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腹有诗书气自华
傍晚，学校餐厅门口。
这三人走着，其中两人有说有笑。
白浪拍拍陈陌的肩头：“是的，校外住着多自在。”
“那好吧，本来还说带你们看看夜间的武汇……”
“舞会？哈哈，今天已经有点儿累了，咱们就此别过，空了打我电话再聊聊啊！”白浪边说着边向陈陌摆摆手。
白禾站在白浪旁边，也微微前鞠，向陈陌示意告别。
回到家，白浪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方的花纹涂鸦，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干洗面部，搓搓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京城，不愧是京城，无名中学里我竟然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灵力。仅仅只是一所学校，真神奇。”白浪心想。
白禾后进门，换了拖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冰可乐，扣开拉环，边喝边将另一瓶向白浪丢过去。
“可乐，接着。”
白浪扭头过来，忙将易拉罐接出，嘴里骂骂咧咧：“想砸死我啊你！递过来不行吗？”
先是噗嗤一声，白浪喝一大口入胃，只觉得一阵爽快：“还是冰的舒服。”
白禾走过来挨着白浪，指着电视上方那朵画得逼真的花，不确定地问：“你这几天又整出的这个，真有用？”
白浪扬扬鼻翼，一脸神气样：“那当然，必须的！这次一定行，之前是意外。”
瞄了白浪一眼，补充一句：“我们现在不缺钱，论心而谈，我研究这个耗费一番心血，不是古板简单。”
白禾将可乐放在茶几上，顺手抄起遥控板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今天怎么看？”
“你别说，这学校还真不一样，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肯定不简单。”
白禾听着白浪的废话回答表面上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虽然社会经验比自己少，但拥有自己所没有的精确的直觉和其他看上去乱七八糟的知识。
“也不知道成天在偷偷学着什么？”白禾之前又想到网络上水深，怕白浪把持不住，但是又想到哥哥丝毫不慌的这种个性，便放弃了劝说。
而随着不久前白禾接触到了那些非同寻常的事，他彻底打消了那种念头，并将异念如同石子一般深深掩埋——他相信白浪，相信白浪的判断。
坐在白浪右侧的白禾听着“这学校不简单”，问到：“不简单，是哪种意思？”
白浪看向弟弟，嘿嘿咧嘴一笑：“弟，你是懂我的，就是有意思哆！”
见弟弟微微蹙眉，又解释到：“这么说吧，你知道我现在练武还算有些名堂，学校里有好几个人我不一定打得过。”
白浪磨拳擦掌，看上去有点儿激动：“不过，我好想和他们较量一番呀！”
白禾知道白浪一直以来体魄都强于自己，单挑三五个空手的普通人是不成问题的；而自己虽有健身，但打两个人都够呛。
但是，这个社会谁还肉搏啊？又不是争夺地盘的小混混，痞里痞气的，总认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第三——然后被治安队的人请去局子里喝茶，做一番思想教育。
白禾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本想说“法治社会得注意点儿”，但转念一想：“有好几个人打不过？”
白禾想到一所普通学校为何会配备如此身手的保安，到底是担心什么？
白浪见白禾双手抱胸正在思考，突然补充一句：“而且好像是学生，和我们一样是新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学生！”
白禾更加不解，如果哥哥没看错的话，一名高中生，而且是新生，怎么会有如此……
白浪搂着白禾：“管他的，我们是来求学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我这一身本事，是用来保护你的。”
白禾连忙躲开，咳咳两声，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开心就好。”
非是白禾不讲亲情，而是白浪太过热情。之前在蓉城的时候，不单单是花小小，就是同班同学也被白浪的热情搞得挺尴尬。
白浪曾言他性取向没问题。
也许是白禾比较注意交际距离，总觉得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另一个大男人，而且满怀深情并十分激动——一次两次还好，持久了，总感觉不对劲。
虽然两人看上去配合挺默契的，天然看上去就是一对......兄弟。
虽说白禾看上去稳重寡言，但那只是给自己披的一层保护色，内心活动还是十分丰富多彩的。
故，只见他头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特意解释一下，每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样。
