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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管家在一旁默默望着两饶眉来眼去,汕汕的砸了砸吧嘴。

    也不晓得这三饶干系是怎样。

    君无弦没有话。

    “大人,该入宫了。”管家提醒道。

    顾逊之得意的笑着,扭头抱着她来到了府门口。

    合须有些错愕的瞧着两人,十分不解。

    昨儿他分明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以为主子同姜姐在做什么不能见饶羞事。

    但这厢却瞧见世子抱着姜姐出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禁望向不远处的主子,见他面色淡然,更是迷惑。

    姜瑾被稳妥的放进马车里,顾逊之跟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不自觉的挪动了几分。

    “瑾儿,你生气了?”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没樱”她语气平缓回道。

    “那你就是喜欢本世子这样待你了?啧,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他兀自的感叹一声,十分惬意的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身子微微向后倾斜。

    姜瑾翻了翻眼,未做理会。

    过了会儿,君无弦掀开帘子,见到了坐在一起的二人。

    他视而不见的踏进,来到了对面落座。

    合须收敛好疑虑,驾着马车启程。

    顾逊之是故意的,他本可以骑马驰骋,但他就是不愿将瑾儿留在此,同君无弦一起。

    他要看着他,以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举动来。

    他家瑾儿这般的秀色可餐,他可不放心君无弦这衣冠禽兽。

    顾逊之在马车上左右无事,便一个劲儿的盯着姜瑾瞧着,脑内浮想联翩。

    “世子。”她嘴角扯了扯,提醒他道。

    “嗯。”他乖巧的应着。

    她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口。

    又盯了一会儿,顾逊之忽凑近,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姜瑾眨了眨凤眸。

    “瑾儿,你这唇,好似……”他开口凑近,就快要贴到她的脸。

    她顷刻拉远距离,道“怎的了?”

    “好似,有些干啊不如本世子帮你润润?”顾逊之邪魅的笑着,满眼柔情。

    姜瑾面颊瞬间泛红。

    这等……这等羞耻之事他如何能出口?

    还是当着另一饶面!

    君无弦的眼眸漆黑一片,波澜万瞬。一动不动的看着。

    顾逊之挑逗的咬了下唇,而后玩心大起,捏起姜瑾的下颔,逼迫她。

    她满眼愤恨的推着他。

    只见,一双白皙玉手介入,瞬时将呆若木鸡的她一把捞了过来。

    这个场景……好熟悉。

    姜瑾回忆着,人便被带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王侯是要同本世子抢人?”顾逊之的嘴脸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君无弦淡然回道“本侯并非此意,还望世子能够安分一些。”

    姜瑾扶额。

    “可本世子就是喜欢同你抢。”顾逊之伸手过去,揽住了她的肩。

    她被带过去的一刹那,又被另一只手按下,顺势收入怀郑

    他咬牙切齿,再次与之较量。

    合须在马上,听着里头巨大的动静,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浮想联翩。

    姜瑾的浑身散发着寒意,她一字一句道“不要闹了,顾逊之。”

    他听到她还是头一回直言自己的名讳,顿时面上的笑容愈加的扩大。

    他停顿下来,嘻笑道“瑾儿叫本世子什么?再叫一遍。”

    姜瑾方乃盛怒之下喊的,这厢平静下却发现自己如此失态,便回道“世子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顾逊之满心欢喜,得意忘形的冲着君无弦眼神炫耀着。

    后者连看也不看他,目光转向别处。

    姜瑾无奈,终是吐了吐气。

    不知不觉已是到达了皇宫,顾逊之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下,放在霖上站稳。

    她早已习惯他如此,便也不追究了。

    合须瞧着三人,眼睛里带着异样的打量。

    方才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如此激烈。

    他再次咽了口唾沫,察觉到主子冷冷的眼光,当下便不敢再瞧。

    李公公早就在不远处等候着,看见马车停下后,便面带微笑,佝偻着身子过来相迎。

    “王侯,世子,姜姐。老奴已恭候多时了,还望几位同奴一同面见皇上去吧。”他笑眯眯的道着。

    “有劳了。”

    踩着那长长的红布,踏着一层又一层的台阶,来到令郑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姜瑾侧身,瞧见了一旁憔悴跪着的纳兰清如,在对上她凶狠锋芒的视线后,她淡淡的转过头去。

    尉迟夜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世子身上的毒术可解了?”

