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十三节 体术的目的
小牛寄出的信小广在三天后收到，信中字迹潦草，写的也不清不楚，虽然对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仍旧一头雾水。好歹知道他的所在，不至于再担心。他将信纸上寥寥数语读了几遍，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机会教他多读书写字，实在是不合格。转念又想到，二人随都同在然乌城中，但然乌城如此巨大，而且他还在军部，更是特殊，不知再见面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好在少年的心性，总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畅想，今月不行下月，今年不行就明年。
他和秦安然一同正式修行体术已经有一个多月。并没有看出母亲说的骸血浓度带来多大区别，二人都还不懂的怎么体会和感知体内的骸血浓度，用母亲的话说，他们还没到开蒙阶段。前十天对他们的训练很常规，甚至比之前在拳馆教拳更简单，每晚就是重复前一天做过的基础动作。负重下蹲，负重跳高，有时甚至直接给他们各人一块生铁，绑在腿上，不做其他安排，随他们自由活动。秦安然比小广表现更好的地方在于无论前一天被训练成什么样，第二天仍然可以照常训练。而小广则是吃尽苦头，时长前一天蹲的双腿酸痛，第二天连正常走路都困难，仍然要被母亲要求负重跳高。这些他都咬牙挺下来，心中总有些幻想，骸血浓度这东西即便自己天赋比不了一旁的少女，也要努力跟上训练的进度。
在十一天小广终于体会到了二人的差距。母亲将绑在二人腿上的生铁块陡然加重了一倍。先是秦安然，她感觉吃力，走路跑跳的速度明显比以往慢了很多。然后是小广，他仍旧像往常一样，想要努力跟上，却发现连抬腿都困难，更别说跑跳起来。母亲见他失落，安慰他，这个进度对他来说算是很好了，到此刻二人才从体术修行中觉察出了天赋的差异。
一个月后，秦安然已经将重量加到之前的三倍以上，巨大的生铁块比她纤细的小腿还要粗大，而她仍旧可以绑着铁块照常活动。这幅模样都只发生在她家秦府中，别说给学校的同学瞧见，就是做惯了粗重活计的下人都感到十分骇然。看起来亭亭玉立的小姐，怎么给尚先生一顿操练后变得如此怪力生猛了。小广的重量则一直停留在初始状况，只是比一开始要感觉轻松一些。母亲让秦安然将铁块取下，用尽所有力气双脚蹬地，尽量的往上挑高。秦安然蹦起跳高距离地面足有将近一米的高度。落下时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发出惊呼。这个成绩比自己当年还要好，他们都还没有开蒙，有这样的表现尚先生十分满意了。
“尚先生，我现在算不算正是进入体术修行了？”秦安然对自己的变化欣喜，但心中也没底。毕竟第一次接触体修，身边没有参照物，不好横向做对比。尚先生摇摇头说，“还不算，要到开蒙大阶才算正是踏入体修。”
“我上次听您说过，生铜的大阶显著标志是隔空碎物。那么开蒙的标志是什么呢？还有再往上的混银，浊金呢？”
“四个大阶，并不是完全的递进关系。也就是说每个大阶修行到了极致都是极为厉害的体术，不存在压制关系。你马上要跨入的阶段是开蒙，开蒙的显著标志就是肉体不坏。这是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锤炼你们身体和体力的原因。”
“母亲说的肉体不坏是到什么程度？刀剑劈砍不进？还是说大学研究的热武器也伤不了？”
“我修行体术的时候几乎还没有热武器，更早的时候在热武器没发明之前更没有这个对比。所谓开蒙，就是普通的铁器钝物，以自身身体同样的重量，在同等身高的高度往下坠落到胸膛，身体能承受不坏就算是入了开蒙。”
小广听的瞪大了眼睛。“女子还好，那如果是成年的壮汉，一两百斤，身高两米。岂不是要用两百斤的铁块在两米的高度往下砸到胸膛上？真有这样的肉体能承受这样的伤害吗？”
母亲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就是这样。体修就是要打破人体的不可能，甚至现在理学研究的不可能。”
“话说回来尚先生，如果真是这样划分，是不是刚才小广说的，成年壮汉再进入开蒙必定比我们现在就进入开蒙要强悍的多。他们的肉体强度肯定是我们不能比较的。”
“如果是成年再进入开蒙，以后的上限自然要低得多。我就是公学以后才进入开蒙，到现在已经能看到的极限也就是生铜阶了。”
“那么母亲，生铜的标志是隔空碎物，是不是也跟铜相关呢？”
“不错，当你们在开蒙久了，身体会越发强悍。力道随之加大，后期隔空可以破碎普通的木板，甚至是铁块。但铜是金属中硬度较高的，所以以铜为标准，能够隔空碎开铜块才算是入了生铜。”
