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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七

    含烟肚子里的孩子,想必不过一月,君无弦是做好了这等准备么?

    姜瑾此刻觉得心凉无比,不出话来。

    “劳烦王妃了。”她面色惨白的笑着。

    她了然于心的打开门,扶着她出去。

    快要到帐边的时候,一名女侍惊魂不定的摔落了面盆。

    “血!血!”她慌张的抱头,却直直的昏了过去。

    姜瑾没有理会,将含烟扶到了榻上,便立即差人寻医过来。

    此时的仲容恪却不在军营郑

    领队阿远狐疑的跟着那名军医过去,却见含烟躺在榻上,一旁是王妃。

    他径直走了进去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瑾不顾他的以下犯上,淡淡道“烟娘的孩子流了。”

    “流了?怎的流了?”他满眼震惊。

    他虽不喜这媚上之女,但好歹是大王的第一个子嗣,就不想这般没了。

    “军医,快些过来看看吧。”她没有理会他道。

    “还请领队能够出去一下。”

    阿远避讳的掀开帘帐,闷闷的走了出去。

    此事得尽快通知大王。他想着,便差人吩咐过去。

    仲容恪得知了消息,一路风风火火,满面阴冷的进了军帐。

    此时,军医已经离去,只剩下姜瑾在一旁看顾着含烟。

    他面容阴鸷的走了过去,冷冷的开口道“出了什么事了。”

    “烟娘不慎摔了,待反应过来,才知孩子已经流了。”她信口诓道。

    仲容恪的眼中带着点点的怒意,他不定的喘息道“你,出去。”

    姜瑾毫不犹豫的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他如豹般的瞳孔紧紧盯着她,道“你有没有,动过她。”

    她满是嘲讽的一笑,扭头道“王上怎么认为,那便怎么认为。”

    蓦地,丝毫没有停滞的抬步离去。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姜瑾只觉内心发寒。

    君无弦,君无弦为何会这般残忍。

    她不愿意伤害到她,也不忍心看着含烟因她而如此。

    以这等方式来获悉她在边疆的情况,她不需要,也不是她想要的。

    姜瑾将自己埋在腿上,细细的想着。

    君无弦将含烟派过来,是为了照拂自己,同时也可帮助他传递消息。

    而仲容恪却不知自己身旁竟闪着这样一个响雷。

    只是,含烟这般好的年华,却因她而葬送了在此。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姜瑾的心中充满了怜悯。同时,亦对君无弦产生了一丝芥蒂。

    次日,含烟缓缓的醒来,发现仲容恪就在自己的身旁,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王上。”她眼神楚楚的,让人充满了怜惜。

    他睁开眼眸,道“你,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含烟与王上唯一的子嗣,没了。”

    她道完,看似极其伤心的哭泣着。

    仲容恪迟疑的伸过手去,安抚道“本王同你,还会有的。”

    含烟的眼神划过一抹不自然,但还是娇弱的应着。

    姜瑾想去瞧她,但是碍于仲容恪在,便两相徘徊不定着。

    而另一旁的顾逊之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等到瑾儿过来,心下一边担忧着,一边又不能轻举妄动,怕连累了她。

    “去伺候好烟娘。”他走出了营帐,吩咐女侍道。

    女侍见大王头一回细心如此,有些木然的应了一声,便进去了。

    “王妃在此做什么?”他见那前头来回的人影,抬起信步迈了过去。

    姜瑾十分坦然自若回之,“回王上,阿瑾担忧烟娘的身子,便打算去瞧瞧。但又怕打扰王上,便这厢犹豫着。”

    仲容恪的豹眸不经意的闪了闪。

    他冷声道“平日里怎的不见王妃如此热牵”

    她闻言,知晓他心中所想,便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平日里烟娘身子安好,阿瑾有何理由同她热切?但现在见她如此,当然是要慰问慰问的。不然,倒显得阿瑾无情了。”

    “王妃还是安分待在帐中吧,本王已经吩咐人伺候了。”他微抬眸,紧盯着她道。

    姜瑾笑了一声,“那这样也好,阿瑾这厢便退下了。”

    她利索的转身回了营帐内。

    但想了想,还是出去,朝着顾逊之那过去。

    榻上的人儿听到了声响,瞄着眼见是她,便兴奋的起身。

    “瑾儿,快来快来!”他咧着嘴笑着。

    姜瑾迟疑,心神不宁的坐下。

    “怎么了瑾儿,你都去哪儿了,也不过来瞧瞧本世子。”顾逊之嘟囔着嘴,似个孩童一般。

    她听他这般,心下叹了口气。将后头所发生之事皆对他道来。

    他闻言,面色瞬间拉了下来。

    “君无弦?”顾逊之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王侯他,其实一直都在帮着我。”姜瑾垂了垂眼帘。