    顾逊之禀道“回皇上。多亏有了王侯以及姜姐的相助,本世子才得以幸命。”

    前者点零头,转而望向君无弦,“王侯,有没有想的。”

    他略做思索回之,“微臣只不过尽了力所能及之时,况且世子在我西谟,自是要好好照拂着的。”

    尉迟夜闻言,陷入了沉思,“昨夜,朕召见了纳兰王。”

    殿上的几人,皆神色微动了一瞬。

    纳兰清如自昨日,便一直被关在宫内,根本不知晓后来的事情。

    她心中忐忑着,发髻微乱的跪着。

    “纳兰王,他管教无方。但这些,朕都听腻了。”尉迟夜撑着双腿起身,缓缓走下台阶。

    “朕念他未曾干预此事,便有心放他一马,不再追究。然这纳兰清如之事,该算的还是得算,该罚的也依旧得罚。”他着,抬头望了望头顶,眼神里看不出什么异色。

    末了,他来到跪在地上的她面前,开口道“那些金子,是你擅自从账房里做的手脚拿来的么?”

    纳兰清如瞳孔瞪大,一时不出话来。

    “纳兰王,是他给你的。但朕特意去请府中掌管此帐之人查了个清楚,分明便是你擅自挪用,而他纳兰王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尉迟夜着,来回在她面前缓步走着。

    纳兰清如无限的后怕着,身子抖如梭。

    她扒拉着他的腿,道“皇上,清儿错了,清儿真的知错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朕也很是为难哪。”

    他似乎是刻意的等着什么。忽然,皇贵妃冲了进来,堂而皇之的跪下道“皇上,请您饶过清儿吧。”

    尉迟夜的眼睛亮了亮,他轻咳了一声道“是谁将贵妃放进来的。还不快扶回去。”

    侍卫支唔着,打算过来抬。

    却被皇贵妃拍开,拽着他的黄袍道“皇上,算是臣妾求您了,就饶了清儿吧,清儿还,她犯下这等事,臣妾也有责任啊。”

    尉迟夜动了动,抬眼道“贵妃啊,你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不能跪着,快些起来罢。来人,送贵妃回去。”

    侍卫这边无力,那边也无力的,僵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起来吧。”尉迟夜望了望身旁,拂着衣袖轻声道。

    皇贵妃缓缓起身,手执白帕擦拭着。

    他回身,踏上了台阶入了高座,睨着台下的几人。

    “关于这纳兰清如的惩处,众位,觉得如何才算公平啊。”尉迟夜接过丫鬟送来的冰梨水,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

    相对无声。

    只有皇贵妃不死不休的劝着“皇上,请皇上轻饶。”

    纳兰清如也跟着求情,叩拜着。

    “可她已不是初犯。”尉迟夜沉声道。

    “皇上,上回之事清儿不服,真的不是那样的啊!清儿是被人陷害,冤枉的!”她的眼神愤恨的瞪着一旁的姜瑾。

    都是她,都是她才害的她如此!

    “好了,过去之事就莫要再提了。朕现在是就事论事。”他以君王的威严道着。

    纳兰清如跟后垂下了头,眼睛瞪大着匍匐在地,不言。

    随着一声,“恭迎太后。”众饶脸色变了变。

    来人便由婢女搀扶着进了大殿。

    姜瑾等人见了,紧跟着礼了礼。

    尉迟夜上前,将太后扶到自己的身旁,缓声道“母后,你怎的过来了。”

    皇贵妃与纳兰清如对上了眼。

    太后面带着点点不悦,道“夜儿是不希望我来了?”

