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论
顾秋白不知道他的学生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思异想，所以他的语气之中不仅带有疑惑，还有相当强烈的反问之意。
旁边的苏兆坤与秦蓉蓉二人，在听到艮良一的所说的内容之后，也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看到三人这般模样，艮良一的心里充满了无奈，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顾秋白等人会与宫常一样，也从来没有想过时间对于爆发元力的影响。不过虽然无奈，但艮良一依然平和，很快就对顾秋白所提出的疑问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的，顾师，我们能够爆发的元力大小，除了跟元气的多少有关系以外，还与我们爆发元力时所耗费的时间有关。虽然这个时间很短，甚至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那也是耗费了时间，只要耗费了时间，就可以通过不断地重复练习，来减少耗费的时间。”
艮良一的语气十分坚定，稚嫩的脸庞之上还露出信誓旦旦的神色。只是这种神色，在顾秋白看来，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可笑。他甚至觉得他的这个学生一定是疯了，竟然妄想去改变一瞬间的长短。至少在顾秋白的认知中，还没听说过谁能够做到改变时间的地步，即使是蒙于学宫实力最为强大的宫主，也绝不可能做到！
甚至就连苏兆坤与秦蓉蓉在听完艮良一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暗暗想道，“不知哪来的小子，竟如此异想天开，元都还没修明白，就想着减少爆发元所用的时间。”
但顾秋白作为元师，要考虑到学生的自尊，他不能对艮良一的想法表露出任何嘲讽的神态，否则可能会因此对艮良一的积极性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是顾秋白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耐心引导道，“一瞬间是极其短暂的，甚至可以说一瞬间就是最短的时间，这个时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够缩短的。你想一想，如果我们能够缩小一瞬间的时间，那我们为什么不在比一瞬间更短的时间里来爆发元力呢？”
听到顾秋白提出的假设，艮良一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如此“何不食肉糜”的话语是怎么通过顾秋白的嘴巴说出来的，他甚至怀疑顾秋白的脑袋是不是进了水，心中也忍不住直犯嘀咕，“顾师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但艮良一明显吸取了与宫常争吵的教训，他也知道争吵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他只是在心中这般想了想，表面上依然是一副请教问题的模样，“顾师，这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如果我们能够做到在更短的时间内把体内的元气爆发出去，我们当然会这么做。只是在一般情况下，我们爆发元力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我们当前能够使用的最小时间。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通过缩短爆发时间这种方式来提高自身的元力！”
“你看，你也说了，这并不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那你为何还会有这样的疑惑？对于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又何必去白白浪费时间呢？”顾秋白自以为抓住了艮良一话语中的漏洞，当即反驳道。
听了顾秋白断章取义的话，艮良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他觉得他跟顾秋白好像是陷入到一个死循环当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二人的想法可谓是天差地别。在顾秋白看来，一瞬间如果能够缩小，那为什么不使用更少的时间？既然无法缩小，又何必去考虑缩小的事情呢。可在艮良一看来，爆发的时间无法缩小，只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还不够强，只要不断的去提升自己，就能够缩小爆发元力所使用的时间。艮良一想要说明的是无论是通过缩小爆发的时间，还是通过增加体内元气的量，都可以达到增强元力的效果。但从顾秋白的回答中，艮良一可以明显感觉到，顾秋白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甚至顾秋白对于“一瞬间”的理解，与艮良一所说的一瞬间都不是一回事，至少顾秋白从没有把一瞬间当成是一个可以缩小的时间段来对待。
艮良一也意识到二人之间的问题之所在，所以他才沉默下来。就这样思考了好一会儿，艮良一才再次说道，“顾师，我们首先要明确一点，一瞬间并不是一个标准的时间计量单位，它不像一天、一个时辰那样，是一个确定的时间段！一瞬间只是一种感觉上表述，甚至你口中的一瞬间与我所说的一瞬间都不是相同的时间。顾师难道以为你爆发元力所用的时间，与我爆发元力所用的时间是相同的吗？”
也许顾秋白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艮良一开始请教之前，他的一句谦虚之语，竟会一语成谶。他真的被艮良一的问题给问倒了！
