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十一节 再见辛教授
三个月后，小广和母亲逐渐走出悲痛。到了夏季，他正式从学校毕业，到了要考公学的日子。
公学是大多数普通人能够进入的最高学府，通常普通平民经过公学三年的学习后掌握一项专门技能，无论是铁匠还是厨子，大夫或者裁缝，毕业就意味着成为然乌城普通的一个百姓，开始要自力更生为自己以后的生活谋一份活计。常威，秦安然这样的子弟在几年后的公学毕业，也是回家继承家族产业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从公学中脱颖而出，再继续往上考进大学。大学就相当于一座天堑，将帝国亿万的常人挡在门外。
大学同其他的学校都不同，不是每年招生，而是三五年内，根据理学研究的近况和内部的人员流动情况而定。二十年前材料理学取得突破，包括提纯金属，玻璃制作等各种新材料相继面世，帝国至理大学中材料与结构学院大放异彩。这导致汪教授主管的这个学院一口气招收了数百人，即便如此，这点人数与帝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仍不成正比。老垮就是那个时候被招收进入学院的，跟了彼时还只是普通教习的辛教授。
小广心中仍有进入大学的梦，他起了大早，母亲问他想好要考公学的专业没有，他神秘的反问：“母亲，你忘了，我不用考试也能进公学。”
“你是说那位辛教授的承诺？”
“对啊，辛教授好像因为帝国正在备战的关系在军部的时间比在大学还多。前些天他说忙完了一阵写了信来，邀我去大学找他。”
“你这小鬼，辛教授那样的大人物会给你写信？我怎么没瞧见。”
“辛教授叫我小友，自然是我的朋友。我跟朋友写信也要征得母亲的同意么？”
母亲一时语塞，心想孩子越来越大，自己能干涉的就越来越少了，只能随他。
“昨天小秦姑娘已经进了开蒙，你也得抓点紧，别荒废了体术的修行。能进开蒙，以后不管你学了什么技能总是有好处的。”
“知道了母亲，你一早就说了我们骸血浓度不同，她是天赋异禀，我要追赶也没有办法啊。”
母亲想想也是，秦安然是极为少见的乙等，小广只是丁等，修行速度自然不可比。在老广的事后，她对这个世道就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两百年来帝国依托理学建立起来的现代秩序崩塌只在一夕之间，而导火索就是北方悬而未动的战争。他们这些平民不知道具体的内幕，战争什么时候爆发，爆发之后世道又会转向哪边。所以她只能督促小广勤习体术，掌握常人不能具有的力量总是自保的最好办法。
小广刚走出家门，一辆蒸汽车已经停在莲花弄的路口，引来众人的侧目。这是他第三次坐上蒸汽车，对里面已经熟悉很多，知道开车的人被称作司机。他冲司机致谢后问开始攀谈起来。
“司机，你好，辛教授最近是不是都特别忙啊。”
“是啊小友。”
“那他现在忙完了吗？”
“差不多吧，不然也没工夫让我来接你去。对了，记得带上你那枚骨玉牌，教授惦记了好久。最近大学来了新的实验装置，他大概有办法解决之前的问题了。”
出了这么多事，小广再不敢将它挂在胸前。平常都是放在家中，今次收到辛教授的信才取出来，放在衣服的内里。
“我带了，司机。”
“那就好。”
蒸汽车行驶仍然很快，小广的后背和屁股这次感觉比上次好一些，似乎车内的靠垫做了更换。司机直接将他送至上次来过一次的新实验楼下，对他说已经给了他授权，直接走过指令门上到十二层辛教授在那边等他。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那指令门的授权是怎么回事，想着是大学的东西也就不觉得奇怪，小跑着往楼上去，在十二层的铁门外，辛教授已经在那里等他。
“小友，好久不见。”
“辛教授好久不见。”
“你信中说了家中巨变，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只是母亲比以往沉默的多，而且也总催着我修行体术。”
