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朽骨暗夜候多时
公共吸烟室。
“曾经我们有机会，但我们输了，在世纪之初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各个有关增强单兵战斗力的计划如雨后春笋般喷涌而出，事实证明大多只是骗取基金会一笔投资的无稽之谈，真正有了初步成果的项目才会继续得到认可。”
戴着贝雷帽的深卡其色风衣男子，神色深邃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抖了一沫烟灰。
他扭头看向个字只比自己矮一头的克瑞恩，继续劝说着：“所以，这个项目的实验名额，如同黄金一般宝贵。克瑞恩，你知道的，为了搞到这个珍贵的名额我花费了相当多的精力和人情。而且，我担心我们与他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国会的那群老爷正看着呢，这个项目急需一个机会赢得一票。”
克瑞恩低着着头，神色纠结愁虑：“但是，舅舅，昨天我听说库勒博士说，注射六号试剂会产生依赖，停止六号补充剂会有严重的戒断反应。”
“还有，”克瑞恩补充道，“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完美匹配。”
克瑞恩的舅舅，科特，拍了拍克瑞恩的肩头，明确地告诉这个年轻的小伙：“哦天哪，补充剂就像是面包，你甚至可以一周补充一次，难道你会为了这一点点小麻烦就望而却步吗？”
“如果是年轻的我，如果我的身体机能同你一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其他人染指这个机会。”
“Wedonotattractwhatwewant，butwhatweare.“
科特接着再补充了一句：“难不成你认为这个基因工程不如他们的改造人计划？”
克瑞恩终于还是克服了忧虑，成为第一批注射六号血清的成员之一。
克瑞恩其实也是从小就对自然生物感兴趣，他发觉弱小的人类一旦用上了各种工具，便再也没有任何物种能够阻挡人的脚步，这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奇迹。但比起研究强大的工具，他更喜欢发掘作为自我的人的潜力，即如何能够通过刻意练习得到聪明的大脑和强健的体魄。
现在他有了远超同等高中生的体魄。
下周将给他注射六号试剂，这是一种激活生物体细胞活性和自愈能力的试剂。由于存在他还不了解的原因，他不知道为什么使用效果会随着试验体年龄的增加而递减，便是库勒医生也没有搞明白。
由于始终拿不出更加有说服力的成果，“库勒实验室”的科研资金仅仅是那些“改造计划”项目的十之一二——当然，这样的项目还有很多，就像是军队那边支持的“单兵机甲”研发工程——对比来看，难免有人会说库勒博士那所谓的“超越基因工程”项目，更像是强化版的持续性兴奋剂，便落了下乘。
由于资金不足，每一次试验后都能让库勒心疼得要死要活：“美刀怎么这么不经花？该死的，愚蠢的大眼珠子难道看不到基因进化的回报吗？我敢打赌他们在别墅、游艇和女人身上花的钱比这笔投资多得多！我祝这群孙子早日死在女人肚皮上。”
他的大学室友兼搭档皮克斯总是会在这时候怼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狗屎话你已经说了十一遍了。有时间抱怨，不如把这堆数据给分析出来。”
“我早就说过生物机械的道路走不远的，偏偏他们深信不疑，还越来越多的人转向他们，我感受到了背叛。可笑，生物化学才是行之有效的道路；从众最终死路一条。”
“Conformityisthejaileroffreedomandtheenemyofgrowth.”
“皮克斯，我跟你说，东方的华夏就有一种改善身体机能的修炼之法，叫什么修仙，体内修炼出灵气以改善身体，和我们这个类似。你说咱们应不应该开放一点，于这些修仙者谈谈，一切都可以谈的吗。”
“得了吧库勒，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华夏的魔法师，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玄乎？而且那数量也不多，你看咱们城市里那些自诩高贵的魔导师个个恨不得鼻孔朝天，就因为强大的天赋对应着极少数精英。而如果我们摸索出了普适的基因药剂用于普通人，这其中令人疯狂的利润......话说咱们这次的数据，你来看看这里的递归模型……”皮克斯摆摆手之后，指着一串字符与库勤开始了日常讨论。
但每一次进行实验的时候，库勒总是进入科研人的心流状态，没有半点平常的斤斤计较姿态。
于是，在库勒和皮克斯“强大”的操作下，不断迭代得出了一个理论上可以刺激细胞的完美试剂——六号试剂。
同时，资金也见底了，能够操作的都操作了：抵押房屋车辆、金融机构贷款、缴税、骗投资（不是，科研人的事怎么能说骗呢？——故称之，拉投资。）......下周，再没有成果产出，债权人们就得上门说道了。
之前皮克斯还打听到IRS怀疑这里漏税，预备让FBI的人配合IRS的独立武装部队来这里走一趟，于是和库勒提起这件事。
