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应
蒙于学宫，博元楼顶层，一间装饰颇为雅致的房间之内。
“何人狂笑不止？”一位须发皆白，但又精神矍铄的老人，在听到外界传来的笑声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
“嗯？天之力？”老人猛地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学宫的东北方向，语气之中透露出些许的惊疑。
“难道是天境来袭？”老人的语气有些迟疑，但随即又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在这蒙山郡的一亩三分地之上，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打我蒙于学宫的主意！”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所说的内容却在无形之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很明显他不相信有人具有挑战蒙于学宫的实力与勇气。
“再说了，这种程度的天之力还远远没有强大到能与学宫抗衡的地步！”老人在否定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再次猜测道，“根据声音的来源推断，应该是发生在学宫的艮字贞元楼内，难道说是有人突破到了天境？”
“嗯，很有可能就是如此！”老人的面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大脑更是快速的运转。不过，老人在做出如此推断之后，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很快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种程度的天之力，还达不到天境的水平，还算不上真正的天境。”
老人一边用手捋着胡须，一边自言自语道，“不过，话虽如此，但此人能够掌握天之力，达到天境恐怕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最起码从其发出元力波动以及制造出的动静来看，多则三五个月，少则半个月，此人定当能够迈入天境之列。”
老人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嗯，是了，看样子我蒙于学宫又要多一位长老了！”
想到这里，老人有些释然，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怪不得此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能够达到天境，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通过这件事情，老人已经联想到，当年自己达到天境之时所发生的场景。虽然他没有像此人这般失态大笑，但那种激动的心情与此人相比也不逞多让。作为曾经的经历者，老人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此时此刻此人该会有多么兴奋。
“嗯？真蠢？哈哈！”老人紧接着又听到此人如此贬低自己的话语，不由得感到有些可笑，“能够达到天境的蠢人？哎，你让那些没能达到天境的人情何以堪呐！”
老人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里却对这个即将达到天境的学宫中人，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之心，“也不知道这个即将突破天境的幸运儿到底是谁？难道是刘思力？不对，不对，这根本不像是他的声音？”
一番苦思无果，老人很快有了新的决断，只见他开口喊道，“龙一何在？”
“龙一参见宫主，不知宫主有何吩咐？”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间内就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然后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对着老人毕恭毕敬地行礼。
若是有人能够听到，壮硕男子称呼老人为“宫主”，想必会立刻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衣着普通、看似和蔼可亲的老人，竟是蒙于学宫的当代宫主沐之休。要知道在整个蒙山郡之内，除了蒙于学宫的宫主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被冠以“宫主”的称呼！
“无须多礼！”沐之休轻抬双手，然后也不拐弯抹角，“龙一，我是要问你，你可听到这外界的大笑之声？”
被称为龙一的壮硕男子，在沐之休的双手示意之下，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当他听完沐之休的问题之后，连忙恭敬地答道，“回禀宫主，小人听到了，从这声音传出的方向来看，应该是来自于艮字贞元楼！”
沐之休微微颔首，“那你可能分辨出这声音出自于谁口？”
龙一认真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启禀宫主，小人对这个声音不甚熟悉，无法确认是谁，如果宫主需要，小人这就前去查看！”
虽然龙一很想为沐之休尽一份力，但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且不说很少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此等狂笑，就是此处与艮字贞元楼的距离如此之远，不要说他，即便是此人的亲朋好友，恐怕也很难分辨得清。当然最重要的是，龙一作为蒙于学宫四卫之一青龙卫的负责人，私下里，基本不会与元师们产生太多交集。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宫卫与元师虽同属于学宫，但却是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
沐之休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强求，“不用了，你用玉牌探查一下，今日在艮字贞元楼中当值的元师，有哪些元师是太极境巅峰的便可。”
“是，宫主稍待！”龙一答应一声，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度入元气之后，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才恭敬答道，“回禀宫主，艮字贞元楼今日当值的元师共有68人，其中太极境巅峰的有63人，是否需要我挨个把他们的名字读给您听？”