次日上午，开学第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白禾白浪沿着街道走向学校，校外还有小摊小贩吆喝着卖早餐，街上几乎都是同路的学生。看着这些人不断涌入学校，感觉还挺热闹的。
今天的门卫——秦大爷，特意赶早穿上正装。现在就见他松了松衣领，微笑着点头的同时也在观察学生们，看上去和普通的门卫并无二致。
住学校的学生前一晚便大都回归寝室，听上去开校第一天就不会有很多人度过校门。但仔细想想，整个高中部通勤的学生也不少，每逢开学都是一大波人浪。
秦大爷目光如炬，一身正装与身边几个穿着保安服的家伙格格不入，看上去挺精神的，但常人却只觉得他整个人就是散发着一股慵懒之气，就像闲着没事儿干成天聊天吹牛的老爷子们。
“而且，找一找有没有好苗子与我有缘，那几个家伙又要开设新一期的培训了吧？”
秦大爷正想着，他身后有位刚入职的年轻保安问他旁边站着的中年保安。这两人小声交谈的内容，秦大爷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舅舅，话着这位大爷这副穿着真没问题吗？他被咱们的领导秦主任看到了怕不是要被训，我们也不提醒一下他吗？”
“你个脑袋想的啥？”舅舅拍拍侄子的头，白了一眼：“你问题咋这么多？他就是秦大爷。”
“啊！他就是管我们保安的头儿啊，我还以为他会是成天坐在办公室看报喝茶的那种，没想到第一天就见着真人了。”
“也是，大爷平时也不在这边，也就每学年开学时来转转。”
“那秦大爷平时呢？办公室喝茶？”
“喝茶，喝什么茶？他办公室常年没人，上次去的时候桌上都一层灰，还是我去清洁呢。”
“啊这，这可以不上班的吗？”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平时都不这样的，听我说赶紧打住，年轻人多看多听多思考多做事，少问。因为我也不知道，咱们的头儿一向是神龙不见尾。”
秦大爷看到几个学生，特别注意了一下，咕咕两声：“有意思，那是哪家安排进来的人？回去问问。”
秦大爷扭头，视线看向办公楼，摇了摇头。今日工作结束，等会儿和身后两个保安打个招呼，该回窝去待着了，还是原身窝着舒服。
而那栋办公楼的一楼道间，有几位“年轻人”边走边聊，这聊天自然而然地谈到了正在学校路上行走的学生们身上。
“又是开学的日子，学生们穿着崭新的校服鱼贯而入，看着就舒心。”
“可不是嘛，不知道我的小可爱们有没有天赋过人的，真期待哈哈。”
“做梦呢你，有意思的学生早就分配好了，普通学生也就只是学生。”
“嗳，这可不一定，去年不是有个挺讨人喜欢的小家伙么？´•ﻌ•`”
“你们几个多大了都！害不害臊！装小年轻上瘾了是不？”
“嘿嘿，现在我说我只有25岁都有人信，你也放松放松嘛。”
“行行行，你们高兴就好，我也管不了。提醒一句，别把课教砸了就好，我可不想再碰老雷的霉头，”
“还在意上次的事呀，雷哥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我不就是上课前多喝几口，课上讲着讲着不小心泄了几句话吗？也不是多重要的保密，学生以为是志怪奇谈都没发现什么，老雷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咳咳咳，这次我挺雷主任，毕竟得让普通人感觉到安全，我们华夏是最后的净土了。你看国外完全没有安全可言，有些觉醒了能力的人肆意妄为，让过去一直鼓吹民主自由的那些人头疼。可这里是华夏，总不能让咱们老百姓成天提心吊胆吧？”
“确实呢，你也知道的，自千禧年之后世界实际就变了样，灾祝横生、奇事不断。全世界也就华夏全境封锁超凡信息，正因为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压力，所以才有了表面上安安全全，老百姓们开开心心迎接新世纪，之后也像是沿着正常通路发展……”
“哎。我知道。我们不是处于和平年代，而是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度。这些都知道，我觉醒后加入组织时的宣言也记得——但我总觉得老雷是故意搞我心态给，有必要吗？怕不是发火是假，安排任务是真。”
“咳咳，这是你的错觉。”
“对对，错觉。”
“嗯，她俩说的对。”
“……”
白浪和白禾从这几人眼下路过，白禾正思考着无名高中的教学模式，昨天从陈陌口中了解到了后，还是感到新奇。这高中除了主修的计划课，还有选修。
白禾目前了解到无名高中的计划课与普通高中的正课并无二致，但所谓的选修课便只此一家独有。
不知为何，这里出来的学生都是各大高校争抢的对象，但大多尖子生却不去那些高校排名前列的学校，反而去一所名为“无名大学”的不入榜大学——或许是一脉相承？
虽然无名大学的分校与无名高中的分校同样遍及全囯，但全华夏最出名的还是京城的无名大学和无名高中。
“确实和前世的不同。当初上高中时，文理分科而教学，必修选修都是定好了的，三年时间不是为了学习知识文化而是为了获得更好的分数，为此所有人都不择手段。这里，倒是和大学有些相似。不，比大学都要更加多元化吧，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许多计划课的老师们大多是阅历资深的前辈，教龄长见识广，老神依旧地坐在办公室里讨论着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关心的“平淡的生活”。
对于选修课而言，老师所教学生的数量和考核成绩都与当期评级挂勾，老师们当然是奋力揽收新学员。