库勒起初是不信的，这明眼人都知道，竞争对手想将他通过IRS的法庭送去监狱——吓唬吓唬他而已。因为他总是说：“我库勒从不偷税漏税！”
直到皮克斯说了一句话：“（填空题）”
库勒边开口国骂边跑出去找人处理。
于是库勒找了在税务局工作的朋友后，研究所的资金成功见底了，这才有了上文。
“但愿下周科特的侄子，能够如理论模拟那样成功吧。嗯，至少有所反应，让我拿着数据再去拉点投资——哎，新世纪后国家就停止拨款了，也不知道总统那伙人在干些啥，我的这个研究方向不好吗？”
“这些投资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可我又不可能拿出真实的成果。总得藏点拙，否则让那些大鳄注意到了，还不得吞了我的成果。”
一周匆匆过去了。
尽管相信科特舅舅和库勒博士，但克瑞恩心里期待中仍然有些惴惴不安。
一方面是担心非系统性的偶然小概率事故，一方面是由于配置药剂的复杂和昂贵，如果这次没有帮助库勒博士取得重大突破，很可能实验式将会不再存在。
说起来，这个实验室的上一任主人，老库勒，和他姥爷还有点关系。
“噢，瞧瞧是谁来了，克瑞恩！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见到你，我的心情十分愉悦。”
库勒套着白大挂给了克瑞恩一个拥抱礼，然后搂着卡特问道：“早餐吃了吗。”
卡特抬起左手腕，右手食指指向表盘：“六点半，谁这个时候吃早餐啊？你吃吗？”
库勒摇摇头：“我不吃。两小时前调教设备时才用过餐，现在不饿。克瑞恩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上帝保佑，克瑞恩的肚子已经抗议了一整天，”卡特滑开库勒的手臂并朝克瑞恩点点头，“先去检测室吧。”
克瑞恩跟上卡特和库勒的脚步，来到一间有着数个巨大机器运转的房间。皮克斯已经伏案在机器前，不时在记录板上写写画画，在他后面还有两人打着下手，看上去相当认真。
反正克瑞恩是看不懂他的“鬼化符”的，也不知道天才皮克斯为什么就写不出一手好字。
等到复杂繁多的各项检查结束后，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克瑞恩一行人穿过几道密码门，移步到此行的目的地。
刚放下平板的皮克斯又继续厌其烦地念着：“如果检测到你的生命迹象抵达下限和上限们，我会立刻中断能源供给；别担心，培养液添加了昂贵的生化材料，而且两大管饱，足以支撑到实验结束，甚至我还备份了一组应急，不过根据你这一长段时间的检测报告，我可以明确得出你不会用到的——”
“祝你好运，小伙子。”皮克斯满怀期待地祝福他，并邀请他待会儿结束后一起瞧瞧最近鼓捣出来的实用小玩意儿。
“我相信你，会给我的实验室带来好运。”库勒的语气中略微掺杂着紧张，又好像是掺杂了鼓励。
科特肯定了克瑞恩的行为，沉稳地开口：“去吧，克瑞恩。像个男子汉一样，坚持到最后。”
克瑞恩点点头：“我会回应你们的期待，不会浪费这次机会的。”
因为先前已经来过一趟，这次他轻车熟路地走向方舱。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年轻的克瑞恩此时胸中充满了勇气，他不断地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加油，你能行的，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一个测试罢了。”
这也使得他舒服一些。
“机会总是伴随着危险，而且......”他补充道，“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危险了，我得有自保之力，不能什么事都靠着长辈的余荫。”
克瑞恩咽了口唾沫，手搭在边缘顿了顿，然后开始脱衣。
在库勒的帮助下，他穿戴好了大量微型装置，躺下。于是在众人的肯定、期待、赞美的眼神中，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貌似在脑海中闪过近来的印象，像是在看倍数电影。靠着精神力主动停止了“胡思乱想”，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突出：“我准备好了。”
附肢将他牢固固定之后，盖舱缓缓合上。首先是澄澈晶亮的青色液体缓缓从外挂的六个附舱中的其中一个注入这个装置，然后是另一个附舱的品红色液体接入，最后是黄色。色彩不断变换，体积从底部逐渐增多，直至淹没克瑞恩整个身体，注满了全部的内部空间。
从正面看来，从无色透明的舱盖看进去是漆黑一片，隐约看得出克瑞恩那展示着雄性荷尔蒙的强健的资本，但也只是看得见——他的身体是看不清楚的。
漆黑液体中一阶激活成分在克瑞恩饥渴的肉.体的吞噬下节节败退，整个装置内部的液体颜色都淡了些。
库勒点点头，这是预料之内的情况，也是让克瑞恩饿上一天的理由——刚开始接受更多，更多吸收。
等到皮克斯迅速将各项参数确认后，接通了外置能源，变化开始了：银色外壳表面充裕着流光溢彩，能量毫无阻碍地传输、流入，黑色液体由慢便快运动，就连站在一旁环抱双臂的科特目光盯着的显示屏也开始变化。
库勒和皮克斯在电子自动记录的时候也在手动圈画重点。这场面看上去，如此枯燥的事，他们干的热火朝天，整个精力和全部的脑力都用上了，以至于全然忘记了身后站着的科特。
