花被叫了名字回过神来。“张朴？”
“荷花你怎么了？”
荷花哭了起来。“我好像是死了，我在这里等李牧，然后再有意识我已经死了，我的身体沉在了河底，我死了…。”
“你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李牧呢？你知道李牧哪里去了吗。”
“荷花…，李牧，李牧他要成亲了。”
“你说什么？！”
“和一个商贾家的小姐，没几日就要拜堂成亲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好了让我晚上在这里等他一起回乡下的。”
“荷花，他可能，骗了你……”
“他为什么要骗我，不可能的，我们都说好了的，而且我……。”荷花沉默了下来，似乎回想着什么事情。
“荷，荷花。你还好吗？”
荷花走到江边背对着他凄惨地笑着，张朴赫然看见荷花脑后面的一个瘪了的血洞。“荷花，你头后面……。”
“是了，我想起来了…李牧在我后面用石头砸死了我，我临死前闻到了他身上一个荷包的香味，那是我亲自绣好送给他的。呵呵呵…。”
“荷花……。”
荷花突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怒视着前方，周围寒气逼人让张朴下意识后退一步浑身哆嗦。
“张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荷花”没等张朴说完，荷花已经消失在原地。
“等我醒来时，一切还跟原来一样。我以为我坐了个噩梦，但又感觉到如此的真实，后来我也没多想便起身走回了家中。”
“张朴，你那时有可能被入梦了，夜晚的江边阴气极重。荷花可能入了你的梦。”
“也许是，后来接着几天夜晚一到，我又去了江边，每晚都在那里待上许久，再也没有看见到她。”
“直到前些天我坐在江边思考她说过的话，左思右想着她说自己的身体沉在了河底，我便头脑一热，跳入了江中。没多久，就找到了她的尸体。”张朴低下头来，陷入了内疚中。
李通发点了点头，看来那晚打更的看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说什么死了死了，就是因为这个吧。
“可是夜晚的江里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你怎么可能找到她的尸体呢？”
“我也认为我找不到，只是头脑发热跳了下去，游了没多久，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勾住了我的裤子，我伸手去摸，摸到了软软的东西我以为是水草，向下摸去时摸到了连着水草的圆的东西，我当时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像极了一个人的头颅。直到……我摸到了水草后面的一个大洞，我这才惊觉，我那天并不是在做梦，这就是荷花的尸体。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喝了好几口江水，一个劲的往上游，却被她的头发缠住了怎么也上不去。后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托着我，让我游了回去。我到达岸边仔细回想时，我知道那一定是荷花。一定是荷花让我找到她的。”
“她的尸体是不是被你找到了，埋在哪里了。”
“是，我趁人不注意，把她的尸体捞了出来。埋在了家中院子里的角落。那时我才在梦里又遇见了她，她说她很想唱戏，才附了我的身。
李通发叹了口气“哎，人既已死，你又何苦如此执着呢。你将她被凶杀的尸体未经超度就放回家中，你家就变成凶宅了。也难怪你被附身，也幸好她没借你的身体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时间一久，只会连你一起也害了的。”
“大师，荷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不该死，不该死啊。”
李通发将手放在哭泣的张朴肩上，安慰地拍了拍。“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了。还希望你多多保重，照顾好自己。荷花的尸体你就寻个墓地立个墓碑，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那，那李牧呢？”
“张朴，我们只负责驱魔卫道，没有权利干涉归官府管辖的事情，本来这一次我们也是驱逐了荷花便结束了，但我总觉得不对，才多管闲事的过问了你。而且，我相信李牧肯定准备好了说辞，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会矢口否认。更何况，荷花的尸体是葬在了你的家里，你有口难辩啊。”
张朴愣住了神发呆一样盯着桌子上的热茶，李通发也再找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张朴的了。
一段时间过后，李通发等人退了房收拾行李准备归山回道门，发现楼下的张朴早已人去无踪。许是回家了吧，李通发心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个书生。卫阳在大堂里结账，李通发带着新弟子在外面收拾马背上的包裹，却听到远处传来喊声。
“哎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怎么了？”
“刚才有人杀人啦。”
“谁啊？”
“不知道是谁，但被杀的是那个马上就跟有钱人家的小姐成亲的那个李牧啊，太惨了，被捅了好几刀，当场就死啦。”
李通发大吃一惊，不用想也知道，准是张朴干了什么傻事。
“坏了。”李通发自言自语。立刻跑去找那个喊话的人。“大叔，人在哪呢。”那大叔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我得赶紧去报官去了。”
