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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踏歌登高,江河入梦

    守在开元殿外的晁田晁雷两兄弟,听着殿内商容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叫骂,二人互视一眼嘴角带笑。

    吵吧吵吧,你们这些文官老爷最好是闹得不可开交,我们这些殿中低人一头的武将才能有好日子过。

    论起上阵杀敌,恐怕十个养尊处优的文官,都抵不上一个从尸山血海当中爬出来的武将。

    可要是说起朝堂之上的这些弯弯绕,怕是一百个武将大老粗,都比不上一个整日里挖空心思,就知道给同僚使绊子,使劲揣摩王上之意的文官。

    要知道,文官那可是动动嘴,提提笔就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再者说,这商容老爷子三朝元老,哪怕他站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众人看在眼里那也是心底亮堂。

    前些时日,听说这个能顶朝歌半边天的老人突患怪疾一病不起,两人心中还有些悲痛惋惜,可没想到痊愈之后的老人,教训起杜元铣之流,语气慷慨激昂,滔滔不绝更甚从前,不由得心中升起些许欣慰与安定。

    朝堂之上的这棵大树,可是万万不能倒啊!

    就在二人竖起耳朵,听着商容老爷子跳脚骂娘呵斥丞相比干的时候,就见那开元殿前有一灰衫青年火急火燎的冲上台阶。

    兄弟二人神色一肃,手中两柄长刀夹在殿门之前:“什么人胆敢擅闯开元殿!”

    哪知眼前灰衫青年势头不减,横冲直撞便要闯入殿中。

    二人眉毛一挑动了杀心,口中沉喝一声,刀身反转改为竖劈之势,朝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灰衫青年两条臂膀猛劈而来。

    视线当中,二人就见那灰衫青年脚下生风如有神助,一十八重台阶飞掠而过,身形一闪之间便至二人面前,伸出双臂五指聚拢成爪,刀锋还未从半空劈下,可手腕却被此人抓住。

    灰衫青年手臂一推,晁田晁雷二人脚下踉跄接连退出三步这才站稳脚跟,就见那青年去势不减,直接冲进殿中。

    双手叉腰环视朝中大臣:“谁特么敢欺负我老丈人!”

    坐在白鹤椅上的商容脸皮一红,原本已经穿到脚上的靴子,再次脱手而出。

    闯入殿中的灰衫青年自然就是申公豹,此刻话音刚落,就见一道暗器斜刺而出,当即攥在手里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靴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未发现手这靴子的主人是谁,就见又有一道暗器朝自己袭来,当即身体一扭躲避开来,然后就看到那坐在白鹤椅上,一脸寒霜的老丈人,正死死盯着自己。

    先前的怒容还僵在脸上,申公豹眼珠一转,赶忙将掉在地上的靴子抱在怀中,一溜小跑儿冲到老人面前,再次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家人的温馨笑意:“原来是老爷子你啊!”

    商容抬起脚来晃动几下,意思已经很明显。

    申公豹咧嘴一笑蹲下身来,一手端着老爷子的脚踝,一手拿起靴子就往上套。

    商容咧嘴一笑,伸出手来攥住女婿申公豹的耳朵使劲一扭:“小兔崽子,本事大了啊,我扔的靴子你都敢躲!”

    “哎哟哎哟,疼疼疼,老爷子下手轻点。”申公豹一脸痛苦之意:“我这不是不知道,这靴子是您老扔给我的嘛,要不我再站到那里,让您再丢我一次成不成!”

    先前,被商容一连串的手指头戳到殿门之外的杜元铣终于找到了机会,此刻连忙走进殿中:“启禀王上,就申公豹这种人,他配入我太史监担任司长一职吗?”

    “谁让你进来的,你配走进开元殿吗?”

    老爷子穿好靴子站起身来,扭了扭脚掌,嘿,女婿穿的鞋,踩起来就是神清气爽!

    原本还面带笑意的帝辛子受,在听到杜元铣口中之话后,神色变冷:“孤王在这里提醒你最后一次,太史监是我的,而不是你私人之物!”

    杜元铣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说道:“微臣一时气急攻心,导致慌不择言,还望王上恕罪!”

    而申公豹站起身来抬头看向那正襟危坐的帝辛子受,先前在娲皇宫中,二人已经见过一面,只不过那个时候,一人在暗,一人在明。

    此刻二人目光交接,申公豹则是能越发清晰的感受到,帝辛子受身上那股沉重的压抑感。

    深邃的虎目犹如归墟一般深不见底,两条剑眉微蹙,眉心之上凝聚出一个“川”字,站起身来的瞬间,申公豹仿佛又看到龙鳞静心钵镜花水月的幻阵当中,那矗立在无边无际黑暗潮水之上的灭世魔神。

    待帝辛子受收回目光,申公豹才得以从这压抑的氛围当中脱身而出,长吁一口气,人皇之威恐怖如斯!

    就在申公豹打量帝辛子受的时候,群臣也在打量今日朝堂之上争端起源的申公豹。

    “就看这一副俊俏皮囊,那真是潇洒少年玉树凌风呐,还真有老夫当年几丝风采啊!”

    “我家小女年方十六,豆蔻年华貌美如花,要是能和这申公豹结为连理,那定是一桩千古美谈啊!”

    “你可拉倒吧,就你家闺女那副尊容,已经吓跑了三个上门提亲的媒婆,还想拱了申公豹这颗大白菜?”

    “就你好行了吧,三个女儿最大的一个都快奔三了,结果还不是没人要!”

    帝辛子受长吸一口气,颇为无奈的喝止众人:“肃静!”然后看向申公豹:“念你是初犯,不懂朝堂上的规矩,今日擅闯开元殿一事就此揭过,下不为例!”

    “还不快谢谢王上宽容大度!”商容一拍申公豹的后脑勺,然后继续将矛头对准丞相比干:“来,咱俩的事儿继续接茬论!”

    群臣一见这当今王上对这申公豹,也是如同对待商容一般轻拿轻放,心中一个个亮的跟明镜一般。

    忍不住瞥了一眼还在努力“演戏”的商容比干,心中冷哼一声:“继续开始你们拙劣的表演,我要是信上一分算我输!”

    比干面对商容的挑衅,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看不出有什么神情变化:“医术好不代表就能胜任太史监司长一职,老首相这么急切的要将自己女婿推到台面之上,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跪在地上的杜元铣此刻亦是帮腔道:“启禀王上,丞相所言甚是,切不能被首相商容一家之言蒙蔽视听,而这开元殿也不是他商容的一言堂!”

    “正好,最近当地县衙向太史监反馈一桩惨案,受害人死状凄惨身份不明,而最有可能目睹惨案发生的目击证人,也未能找到!”

    说着杜元铣从地上站起身来,挑衅的看向申公豹:“你不是要当太史监司长一职吗?不如就将这桩惨案交由你手经行侦破!”

    一旁的商容已经发现此中猫腻:“普通案件应当交付刑事局,怎会住让这太史监越俎代庖?”伸手正欲阻止申公豹。

    就听那杜元铣继续挑衅道:“怎么,你不会怕了吧?”阴阳怪气道:“那像你这样的下三滥货色,怎能有资格入太史监为官?”

    “怕?”申公豹最受不了旁人的激将法:“别说是一桩,就是十桩我也照单全收,而且要把它办得漂漂亮亮!”

    “什么死状凄惨身份不明,哪怕他化成灰我也不怕!”

    杜元铣扑哧一笑极尽阴损,生怕后者反悔似的,朝门外一招手,大声喊道:“快,把灰给咱们未来的司长大人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