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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夜与白昼与心愿(中)

    “......

    街上车水马龙,

    行迹匆匆,

    太多行人深藏秘密,

    在这白天的新元驿,

    压力重重,

    过活得不轻松。”

    写在纸上的文字铿锵有力,笔法干练。大拇指压在上面,翻过后夜发现是空白,男子所幸将书合上递给坐在对面的人:“嗯,我看了,写的不错,全篇都像在说‘哇,批判我的理想,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写得真好,我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

    不知曲名的管弦乐在大厅中低吟浅唱,悠悠诉说着往事,似乎想要将客人留在时间流动缓慢的空间里。可惜浪费了音乐的一厢情愿,来这里的人,最多是忙里偷闲地来点上一杯,闭上眼睛听上一段,让音符伴着饮品顺着喉咙穿过食道,沉沉流下,给疲惫的精神快速充电。

    “我是怎么想的?老实说,你和我谈了两小时,我甚至没有完全相信你。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认为,我在第二次见面就一定会与你推心置腹?”此人自然地将双手合成塔状,认真反问。

    一本记着手写文字的小册子,置于两人中间,看上去用了有些日子。

    镜头从此处开始移动,旋转,作为背景的大厅呈现棕金色系调,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被镶嵌在动态的背景中。包括动作和声音的前后远近层次分明,却成为这两人模糊化的背景色,并未之增添一份对奕的韵味。

    “别这么见外,如果有人邀请我来,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的话,我想,我不会规规矩矩地待上两小时。”此刻镜头暂停转动,画面左侧的青年身着简单的休闲装,青春外套的拉链两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笑了笑。

    另一个人的一声淡笑从画面外传来,镜头继续移动,所拍摄的画面呈空间螺旋。在画面中,笑着的休闲装青年已经来到右半部分,露出他的脸,从颜值指标来看,可以打八分。

    在全景式旋转画面中,白禾的镜头从右侧移动出去,经过一秒大厅背景的空镜头之后,另一个人看向白禾的场面出现了。这人静静沉思着,看上去要比白禾年长几岁,靠在卡座的身躯充满力量。白禾叫他马洛,一个看不惯黑暗的孤胆夜侠;当然更多的人,他的律师同事们叫他麦克先生。

    麦克·马洛:“的确,我很感兴趣。另外,为什么找上我?”

    白禾自信一笑,语气带有调侃:“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直觉?合作愉快。”

    白禾自信一笑伸出手用力一握:“合作愉快。”

    要说这幅场景的出现,就得说道说道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是一个平凡的周五,也是一如往常不平静的新元驿的深夜。世界钟的时针往回拨,来到两天前,如同电影放映回到起点,从来一遍。

    当白禾再一次从私人空间平台上出发,降临到新元驿,正要重新开始进行任务关卡一【解救千叶】时,他想到了自己当前的力量不足以将任务完成。那么这时,找一个伙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们联合起来,众人拾柴火焰高。

    由于白禾在“复活”后,得重新攻略任务,所以他可以清晰地“预见”未来几个小时将会发生的事,前提是没有蝴蝶效应。

    白禾:对于这个死板的剧情,请叫我封弊者·白禾(骄傲.jpg)

    言归正传,时间快速流动,一出好戏在舞台上拉开帷幕。

    此时,太阳早已不复正午之勇,时间接近晚餐,太阳即将降落,黄昏即将来临。

    每到黄昏时分,那些家伙将开始出来作乱,“小白兔”们必须乖乖呆在家,否则将会被“大灰狼”给吃掉。黄昏之后的黑夜,是野兽狂欢的巅峰,高楼大厦交相而立、犬牙差互,在它们的长长的阴影中,是动物们在森林里的最好庇护所。

    对于这一切,很不幸的事发生了。周五黄昏,千叶因事耽搁了,这时候才回家,此时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路上,行人大多急匆匆地赶回家,风尘仆仆,忙回那温暖的房间。

    幸运者幸运,不幸者不幸,对于千叶而言,她被选择了后者。于是在黑暗即将来临之时,千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今天的风有点大啊。”

    “那几个人手臂的纹身看上去真让人害怕。”

    “真后悔,我不该这么晚回家的,本来我家住的就很偏僻......”