辛教授摸了摸他的头，少年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一截。难得是面临巨变，依然没有被改变他的心性。二人如同忘年交，定期的互通书信，信中多是小广自那一夜打开新世界大门后的疑问，而辛教授负责答疑。偶尔也有少年对母亲的牢骚和体术修行中遇到的困难，辛教授就安心的听着。他一身中大半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理学钻研的大洋中航行，小广于他来说就是在航途中，回头可见岸上那个小巧灵动的身影，挥着手臂告诉他岸上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变化。
“教授这次我也有新问题想要请教。”
“说，教授就喜欢你问问题。”
“我跟着母亲修行体术已经几个月了，也发觉了身体的改变。现在的常人，哪怕是成年人只怕也不是我的对手。”小广挽起衣服，手臂明显粗壮了不少。“我想问的问题就是，理学研究体术么？如果研究的话，是什么结果呢？”
“小友问了个好问题。理学研究万事万物的规律，体术当然也研究。大学中还有专门的研究学院。我们对身体构造事实上是百年前才开始的，在那之前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典籍记载来看，人体是由阴阳和气组成。直到百年前佤邦的大医生完成了第一个人体解剖，在人体内部没有发现任何的阴阳或者什么气。只有按照一定规律排布的人体器官。这是人体研究的开端。”
“在那之后我们进一步发现了人体是由骨骼和肌肉组成。你所谓的体术修行其实就是通过训练，改变人体内的肌肉和骨骼排列，增加他们的强度、韧性，以达到对外释放力量的能力。”
“大概意思我明白教授，那么体术有极限么？比如母亲曾说过，生铜阶能够隔空碎物，那是身体强度训练过后的产物。而且越往后体力越高，那最后能高到什么程度呢？”小广抛出了事先想好的一系列问题。
“这个我就无法回答小友了。就像你的那枚家传骨玉牌，我们也还没有研究透彻。但无论如何，要相信理学，把他作为理解世界的方式和手段。当然，这不妨碍你跟着母亲修行好体术。”
“明白了，谢谢教授。”小广露出个明媚的笑脸，从怀中又取出那枚骨玉牌交给辛教授。对它的存在，他连秦安然和小牛的信中都没有透露过。他最早在那一夜见过黑影，黑影进入小牛的身体，但环绕自身时因为胸前的骨玉牌发热而没有得逞。在接触体术修行的玄妙后曾试图分析，但也是一无所得。加之刚才辛教授的一番话，使小广更加确定，这枚骨玉牌背后的隐秘只怕比自己提出的问题，“体术是否有极限”还要大的多。他相信只有辛教授才有能力能够破解它。
二人进入实验室，先前见过小广一面的助理从旁走来。见到教授手中的骨玉牌，原本老气横秋的脸上展现出少有的兴奋。他没想过，自己想尽办法甚至通过元熙公也没能要回的骨玉牌现在还能出现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先前的研究得出骨玉牌两个主要特性，高强度和高吸收性，碍于时间和实验设备的关系未能更进一步，他坚信这一次在新的实验设备和充足的时间下，自己一定能破解出这枚骨玉牌的秘密。
助理从教授手中接过骨玉牌立马转身去了试验台，没有对它的主人——小广有丝毫谢意，也没有抬眼看辛教授一眼。辛教授习以为常，对小广眨了眨右眼，像个老顽童那样小声说，“别管他”。
辛教授将小广送出新实验楼，一老一小走在路边的树荫之下，聊起小广马上要进入公学，教授问：“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没有，莲花弄的公学不差，当然，如果小友想的话，可以来丛林区的公学，这边的氛围更好，开设的专业同大学衔接更紧密。只是要离开家中，住宿到学校了。”
这是小广和辛教授见面除了送骨玉牌前来，最重要关心的话题，他兴奋地回问：“教授之前保证我不用考试也可以进公学，这还算数么？”
“自然算数。”
“那我就来丛林区的公学，教授有专业上的建议没有，我就想奔着大学来的。”
“帝国至理大学的学院众多，开设的专业门类和研究方向包罗万千，关键还是看小友自己的兴趣在哪里。譬如我的材料与结构学院，里面就包含了近十个具体的分支。”