“这……”在艮良一沉默之后，这一次轮到了顾秋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艮良一的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从顾秋白开始修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用来增强修为，或者勤练武技，哪有时间去思考别人的一瞬间与自己的一瞬间是不是相同的时间？
不过，顾秋白虽然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但丝毫不影响他做出“艮良一是错的”这个判断，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在不停地提醒自己，“我才是对的，他在胡说！”
人就是这样，当遇到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之时，第一反应总是质疑而不是相信。人们宁愿相信自己并不靠谱的感觉，也不愿相信别人有理有据的言语。顾秋白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甚至因此对艮良一产生了一丝不满。
不过，顾秋白现在还是有理智的，还不至于与艮良一这个学生争吵起来，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已然不可避免地稍大了一些，“就算我们的一瞬间各不相同，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缩短时间，又怎么能提高力量，最多也不过是相同的力量在不同的时间使用出去罢了！”
听到顾秋白这么说，艮良一立马纠正道，“顾师，我们还要再明确一点，我们平时所说的使用了多少斤的元力，其实并不是说我们打出的那一击，就有这么多斤的力量。而是说我们所使用的元，已经达到了能够爆发出此等力量的级别！你刚刚说的，相同的力量其实是使用相同的元！”
“那又如何？”顾秋白沉声问道，语气之中不知不觉已稍显怒气！
艮良一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不卑不亢地答道，“当然有区别，顾师可以回想一下，当我们使用相同的元，分别去捶豆腐和捶铁，为什么手在锤铁的时候明显感到更痛？不正是由于豆腐更加柔软，更易变形，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我们的元，作用到豆腐之上的时间吗？正是由于作用的时间更长，所以产生的力量才更小，这才是我们的手感觉没有那么痛的真正原因！”
顾秋白仍在顽抗，“一派胡言！我们手的疼痛，怎么会因为自身力量的大小而有所不同？”
其实，明眼人都能够看出，顾秋白的话已然是在强行狡辩！毕竟所有的修元习武之人，对于打斗之中的反震之力都有着相当明确的认知。
艮良一当然也能看得出来，甚至他早就察觉到了来自于顾秋白的怒气。不过，艮良一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顾秋白能够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相当不易，若是换成其他元师，可能早就已经大发雷霆。
所以艮良一其实能够理解顾秋白。只是，虽然能够理解，但艮良一并没有选择退缩，更不愿退缩，于是他再次说道，“顾师，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们在捶铁或者捶豆腐之时，自然会受到来自于它们的反震之力。我们的力越大，受到的反震力便越强，这一点您该不会不明白吧？用相同的元分别捶豆腐和捶铁，而手的疼痛不同，就是因为虽然我们使用的元相同，但是作用的时间不同，这才导致实际上产生了不同的元力。通过这个例子，就能很好的说明，如果我们能够减少元力爆发的时间，自然就能够产生更强的元力！甚至使用更少的元，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元力，如此一来，使用元力与使用元气来划分境界，也就有了本质的不同！”
“更少的元，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元力？”本来在听到艮良一的反问之时，顾秋白已经怒不可遏，但当他听到艮良一说‘更少的元，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元力’之时，他的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遍。
但艮良一并没有察觉，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是的，顾师，这也是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说元和元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元更像是一种能量，而元力只是能量转化后的结果！要知道，能量不仅仅可以转化为力量，还可以转化为热量！就像我们在烧水时，水之所以会沸腾，甚至会把水从液态蒸发为气态，不就是因为水吸收了来自于火的热量吗？我想，在一定条件下，元定然也能够转化为热量，只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到这一点罢了！”
“元也能转化为热量？从液态变为气态吸收了热量？”顾秋白口中喃喃自语，他的眼中有震惊，也有迷茫，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艮良一刚刚说过的话语。
艮良一还以为顾秋白已经明白了自己所说的一切，正待继续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忽然转过身来的顾秋白一把抓住。只听见顾秋白颤声问道，“那是不是说，从气态变为液态，便要释放出热量？”
艮良一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顾秋白为什么忽然会问出这种在他看来并不重要问题，但他还是给出了他认为正确的答案，“是的，水从气态变为液态，定然也会释放热量！”