广场上、大楼间，随处可见提前录制好的视频正在播放着，如群龙过江，繁而不乱。
因为在蓝星，华夏的高考普试也只入选所谓的“计划课”作为考试项目，一般学校的“选修”指的是必须性选修，像是物理3-2、3-4、3-5等等。
但许多对人生而言的重要知识是被教育局一些专家放入选修当中的，对一心一意考取高分的“做题家”而言，选修却是无法配置教学条件——既找不到老师，也找不到时间上课。
这的确导致了教育资源不发达的地区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选修课。甚至于有一些地区的人们，将音乐艺术体育课之流也归于“没用的课”，伤害性不大，怂性极强。但这影响不到京城。紧邻军城的京城，多繁华的京城啊。
更别说白禾白禾哥俩就读的无名高中。
“无名”的名声赫赫，进入就读条件可不简单，却似乎过于低调从不见有什么闹事的新闻，倒是符合它的名字。学校放权给学生会，学生自主治理，校风良好。历任高中校长，面相敦厚老实，教师团队也没被学校以此为卖点大肆宣传，倒是培养出来的学生是无名高中的招牌，成了各大高校的抢手货……
白禾依据网上搜集到的少量信息和昨日陈陌与白浪的谈话，边回忆边跟着人流走。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想，这是得有多谨慎啊。
在他旁边紧邻的白浪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不时扬起嘴角挑个眉，没个正经。
无名高中到处是宣传口，你瞧这各处屏幕上各色视频播放，这是那些选修课的老师一期一度的“抢人大战”。
戳，挺热闹的。
单凭这一点，这和普通的中学哪能一样？
来看看上面写了个啥：
看那主屏幕上，一身华服的老年人，须发皆白却不见衰弱。他步行龙虎行于校园大道，神彩奕奕壮如青年，身后是两名西装墨镜的壮汉。
随着他们三人前行，泛黄滤镜下的视频中周围建筑也在发生变化，同行者也越来越多，一声不吭。某个时候，周围景色固定下来建筑不再变化，众人散开两侧——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老人猛然一个转生面向屏幕顶着屏幕前的我们，嘴里念了几个音节，化作几个大字呈现在天空。
镜头停在刹那，天空中漫天飞雪，欲下欲大直至布满整个屏幕。
视频白场转场过渡后，承接另一段现代化有青春风气的视频，此时旁白悠悠响起：“京城无名高中建校百余年，处风水之宝地，培养……”
又看向另一个较小的屏幕，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子正襟危坐，用食指轻推眼镜中框，眼神是满满的自信。
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游戏玩法复杂，很多人望而生畏，入局的门槛提高，使得资本家牟暴利更为简单。”
忽而起身拿着笔在身后的白板上写写划划，在早就写好的个人介绍旁写下：“资本来到世间……”
又见另一面走廊外的那块屏幕，视频中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开阔大堂，漆木桌左上角香炉缓缓升烟，凝而散之。
坐着的老头摇着羽扇，怡然自得地微笑着缓缓道来招生宣传，配合缭绕的烟雾，似与现代的快节奏社会格格不入。
“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躁动不安的社会如何脱尘，遨游天地之间，环游四海之内？何不与我品味国学，修炼心性，一醉书香……”
视频最后才呈现出导师的个人资料。哟呵，这叫江涛的老学究名头有点多，一看就知道资厉丰富。看上去是个大拿。
也有一些听上去不应该出现在中学，但实际上对人生十分重要的：“金钱的重要性只是在我们确切需要它时才会显现出来，复利的奇迹让钱为你工作，如何理财如何复利致富？今日在‘无名通’上报名我的课程还有机会获得我钱多多的理财秘籍一本……”
还有看上去挺正常的：“河图洛书，先天太极生两仪，阴从阳出分四象。八卦组合六十四卦，道尽天地宇宙奥秘……”
如此丰富，不一一例举，因为白禾白浪俩人已经穿过众楼，来到了教学部。
视线跟随这俩，只见其穿过拱形门柱，站在教室门前驻足看了门牌号一眼，便跨步进去。
宽大的黑板上写着“自行选择座位”、“欢迎来到无名”等字迹，投影布还卷着未放下，面对黑板的30张课桌呈6x5整齐排列，还有不少位置空着。
白浪一眼就相中靠窗的位置，倒数第二排；白禾则是坐在白浪后面，倒数第一排左侧靠墙，将书包放好。
倒数第一排右侧的苏深背靠墙壁，正下意识地转着笔，他身边两人倚在他桌子旁，偶尔和他搭上一两句话。
笔在指间被运动得很快。
“唉？那人？”苏深看向正走向教室左下方角落的白浪朝自己这边望了一眼，有些好奇。
“哪家的？有些面生。”他心想。
于是苏深向身边这两人：“走着。”
待这白浪和白禾放好书包后，看见右边三位同学径直走向这边，
白浪与白禾相互对视一眼，白浪点点头，转起身看向苏深：“同学你好。”
苏深抱拳笑了笑：“我观二位气宇不凡……在下苏家苏深，诚有结交之心，请问阁下？”
苏深目光看向白浪，带有挑衅的意味。随后也向白禾抱拳，意思意思一下，表示他是来找白禾的。
白浪起身挡在白禾面前，右脚后撤半步，左右手一把握住苏深双手合拢还摇了摇，哈哈笑到：“好哇好哇，我最喜欢交朋友了！书生……苏深你好你好，人如其名风度翩翩啊！我是白浪，白洁的白，沈浪的浪，不知……”