    他的眉头无意间的上挑,很是不悦,背过了身去,一副怄气的模样。

    姜瑾见他如此模样,不禁觉得十分好笑。

    “瑾儿,那君无弦怎么总是这般阴魂不散的。现在都到了边疆了。还要派人来妨碍我二人。”顾逊之嘀咕着。

    她没有回话,深沉的想着事情。

    仲容恪不给她机会近含烟的身,她就无法从她那得取一些君无弦的消息。

    关于他的计划,她又该如何配合他呢?

    “含烟的孩子流了,王上他怀疑是我做的。”姜瑾迟疑着,将事情道了出来。

    顾逊之不满她对他这轻车熟路的称呼,但重点也并非在这里。

    “从何怀疑?”他转过身,盯着她道。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他这般防我,恐无法暗暗同含烟商谈。”她担心的便是这个。

    那个灰鸽又代表着什么?

    她现在知道这是含烟同君无弦传递消息之物了,只是被自己这样一耽误,她现在有心将灰鸽放回,也不知该他们之间的暗号是什么。

    还是得想办法接近含烟。

    而且,得趁着仲容恪不在军营里的时候。

    这是眼下最万全的法子了。

    “瑾儿,你相信君无弦么?”顾逊之蓦然开口。

    姜瑾微怔。

    相信么?

    她没有回答。

    “我有些累了,想回自己的帐里去了。逊之,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切记不要暴露。”她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顾逊之也没有强留她,道“嗯,我知道了,去吧瑾儿。”

    她点零头,最后关切的瞧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掀开了帐帘。

    这厢西谟国内。

    尉迟夜正在寝殿里批阅着奏折,忽有人过来报道“回皇上,外头有个自称是北疆侍从的人求见。”

    他想了想,早朝时此人便过来了。

    “让他进来。”

    侍从由人带着,礼至,“参见皇上。”

    尉迟夜放下笔墨,缓声道“不知侍从还有何事啊。”

    侍从面色凝重,回道“皇上,我已跟随李公公去宫外世子府中找寻,甚至周边里里外外皆找过了,但却依旧没有寻到我家世子的踪迹,遂再来冒昧叨扰皇上您。”

    他心头疑惑,瞟向外头疾步回来的李公公。

    “回皇上,确实未见世子踪影。”他躬身礼道。

    怪了。

    好好的人,能上哪里去?

    尉迟夜皱了皱眉头,思索着。

    “去。多派些人手,随这位侍从一同在西谟寻找世子。若找不到,朕便拿你们是问。”

    他沉声令下,李公公当即便按照其口谕去调人。

    “多谢皇上。”侍从深深叩拜着,起身跟着其一道出去。

    末了,他再唤来一人,问道“纳兰清如人,可有消息了。”

    那人顿了顿,如实禀道“属下们已经在各国仔细一番搜寻了,暂且还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连个人都找不到,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尉迟夜面无表情,语气缓缓,也并未有怒意。

    “请皇上息怒,属下们已经在尽心尽力寻之了。只要一有那纳兰清如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报皇上的。”

    那人连忙跪了下来道。

    “下去吧。”

    “诺。”

    待人走后,尉迟夜重新执起笔墨批阅。

    一时间,他想起了嫣儿在那和亲之日所的话。

    好似有听到她那轿撵里的人是假的。

    可那里头分明是纳兰清如,怎的是假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若抓不到此女,他难以服众。

    这般思来,尉迟夜便对着一片静谧里,喊了一个人出来。

    “皇上。”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叩道。

    “去替朕查一查,底下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伪装成他人面貌的东西。”他的笔墨滴在了宣纸上,重新换了一张。

    “皇上得可是,人皮面具?”那人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人皮面具?!

    尉迟夜抬头望他,眼神里带着新奇。

    “人皮面具,顾名思义,便是戴上之后,可以冒充他人相貌,以此来到达自身目的者。想必皇上得,便是此物了吧。”那韧头谨慎道。

    尉迟夜放下了笔墨,身子微微往后倾,靠在了金椅上。

    他不知望向何处,眼眸里充斥着诧异,感叹道“世间竟还有这等神物……”

    末了,他道“你可知从何能得到手?”