“63人？怎会有这么多太极巅峰的元师？”沐之休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学宫的宫主，虽然对学宫的一些细节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对学宫的大体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按照学宫的规定，只有修为达到太极境的强者，才有可能成为蒙于学宫的教学元师。但是学宫中修为达到太极境巅峰的元师，也并不是很多。要知道整个蒙于学宫之内，元师虽有数千名之多，但是修为达到太极境巅峰的元师也就仅有两三百人而已。而且这两三百人，正常来说，要分配到各个贞元楼中，平均一个贞元楼也就是三四十人。再加上值班制度的存在，平均到每天，每个贞元楼最多也就五六个太极巅峰而已。
按照沐之休的想法，这一下便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几人之中，几乎就可以判断出即将突破之人姓甚名谁了，毕竟能够突破到天境之人绝对不会是碌碌无名之辈，这也是沐之休问龙一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但沐之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一个艮字贞元楼，竟然就会有六十多个太极巅峰的强者。
龙一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道，“宫主，邢老几年前改了规矩，现在负责高级班教学的元师，几乎都是太极境巅峰的存在！而艮字贞元楼正是今年高级班所在的修元场所。”
“哦！”沐之休闻言恍然大悟，龙一所说的这件事情他是有些印象的。当年大长老邢必高做出如此更改之时，还曾专门征求过他的意见，也正是得到他的首肯之后，这项规矩才得以实行下去。只是沐之休平日里对这些小事，并不放在心上，所以才忽略了这件事情。
反应过来之后，沐之休只好吩咐道，“那就麻烦你前去查看一番吧，但切记不要惊动了此人！”
“是，宫主！”龙一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恰在此时，远方一道声音传来，“哈哈哈，哈哈哈！我顾秋白就是天下第一的蠢人！”
听到这个声音，沐之休与龙一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龙一更是直接站立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沐之休看到进退两难的龙一，当即吩咐道，“龙一，你也不必去了，这正主都已经自报家门了，已经没了探查的必要，你先下去吧。”
“是，宫主！”龙一连忙答应一声，消失在房间之内。
待到龙一离开之后，沐之休不由得惊叹一声，“好一个顾秋白，经历过如此打击，还能在十余年内成为一名天境高手，当真是无愧于天之骄子这个称号！”
沐之休惊叹之后，又感到有些费解，“只不过，临近突破却要如此当众自嘲一番，倒是有些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沐之休有些想不通顾秋白这样做的缘由，忍不住叹息道，“哎，这一下整个学宫，都将知道你顾秋白是个蠢货了，很多人也都会知道你顾秋白已经修炼到了天境！如此一来，倒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沐之休在说到“是福还是祸”之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忧虑，“希望一切都好吧！”
……
蒙于学宫之外，斗武馆中。
一位断臂老者，正在与一位中年男子下棋。忽然之间，听闻顾秋白的大笑之声，其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口中喃喃道，“蒙山郡又有新的天境诞生了？”
坐在老者对面的中年之人，同样有所察觉，“唉，又是天境！这种事情何时才能轮得到我城主府啊！”
断臂老者不满道，“要轮，也该轮到我斗武馆了吧！自从前几年，武安军中大将朱阁突破到天境之后，算起来，你城主府可是已经有三位天境了！”
中年男子当即反驳道，“你也说了，这朱阁乃是军中之人，如何能算在我城主府的头上！”
断臂老者呸了一口，“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这城中谁人不知，武安君乃是你城主府麾下的私军！照你这个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朱阁也能成为我斗武馆之人？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尝试收买朱阁了？”
中年男人白眼一翻，“话可不能这么说！军中自有军中的体系，谁要是敢胡乱插手，扰乱了军规军纪，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断臂老者寸步不上，“我还能怕你不成！你不让我试，我张某人偏要试上一试！”
“那你就试一试，看看是你的银子管用，还是我的钢刀更利！”
“……”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之时，顾秋白自言其名的话语再次传到。二人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脖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才听到断臂老者感叹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他！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我总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登天而上，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的惊叹，“顾秋白？就是那个三年前，从学府归来的弃子顾秋白？”
断臂老者诧异道，“正是此人，原来陈兄也曾听说过此人！”
“当然听说过！顾秋白这个名字，恐怕在整个蒙山郡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他可是十五岁就能达到太极之境的天才人物！只是不知为何，学府九年修习，不仅没能突破天境，反倒被问道学府除名。”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的语气已经有些唏嘘，断臂老者也赞同中年人的说法，“是啊，但陈兄要知道，就是到现在为止，顾秋白可还不到而立之年！这种资质，现在的蒙山郡内，也是无人能及的！”
听到断臂老者这番言语，中年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啊，更可怕的是，此人还曾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伏，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远胜于我等啊！”
……
蒙于学宫不远处，全宝阁顶楼，在感受到来自于蒙于学宫的天之力之后，一道人影转瞬之间就跃到了楼顶之上，瞧其婀娜多姿的身段，当是一位女子无疑。
这名女子站在阁楼顶上，望着蒙于学宫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蒙于学宫还真是人才辈出，且不说其宫主沐之休的修为深不可测，其它数位天境也不可小觑，可现在竟然又要多出一位新的天境了！”