白禾笑嘻嘻地看向苏深后面两人，静静站立在苏深两斜后侧，看上去似乎是对方的跟班。
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三三两两结交起来，各种场面话都有。有的显得羞涩，有的显得老练。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教室左下角这里。
苏深本想给这个“新朋友”来一记大力握手，却发现对方手很稳。
白浪也看眉头一扬的苏深一眼，又看看他的两个跟班。
继续问向苏深：“不知朋友，有何贵干？”
轻轻滑出一下白浪的手竟不成，知道自己落了下风，苏深隐藏住尴尬，再次用劲滑出双手，背于身后。
装作自信一笑：“免贵，只是结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不知情的人，看着他的气质和形象，真容易被唬住——才子模板啊！
倒是也没有人关注这边，都忙着结交朋友呢。家里人都说：开学第一天总是最好搭上话，以后逐渐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就固化了。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
反正，与自己利益不相关，也许真没多少大忙人有时间去围观陌生人的大事小事。大事尚且只是茶余饭后闲谈，大城小事更不足挂齿。
且看苏深背着活动一下手腕后，伸出左手，大姆指微张、四指并拢朝向白禾，双眼看向白浪温和地问道：“这位兄弟是？”
白浪感受到对方挣脱时的触感，眼中精光一闪，回忆起一些东西，但不确定自己的结论。
于是伸出右手朝向苏深左后方，刚好抵住苏深左手，似与之对峙：“哈哈，他叫白禾。”
白浪转移话题，再次寻问这苏深身后两个闷声不响的跟班：“苏深兄，你后面这两位朋友是？”
苏深感受到对方的力度和气息，脑中闪过信息，确定自己已知的青年才俊当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心里感到有些好奇：“不是世家的人？这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隔壁军方的。”
苏深心想：“年龄应该差不多，但对方的气息却不属于各大家族的特有传承，难道是有奇遇吗？隐隐让我有不可战胜的感觉，奇怪，不应该啊？父亲说我天赋异禀，公开的消息中少有人能比得上自己。”
“宗泽。”
“崔浩，请二位多多关照。”
苏深收回手，没有了之前的掌控感，语气有些不自在，简单说了句：“哼，普普通通罢了。”
“白浪实力还不错，如果没感应错的话，表现出来的实力……应该只比我弱一点点，弱在家世。哼，我有保镖，他没有！”苏深心里嘀咕。
“敢问阁下是哪儿的人，家里是经商还是？”苏深抱拳晃悠追问一句。
白浪笑了笑：“普通家庭，山野村夫罢了，比不得达官贵人。日后有时间再聊吧，看，老师进来了。”
白浪看到苏深三人回到位置上，自己看了刚进门的老师一眼，也回到窗边，小声对白禾说：“略胜一筹，他不是昨天那几个人之一，但可以关注一下。”
白禾点点头，教室里除了苏深还有一人也非常人，但似乎哥哥白浪没有发现。
“好。哥，我发现前面那个人……”
正准备提起一句话的时候，白浪已经转过头去看向讲台。
来者刚进门，扫视一眼台下。
老师是个戴眼镜的男子，国字脸，体格偏瘦，身着翻领格子衫，约莫四十岁；他身边站了各抱着一只木箱的两名学生，有一人比另一人高半个头，矮的那个学生额头微微出汗。
老师看了一眼台下，学生们各自归位安静下来，都望着自己发言。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机械手表，黑耀石般的秒针转动着。
“差不多了。”心想。
一句话没说，也没拍拍讲台桌。只是放下手，熟练拿起白色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老师旁边那两个小伙子是高二的学生。他们目光扫视一眼新生，其中一个看到后排靠窗的位置，眼睛一亮。
白浪和白禾也看到了这个高个儿学生，对视一眼：“这不是昨天的陈陌吗？”
陈陌看着白浪看向自己这边，也笑着点点头，以示友好。
此时老师转过身来，对讲台下方学生说：“我叫邱桐，你们的班主任之一。另一个班主任，将和你们于明天开学典礼前见面。”
顿了顿，示意陈陌和另一个同学将两个箱子放在讲桌上，然后继续说下去：“无名实行双班主任制，校规及其他信息可在学校官方平台‘无名通’上查询。”
“你俩将平板和手环发下去，”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无名不是所普通的学校，你们有些人费劲心里进来学习，我不希望你们出去后，有任何一个人辱没了无名之名。无名不看重学生过往经历，也不在乎任何人的背景，无名只看重现在和末来！”
“不管你们是如何进入学校的，人生之路荆棘坎坷，一步踏歪便偏向不同道路，学校鼓励你们走出自己的道路，但同时也要注意……从现在起，你们可能会以无名为荣，但我希望经过这三年的经历，在座的每个人都要做到——未来，无名之名将由你们传颂！”
Ps：本书首发起点，目前也在起点连载（虽然一直咕咕咕，一个月也发不了几更），还没有发外站。请朋友们支持起点正版阅读，勿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这三人走着，其中两人有说有笑。