旁边的苏兆坤与秦蓉蓉二人，在听到艮良一的所说的内容之后，也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看到三人这般模样，艮良一的心里充满了无奈，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顾秋白等人会与宫常一样，也从来没有想过时间对于爆发元力的影响。不过虽然无奈，但艮良一依然平和，很快就对顾秋白所提出的疑问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的，顾师，我们能够爆发的元力大小，除了跟元气的多少有关系以外，还与我们爆发元力时所耗费的时间有关。虽然这个时间很短，甚至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那也是耗费了时间，只要耗费了时间，就可以通过不断地重复练习，来减少耗费的时间。”
艮良一的语气十分坚定，稚嫩的脸庞之上还露出信誓旦旦的神色。只是这种神色，在顾秋白看来，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可笑。他甚至觉得他的这个学生一定是疯了，竟然妄想去改变一瞬间的长短。至少在顾秋白的认知中，还没听说过谁能够做到改变时间的地步，即使是蒙于学宫实力最为强大的宫主，也绝不可能做到！
甚至就连苏兆坤与秦蓉蓉在听完艮良一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暗暗想道，“不知哪来的小子，竟如此异想天开，元都还没修明白，就想着减少爆发元所用的时间。”
但顾秋白作为元师，要考虑到学生的自尊，他不能对艮良一的想法表露出任何嘲讽的神态，否则可能会因此对艮良一的积极性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是顾秋白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耐心引导道，“一瞬间是极其短暂的，甚至可以说一瞬间就是最短的时间，这个时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够缩短的。你想一想，如果我们能够缩小一瞬间的时间，那我们为什么不在比一瞬间更短的时间里来爆发元力呢？”
听到顾秋白提出的假设，艮良一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如此“何不食肉糜”的话语是怎么通过顾秋白的嘴巴说出来的，他甚至怀疑顾秋白的脑袋是不是进了水，心中也忍不住直犯嘀咕，“顾师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但艮良一明显吸取了与宫常争吵的教训，他也知道争吵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他只是在心中这般想了想，表面上依然是一副请教问题的模样，“顾师，这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如果我们能够做到在更短的时间内把体内的元气爆发出去，我们当然会这么做。只是在一般情况下，我们爆发元力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我们当前能够使用的最小时间。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通过缩短爆发时间这种方式来提高自身的元力！”
“你看，你也说了，这并不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那你为何还会有这样的疑惑？对于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又何必去白白浪费时间呢？”顾秋白自以为抓住了艮良一话语中的漏洞，当即反驳道。
听了顾秋白断章取义的话，艮良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他觉得他跟顾秋白好像是陷入到一个死循环当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二人的想法可谓是天差地别。在顾秋白看来，一瞬间如果能够缩小，那为什么不使用更少的时间？既然无法缩小，又何必去考虑缩小的事情呢。可在艮良一看来，爆发的时间无法缩小，只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还不够强，只要不断的去提升自己，就能够缩小爆发元力所使用的时间。艮良一想要说明的是无论是通过缩小爆发的时间，还是通过增加体内元气的量，都可以达到增强元力的效果。但从顾秋白的回答中，艮良一可以明显感觉到，顾秋白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甚至顾秋白对于“一瞬间”的理解，与艮良一所说的一瞬间都不是一回事，至少顾秋白从没有把一瞬间当成是一个可以缩小的时间段来对待。
艮良一也意识到二人之间的问题之所在，所以他才沉默下来。就这样思考了好一会儿，艮良一才再次说道，“顾师，我们首先要明确一点，一瞬间并不是一个标准的时间计量单位，它不像一天、一个时辰那样，是一个确定的时间段！一瞬间只是一种感觉上表述，甚至你口中的一瞬间与我所说的一瞬间都不是相同的时间。顾师难道以为你爆发元力所用的时间，与我爆发元力所用的时间是相同的吗？”
也许顾秋白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艮良一开始请教之前，他的一句谦虚之语，竟会一语成谶。他真的被艮良一的问题给问倒了！
“这……”在艮良一沉默之后，这一次轮到了顾秋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艮良一的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从顾秋白开始修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用来增强修为，或者勤练武技，哪有时间去思考别人的一瞬间与自己的一瞬间是不是相同的时间？