“何人狂笑不止？”一位须发皆白，但又精神矍铄的老人，在听到外界传来的笑声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
“嗯？天之力？”老人猛地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学宫的东北方向，语气之中透露出些许的惊疑。
“难道是天境来袭？”老人的语气有些迟疑，但随即又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在这蒙山郡的一亩三分地之上，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打我蒙于学宫的主意！”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所说的内容却在无形之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很明显他不相信有人具有挑战蒙于学宫的实力与勇气。
“再说了，这种程度的天之力还远远没有强大到能与学宫抗衡的地步！”老人在否定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再次猜测道，“根据声音的来源推断，应该是发生在学宫的艮字贞元楼内，难道说是有人突破到了天境？”
“嗯，很有可能就是如此！”老人的面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大脑更是快速的运转。不过，老人在做出如此推断之后，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很快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种程度的天之力，还达不到天境的水平，还算不上真正的天境。”
老人一边用手捋着胡须，一边自言自语道，“不过，话虽如此，但此人能够掌握天之力，达到天境恐怕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最起码从其发出元力波动以及制造出的动静来看，多则三五个月，少则半个月，此人定当能够迈入天境之列。”
老人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嗯，是了，看样子我蒙于学宫又要多一位长老了！”
想到这里，老人有些释然，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怪不得此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能够达到天境，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通过这件事情，老人已经联想到，当年自己达到天境之时所发生的场景。虽然他没有像此人这般失态大笑，但那种激动的心情与此人相比也不逞多让。作为曾经的经历者，老人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此时此刻此人该会有多么兴奋。
“嗯？真蠢？哈哈！”老人紧接着又听到此人如此贬低自己的话语，不由得感到有些可笑，“能够达到天境的蠢人？哎，你让那些没能达到天境的人情何以堪呐！”
老人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里却对这个即将达到天境的学宫中人，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之心，“也不知道这个即将突破天境的幸运儿到底是谁？难道是刘思力？不对，不对，这根本不像是他的声音？”
一番苦思无果，老人很快有了新的决断，只见他开口喊道，“龙一何在？”
“龙一参见宫主，不知宫主有何吩咐？”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间内就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然后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对着老人毕恭毕敬地行礼。
若是有人能够听到，壮硕男子称呼老人为“宫主”，想必会立刻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衣着普通、看似和蔼可亲的老人，竟是蒙于学宫的当代宫主沐之休。要知道在整个蒙山郡之内，除了蒙于学宫的宫主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被冠以“宫主”的称呼！
“无须多礼！”沐之休轻抬双手，然后也不拐弯抹角，“龙一，我是要问你，你可听到这外界的大笑之声？”
被称为龙一的壮硕男子，在沐之休的双手示意之下，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当他听完沐之休的问题之后，连忙恭敬地答道，“回禀宫主，小人听到了，从这声音传出的方向来看，应该是来自于艮字贞元楼！”
沐之休微微颔首，“那你可能分辨出这声音出自于谁口？”
龙一认真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启禀宫主，小人对这个声音不甚熟悉，无法确认是谁，如果宫主需要，小人这就前去查看！”
虽然龙一很想为沐之休尽一份力，但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且不说很少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此等狂笑，就是此处与艮字贞元楼的距离如此之远，不要说他，即便是此人的亲朋好友，恐怕也很难分辨得清。当然最重要的是，龙一作为蒙于学宫四卫之一青龙卫的负责人，私下里，基本不会与元师们产生太多交集。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宫卫与元师虽同属于学宫，但却是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
沐之休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强求，“不用了，你用玉牌探查一下，今日在艮字贞元楼中当值的元师，有哪些元师是太极境巅峰的便可。”
“是，宫主稍待！”龙一答应一声，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度入元气之后，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才恭敬答道，“回禀宫主，艮字贞元楼今日当值的元师共有68人，其中太极境巅峰的有63人，是否需要我挨个把他们的名字读给您听？”
“63人？怎会有这么多太极巅峰的元师？”沐之休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学宫的宫主，虽然对学宫的一些细节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对学宫的大体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按照学宫的规定，只有修为达到太极境的强者，才有可能成为蒙于学宫的教学元师。但是学宫中修为达到太极境巅峰的元师，也并不是很多。要知道整个蒙于学宫之内，元师虽有数千名之多，但是修为达到太极境巅峰的元师也就仅有两三百人而已。而且这两三百人，正常来说，要分配到各个贞元楼中，平均一个贞元楼也就是三四十人。再加上值班制度的存在，平均到每天，每个贞元楼最多也就五六个太极巅峰而已。