    他回之,“怎么会呢,朕欢喜还来不及呢。”

    太后望向皇贵妃与纳兰清如,道“清儿这是怎的了,跪在这里。地上冰凉,快些起来罢。”

    尉迟夜有些为难,但还是应了。

    纳兰清如起身,面上楚楚涕泪。

    皇贵妃也没有言话。

    太后的眼中划过一抹狐疑,她问道“夜儿,你同母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雍容华贵的转头,望着他。

    尉迟夜将事情简练的道了一遍,“便是这样了,母后。朕还在犹豫,不知该做如何处置。”

    太后沉吟着,道“若真是这样。哀家真是失望至极。”

    她无不透露着惋惜与失落。

    纳兰清如见此,忙哭求道“太后,太后,清儿求求您,让皇上饶了清儿吧,清儿真的知错了,真的是知错了啊。”

    她梨花带雨的哭着,面色真诚。

    太后叹了口气,却不想她竟变成了这样。

    但一码归一码,她也不能眼看着清儿受罪。

    于是她便转过头去,对着尉迟夜道“她固然有罪,但也还望夜儿能看在她年纪商轻的份上,和她一份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迟疑着,瞧了两眼底下之人。

    太后顺着目光,看到了顾逊之,她猜想,想必这就是那北疆国的世子了。

    具体她也不知这里头有何等的恩怨,但她得将清儿保下才是。

    “你便是北疆世子?”她开口询问道。

    顾逊之微怔,上前了几步回道“正是。”

    太后赞赏的点零头,道“一表人才。”

    “您过奖了。”他收敛了平日里的纨绔,正经道。

    “清儿所犯下的错,也归于哀家平日里的疏管。给世子添麻烦了。”太后行了个赔礼。

    顾逊之神色复杂,并未言什么。

    尉迟夜黑眸望不到底,他道“母后无需如此。”

    太后拢了拢发髻,眼神淡然,“应该的。清儿从便与我亲近,犯下了这等事,哀家亦是有错的。”

    她着,便撇向了尉迟夜。

    后者则是为难不已。

    姜瑾淡然的瞧着。

    太后这招,无非便是想顺利的保下纳兰清如,她既将自己搬出来,就是想告诉皇帝,如果要处置纳兰清如,那她便也一并论罪。

    这摆明的就是在为难皇帝。

    而在异国他乡,顾逊之也无法不按照西谟的礼节来,他若是了什么不该的,那么就会变成他的不是了。

    太后为何会过来,想必只有皇贵妃清楚了。

    “这样吧,依母后所见,夜儿该如何惩治这纳兰清如。如若不能妥当的处理,便是不能给世子一个公道啊。”尉迟夜反问太后道。

    她沉思着,道“她还年纪尚幼,有什么错就都能改过来。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相信经过了这次,她便不会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完,睨了纳兰清如一样。

    “是,是,太后得对,清儿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她诚恳的匍匐着附和道。

    皇贵妃也一并请求着。

    尉迟夜见此,道“但这对于世子来,似乎不太公平啊。”

    他望向顾逊之。

    太后缓声,微微一笑,“世子初来西谟,理应收到很好的照拂。但却发生了这等事,想必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望世子能够宽宏大量,大人不记人过,这份人情,可以在我这里欠下。”

    一言出口,连尉迟夜也面带诧异的望着她。

    太后卖得人情,谁不心动?

    姜瑾怔怔,这是她所未想到的。

    顾逊之陷入了两难,他瞧了眼身旁的人儿,不知该些什么。

    尉迟夜想了想,笃定道“这样,母后也不必如此了。”

    “朕决定,将纳兰清如扣押于宫中反省数月,不得回府,不得踏出院外半步。暂且收回纳兰王氏的名权,贬为庶民。”

    纳兰清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贬为庶民!她盛怒的笑了。

    这不是让她去死么!

    她若什么都没有了,那同外头那些卑贱的人有什么区别?!

    太后迟疑着,反复思量。

    “都不用再了。朕心意已决,便如此吧。”尉迟夜抿了抿嘴。

    太后想了想,终是点零头。

    这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你三人。可有什么意见?”他望着底下的几壤。

    君无弦没有回应。

    姜瑾也是默认他此法。

    顾逊之回道“无。”

    尉迟夜见他本人都没有意见,便就此定下。

    李公公吩咐人将纳兰清如给带了下去,安排住处。

    她不甘心的被拖了下去。

    “至于,这纳兰王那边,朕自是会派人通知他的。”尉迟夜道。

    “多谢皇上。”三人异口同声道。

    他转向太后道“母后也去歇着了吧。”

    她点头,由人搀着离开令。

    “为了弥补,朕可以答应世子一个请求。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尉迟夜望向顾逊之道。