科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摇摇头。
黑色越来越快速转化为透明，克瑞恩身体剧烈抖动着。从他的脑波图谱来看，他现在很痛苦，但想着用过人的意志坚持到最后，所以这个显示图没有传递任何的“求救”信号。
直到数值趋于稳定。
某一瞬间，克瑞恩突然挣扎了一下，比以往的都要剧烈。但也只是一下，随后便恢复正常。
这一瞬间，房间里所有设备突然剧烈闪烁一次。大大小小的显示屏突然黑屏又迅速亮起，像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几个人刚一出声，便看见设备“完好如初”。
皮克斯神情肃然，不断在操纵台上操作；库勒打了电话询问，确认了电力等正常运转没有问题，挂了电话和皮克斯说了情况。
皮克斯听到库勒的话时，双手指尖也刚好离开键盘，疑惑回应一句：“机器都没问题。”
科特皱眉问道：“你别告诉我，刚才是我眼老眼昏花了。”
“这不重要，先看看你的克瑞恩怎么样了！”正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检测的各项指标，都在区间范围内，右峰偏向极大值。
数分钟过去。
克瑞恩醒来后，双眼迷茫：“这里是，美利坚？我还在实验室？”
“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皮克斯询问。
克瑞恩摇摇头：“没，没有。我好像做梦了。”
库勒摩挲着下巴：“也许有可能。显示出你的脑波在最后从某个值突然剧烈了0.01秒，可能是潜在的幻觉。但是也说不清楚，总之没事就好。”
科特眼珠子朝左下一撇，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克瑞恩：“克瑞恩，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克瑞恩回想了一下在“漫长”的“梦境”中体验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是一场对方所谓的黑暗游戏，我和对方在诡异山洞内‘打牌’。那一夜真的很漫长......”
克瑞恩简单回忆了一下梦中发生的事情，像舅舅科特缓缓到来。
“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时刻，总之在我感到很痛苦的时候，如闪电霹雳般突然的一下，我对四周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我清醒过来吃发现自己并不在这个实验室，我打量四周的场景推测自己应该在某个山洞里。
山洞并不昏暗。想象中的相反，四周还有萤石的光芒充斥着我所在的空间。头顶有钟乳石朝着我延伸着，脚下的路还算平坦。我感受到了身体充满了力量，精神并不疲惫，捏捏手又锤锤石壁感受到了些许的疼痛，我以为这是现实。当时并没有发觉这是虚幻的梦境。
我朝着光源走去，一路上发觉越来越明亮的四周石壁上绘制着从未见过的纹路，我现在是记不清了。当我真好奇这是哪里的时候，似乎山洞也在回应着我，我走出了这个通道来到了一个像是大厅的地方，大厅中间立着一块碑。
通道口距地面只有两三米，我迅速下前去了，感到很震惊：刚才站在上面竟然还没有发现，这个圆形平地的边缘，立着八根约莫半米的柱状雕像。照理说我并不认识这些是雕刻着什么，但我的潜意识提醒我这个环境非常危险，必须马上离开。
这时听见助力着石碑的地方发出了一阵响动，正抬头一看，眼前一片恍惚。这时候我还以为我幻觉了，只见我在一个充满圣洁光芒的地方站着，四周有古典音乐宛若天使之身，前方那个女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背对着我双手合十正在祈祷。‘你不该来的，’从她的声音中我竟然听出了怜悯的意味，‘孩子，勇敢地活下去，愿XXXX庇护着你。’不待她回应疑惑如我的急促询问，眼前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恍惚，定睛一看，原来我还在这个石碑面前。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场景十分诡异啊，没人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老实说，脱离了现代社会一切便利快捷的工具，我完全比不上山野村夫，至少人家有丰富的生存经验，而我什么也不是。
恐惧、不安、担忧、胆怯，也许是身体激素的作用，在这除我之外空无一人的巨大空间里，我感受到了比橄榄球比赛最后一分钟还要紧张的情绪，心脏砰砰砰直跳着。我努力深呼吸，可面前的石碑以越来越快的频率振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将要出来，我无法冷静下来。
这时候，令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事情发生了——黑暗决斗，一场赌上‘性命’的游戏。