按照沐之休的想法，这一下便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几人之中，几乎就可以判断出即将突破之人姓甚名谁了，毕竟能够突破到天境之人绝对不会是碌碌无名之辈，这也是沐之休问龙一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但沐之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一个艮字贞元楼，竟然就会有六十多个太极巅峰的强者。
龙一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道，“宫主，邢老几年前改了规矩，现在负责高级班教学的元师，几乎都是太极境巅峰的存在！而艮字贞元楼正是今年高级班所在的修元场所。”
“哦！”沐之休闻言恍然大悟，龙一所说的这件事情他是有些印象的。当年大长老邢必高做出如此更改之时，还曾专门征求过他的意见，也正是得到他的首肯之后，这项规矩才得以实行下去。只是沐之休平日里对这些小事，并不放在心上，所以才忽略了这件事情。
反应过来之后，沐之休只好吩咐道，“那就麻烦你前去查看一番吧，但切记不要惊动了此人！”
“是，宫主！”龙一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恰在此时，远方一道声音传来，“哈哈哈，哈哈哈！我顾秋白就是天下第一的蠢人！”
听到这个声音，沐之休与龙一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龙一更是直接站立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沐之休看到进退两难的龙一，当即吩咐道，“龙一，你也不必去了，这正主都已经自报家门了，已经没了探查的必要，你先下去吧。”
“是，宫主！”龙一连忙答应一声，消失在房间之内。
待到龙一离开之后，沐之休不由得惊叹一声，“好一个顾秋白，经历过如此打击，还能在十余年内成为一名天境高手，当真是无愧于天之骄子这个称号！”
沐之休惊叹之后，又感到有些费解，“只不过，临近突破却要如此当众自嘲一番，倒是有些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沐之休有些想不通顾秋白这样做的缘由，忍不住叹息道，“哎，这一下整个学宫，都将知道你顾秋白是个蠢货了，很多人也都会知道你顾秋白已经修炼到了天境！如此一来，倒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沐之休在说到“是福还是祸”之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忧虑，“希望一切都好吧！”
……
蒙于学宫之外，斗武馆中。
一位断臂老者，正在与一位中年男子下棋。忽然之间，听闻顾秋白的大笑之声，其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口中喃喃道，“蒙山郡又有新的天境诞生了？”
坐在老者对面的中年之人，同样有所察觉，“唉，又是天境！这种事情何时才能轮得到我城主府啊！”
断臂老者不满道，“要轮，也该轮到我斗武馆了吧！自从前几年，武安军中大将朱阁突破到天境之后，算起来，你城主府可是已经有三位天境了！”
中年男子当即反驳道，“你也说了，这朱阁乃是军中之人，如何能算在我城主府的头上！”
断臂老者呸了一口，“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这城中谁人不知，武安君乃是你城主府麾下的私军！照你这个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朱阁也能成为我斗武馆之人？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尝试收买朱阁了？”
中年男人白眼一翻，“话可不能这么说！军中自有军中的体系，谁要是敢胡乱插手，扰乱了军规军纪，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断臂老者寸步不上，“我还能怕你不成！你不让我试，我张某人偏要试上一试！”
“那你就试一试，看看是你的银子管用，还是我的钢刀更利！”
“……”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之时，顾秋白自言其名的话语再次传到。二人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脖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才听到断臂老者感叹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他！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我总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登天而上，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的惊叹，“顾秋白？就是那个三年前，从学府归来的弃子顾秋白？”
断臂老者诧异道，“正是此人，原来陈兄也曾听说过此人！”
“当然听说过！顾秋白这个名字，恐怕在整个蒙山郡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他可是十五岁就能达到太极之境的天才人物！只是不知为何，学府九年修习，不仅没能突破天境，反倒被问道学府除名。”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的语气已经有些唏嘘，断臂老者也赞同中年人的说法，“是啊，但陈兄要知道，就是到现在为止，顾秋白可还不到而立之年！这种资质，现在的蒙山郡内，也是无人能及的！”
听到断臂老者这番言语，中年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啊，更可怕的是，此人还曾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伏，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远胜于我等啊！”
……
蒙于学宫不远处，全宝阁顶楼，在感受到来自于蒙于学宫的天之力之后，一道人影转瞬之间就跃到了楼顶之上，瞧其婀娜多姿的身段，当是一位女子无疑。
这名女子站在阁楼顶上，望着蒙于学宫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蒙于学宫还真是人才辈出，且不说其宫主沐之休的修为深不可测，其它数位天境也不可小觑，可现在竟然又要多出一位新的天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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