不过，顾秋白虽然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但丝毫不影响他做出“艮良一是错的”这个判断，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在不停地提醒自己，“我才是对的，他在胡说！”
人就是这样，当遇到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之时，第一反应总是质疑而不是相信。人们宁愿相信自己并不靠谱的感觉，也不愿相信别人有理有据的言语。顾秋白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甚至因此对艮良一产生了一丝不满。
不过，顾秋白现在还是有理智的，还不至于与艮良一这个学生争吵起来，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已然不可避免地稍大了一些，“就算我们的一瞬间各不相同，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缩短时间，又怎么能提高力量，最多也不过是相同的力量在不同的时间使用出去罢了！”
听到顾秋白这么说，艮良一立马纠正道，“顾师，我们还要再明确一点，我们平时所说的使用了多少斤的元力，其实并不是说我们打出的那一击，就有这么多斤的力量。而是说我们所使用的元，已经达到了能够爆发出此等力量的级别！你刚刚说的，相同的力量其实是使用相同的元！”
“那又如何？”顾秋白沉声问道，语气之中不知不觉已稍显怒气！
艮良一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不卑不亢地答道，“当然有区别，顾师可以回想一下，当我们使用相同的元，分别去捶豆腐和捶铁，为什么手在锤铁的时候明显感到更痛？不正是由于豆腐更加柔软，更易变形，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我们的元，作用到豆腐之上的时间吗？正是由于作用的时间更长，所以产生的力量才更小，这才是我们的手感觉没有那么痛的真正原因！”
顾秋白仍在顽抗，“一派胡言！我们手的疼痛，怎么会因为自身力量的大小而有所不同？”
其实，明眼人都能够看出，顾秋白的话已然是在强行狡辩！毕竟所有的修元习武之人，对于打斗之中的反震之力都有着相当明确的认知。
艮良一当然也能看得出来，甚至他早就察觉到了来自于顾秋白的怒气。不过，艮良一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顾秋白能够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相当不易，若是换成其他元师，可能早就已经大发雷霆。
所以艮良一其实能够理解顾秋白。只是，虽然能够理解，但艮良一并没有选择退缩，更不愿退缩，于是他再次说道，“顾师，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们在捶铁或者捶豆腐之时，自然会受到来自于它们的反震之力。我们的力越大，受到的反震力便越强，这一点您该不会不明白吧？用相同的元分别捶豆腐和捶铁，而手的疼痛不同，就是因为虽然我们使用的元相同，但是作用的时间不同，这才导致实际上产生了不同的元力。通过这个例子，就能很好的说明，如果我们能够减少元力爆发的时间，自然就能够产生更强的元力！甚至使用更少的元，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元力，如此一来，使用元力与使用元气来划分境界，也就有了本质的不同！”
“更少的元，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元力？”本来在听到艮良一的反问之时，顾秋白已经怒不可遏，但当他听到艮良一说‘更少的元，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元力’之时，他的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遍。
但艮良一并没有察觉，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是的，顾师，这也是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说元和元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元更像是一种能量，而元力只是能量转化后的结果！要知道，能量不仅仅可以转化为力量，还可以转化为热量！就像我们在烧水时，水之所以会沸腾，甚至会把水从液态蒸发为气态，不就是因为水吸收了来自于火的热量吗？我想，在一定条件下，元定然也能够转化为热量，只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到这一点罢了！”
“元也能转化为热量？从液态变为气态吸收了热量？”顾秋白口中喃喃自语，他的眼中有震惊，也有迷茫，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艮良一刚刚说过的话语。
艮良一还以为顾秋白已经明白了自己所说的一切，正待继续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忽然转过身来的顾秋白一把抓住。只听见顾秋白颤声问道，“那是不是说，从气态变为液态，便要释放出热量？”
艮良一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顾秋白为什么忽然会问出这种在他看来并不重要问题，但他还是给出了他认为正确的答案，“是的，水从气态变为液态，定然也会释放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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