石碑突然停止震动，刻印之上的古老文字，一片暗金色的光芒闪烁，不知从何而来的暗色浓雾弥漫着四周，每根柱状雕像都围绕着阴森森的白骨，一位和你差不多高的黑色风衣面具男子出现在我眼前几十米的地方。
后来的事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来说就是我和他打了一次牌，不太了解规则的我有惊无险地获胜了。他很惊讶我的胜利，他不甘心地被黑暗吞噬。而我在四周胡乱走动没多久，身体开始剧烈的痛感，像是泡在了液体里，我才发现我仍然在实验室的方舱内。
科特皱了皱眉头。
库勒和皮克斯听完了故事，只当他是少年幻想，便安慰克瑞恩道：“别多想，今晚好好睡一觉。相信我，明天你会感觉到精神百倍！”
克瑞恩已经穿好衣服，跟从库勒博士走到综合检测机器面前，嘴角得意地翘起来。
“天哪，怎么会，”皮克斯猛地起身，大拍桌子惊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数据超出预期？”库勒忙跑向老搭档，面色红润。
“不止。”皮克斯疑惑地开口。
随即补充道：“比理论的阈值上限高了许多，每一项都比这次的理论上限正向提升了三个百分点；脑细胞活跃度除外，竟然提升了将近五个百分点，有悖常理。“
“怎么可能？竟然超出了回归模型的估计量，我们可是对他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数据采集！”
“机器测出的数据是这样的们，也许应该在测一测，避免是人为因素产生的误差。”
科特将克瑞恩拉到身前，双手直搭在他的肩上，神情肃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真的感觉没有异常？“
“有，有一点身体轻盈的感觉，思考不滞障，就是挺饿的。”
皮克斯再一次重复操作后，所得结果并无差异。
众人只能将其归于六号试剂的药性更猛烈，将一个身体素质正常的高中生强化成普通运动员的水准。
库勒摸摸鼻子：“先配合着六号补充剂观察一段时间吧，在未来的一个周期内药效将会持续性强化你的身体，不出意外的话，没有副作用。但现在初次测试的数据超乎寻常，也许强化停止后将要比理论完全体更弱一些。”
“你哪怕感到有一丁点不适，告诉你舅舅，”皮克斯插了句嘴，放下科研专用平版，“回来复查。”
科特看着克瑞恩，看似外观并无二致，刚才询问到身体素质也并没有坏处，但科特明白实验不在掌控之中，这令他有些气恼。
在科特脸上库勒读不出多余的信息，只听到科特说想要在最短时间来探查出原因。
就这样，四个人忙活了半天，一起吃了个饭。当然，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被库勒交给手下的科研人员善后。
第二天如约而至。
“库勒实验室”的债权人当中，第二大的独立投资人代表伊恩丝与债务人库勒相见于这个小小的咖啡馆，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两人谈话。
伊恩丝女士仪态端方，打扮得体，一如精英阶层的白领的气质。她的容貌出众，身材资本傲人，而且从不露出不该暴露的部位，她不屑于采用这种方式来讨好那些男人——打一眼看上去是出生高贵、礼仪颇为讲究的绅士，再一眼便能看穿其既恶心又疯狂的原始兽**望。
穿衣打扮毫不做作，只是画了淡妆便能勾住过往路人的目光，走路如同一阵风掠过，单身成熟，这就是人们眼中真实的伊恩丝。
而今天的库勒特意打扮了一番，像一位正常男士。
昨天虽然出了一点小状况，但大体验证了他的道路是正确的——对于作为个体和生物的人而言——这让他有把握让投资人再追投一笔或是向金融机构借一笔低利息的长期贷款。
“噢，今天你的气色真好，和往常一样看上去美极了。等候多时了吧？我想一定是有什么愉快的事情发生。”
“当然，库勒先生，如果你能按期向BOSS还本付息的话。”
“我很赞同你的想法，恨不得马上将投资收益分发给每一位，包括你的老板。但是我们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为了永恒的人类的福祉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未来极有可能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实验成果和现在微不足道的、回报率不及百分之五的一丁点儿收益。在这两者之间，我很难做出抉择，前者意味着青史留名并为全人类拥护，后者将缓解埃尔德先生。伊恩丝，你老板的看法呢？”
“如果阁下愿意让我们将内含报酬率定为远大于零，作为战略合伙人，我想你会得到他的更多好感。”
“噢，美丽动人的伊恩丝，你怎么学起了那套华尔街的套话？我想你会对我接下来的话感兴趣。”
“因为我可不是被甜言蜜语哄骗的18岁小姑娘，还有，”
“我想你会对我接下来的话感兴趣。”
“我为我的老板工作。”
“喔，当然。你看呐......”
伊恩丝表面仍然一副“我在认真倾听”的模样，内心却起了波澜：“也许，这正是BOSS需要的......”
库勒用他那惯有的腔调蛊惑着伊恩丝，配合着手势，他知道对付这种精明的人应该如何一步步打消掉她的防备心。现在，是时候图穷匕见，如此一来，反而能让伊恩丝向他的上司埃尔德先生考虑最佳一笔投资，还能以此为假设事实谋取更多投资者的关注。
“一切为了研究。”库勒如是想。
...