小广歪着头细想教授的话，自己虽然有幸被辛教授打开了新世界的门，得以窥见一丝理学的身影，但对专业的认识却还是一窍不通。他本着朴素的少年偏好问：“什么专业最有用？”
“每个专业都有用，只是看用在什么方面。材料和结构主管看得见的世界更新，体术研究主管人体探索，分子排布钻研看不见的物质规律。”
“那么住在十三层那个女孩呢？”小广突然想起之前第一次见的神秘少女，她说自己叫九风，连名字也如此奇怪。
“她研究心理学”辛教授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心理学？”小广不解，就算是“分子”这样生僻的词汇他也能大概理解几分，但心理学着实太过抽象，他想到那个差不多同龄的古怪女孩的走路姿势，还有那间古朴的实验室以及实验室大门用毛笔写就的“雅颂”二字。
“心理学只是大学中暂且给它命名的一个词，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成为体系化的一个学科。”教授似乎不想对楼上古怪的少女解释太多。小广见辛教授的神态便不再追问，只是心里生出了更大的疑窦。
教授见时间还早，吩咐晚司机天黑前再将小广送回莲花弄。他则惦记着实验室的骨玉牌，从身上掏出一张信笺，上面印有他方方正正的名字印章，其余全部留白。
“小友，这是我的信笺，在任何区的公学入学考试前你都可以直接拿他给主考官看，你想去公学里哪个专业就在空白上自己写上即可。”
小广接过信笺郑重的道谢，这于辛教授这样的大学者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他这样的平民，甚至对秦安然那样的子弟都算是十分难得的赠礼。
“我要回实验室了，有个请求，这次骨玉牌能不能借我多研究一段时间，等小友入了公学后再行归还？”
“当然没问题。”小广将信笺工整的叠好放进衣服内里，想着这诺达的大学校园自己该去哪里逛逛。若是小牛还在身边，让他也来长长见识该多好。
公学是大多数普通人能够进入的最高学府，通常普通平民经过公学三年的学习后掌握一项专门技能，无论是铁匠还是厨子，大夫或者裁缝，毕业就意味着成为然乌城普通的一个百姓，开始要自力更生为自己以后的生活谋一份活计。常威，秦安然这样的子弟在几年后的公学毕业，也是回家继承家族产业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从公学中脱颖而出，再继续往上考进大学。大学就相当于一座天堑，将帝国亿万的常人挡在门外。
大学同其他的学校都不同，不是每年招生，而是三五年内，根据理学研究的近况和内部的人员流动情况而定。二十年前材料理学取得突破，包括提纯金属，玻璃制作等各种新材料相继面世，帝国至理大学中材料与结构学院大放异彩。这导致汪教授主管的这个学院一口气招收了数百人，即便如此，这点人数与帝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仍不成正比。老垮就是那个时候被招收进入学院的，跟了彼时还只是普通教习的辛教授。
小广心中仍有进入大学的梦，他起了大早，母亲问他想好要考公学的专业没有，他神秘的反问：“母亲，你忘了，我不用考试也能进公学。”
“你是说那位辛教授的承诺？”
“对啊，辛教授好像因为帝国正在备战的关系在军部的时间比在大学还多。前些天他说忙完了一阵写了信来，邀我去大学找他。”
“你这小鬼，辛教授那样的大人物会给你写信？我怎么没瞧见。”
“辛教授叫我小友，自然是我的朋友。我跟朋友写信也要征得母亲的同意么？”
母亲一时语塞，心想孩子越来越大，自己能干涉的就越来越少了，只能随他。
“昨天小秦姑娘已经进了开蒙，你也得抓点紧，别荒废了体术的修行。能进开蒙，以后不管你学了什么技能总是有好处的。”
“知道了母亲，你一早就说了我们骸血浓度不同，她是天赋异禀，我要追赶也没有办法啊。”