白浪拍拍陈陌的肩头：“是的，校外住着多自在。”
“那好吧，本来还说带你们看看夜间的武汇……”
“舞会？哈哈，今天已经有点儿累了，咱们就此别过，空了打我电话再聊聊啊！”白浪边说着边向陈陌摆摆手。
白禾站在白浪旁边，也微微前鞠，向陈陌示意告别。
回到家，白浪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方的花纹涂鸦，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干洗面部，搓搓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京城，不愧是京城，无名中学里我竟然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灵力。仅仅只是一所学校，真神奇。”白浪心想。
白禾后进门，换了拖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冰可乐，扣开拉环，边喝边将另一瓶向白浪丢过去。
“可乐，接着。”
白浪扭头过来，忙将易拉罐接出，嘴里骂骂咧咧：“想砸死我啊你！递过来不行吗？”
先是噗嗤一声，白浪喝一大口入胃，只觉得一阵爽快：“还是冰的舒服。”
白禾走过来挨着白浪，指着电视上方那朵画得逼真的花，不确定地问：“你这几天又整出的这个，真有用？”
白浪扬扬鼻翼，一脸神气样：“那当然，必须的！这次一定行，之前是意外。”
瞄了白浪一眼，补充一句：“我们现在不缺钱，论心而谈，我研究这个耗费一番心血，不是古板简单。”
白禾将可乐放在茶几上，顺手抄起遥控板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今天怎么看？”
“你别说，这学校还真不一样，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肯定不简单。”
白禾听着白浪的废话回答表面上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虽然社会经验比自己少，但拥有自己所没有的精确的直觉和其他看上去乱七八糟的知识。
“也不知道成天在偷偷学着什么？”白禾之前又想到网络上水深，怕白浪把持不住，但是又想到哥哥丝毫不慌的这种个性，便放弃了劝说。
而随着不久前白禾接触到了那些非同寻常的事，他彻底打消了那种念头，并将异念如同石子一般深深掩埋——他相信白浪，相信白浪的判断。
坐在白浪右侧的白禾听着“这学校不简单”，问到：“不简单，是哪种意思？”
白浪看向弟弟，嘿嘿咧嘴一笑：“弟，你是懂我的，就是有意思哆！”
见弟弟微微蹙眉，又解释到：“这么说吧，你知道我现在练武还算有些名堂，学校里有好几个人我不一定打得过。”
白浪磨拳擦掌，看上去有点儿激动：“不过，我好想和他们较量一番呀！”
白禾知道白浪一直以来体魄都强于自己，单挑三五个空手的普通人是不成问题的；而自己虽有健身，但打两个人都够呛。
但是，这个社会谁还肉搏啊？又不是争夺地盘的小混混，痞里痞气的，总认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第三——然后被治安队的人请去局子里喝茶，做一番思想教育。
白禾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本想说“法治社会得注意点儿”，但转念一想：“有好几个人打不过？”
白禾想到一所普通学校为何会配备如此身手的保安，到底是担心什么？
白浪见白禾双手抱胸正在思考，突然补充一句：“而且好像是学生，和我们一样是新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学生！”
白禾更加不解，如果哥哥没看错的话，一名高中生，而且是新生，怎么会有如此……
白浪搂着白禾：“管他的，我们是来求学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我这一身本事，是用来保护你的。”
白禾连忙躲开，咳咳两声，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开心就好。”
非是白禾不讲亲情，而是白浪太过热情。之前在蓉城的时候，不单单是花小小，就是同班同学也被白浪的热情搞得挺尴尬。
白浪曾言他性取向没问题。
也许是白禾比较注意交际距离，总觉得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另一个大男人，而且满怀深情并十分激动——一次两次还好，持久了，总感觉不对劲。
虽然两人看上去配合挺默契的，天然看上去就是一对......兄弟。
虽说白禾看上去稳重寡言，但那只是给自己披的一层保护色，内心活动还是十分丰富多彩的。
故，只见他头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特意解释一下，每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样。
次日上午，开学第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白禾白浪沿着街道走向学校，校外还有小摊小贩吆喝着卖早餐，街上几乎都是同路的学生。看着这些人不断涌入学校，感觉还挺热闹的。