    千叶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手心和额头出汗,背上也感受到冷意。她瞧瞧打探四周,见机车社的一个人一直尾随自己,左右的混混似乎在对身后的人打眼色。天空传来乌鸦干瘪的鸣叫,伴随着太阳的归隐,洒下一片暮色。渐渐的,就在暮色越来越浓的时候,千叶发现了不对劲,周围正常行走的人已经不见了,不怀好意的人越来越多。

    “该死......我好怕......防狼喷雾如果没有效果,今天就死定了......看起来这些人不太像只是抢劫那么简单......老天保佑......”

    千叶加快了步伐,心跳如打鼓,咚咚咚的声音伴随着肾上腺素飙升,她将手放入侧包,那里是小瓶喷雾,自从上次学校分发下来从没用过。或许,今天将展现他的威力。对一个弱女子来说,对这样的一个时机来说,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街道不算窄,在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已经不见踪影,而每一段路人行道上都有着三五个行人,或靠在墙上,也有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这其中有几个人,对了对眼神,紧跟千叶;而千叶听见身后脚步声临近,由快走改为小跑,再快速奔跑。

    街上有人发现这几个人的异动,骂骂咧咧从嘴里吐出几句脏话,中指朝着他们晃了晃;还有的人注意地看了几下,发现没什么乐子,挠挠脑袋,又摇摇头,继续跟身边的人干吹牛;也有的偶然经过这里时发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反正没有治安署的巡逻员,警官从不在晚上出勤干正事。傍晚六点下班后没有加班工资,有的人不到五点就找个借口溜走了。有人留着,这是值夜班的警员,但也不会踏足

    她晕了过去。隐约听到这些人谈论,“社长青山一郎如何如何”“这笔买卖怎样怎样”。

    不敌药力,咬牙坚持十秒便沉沉迷过去......再次醒来,发现已经身在白禾家里。

    而现在,在这周五的夜晚,白禾与马洛第一次相遇,就在放置被绑架的千叶的那个院子里——某个不知名的据点——也许人们认为是这样。

    现在,镜头转向这个小院。门口有两名干瘦小伙提刀守门,院内摆了一张八仙桌,三五个汉子围成了半圈,一边干饭一边看向屋子。时而老有人进进出出。那屋子里有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名昏迷的女孩,千叶。

    他们含糊不清地讨论着。

    “今天个小妹身材看上去挺正点,看看那脸蛋,这白嫩的小腿,啧啧啧。”

    “你想什么呢?”

    “我想上手。”

    “可那是符合老大描述的目标,这不好吧?”

    “我就过过干瘾,不解开。”

    “嗯?怎么感觉你......”

    “还别说,这龟甲缚的发明者,脑瓜子一定有点意思。”

    “你不会是个处吧?”

    “那,哪有!我,我怎么可能,我早已阅女无数。”

    “我持怀疑态度,处男都说自己不是处。”

    “别瞎说,你看我说起这方面,我可以讲的头头是道。”

    “那你讲讲你初夜是什么感觉?”

    “就,就,就是很舒服啦。”

    接着这个红脸汉子便是“懂得都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类的狡辩,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息。汉子急忙转移话题。

    “嘿,老狼,你又抢我肉片。”

    “谁叫你哔哔赖赖,手快有,手慢无。”

    “算了,你个无赖。”

    “我又不是好人,好人我就不加入你们了。额~”

    “舒坦,这红烧鱼真香。”

    “宇门,老大什么时候来?”

    “好像不来了。听说他临时接到了什么通知,有事就不来了,但我没弄清楚。刚才吃饭前,我接到的命令是二当家会过来一趟。”

    “这样啊。毕竟这儿是咱机车社和里奇那老家伙的势力分界线,有些事得试探试探。”

    “说到里奇,那个老家伙也真是的,堂堂黑老大竟然想着退休洗白,学着臭学究那一套狗屁规矩。要我说,就是马屎皮面光,真给我们极道丢脸。也不知道社长怎么还不跟他打一仗。”

    “义勇,这话有失偏颇。你们还是年轻人,社长也只有三十多岁,你们可能不知道,三十五年前,二十岁的教父孤身来到新元驿......就这样,地下世界经历了天翻地覆的五年,无人不服无人不畏,他成了上一代的领军人物。那时我还小,记得很清楚。而近几年,三十年后的他愈发内隐,对新生代漠不关心,否则那里会有咱们社团和烈火帮壮大呢。”

    “埃尔米尼奥·里奇,是个枭雄。”

    “老狼,我之前只是知道他很厉害,没想到有如此惊人之事。可是,社长不会不知道,可是我作为他的心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嗳,你是心腹?我也是啊!”