母亲想想也是，秦安然是极为少见的乙等，小广只是丁等，修行速度自然不可比。在老广的事后，她对这个世道就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两百年来帝国依托理学建立起来的现代秩序崩塌只在一夕之间，而导火索就是北方悬而未动的战争。他们这些平民不知道具体的内幕，战争什么时候爆发，爆发之后世道又会转向哪边。所以她只能督促小广勤习体术，掌握常人不能具有的力量总是自保的最好办法。
小广刚走出家门，一辆蒸汽车已经停在莲花弄的路口，引来众人的侧目。这是他第三次坐上蒸汽车，对里面已经熟悉很多，知道开车的人被称作司机。他冲司机致谢后问开始攀谈起来。
“司机，你好，辛教授最近是不是都特别忙啊。”
“是啊小友。”
“那他现在忙完了吗？”
“差不多吧，不然也没工夫让我来接你去。对了，记得带上你那枚骨玉牌，教授惦记了好久。最近大学来了新的实验装置，他大概有办法解决之前的问题了。”
出了这么多事，小广再不敢将它挂在胸前。平常都是放在家中，今次收到辛教授的信才取出来，放在衣服的内里。
“我带了，司机。”
“那就好。”
蒸汽车行驶仍然很快，小广的后背和屁股这次感觉比上次好一些，似乎车内的靠垫做了更换。司机直接将他送至上次来过一次的新实验楼下，对他说已经给了他授权，直接走过指令门上到十二层辛教授在那边等他。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那指令门的授权是怎么回事，想着是大学的东西也就不觉得奇怪，小跑着往楼上去，在十二层的铁门外，辛教授已经在那里等他。
“小友，好久不见。”
“辛教授好久不见。”
“你信中说了家中巨变，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只是母亲比以往沉默的多，而且也总催着我修行体术。”
辛教授摸了摸他的头，少年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一截。难得是面临巨变，依然没有被改变他的心性。二人如同忘年交，定期的互通书信，信中多是小广自那一夜打开新世界大门后的疑问，而辛教授负责答疑。偶尔也有少年对母亲的牢骚和体术修行中遇到的困难，辛教授就安心的听着。他一身中大半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理学钻研的大洋中航行，小广于他来说就是在航途中，回头可见岸上那个小巧灵动的身影，挥着手臂告诉他岸上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变化。
“教授这次我也有新问题想要请教。”
“说，教授就喜欢你问问题。”
“我跟着母亲修行体术已经几个月了，也发觉了身体的改变。现在的常人，哪怕是成年人只怕也不是我的对手。”小广挽起衣服，手臂明显粗壮了不少。“我想问的问题就是，理学研究体术么？如果研究的话，是什么结果呢？”
“小友问了个好问题。理学研究万事万物的规律，体术当然也研究。大学中还有专门的研究学院。我们对身体构造事实上是百年前才开始的，在那之前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典籍记载来看，人体是由阴阳和气组成。直到百年前佤邦的大医生完成了第一个人体解剖，在人体内部没有发现任何的阴阳或者什么气。只有按照一定规律排布的人体器官。这是人体研究的开端。”
“在那之后我们进一步发现了人体是由骨骼和肌肉组成。你所谓的体术修行其实就是通过训练，改变人体内的肌肉和骨骼排列，增加他们的强度、韧性，以达到对外释放力量的能力。”
“大概意思我明白教授，那么体术有极限么？比如母亲曾说过，生铜阶能够隔空碎物，那是身体强度训练过后的产物。而且越往后体力越高，那最后能高到什么程度呢？”小广抛出了事先想好的一系列问题。
“这个我就无法回答小友了。就像你的那枚家传骨玉牌，我们也还没有研究透彻。但无论如何，要相信理学，把他作为理解世界的方式和手段。当然，这不妨碍你跟着母亲修行好体术。”