PS：doctorn.医生，博士，博学的人v.篡改，修复，行医，授予博士学位
bossn.老板，上司，领导v.发号施令，当首领
FBI：联邦调查局（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
IRS：美国国税局（InternalRevenueService）
Wedonotattractwhatwewant，butwhatweare.我们不能吸引我们想要的，但我们能够成就它成为它。
Conformityisthejaileroffreedomandtheenemyofgrowth.从众是羁押自由的狱卒，是阻碍进步的敌人。
内含报酬率：投资方案净现值为零的贴现率。内含报酬率（IRR）大于资本成本率，则方案可行。使用“逐步测试法”计算，用“内插法”提高计算结果精确度。读者可以在微信读书搜索阅读《财务管理学》进行系统性学习。
“曾经我们有机会，但我们输了，在世纪之初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各个有关增强单兵战斗力的计划如雨后春笋般喷涌而出，事实证明大多只是骗取基金会一笔投资的无稽之谈，真正有了初步成果的项目才会继续得到认可。”
戴着贝雷帽的深卡其色风衣男子，神色深邃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抖了一沫烟灰。
他扭头看向个字只比自己矮一头的克瑞恩，继续劝说着：“所以，这个项目的实验名额，如同黄金一般宝贵。克瑞恩，你知道的，为了搞到这个珍贵的名额我花费了相当多的精力和人情。而且，我担心我们与他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国会的那群老爷正看着呢，这个项目急需一个机会赢得一票。”
克瑞恩低着着头，神色纠结愁虑：“但是，舅舅，昨天我听说库勒博士说，注射六号试剂会产生依赖，停止六号补充剂会有严重的戒断反应。”
“还有，”克瑞恩补充道，“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完美匹配。”
克瑞恩的舅舅，科特，拍了拍克瑞恩的肩头，明确地告诉这个年轻的小伙：“哦天哪，补充剂就像是面包，你甚至可以一周补充一次，难道你会为了这一点点小麻烦就望而却步吗？”
“如果是年轻的我，如果我的身体机能同你一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其他人染指这个机会。”
“Wedonotattractwhatwewant，butwhatweare.“
科特接着再补充了一句：“难不成你认为这个基因工程不如他们的改造人计划？”
克瑞恩终于还是克服了忧虑，成为第一批注射六号血清的成员之一。
克瑞恩其实也是从小就对自然生物感兴趣，他发觉弱小的人类一旦用上了各种工具，便再也没有任何物种能够阻挡人的脚步，这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奇迹。但比起研究强大的工具，他更喜欢发掘作为自我的人的潜力，即如何能够通过刻意练习得到聪明的大脑和强健的体魄。
现在他有了远超同等高中生的体魄。
下周将给他注射六号试剂，这是一种激活生物体细胞活性和自愈能力的试剂。由于存在他还不了解的原因，他不知道为什么使用效果会随着试验体年龄的增加而递减，便是库勒医生也没有搞明白。
由于始终拿不出更加有说服力的成果，“库勒实验室”的科研资金仅仅是那些“改造计划”项目的十之一二——当然，这样的项目还有很多，就像是军队那边支持的“单兵机甲”研发工程——对比来看，难免有人会说库勒博士那所谓的“超越基因工程”项目，更像是强化版的持续性兴奋剂，便落了下乘。
由于资金不足，每一次试验后都能让库勒心疼得要死要活：“美刀怎么这么不经花？该死的，愚蠢的大眼珠子难道看不到基因进化的回报吗？我敢打赌他们在别墅、游艇和女人身上花的钱比这笔投资多得多！我祝这群孙子早日死在女人肚皮上。”
他的大学室友兼搭档皮克斯总是会在这时候怼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狗屎话你已经说了十一遍了。有时间抱怨，不如把这堆数据给分析出来。”
“我早就说过生物机械的道路走不远的，偏偏他们深信不疑，还越来越多的人转向他们，我感受到了背叛。可笑，生物化学才是行之有效的道路；从众最终死路一条。”
“Conformityisthejaileroffreedomandtheenemyofgrowth.”
“皮克斯，我跟你说，东方的华夏就有一种改善身体机能的修炼之法，叫什么修仙，体内修炼出灵气以改善身体，和我们这个类似。你说咱们应不应该开放一点，于这些修仙者谈谈，一切都可以谈的吗。”
“得了吧库勒，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华夏的魔法师，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玄乎？而且那数量也不多，你看咱们城市里那些自诩高贵的魔导师个个恨不得鼻孔朝天，就因为强大的天赋对应着极少数精英。而如果我们摸索出了普适的基因药剂用于普通人，这其中令人疯狂的利润......话说咱们这次的数据，你来看看这里的递归模型……”皮克斯摆摆手之后，指着一串字符与库勤开始了日常讨论。
但每一次进行实验的时候，库勒总是进入科研人的心流状态，没有半点平常的斤斤计较姿态。
于是，在库勒和皮克斯“强大”的操作下，不断迭代得出了一个理论上可以刺激细胞的完美试剂——六号试剂。