今天的门卫——秦大爷，特意赶早穿上正装。现在就见他松了松衣领，微笑着点头的同时也在观察学生们，看上去和普通的门卫并无二致。
住学校的学生前一晚便大都回归寝室，听上去开校第一天就不会有很多人度过校门。但仔细想想，整个高中部通勤的学生也不少，每逢开学都是一大波人浪。
秦大爷目光如炬，一身正装与身边几个穿着保安服的家伙格格不入，看上去挺精神的，但常人却只觉得他整个人就是散发着一股慵懒之气，就像闲着没事儿干成天聊天吹牛的老爷子们。
“而且，找一找有没有好苗子与我有缘，那几个家伙又要开设新一期的培训了吧？”
秦大爷正想着，他身后有位刚入职的年轻保安问他旁边站着的中年保安。这两人小声交谈的内容，秦大爷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舅舅，话着这位大爷这副穿着真没问题吗？他被咱们的领导秦主任看到了怕不是要被训，我们也不提醒一下他吗？”
“你个脑袋想的啥？”舅舅拍拍侄子的头，白了一眼：“你问题咋这么多？他就是秦大爷。”
“啊！他就是管我们保安的头儿啊，我还以为他会是成天坐在办公室看报喝茶的那种，没想到第一天就见着真人了。”
“也是，大爷平时也不在这边，也就每学年开学时来转转。”
“那秦大爷平时呢？办公室喝茶？”
“喝茶，喝什么茶？他办公室常年没人，上次去的时候桌上都一层灰，还是我去清洁呢。”
“啊这，这可以不上班的吗？”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平时都不这样的，听我说赶紧打住，年轻人多看多听多思考多做事，少问。因为我也不知道，咱们的头儿一向是神龙不见尾。”
秦大爷看到几个学生，特别注意了一下，咕咕两声：“有意思，那是哪家安排进来的人？回去问问。”
秦大爷扭头，视线看向办公楼，摇了摇头。今日工作结束，等会儿和身后两个保安打个招呼，该回窝去待着了，还是原身窝着舒服。
而那栋办公楼的一楼道间，有几位“年轻人”边走边聊，这聊天自然而然地谈到了正在学校路上行走的学生们身上。
“又是开学的日子，学生们穿着崭新的校服鱼贯而入，看着就舒心。”
“可不是嘛，不知道我的小可爱们有没有天赋过人的，真期待哈哈。”
“做梦呢你，有意思的学生早就分配好了，普通学生也就只是学生。”
“嗳，这可不一定，去年不是有个挺讨人喜欢的小家伙么？´•ﻌ•`”
“你们几个多大了都！害不害臊！装小年轻上瘾了是不？”
“嘿嘿，现在我说我只有25岁都有人信，你也放松放松嘛。”
“行行行，你们高兴就好，我也管不了。提醒一句，别把课教砸了就好，我可不想再碰老雷的霉头，”
“还在意上次的事呀，雷哥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我不就是上课前多喝几口，课上讲着讲着不小心泄了几句话吗？也不是多重要的保密，学生以为是志怪奇谈都没发现什么，老雷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咳咳咳，这次我挺雷主任，毕竟得让普通人感觉到安全，我们华夏是最后的净土了。你看国外完全没有安全可言，有些觉醒了能力的人肆意妄为，让过去一直鼓吹民主自由的那些人头疼。可这里是华夏，总不能让咱们老百姓成天提心吊胆吧？”
“确实呢，你也知道的，自千禧年之后世界实际就变了样，灾祝横生、奇事不断。全世界也就华夏全境封锁超凡信息，正因为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压力，所以才有了表面上安安全全，老百姓们开开心心迎接新世纪，之后也像是沿着正常通路发展……”
“哎。我知道。我们不是处于和平年代，而是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度。这些都知道，我觉醒后加入组织时的宣言也记得——但我总觉得老雷是故意搞我心态给，有必要吗？怕不是发火是假，安排任务是真。”
“咳咳，这是你的错觉。”
“对对，错觉。”
“嗯，她俩说的对。”
“……”
白浪和白禾从这几人眼下路过，白禾正思考着无名高中的教学模式，昨天从陈陌口中了解到了后，还是感到新奇。这高中除了主修的计划课，还有选修。
白禾目前了解到无名高中的计划课与普通高中的正课并无二致，但所谓的选修课便只此一家独有。
不知为何，这里出来的学生都是各大高校争抢的对象，但大多尖子生却不去那些高校排名前列的学校，反而去一所名为“无名大学”的不入榜大学——或许是一脉相承？
虽然无名大学的分校与无名高中的分校同样遍及全囯，但全华夏最出名的还是京城的无名大学和无名高中。
“确实和前世的不同。当初上高中时，文理分科而教学，必修选修都是定好了的，三年时间不是为了学习知识文化而是为了获得更好的分数，为此所有人都不择手段。这里，倒是和大学有些相似。不，比大学都要更加多元化吧，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许多计划课的老师们大多是阅历资深的前辈，教龄长见识广，老神依旧地坐在办公室里讨论着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关心的“平淡的生活”。
对于选修课而言，老师所教学生的数量和考核成绩都与当期评级挂勾，老师们当然是奋力揽收新学员。
广场上、大楼间，随处可见提前录制好的视频正在播放着，如群龙过江，繁而不乱。