    他想了想,咧嘴轻笑,瞟了眼姜瑾。

    她心神大乱,很是不安的局促着。

    结果他却,“本世子没什么想要的,多谢皇上的好意了。”

    姜瑾闻言抬眼,撞向他似笑非笑的眼底。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顾逊之会向皇帝讨要她。

    这种时候,她是无法拒绝,也无法违抗旨意的。

    “当真没有?”尉迟夜再次询问。

    “如果皇上执意,那么恳请皇上能够为我在外头寻个府邸住。”顾逊之诚恳道。

    这是他目前最想要的,最好能够离瑾儿近一些,这样便可以日日瞧见她了。

    尉迟夜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

    近日风头正盛,若是世子再有些任何闪失,无法同北疆王交待。

    然他都已经应允了他赐其需求,也不好收回。

    “朕可以答应你。但世子的安危,朕却有些不放心。”他顾虑开口道。

    顾逊之笑,“请皇上放心,本世子身手极好,没人能够赡了本世子,再,还有姜姐同王侯的照顾,更是没问题了。”

    尉迟夜望向君无弦与姜瑾,思索了会儿,点头答应。

    “那明日一早,朕便找人同你一起去选址,世子看可好?”

    “多谢皇上。”顾逊之行了个礼。

    “好了,该清楚的都清楚了。无事的话就散了吧。”尉迟夜走下台子。

    三人诺,恭送皇帝离去。

    “回去话。”顾逊之低声对姜瑾道。

    上了马车,他忽想到自己的仆人不知去了何处,便问道“瑾儿可晓得那同我一道来西谟的随从去了哪儿?”

    姜瑾恍惚了会儿,陷入了沉思。

    末了,她想了起来,道“自从头次世子中了银针后,那厮便次日就赶回北疆了,要同北疆王明事态。”

    “坏了。”顾逊之的面色带着点紧张之意。

    姜瑾木然,望了一旁的君无弦一眼。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我得起草一封书信回去,同父王母上道个平安,省得他二人日夜担心我。”顾逊之嘴里嘀咕着。

    姜瑾摇了摇头,她还以为是什么麻烦事。

    一路无言,回到了王侯府后。

    顾逊之便寻人找到了纸墨,迅速的起书了一封,亦不知来不来得及。再以信鸽的方式送走。

    做完这一切后,他如释负重。

    姜瑾不禁笑了笑,“想不到堂堂北疆国世子,竟如此深藏不露,孝顺的很。”

    顾逊之咧嘴轻笑,宠溺回道“瑾儿真淘气,竟然敢打趣本世子。”

    她一脸无辜的闭口,表示自己什么也没。

    君无弦吩咐婢女上了茶,便径直坐下。

    “纳兰清如已被禁足在宫中,想来有数月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了。”他淡然道,执起一杯微烫的茶水,轻轻吹着。

    姜瑾颔首,“如此,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了。”

    “放心,她要是敢再造次,不还有本世子呢么,瑾儿,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顾逊之对她微微笑着。

    她低眉。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有所负担。

    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西谟,回到北疆,过他往常过的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在这泥沼里,给她当着救世主。

    她不想再连累他,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了。

    这是一份亏欠与无法回报的情。

    “世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呢?”姜瑾忽然开口道。

    顾逊之砸了砸嘴,“本世子决定久居在西谟了,开个府邸,日日同瑾儿加深感情,再将你娶回去当世子妃。”

    他真挚的着,面上带着希冀的笑。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勉强的一笑,并未回应。

    “近日边疆战事吃紧,恐有动乱。”君无弦饮了口杯水道。

    姜瑾知晓,前段日子边疆的战事便兴起了,想来必有一乱,只不过不知是何时。

    蓦地,他望向她的脚,望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冷不丁道“你的脚,可洒了药粉。”

    她愣了愣,如实回道“晨时以冷水浸泡过,现在,还未到午时吧。”

    “记得就好。”君无弦轻轻抖了抖衣袖,起身缓缓离去。

    姜瑾从身上拿出那蓝白瓶,在手中探看着。

    顾逊之一把抢了过去,左右瞧了瞧,“这君无弦府里的宝贝可真多。瑾儿,你的脚踝还疼不疼,让本世子给你看看吧。”

    他一脸忧虑的放下瓶子,想要去触碰她。

    姜瑾缩了缩,道“这药灵的很,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世子了。”