同时，资金也见底了，能够操作的都操作了：抵押房屋车辆、金融机构贷款、缴税、骗投资（不是，科研人的事怎么能说骗呢？——故称之，拉投资。）......下周，再没有成果产出，债权人们就得上门说道了。
之前皮克斯还打听到IRS怀疑这里漏税，预备让FBI的人配合IRS的独立武装部队来这里走一趟，于是和库勒提起这件事。
库勒起初是不信的，这明眼人都知道，竞争对手想将他通过IRS的法庭送去监狱——吓唬吓唬他而已。因为他总是说：“我库勒从不偷税漏税！”
直到皮克斯说了一句话：“（填空题）”
库勒边开口国骂边跑出去找人处理。
于是库勒找了在税务局工作的朋友后，研究所的资金成功见底了，这才有了上文。
“但愿下周科特的侄子，能够如理论模拟那样成功吧。嗯，至少有所反应，让我拿着数据再去拉点投资——哎，新世纪后国家就停止拨款了，也不知道总统那伙人在干些啥，我的这个研究方向不好吗？”
“这些投资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可我又不可能拿出真实的成果。总得藏点拙，否则让那些大鳄注意到了，还不得吞了我的成果。”
一周匆匆过去了。
尽管相信科特舅舅和库勒博士，但克瑞恩心里期待中仍然有些惴惴不安。
一方面是担心非系统性的偶然小概率事故，一方面是由于配置药剂的复杂和昂贵，如果这次没有帮助库勒博士取得重大突破，很可能实验式将会不再存在。
说起来，这个实验室的上一任主人，老库勒，和他姥爷还有点关系。
“噢，瞧瞧是谁来了，克瑞恩！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见到你，我的心情十分愉悦。”
库勒套着白大挂给了克瑞恩一个拥抱礼，然后搂着卡特问道：“早餐吃了吗。”
卡特抬起左手腕，右手食指指向表盘：“六点半，谁这个时候吃早餐啊？你吃吗？”
库勒摇摇头：“我不吃。两小时前调教设备时才用过餐，现在不饿。克瑞恩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上帝保佑，克瑞恩的肚子已经抗议了一整天，”卡特滑开库勒的手臂并朝克瑞恩点点头，“先去检测室吧。”
克瑞恩跟上卡特和库勒的脚步，来到一间有着数个巨大机器运转的房间。皮克斯已经伏案在机器前，不时在记录板上写写画画，在他后面还有两人打着下手，看上去相当认真。
反正克瑞恩是看不懂他的“鬼化符”的，也不知道天才皮克斯为什么就写不出一手好字。
等到复杂繁多的各项检查结束后，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克瑞恩一行人穿过几道密码门，移步到此行的目的地。
刚放下平板的皮克斯又继续厌其烦地念着：“如果检测到你的生命迹象抵达下限和上限们，我会立刻中断能源供给；别担心，培养液添加了昂贵的生化材料，而且两大管饱，足以支撑到实验结束，甚至我还备份了一组应急，不过根据你这一长段时间的检测报告，我可以明确得出你不会用到的——”
“祝你好运，小伙子。”皮克斯满怀期待地祝福他，并邀请他待会儿结束后一起瞧瞧最近鼓捣出来的实用小玩意儿。
“我相信你，会给我的实验室带来好运。”库勒的语气中略微掺杂着紧张，又好像是掺杂了鼓励。
科特肯定了克瑞恩的行为，沉稳地开口：“去吧，克瑞恩。像个男子汉一样，坚持到最后。”
克瑞恩点点头：“我会回应你们的期待，不会浪费这次机会的。”
因为先前已经来过一趟，这次他轻车熟路地走向方舱。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年轻的克瑞恩此时胸中充满了勇气，他不断地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加油，你能行的，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一个测试罢了。”
这也使得他舒服一些。
“机会总是伴随着危险，而且......”他补充道，“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危险了，我得有自保之力，不能什么事都靠着长辈的余荫。”
克瑞恩咽了口唾沫，手搭在边缘顿了顿，然后开始脱衣。
在库勒的帮助下，他穿戴好了大量微型装置，躺下。于是在众人的肯定、期待、赞美的眼神中，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貌似在脑海中闪过近来的印象，像是在看倍数电影。靠着精神力主动停止了“胡思乱想”，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突出：“我准备好了。”
附肢将他牢固固定之后，盖舱缓缓合上。首先是澄澈晶亮的青色液体缓缓从外挂的六个附舱中的其中一个注入这个装置，然后是另一个附舱的品红色液体接入，最后是黄色。色彩不断变换，体积从底部逐渐增多，直至淹没克瑞恩整个身体，注满了全部的内部空间。
从正面看来，从无色透明的舱盖看进去是漆黑一片，隐约看得出克瑞恩那展示着雄性荷尔蒙的强健的资本，但也只是看得见——他的身体是看不清楚的。
漆黑液体中一阶激活成分在克瑞恩饥渴的肉.体的吞噬下节节败退，整个装置内部的液体颜色都淡了些。
库勒点点头，这是预料之内的情况，也是让克瑞恩饿上一天的理由——刚开始接受更多，更多吸收。
等到皮克斯迅速将各项参数确认后，接通了外置能源，变化开始了：银色外壳表面充裕着流光溢彩，能量毫无阻碍地传输、流入，黑色液体由慢便快运动，就连站在一旁环抱双臂的科特目光盯着的显示屏也开始变化。
库勒和皮克斯在电子自动记录的时候也在手动圈画重点。这场面看上去，如此枯燥的事，他们干的热火朝天，整个精力和全部的脑力都用上了，以至于全然忘记了身后站着的科特。
科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摇摇头。