“所以混银就是隔空捏碎银块。”小广自然的类比，自以为的透露出些小聪明。母亲没有理会他的思路。“错了，混银阶的显著标志是可以精准的隔空纵物。银是金属中柔韧性比较好的，混银就是要可以在银块上操纵切割，而非单凭蛮力，在生铜阶段轰碎就可以的。”
“那听起来，混银似乎也不比生铜厉害嘛。体术修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越来越强么？”
“如果单纯以力量和体格来作为比较强弱的标准。开蒙阶到了后期可以刀枪不入，他和可以隔空碎物的生铜如何比较呢？所以我才说，体术四大阶不是完全的递进关系。我听过以前的师傅说，南部佤邦医术昌盛，他们的大夫被称为医生。而有些大医生同时也是大的体修。让他们下场打架或许不行，但他们可以用混银阶的手段，精准在人体身上切割组织而进行手术，在理学还不昌盛的年代，靠着他们的体修救了不知多少病人。”
“尚先生如此说我明白了。体术的修行本质上是改造人的躯体，至于改造到什么程度，除了自身努力和天赋以外，还要根据个人的实际需求。我猜军队中的体修多办都是停在开蒙或者生铜阶。因为对于士兵来说，身体的强度和力量是最重要的。”
“是的，小秦姑娘确实聪慧。”
“还没讲浊金呢，先别急着夸。”小广在一旁急不可耐。好不容易听到母亲讲起这些往日在学校，在家都不可能听到的逸闻，自然勾起他的好奇。
“你不是小聪明很多嘛，你猜猜。”母亲冲他笑说，见他好奇故意逗他。
“浊金嘛，想来应该显著标志就是大富大贵。毕竟金最值钱。”
一旁小秦姑娘被他逗笑，往常她是不常见到小广机灵讨喜这一幕的。
“去你的，小财迷。天天就惦记着钱财。”
“如果按照之前大阶的划分方法，浊金必然是跟金相关。我猜浊金是可以融化金这种东西。”
尚先生颇感欣慰，越来越喜欢面前的秦安然。
“差不多，浊金阶我从未见过，也只是听说。到了那个阶段近乎玄技。因为金中杂质最少，浊金就是要用高温将金融化，在其中可以混入其他物质。至于如何融化，我也是不甚清楚了。”
“那这么说来父亲早就是大体修者了。”
小广信誓旦旦地说，母亲不清楚他又想抖什么机灵，故意不接他的话。只有一旁秦安然好奇地问，“怎么说？”
“你想啊，我父亲是干嘛的，戴三家的铁匠。天天干的不就是把各种金属融化了重铸么。只要炉火烧的够旺，来什么，浊什么！”
尚先生在旁被儿子气笑，提到老广，她俯下身问秦安然：“小秦姑娘，秦主管有没有打听到什么中山所的事？”
正当时，秦老爷从门外进来。今天是近一个月来他回来的最早一天，看来之前然乌城中各区的酒馆闹事有了进展。秦安然正要开口，秦主管已经走了进来。
“尚先生询问中山所，是关心家夫。我自然要尽心打听，之前一直没有进展，直到刚才回来前，我从部里接到个消息，正是跟那军队中的中山所有关。”
他和秦安然一同正式修行体术已经有一个多月。并没有看出母亲说的骸血浓度带来多大区别，二人都还不懂的怎么体会和感知体内的骸血浓度，用母亲的话说，他们还没到开蒙阶段。前十天对他们的训练很常规，甚至比之前在拳馆教拳更简单，每晚就是重复前一天做过的基础动作。负重下蹲，负重跳高，有时甚至直接给他们各人一块生铁，绑在腿上，不做其他安排，随他们自由活动。秦安然比小广表现更好的地方在于无论前一天被训练成什么样，第二天仍然可以照常训练。而小广则是吃尽苦头，时长前一天蹲的双腿酸痛，第二天连正常走路都困难，仍然要被母亲要求负重跳高。这些他都咬牙挺下来，心中总有些幻想，骸血浓度这东西即便自己天赋比不了一旁的少女，也要努力跟上训练的进度。
在十一天小广终于体会到了二人的差距。母亲将绑在二人腿上的生铁块陡然加重了一倍。先是秦安然，她感觉吃力，走路跑跳的速度明显比以往慢了很多。然后是小广，他仍旧像往常一样，想要努力跟上，却发现连抬腿都困难，更别说跑跳起来。母亲见他失落，安慰他，这个进度对他来说算是很好了，到此刻二人才从体术修行中觉察出了天赋的差异。
一个月后，秦安然已经将重量加到之前的三倍以上，巨大的生铁块比她纤细的小腿还要粗大，而她仍旧可以绑着铁块照常活动。这幅模样都只发生在她家秦府中，别说给学校的同学瞧见，就是做惯了粗重活计的下人都感到十分骇然。看起来亭亭玉立的小姐，怎么给尚先生一顿操练后变得如此怪力生猛了。小广的重量则一直停留在初始状况，只是比一开始要感觉轻松一些。母亲让秦安然将铁块取下，用尽所有力气双脚蹬地，尽量的往上挑高。秦安然蹦起跳高距离地面足有将近一米的高度。落下时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发出惊呼。这个成绩比自己当年还要好，他们都还没有开蒙，有这样的表现尚先生十分满意了。
“尚先生，我现在算不算正是进入体术修行了？”秦安然对自己的变化欣喜，但心中也没底。毕竟第一次接触体修，身边没有参照物，不好横向做对比。尚先生摇摇头说，“还不算，要到开蒙大阶才算正是踏入体修。”