因为在蓝星，华夏的高考普试也只入选所谓的“计划课”作为考试项目，一般学校的“选修”指的是必须性选修，像是物理3-2、3-4、3-5等等。
但许多对人生而言的重要知识是被教育局一些专家放入选修当中的，对一心一意考取高分的“做题家”而言，选修却是无法配置教学条件——既找不到老师，也找不到时间上课。
这的确导致了教育资源不发达的地区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选修课。甚至于有一些地区的人们，将音乐艺术体育课之流也归于“没用的课”，伤害性不大，怂性极强。但这影响不到京城。紧邻军城的京城，多繁华的京城啊。
更别说白禾白禾哥俩就读的无名高中。
“无名”的名声赫赫，进入就读条件可不简单，却似乎过于低调从不见有什么闹事的新闻，倒是符合它的名字。学校放权给学生会，学生自主治理，校风良好。历任高中校长，面相敦厚老实，教师团队也没被学校以此为卖点大肆宣传，倒是培养出来的学生是无名高中的招牌，成了各大高校的抢手货……
白禾依据网上搜集到的少量信息和昨日陈陌与白浪的谈话，边回忆边跟着人流走。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想，这是得有多谨慎啊。
在他旁边紧邻的白浪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不时扬起嘴角挑个眉，没个正经。
无名高中到处是宣传口，你瞧这各处屏幕上各色视频播放，这是那些选修课的老师一期一度的“抢人大战”。
戳，挺热闹的。
单凭这一点，这和普通的中学哪能一样？
来看看上面写了个啥：
看那主屏幕上，一身华服的老年人，须发皆白却不见衰弱。他步行龙虎行于校园大道，神彩奕奕壮如青年，身后是两名西装墨镜的壮汉。
随着他们三人前行，泛黄滤镜下的视频中周围建筑也在发生变化，同行者也越来越多，一声不吭。某个时候，周围景色固定下来建筑不再变化，众人散开两侧——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老人猛然一个转生面向屏幕顶着屏幕前的我们，嘴里念了几个音节，化作几个大字呈现在天空。
镜头停在刹那，天空中漫天飞雪，欲下欲大直至布满整个屏幕。
视频白场转场过渡后，承接另一段现代化有青春风气的视频，此时旁白悠悠响起：“京城无名高中建校百余年，处风水之宝地，培养……”
又看向另一个较小的屏幕，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子正襟危坐，用食指轻推眼镜中框，眼神是满满的自信。
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游戏玩法复杂，很多人望而生畏，入局的门槛提高，使得资本家牟暴利更为简单。”
忽而起身拿着笔在身后的白板上写写划划，在早就写好的个人介绍旁写下：“资本来到世间……”
又见另一面走廊外的那块屏幕，视频中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开阔大堂，漆木桌左上角香炉缓缓升烟，凝而散之。
坐着的老头摇着羽扇，怡然自得地微笑着缓缓道来招生宣传，配合缭绕的烟雾，似与现代的快节奏社会格格不入。
“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躁动不安的社会如何脱尘，遨游天地之间，环游四海之内？何不与我品味国学，修炼心性，一醉书香……”
视频最后才呈现出导师的个人资料。哟呵，这叫江涛的老学究名头有点多，一看就知道资厉丰富。看上去是个大拿。
也有一些听上去不应该出现在中学，但实际上对人生十分重要的：“金钱的重要性只是在我们确切需要它时才会显现出来，复利的奇迹让钱为你工作，如何理财如何复利致富？今日在‘无名通’上报名我的课程还有机会获得我钱多多的理财秘籍一本……”
还有看上去挺正常的：“河图洛书，先天太极生两仪，阴从阳出分四象。八卦组合六十四卦，道尽天地宇宙奥秘……”
如此丰富，不一一例举，因为白禾白浪俩人已经穿过众楼，来到了教学部。
视线跟随这俩，只见其穿过拱形门柱，站在教室门前驻足看了门牌号一眼，便跨步进去。
宽大的黑板上写着“自行选择座位”、“欢迎来到无名”等字迹，投影布还卷着未放下，面对黑板的30张课桌呈6x5整齐排列，还有不少位置空着。
白浪一眼就相中靠窗的位置，倒数第二排；白禾则是坐在白浪后面，倒数第一排左侧靠墙，将书包放好。
倒数第一排右侧的苏深背靠墙壁，正下意识地转着笔，他身边两人倚在他桌子旁，偶尔和他搭上一两句话。
笔在指间被运动得很快。
“唉？那人？”苏深看向正走向教室左下方角落的白浪朝自己这边望了一眼，有些好奇。
“哪家的？有些面生。”他心想。
于是苏深向身边这两人：“走着。”
待这白浪和白禾放好书包后，看见右边三位同学径直走向这边，
白浪与白禾相互对视一眼，白浪点点头，转起身看向苏深：“同学你好。”
苏深抱拳笑了笑：“我观二位气宇不凡……在下苏家苏深，诚有结交之心，请问阁下？”
苏深目光看向白浪，带有挑衅的意味。随后也向白禾抱拳，意思意思一下，表示他是来找白禾的。
白浪起身挡在白禾面前，右脚后撤半步，左右手一把握住苏深双手合拢还摇了摇，哈哈笑到：“好哇好哇，我最喜欢交朋友了！书生……苏深你好你好，人如其名风度翩翩啊！我是白浪，白洁的白，沈浪的浪，不知……”
白禾笑嘻嘻地看向苏深后面两人，静静站立在苏深两斜后侧，看上去似乎是对方的跟班。