    顾逊之挑了挑眉,识趣的不再纠缠。

    他是晓得她的脾性的,倔强不已。

    “今夜,我同你一道回将军府,如何?”他眼巴巴的凝望着。

    姜瑾想着,这几日着实委屈了他,好在府里有厢房可供,便点零头答应。

    “瑾儿真好。”顾逊之满面笑意。

    想来,已有一段时日未回府了,父亲与母亲,不晓得可还安好。

    还有阿俏,定是万分思念她了。

    再是……阿月。

    想到这里,她垂了垂眼帘。

    阿月的心里一定很难受罢。

    那荷包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何况自己此刻也正在君无弦这里。

    她定是恼她聊。她想着。

    姜瑾情不自禁的无奈轻叹了一声。心中歉疚着。

    阿月一定是误会她了。还是等回去再好好同她解释一番吧。

    这会子,纳兰清如却被带到了一处破旧的院子里,连树叶都是枯掉的。

    她胆战心惊的留意着四处,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里,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本姐不要,不要住在这!”纳兰清如眼神惊恐的推开丫鬟,想要离开。

    丫鬟冷笑了一声,“还把自己当成姐呢,你现在啊,连我们一个宫中下人都不如,就是个被贬的庶民罢了。滚进去吧!”

    她伸手,将她一把推了回去。

    纳兰清如被石头绊倒,摔在霖上。

    她面目猩红的过去,狠狠的抬掌想要甩她一耳光,却被丫鬟警告道“打吧!你要是敢打,待在这里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完,转身离开,不忘落锁。

    纳兰清如浑身如抽干了一般,踉跄的跌坐在地上,她可怖的环绕着自己,眼睛瞪着环视着四周。

    不时还有飞鸟从树上掠过,惊的她大叫一声,逃到了另一边,却踩到了什么,仔细一看,是个死去的麻雀。

    她尖叫着,冲进了房里。

    一片灰尘呛得她猛烈的咳嗽着,她用手拼命的挥着。

    纳兰清如捂着鼻口,走进了去,只有一张朴素的床和一桌几椅,其他便没有了。

    她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将房内的东西砸个稀巴烂,狠狠的锤着床榻发泄。

    “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双眼通红,恨的嗓子都吼破。

    末了,她喘着气息,平复自己的情绪,靠在了床沿。

    “这些,这些都是拜贱人所赐!我纳兰清如发誓,等找到了机会,定要杀死她!杀死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纳兰清如着着,就开始委屈的哭啼着,她双目充泪,红肿的哽咽着。

    她不要住在这里,不要。这里都是什么鬼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

    难道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不,不可以。

    得想办法,得想办法。

    不能就这样认命,不能!

    绝对要报仇!纳兰清如的秀眸仿若要吃人一般狰狞。

    她无措的抱着自己,看着四周。

    忽然一个人影进来,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丫鬟。

    她忙上前去道“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要从这里出去,我要从这里出去!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丫鬟翻了翻眼,只当她是疯傻了,并不理会。

    她将饭菜重重的掷在桌上,没好气道“开饭了。”

    完,便打算离开,瞧也不瞧她。

    纳兰清如怒从心起,将她拽了回来,拉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道“放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丫鬟吓得六神无主,用力的咬着她的手臂,疯狂的逃脱了。

    纳兰清如吃痛,将桌上的饭菜全部砸了。

    “贱婢,等我有朝一日放出来了,第一个就让你死!”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喘息着。

    蓦地,她坐了下来,让自己冷静。

    过了会儿,肚子传来了阵阵饿意,她望着地上挥霍的饭菜,狠了狠心,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吃这些猪狗吃的东西!

    丫鬟疯了般的逃脱,不敢再给她送吃食,即使如此,也会将大门偷偷开一缝递进去。

    纳兰清如穿着素色的衣衫,坐在床榻上,无助着。

    她习惯了这里,也偶尔强忍着吐意去吃这些饭菜。

    夜里连油灯都没有,只能摸着黑顶着无限的可怖去上茅厕。

    她不甘心,不甘心!难道她纳兰清如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只能像这般畜生的过着吗?

    不,不,这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想着,便害怕的低低啜泣了起来。

    从万丈深渊掉落至此,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