黑色越来越快速转化为透明，克瑞恩身体剧烈抖动着。从他的脑波图谱来看，他现在很痛苦，但想着用过人的意志坚持到最后，所以这个显示图没有传递任何的“求救”信号。
直到数值趋于稳定。
某一瞬间，克瑞恩突然挣扎了一下，比以往的都要剧烈。但也只是一下，随后便恢复正常。
这一瞬间，房间里所有设备突然剧烈闪烁一次。大大小小的显示屏突然黑屏又迅速亮起，像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几个人刚一出声，便看见设备“完好如初”。
皮克斯神情肃然，不断在操纵台上操作；库勒打了电话询问，确认了电力等正常运转没有问题，挂了电话和皮克斯说了情况。
皮克斯听到库勒的话时，双手指尖也刚好离开键盘，疑惑回应一句：“机器都没问题。”
科特皱眉问道：“你别告诉我，刚才是我眼老眼昏花了。”
“这不重要，先看看你的克瑞恩怎么样了！”正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检测的各项指标，都在区间范围内，右峰偏向极大值。
数分钟过去。
克瑞恩醒来后，双眼迷茫：“这里是，美利坚？我还在实验室？”
“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皮克斯询问。
克瑞恩摇摇头：“没，没有。我好像做梦了。”
库勒摩挲着下巴：“也许有可能。显示出你的脑波在最后从某个值突然剧烈了0.01秒，可能是潜在的幻觉。但是也说不清楚，总之没事就好。”
科特眼珠子朝左下一撇，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克瑞恩：“克瑞恩，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克瑞恩回想了一下在“漫长”的“梦境”中体验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是一场对方所谓的黑暗游戏，我和对方在诡异山洞内‘打牌’。那一夜真的很漫长......”
克瑞恩简单回忆了一下梦中发生的事情，像舅舅科特缓缓到来。
“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时刻，总之在我感到很痛苦的时候，如闪电霹雳般突然的一下，我对四周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我清醒过来吃发现自己并不在这个实验室，我打量四周的场景推测自己应该在某个山洞里。
山洞并不昏暗。想象中的相反，四周还有萤石的光芒充斥着我所在的空间。头顶有钟乳石朝着我延伸着，脚下的路还算平坦。我感受到了身体充满了力量，精神并不疲惫，捏捏手又锤锤石壁感受到了些许的疼痛，我以为这是现实。当时并没有发觉这是虚幻的梦境。
我朝着光源走去，一路上发觉越来越明亮的四周石壁上绘制着从未见过的纹路，我现在是记不清了。当我真好奇这是哪里的时候，似乎山洞也在回应着我，我走出了这个通道来到了一个像是大厅的地方，大厅中间立着一块碑。
通道口距地面只有两三米，我迅速下前去了，感到很震惊：刚才站在上面竟然还没有发现，这个圆形平地的边缘，立着八根约莫半米的柱状雕像。照理说我并不认识这些是雕刻着什么，但我的潜意识提醒我这个环境非常危险，必须马上离开。
这时听见助力着石碑的地方发出了一阵响动，正抬头一看，眼前一片恍惚。这时候我还以为我幻觉了，只见我在一个充满圣洁光芒的地方站着，四周有古典音乐宛若天使之身，前方那个女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背对着我双手合十正在祈祷。‘你不该来的，’从她的声音中我竟然听出了怜悯的意味，‘孩子，勇敢地活下去，愿XXXX庇护着你。’不待她回应疑惑如我的急促询问，眼前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恍惚，定睛一看，原来我还在这个石碑面前。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场景十分诡异啊，没人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老实说，脱离了现代社会一切便利快捷的工具，我完全比不上山野村夫，至少人家有丰富的生存经验，而我什么也不是。
恐惧、不安、担忧、胆怯，也许是身体激素的作用，在这除我之外空无一人的巨大空间里，我感受到了比橄榄球比赛最后一分钟还要紧张的情绪，心脏砰砰砰直跳着。我努力深呼吸，可面前的石碑以越来越快的频率振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将要出来，我无法冷静下来。
这时候，令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事情发生了——黑暗决斗，一场赌上‘性命’的游戏。
石碑突然停止震动，刻印之上的古老文字，一片暗金色的光芒闪烁，不知从何而来的暗色浓雾弥漫着四周，每根柱状雕像都围绕着阴森森的白骨，一位和你差不多高的黑色风衣面具男子出现在我眼前几十米的地方。
后来的事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来说就是我和他打了一次牌，不太了解规则的我有惊无险地获胜了。他很惊讶我的胜利，他不甘心地被黑暗吞噬。而我在四周胡乱走动没多久，身体开始剧烈的痛感，像是泡在了液体里，我才发现我仍然在实验室的方舱内。
科特皱了皱眉头。
库勒和皮克斯听完了故事，只当他是少年幻想，便安慰克瑞恩道：“别多想，今晚好好睡一觉。相信我，明天你会感觉到精神百倍！”