“明白了，谢谢教授。”小广露出个明媚的笑脸，从怀中又取出那枚骨玉牌交给辛教授。对它的存在，他连秦安然和小牛的信中都没有透露过。他最早在那一夜见过黑影，黑影进入小牛的身体，但环绕自身时因为胸前的骨玉牌发热而没有得逞。在接触体术修行的玄妙后曾试图分析，但也是一无所得。加之刚才辛教授的一番话，使小广更加确定，这枚骨玉牌背后的隐秘只怕比自己提出的问题，“体术是否有极限”还要大的多。他相信只有辛教授才有能力能够破解它。
二人进入实验室，先前见过小广一面的助理从旁走来。见到教授手中的骨玉牌，原本老气横秋的脸上展现出少有的兴奋。他没想过，自己想尽办法甚至通过元熙公也没能要回的骨玉牌现在还能出现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先前的研究得出骨玉牌两个主要特性，高强度和高吸收性，碍于时间和实验设备的关系未能更进一步，他坚信这一次在新的实验设备和充足的时间下，自己一定能破解出这枚骨玉牌的秘密。
助理从教授手中接过骨玉牌立马转身去了试验台，没有对它的主人——小广有丝毫谢意，也没有抬眼看辛教授一眼。辛教授习以为常，对小广眨了眨右眼，像个老顽童那样小声说，“别管他”。
辛教授将小广送出新实验楼，一老一小走在路边的树荫之下，聊起小广马上要进入公学，教授问：“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没有，莲花弄的公学不差，当然，如果小友想的话，可以来丛林区的公学，这边的氛围更好，开设的专业同大学衔接更紧密。只是要离开家中，住宿到学校了。”
这是小广和辛教授见面除了送骨玉牌前来，最重要关心的话题，他兴奋地回问：“教授之前保证我不用考试也可以进公学，这还算数么？”
“自然算数。”
“那我就来丛林区的公学，教授有专业上的建议没有，我就想奔着大学来的。”
“帝国至理大学的学院众多，开设的专业门类和研究方向包罗万千，关键还是看小友自己的兴趣在哪里。譬如我的材料与结构学院，里面就包含了近十个具体的分支。”
小广歪着头细想教授的话，自己虽然有幸被辛教授打开了新世界的门，得以窥见一丝理学的身影，但对专业的认识却还是一窍不通。他本着朴素的少年偏好问：“什么专业最有用？”
“每个专业都有用，只是看用在什么方面。材料和结构主管看得见的世界更新，体术研究主管人体探索，分子排布钻研看不见的物质规律。”
“那么住在十三层那个女孩呢？”小广突然想起之前第一次见的神秘少女，她说自己叫九风，连名字也如此奇怪。
“她研究心理学”辛教授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心理学？”小广不解，就算是“分子”这样生僻的词汇他也能大概理解几分，但心理学着实太过抽象，他想到那个差不多同龄的古怪女孩的走路姿势，还有那间古朴的实验室以及实验室大门用毛笔写就的“雅颂”二字。
“心理学只是大学中暂且给它命名的一个词，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成为体系化的一个学科。”教授似乎不想对楼上古怪的少女解释太多。小广见辛教授的神态便不再追问，只是心里生出了更大的疑窦。
教授见时间还早，吩咐晚司机天黑前再将小广送回莲花弄。他则惦记着实验室的骨玉牌，从身上掏出一张信笺，上面印有他方方正正的名字印章，其余全部留白。
“小友，这是我的信笺，在任何区的公学入学考试前你都可以直接拿他给主考官看，你想去公学里哪个专业就在空白上自己写上即可。”
小广接过信笺郑重的道谢，这于辛教授这样的大学者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他这样的平民，甚至对秦安然那样的子弟都算是十分难得的赠礼。
“我要回实验室了，有个请求，这次骨玉牌能不能借我多研究一段时间，等小友入了公学后再行归还？”
“当然没问题。”小广将信笺工整的叠好放进衣服内里，想着这诺达的大学校园自己该去哪里逛逛。若是小牛还在身边，让他也来长长见识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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