“我上次听您说过，生铜的大阶显著标志是隔空碎物。那么开蒙的标志是什么呢？还有再往上的混银，浊金呢？”
“四个大阶，并不是完全的递进关系。也就是说每个大阶修行到了极致都是极为厉害的体术，不存在压制关系。你马上要跨入的阶段是开蒙，开蒙的显著标志就是肉体不坏。这是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锤炼你们身体和体力的原因。”
“母亲说的肉体不坏是到什么程度？刀剑劈砍不进？还是说大学研究的热武器也伤不了？”
“我修行体术的时候几乎还没有热武器，更早的时候在热武器没发明之前更没有这个对比。所谓开蒙，就是普通的铁器钝物，以自身身体同样的重量，在同等身高的高度往下坠落到胸膛，身体能承受不坏就算是入了开蒙。”
小广听的瞪大了眼睛。“女子还好，那如果是成年的壮汉，一两百斤，身高两米。岂不是要用两百斤的铁块在两米的高度往下砸到胸膛上？真有这样的肉体能承受这样的伤害吗？”
母亲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就是这样。体修就是要打破人体的不可能，甚至现在理学研究的不可能。”
“话说回来尚先生，如果真是这样划分，是不是刚才小广说的，成年壮汉再进入开蒙必定比我们现在就进入开蒙要强悍的多。他们的肉体强度肯定是我们不能比较的。”
“如果是成年再进入开蒙，以后的上限自然要低得多。我就是公学以后才进入开蒙，到现在已经能看到的极限也就是生铜阶了。”
“那么母亲，生铜的标志是隔空碎物，是不是也跟铜相关呢？”
“不错，当你们在开蒙久了，身体会越发强悍。力道随之加大，后期隔空可以破碎普通的木板，甚至是铁块。但铜是金属中硬度较高的，所以以铜为标准，能够隔空碎开铜块才算是入了生铜。”
“所以混银就是隔空捏碎银块。”小广自然的类比，自以为的透露出些小聪明。母亲没有理会他的思路。“错了，混银阶的显著标志是可以精准的隔空纵物。银是金属中柔韧性比较好的，混银就是要可以在银块上操纵切割，而非单凭蛮力，在生铜阶段轰碎就可以的。”
“那听起来，混银似乎也不比生铜厉害嘛。体术修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越来越强么？”
“如果单纯以力量和体格来作为比较强弱的标准。开蒙阶到了后期可以刀枪不入，他和可以隔空碎物的生铜如何比较呢？所以我才说，体术四大阶不是完全的递进关系。我听过以前的师傅说，南部佤邦医术昌盛，他们的大夫被称为医生。而有些大医生同时也是大的体修。让他们下场打架或许不行，但他们可以用混银阶的手段，精准在人体身上切割组织而进行手术，在理学还不昌盛的年代，靠着他们的体修救了不知多少病人。”
“尚先生如此说我明白了。体术的修行本质上是改造人的躯体，至于改造到什么程度，除了自身努力和天赋以外，还要根据个人的实际需求。我猜军队中的体修多办都是停在开蒙或者生铜阶。因为对于士兵来说，身体的强度和力量是最重要的。”
“是的，小秦姑娘确实聪慧。”
“还没讲浊金呢，先别急着夸。”小广在一旁急不可耐。好不容易听到母亲讲起这些往日在学校，在家都不可能听到的逸闻，自然勾起他的好奇。
“你不是小聪明很多嘛，你猜猜。”母亲冲他笑说，见他好奇故意逗他。
“浊金嘛，想来应该显著标志就是大富大贵。毕竟金最值钱。”
一旁小秦姑娘被他逗笑，往常她是不常见到小广机灵讨喜这一幕的。
“去你的，小财迷。天天就惦记着钱财。”
“如果按照之前大阶的划分方法，浊金必然是跟金相关。我猜浊金是可以融化金这种东西。”
尚先生颇感欣慰，越来越喜欢面前的秦安然。
“差不多，浊金阶我从未见过，也只是听说。到了那个阶段近乎玄技。因为金中杂质最少，浊金就是要用高温将金融化，在其中可以混入其他物质。至于如何融化，我也是不甚清楚了。”
“那这么说来父亲早就是大体修者了。”
小广信誓旦旦地说，母亲不清楚他又想抖什么机灵，故意不接他的话。只有一旁秦安然好奇地问，“怎么说？”
“你想啊，我父亲是干嘛的，戴三家的铁匠。天天干的不就是把各种金属融化了重铸么。只要炉火烧的够旺，来什么，浊什么！”
尚先生在旁被儿子气笑，提到老广，她俯下身问秦安然：“小秦姑娘，秦主管有没有打听到什么中山所的事？”
正当时，秦老爷从门外进来。今天是近一个月来他回来的最早一天，看来之前然乌城中各区的酒馆闹事有了进展。秦安然正要开口，秦主管已经走了进来。
“尚先生询问中山所，是关心家夫。我自然要尽心打听，之前一直没有进展，直到刚才回来前，我从部里接到个消息，正是跟那军队中的中山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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