李通发当下上了马，吩咐他们在这里等他。自己上马去了现场。等到了地方后，周围挤满了人，都站在几米开外指指点点，防止那个杀人的人再发什么疯波及到自己。李通发大老远就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瞪大眼睛死去的他人口中说的李牧，而旁边坐着大口喘气的，正是张朴。李通发惋惜的闭上了双眼，果然如他所料。李通发慢慢地走到正在发呆的张朴身边，见他手中还拿着那把侵满鲜血的匕首，而旁边的李牧则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张朴，张朴。”李通发连着叫了好几遍他的名字，张朴才回过神来，呆愣地看着李通发。“大师，你还没走吗？。”
李通发深深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又是何苦呢张朴，难道荷花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大师，我这人孤单惯了，没什么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只没事做点小活养活自己而已，纯粹虚度光阴，就剩下等死了，而我也确实就想这样下去。是荷花，是她让我体会到活着的意义，从认识她的时候起，我就觉得我是为她而活的，为了让她快乐，让她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我也从来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我只是暗暗发誓，她若需要什么，我就一定要努力帮助她得到什么。直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不再需要我了。我承认我很难受，但我也为她开心。她值得有更好的归宿，不是吗。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笑的那么好看，声音那么好听。她确实应当有好的归宿的，确实应当有啊！为什么结果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毁在这个畜生的手里呢！”张朴泣不成声，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手留到了地上。
“张朴，我知道你是情深之人，可是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大师，她一死，就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张朴笑了笑，将握着匕首的手提起，倒转了过来。李通发大吃一惊上前一步想抢夺却已经来不及了，张朴将匕首的尖端对向自己的心脏狠狠的刺入，鲜血喷出，张朴无力的倒在李通发的手臂上。
“对不起了，大师，劳您费心了，现在，我要去见荷花了。谢谢您做的一切。”
“张朴！”
张朴悄然的闭上了双眼，李通发将他放倒在地，退后了几步将阴阳眼开了出来。
“张朴…。”李通发对着张朴的灵魂喊道，他已被两名阴差压住双手跪在原地，旁边有一道黑漆漆的门和一个手拿卷轴张开阅读的阴司。而对面则另有两名阴差压着已经死亡的李牧。
“张朴，你因故意剥夺他人性命，犯了地府最不可饶恕的杀人罪，现将你打入杀人地狱承受一万年苦痛折磨。”
“阴司，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我知道你是谁，阴间不干涉阳间事，但阴间的律法你也无权过问。”那名手捧着卷轴的阴司对着另外两名阴差说道。“带走。”
压着张朴的两名阴差将他抬起，李通发于心不忍。“张朴……。”
“大师，对不起了，你不需要在替我求情了，好生保重。”张朴被阴差押解进门里，消失在了原地。
“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啊。我是被他杀的，被他杀的啊。让我活过来，让我活过来！我还有妻子没有娶呢！”
李牧大声对着阴司和阴差喊着，仿佛他什么事都没做过一样，李通发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可旁边的阴司脸上却勃然变色，横眉倒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似含着雷霆之怒。
“李牧！你使奸计害死无辜女子荷花，见异思迁！又在已知情的情况下害死你自己的骨肉，荷花的腹中之子，一尸两命！你断难逃过地狱最惨烈之苦！”
李通发的耳朵嗡的一声。“一尸两命？这也就是说，李牧明明知道荷花怀了自己的孩子，还残忍的将她杀死，抛尸河中吗？！”
李通发勃然大怒。对着李牧怒喝道“你这个畜生！！”李通发举起左手，凝气剑指。袖袍中咻咻咻的飞出了好几张鲜血黄符。“阳法·纸火！”那几张黄符腾在空中燃烧了起来，吓到周围观看的其他人，本来还不知道李通发对着谁说话，现在都纷纷向外跑去，免的自己遭殃。那李牧更是吓坏了，想往后退就被阴差死死的摁住。
“住手！”阴司在手上算了一下接着说道。“李通发，他的魂魄不是恶鬼并已归地府所有，你无权消灭，不要忘了你的职责！死了一个张朴难道还不够吗！”
李通发恨恨的将手放下，脸上青筋暴露。边上的火球消失在空中。阴司遂转过头对着李牧大手一挥，一瞬之逝，李牧感觉下体剧痛，鲜血汹涌。痛楚让他滚倒在地，大声哀嚎。
“无间地狱，永夜囚笼。时间无序，生死不知。你将被打入无间地狱每分每秒承受此等痛楚。永世不得超生！带走！”
“大师，大师，救救我，救救我啊。”
李牧这疯子求了阴司又求自己，模样狼狈，李通发也只是冷漠的看着阴差将李牧抓进阎罗门，随后门消失在原地。李通发苦涩的摇了摇头心道“世上之所以有灭不尽的无数恶鬼，皆是因为活人的一念之恶导致。一念生万恶，必将受万苦。自作孽不可活……”
李通发将他们的尸体合葬在了一座墓地里，望着张朴与荷花的墓碑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带着卫阳等人一起回去了道门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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