克瑞恩已经穿好衣服，跟从库勒博士走到综合检测机器面前，嘴角得意地翘起来。
“天哪，怎么会，”皮克斯猛地起身，大拍桌子惊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数据超出预期？”库勒忙跑向老搭档，面色红润。
“不止。”皮克斯疑惑地开口。
随即补充道：“比理论的阈值上限高了许多，每一项都比这次的理论上限正向提升了三个百分点；脑细胞活跃度除外，竟然提升了将近五个百分点，有悖常理。“
“怎么可能？竟然超出了回归模型的估计量，我们可是对他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数据采集！”
“机器测出的数据是这样的们，也许应该在测一测，避免是人为因素产生的误差。”
科特将克瑞恩拉到身前，双手直搭在他的肩上，神情肃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真的感觉没有异常？“
“有，有一点身体轻盈的感觉，思考不滞障，就是挺饿的。”
皮克斯再一次重复操作后，所得结果并无差异。
众人只能将其归于六号试剂的药性更猛烈，将一个身体素质正常的高中生强化成普通运动员的水准。
库勒摸摸鼻子：“先配合着六号补充剂观察一段时间吧，在未来的一个周期内药效将会持续性强化你的身体，不出意外的话，没有副作用。但现在初次测试的数据超乎寻常，也许强化停止后将要比理论完全体更弱一些。”
“你哪怕感到有一丁点不适，告诉你舅舅，”皮克斯插了句嘴，放下科研专用平版，“回来复查。”
科特看着克瑞恩，看似外观并无二致，刚才询问到身体素质也并没有坏处，但科特明白实验不在掌控之中，这令他有些气恼。
在科特脸上库勒读不出多余的信息，只听到科特说想要在最短时间来探查出原因。
就这样，四个人忙活了半天，一起吃了个饭。当然，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被库勒交给手下的科研人员善后。
第二天如约而至。
“库勒实验室”的债权人当中，第二大的独立投资人代表伊恩丝与债务人库勒相见于这个小小的咖啡馆，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两人谈话。
伊恩丝女士仪态端方，打扮得体，一如精英阶层的白领的气质。她的容貌出众，身材资本傲人，而且从不露出不该暴露的部位，她不屑于采用这种方式来讨好那些男人——打一眼看上去是出生高贵、礼仪颇为讲究的绅士，再一眼便能看穿其既恶心又疯狂的原始兽**望。
穿衣打扮毫不做作，只是画了淡妆便能勾住过往路人的目光，走路如同一阵风掠过，单身成熟，这就是人们眼中真实的伊恩丝。
而今天的库勒特意打扮了一番，像一位正常男士。
昨天虽然出了一点小状况，但大体验证了他的道路是正确的——对于作为个体和生物的人而言——这让他有把握让投资人再追投一笔或是向金融机构借一笔低利息的长期贷款。
“噢，今天你的气色真好，和往常一样看上去美极了。等候多时了吧？我想一定是有什么愉快的事情发生。”
“当然，库勒先生，如果你能按期向BOSS还本付息的话。”
“我很赞同你的想法，恨不得马上将投资收益分发给每一位，包括你的老板。但是我们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为了永恒的人类的福祉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未来极有可能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实验成果和现在微不足道的、回报率不及百分之五的一丁点儿收益。在这两者之间，我很难做出抉择，前者意味着青史留名并为全人类拥护，后者将缓解埃尔德先生。伊恩丝，你老板的看法呢？”
“如果阁下愿意让我们将内含报酬率定为远大于零，作为战略合伙人，我想你会得到他的更多好感。”
“噢，美丽动人的伊恩丝，你怎么学起了那套华尔街的套话？我想你会对我接下来的话感兴趣。”
“因为我可不是被甜言蜜语哄骗的18岁小姑娘，还有，”
“我想你会对我接下来的话感兴趣。”
“我为我的老板工作。”
“喔，当然。你看呐......”
伊恩丝表面仍然一副“我在认真倾听”的模样，内心却起了波澜：“也许，这正是BOSS需要的......”
库勒用他那惯有的腔调蛊惑着伊恩丝，配合着手势，他知道对付这种精明的人应该如何一步步打消掉她的防备心。现在，是时候图穷匕见，如此一来，反而能让伊恩丝向他的上司埃尔德先生考虑最佳一笔投资，还能以此为假设事实谋取更多投资者的关注。
“一切为了研究。”库勒如是想。
...
PS：doctorn.医生，博士，博学的人v.篡改，修复，行医，授予博士学位
bossn.老板，上司，领导v.发号施令，当首领
FBI：联邦调查局（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
IRS：美国国税局（InternalRevenueService）
Wedonotattractwhatwewant，butwhatweare.我们不能吸引我们想要的，但我们能够成就它成为它。
Conformityisthejaileroffreedomandtheenemyofgrowth.从众是羁押自由的狱卒，是阻碍进步的敌人。
内含报酬率：投资方案净现值为零的贴现率。内含报酬率（IRR）大于资本成本率，则方案可行。使用“逐步测试法”计算，用“内插法”提高计算结果精确度。读者可以在微信读书搜索阅读《财务管理学》进行系统性学习。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