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三三两两结交起来，各种场面话都有。有的显得羞涩，有的显得老练。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教室左下角这里。
苏深本想给这个“新朋友”来一记大力握手，却发现对方手很稳。
白浪也看眉头一扬的苏深一眼，又看看他的两个跟班。
继续问向苏深：“不知朋友，有何贵干？”
轻轻滑出一下白浪的手竟不成，知道自己落了下风，苏深隐藏住尴尬，再次用劲滑出双手，背于身后。
装作自信一笑：“免贵，只是结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不知情的人，看着他的气质和形象，真容易被唬住——才子模板啊！
倒是也没有人关注这边，都忙着结交朋友呢。家里人都说：开学第一天总是最好搭上话，以后逐渐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就固化了。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
反正，与自己利益不相关，也许真没多少大忙人有时间去围观陌生人的大事小事。大事尚且只是茶余饭后闲谈，大城小事更不足挂齿。
且看苏深背着活动一下手腕后，伸出左手，大姆指微张、四指并拢朝向白禾，双眼看向白浪温和地问道：“这位兄弟是？”
白浪感受到对方挣脱时的触感，眼中精光一闪，回忆起一些东西，但不确定自己的结论。
于是伸出右手朝向苏深左后方，刚好抵住苏深左手，似与之对峙：“哈哈，他叫白禾。”
白浪转移话题，再次寻问这苏深身后两个闷声不响的跟班：“苏深兄，你后面这两位朋友是？”
苏深感受到对方的力度和气息，脑中闪过信息，确定自己已知的青年才俊当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心里感到有些好奇：“不是世家的人？这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隔壁军方的。”
苏深心想：“年龄应该差不多，但对方的气息却不属于各大家族的特有传承，难道是有奇遇吗？隐隐让我有不可战胜的感觉，奇怪，不应该啊？父亲说我天赋异禀，公开的消息中少有人能比得上自己。”
“宗泽。”
“崔浩，请二位多多关照。”
苏深收回手，没有了之前的掌控感，语气有些不自在，简单说了句：“哼，普普通通罢了。”
“白浪实力还不错，如果没感应错的话，表现出来的实力……应该只比我弱一点点，弱在家世。哼，我有保镖，他没有！”苏深心里嘀咕。
“敢问阁下是哪儿的人，家里是经商还是？”苏深抱拳晃悠追问一句。
白浪笑了笑：“普通家庭，山野村夫罢了，比不得达官贵人。日后有时间再聊吧，看，老师进来了。”
白浪看到苏深三人回到位置上，自己看了刚进门的老师一眼，也回到窗边，小声对白禾说：“略胜一筹，他不是昨天那几个人之一，但可以关注一下。”
白禾点点头，教室里除了苏深还有一人也非常人，但似乎哥哥白浪没有发现。
“好。哥，我发现前面那个人……”
正准备提起一句话的时候，白浪已经转过头去看向讲台。
来者刚进门，扫视一眼台下。
老师是个戴眼镜的男子，国字脸，体格偏瘦，身着翻领格子衫，约莫四十岁；他身边站了各抱着一只木箱的两名学生，有一人比另一人高半个头，矮的那个学生额头微微出汗。
老师看了一眼台下，学生们各自归位安静下来，都望着自己发言。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机械手表，黑耀石般的秒针转动着。
“差不多了。”心想。
一句话没说，也没拍拍讲台桌。只是放下手，熟练拿起白色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老师旁边那两个小伙子是高二的学生。他们目光扫视一眼新生，其中一个看到后排靠窗的位置，眼睛一亮。
白浪和白禾也看到了这个高个儿学生，对视一眼：“这不是昨天的陈陌吗？”
陈陌看着白浪看向自己这边，也笑着点点头，以示友好。
此时老师转过身来，对讲台下方学生说：“我叫邱桐，你们的班主任之一。另一个班主任，将和你们于明天开学典礼前见面。”
顿了顿，示意陈陌和另一个同学将两个箱子放在讲桌上，然后继续说下去：“无名实行双班主任制，校规及其他信息可在学校官方平台‘无名通’上查询。”
“你俩将平板和手环发下去，”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无名不是所普通的学校，你们有些人费劲心里进来学习，我不希望你们出去后，有任何一个人辱没了无名之名。无名不看重学生过往经历，也不在乎任何人的背景，无名只看重现在和末来！”
“不管你们是如何进入学校的，人生之路荆棘坎坷，一步踏歪便偏向不同道路，学校鼓励你们走出自己的道路，但同时也要注意……从现在起，你们可能会以无名为荣，但我希望经过这三年的经历，在座的每个人都要做到——未来，无名之名将由你们传颂！”
Ps：本书首发起点，目前也在起点连载（虽然一直咕咕咕，一个月也发不了几更），还没有发外站。请朋友们支持起点正版阅读，勿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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