    “还有我!”

    “咦,不才也是。”

    “......”

    “......”

    第一次沉默。

    “那么问题来了,社长到底有多少心腹?”

    “你这么一说,我回过神来了,社长曾经亲口对我说,叫我不要暴露心腹身份,说是只有寥寥数人有资格承担起这个身份,当时我还一蹦三尺高来着。”

    “我也是这么被吩咐的。”

    “巧了,我也是。”

    “真巧。”

    “......”

    “老狼,你怎么看?”

    “只字未差。”

    “......”

    “......”

    第二次沉默。

    “那个,哈啊,那个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呢?万一正好我们就凑满了社长的所有心腹呢?”

    “那你摸着你胸大肌问问自己‘配吗?’,反正我认为我不配。”

    “......”

    “哎,我老狼有个优点,除了大你们二十多岁之外,我有自知之明。”

    “......”

    “......”

    “......”

    第三次沉默。

    “扫兴,扫兴,真扫兴。青山一郎骗我,给的工资还低,我说个数......得,亏那天我白高兴一场。”

    “啊,你也才这个数。”

    “我高一点,只高一点点。”

    “我,老狼,上个月刚加入机车社,我拿的比你低。哎,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来机车社呢?”

    “嘿,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如果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你选三大组织的那一个?”

    “雅阁。”

    “嗯,雅阁。”

    “谁给的多我跟谁。”

    “我都不选,我不想混黑道,别看我长得凶恶狠毒,其实我怕很死。能自由选择的话,我想去治安署,工作轻松又没压力。但是就我这本事......哎,还以为走运了被青山一郎看上了呐。”

    “哎~扫兴。”

    “哎,干一行爱一行——哥几个咱把碗筷收拾了吧——不管社长怎么想的,我们拿了钱就得办事,跟着混呗。”

    “得嘞。”

    “成。”

    将嘴巴吃干抹净,院子里的几人互相点头,达成一致意见。

    街道上,有猫猫狗狗追逐影子,在打闹中给这片地盘增添了些烟火气。阳光消散得很快,渐渐地,天地交融处映衬出昏黄色。昏黄色背景下,有位青年上房揭瓦,啊不,是上房躲着,他想着:得看一出好戏吧?

    正是白禾。

    他早早的就藏在他们的视区死角,有滋有味地听着众人谈话。

    “嗬,这群人,还是忍不住笑......嗯,天快黑了,马洛应该快来了吧。”

    缓缓打了个呵欠,剧情快速前进:白禾被马洛发现,白禾于马洛无声对峙,两人低声交流达成一致意见后决定联手双赢。白禾为救出千叶与这群人激烈对抗,场面惊险;马洛打击这些犯罪分子,特别是从屋内急忙冲出来的援兵。白禾找到千叶,极速闯过阻拦,驾车扬长而去,回到一处高级小区的屋子里给千叶解毒;马洛又一次给坏人教训,自我感觉满足,潇洒遁走,在黑夜中不留踪影。徒留在场众人气愤地叫嚷。

    这视频画面,如果不倍速播放,怎么说也得说个万儿八千字。在时间伟力的强作用下,一切有序进展,直至预期或是蝴蝶效应。

    世界之钟的时针有序转动,来到两天后。如同电影放映,你偶然一撇,就看见这两人在大厅卡座。白禾与马洛再次试探、交谈,最后握手,画外音悠悠响起:“两人初步达成合作向”。

    这幅场景的出现,明示着两人第二次见面,以及期望达成合作的共识。

    此时此刻,当白禾目视马洛离开后,慢慢饮尽热饮。衔着一块点心出了门,又走进附近的商场转悠。就在人与人的日常聊天中,悄悄收集了信息,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要办的事情。

    “其实,不看夜晚的话,新元驿还像个三线城市,白天那些家伙也没有闹出一点乱子。挺自觉的啊。这一定是外星人的系统,嗬,真是奇奇怪怪的地图,这设定见一次吐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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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是这样慢慢写,写得舒服。另外提一句,12号是中元节,按农历来看,及冠之年喏。

    不想长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