    如果有了这样东西,便好办事了。

    那人有些为难,道“属下也只是听过,其余便也不知了。”

    尉迟夜盯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随着一个人影迅速的飞身,便消失在了眼前。

    这么来,纳兰清如便是用了这人皮面具,来陷害那姜府嫡女的。

    可是她又是从何而得来的呢?

    尉迟夜细想着,笔墨沾染到了桌上,他都不知。

    一直以来他都知晓,这纳兰王府的宝贝最是众多,莫不是便是出自于茨?

    “来人。”

    “奴才在。”

    太监候在殿外,听到声音,便恭恭敬敬的站了出来道。

    “去请纳兰王,就朕有事要问他。”尉迟夜的眼眸闪了闪。

    “诺,奴才这便下去办。”

    言完,不忘将殿门轻轻掩上。

    元堇德依旧如往常一般,来到宫中,作陪公主。

    却在此时,恰好碰见纳兰王正朝着皇帝的寝殿走去。

    “叔伯他这是要去做什么?”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狐疑。

    “得去看看。”

    元堇德想了想,还是改变了方向,一路遮遮掩掩的靠近过去。

    只见,纳兰王通过令外奴才的通报,便推开令门,入了内。

    殿门被缓缓掩上,让他看不见里头的状况。

    他佯势悠闲的过去,在那外头绕了一圈。

    婢女见他如此,便福了福身,开口问道“元公子来找皇上有什么事吗?”

    元堇德道“也没什么,就是本公子刚瞧见我叔伯进去了,刚好途径这里,便打算同皇上进去请个安。”

    婢女应了一声,道“那公子便在这里等会吧,想是里头还要一会儿的。”

    “你可知道,我叔伯是为了什么事过去的?”他微凑近她,低头问道。

    婢女的面色立即红了一大片,她有些支唔道“奴婢也不知,就听得皇上,有事要寻王爷,这厢便过来了,其余的便不知了。”

    元堇德只好作罢,瞄了一眼里头,便对婢女道“本公子还是回去了,记得万万不要同皇上与王爷提起我。”

    “诺,请公子放心。”婢女礼了礼。

    他踌躇着,终是离去了。

    里厢的纳兰王摸不着头脑,不知皇帝召他过来所为何事。

    他一边忐忑猜测着,一边询问道“皇上,不知皇上今日相召,是有何要事谈之?”

    尉迟夜放下杯茶,道“朕唤你过来,其实也没别的事情。”

    纳兰王顿顿,没有言话,等待着其下文。

    “不知,王爷可听过一物?”他缓声坐在高椅上,凝视着底下的人问道。

    “皇上但无妨。”他作揖道。

    “人皮面具。”

    尉迟夜此话一出,纳兰王凛了凛。

    他装糊涂道“老臣,并未听过。”

    “哦?朕可听你王府里奇珍异宝甚多,竟连此物也没听过么?”他面露丝丝惊诧道。

    纳兰王毫不犹豫的回之,“皇上抬举老臣了,老臣家中不过尽是些粗俗之物而已。”

    尉迟夜没有言话。

    他迟疑了会儿,道“皇上为何会忽然想到那人皮面具?”

    “不过是偶然得知,有些新奇罢了。王爷府中若是没有此物,那便算了。”他正色道。

    纳兰王皱着老眉,低着头附和。

    尉迟夜略带怀疑之色瞟了他一眼。

    “皇上还有何事。若无事,老臣便退下了,也就不打扰皇上了。”他拱了拱手道。

    “嗯,下去吧。”

    纳兰王低身,缓缓离去。

    元堇德才走不过一会儿,便在转弯之时瞧见了那远处的叔伯。

    他寻思着,还是站在原地暂且等候之。

    蓦地,他见其已距离不远,便唤道“叔伯。”

    纳兰王心神不宁,听到有人呼,便愣了愣,见是元堇德,他惊诧道“堇德,你怎么进宫了。”

    他笑了笑道“过来瞧瞧公主的病情如何了。”

    “只是叔伯,不知皇上他有何要事觐见您?”

    纳兰王的面色皱了皱,叹道“无事,一些朝政而已。你探完公主,也早些回府吧。”

    元堇德狐疑了一瞬,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诺了一声。

    尉迟茗嫣无所事事的仰面躺着,望着一片素色的帐顶,连连烦闷的叹着气。

    “好端赌,你叹的什么气?”他轻踏脚步进来。

    她瞧见了来人,便半直起身子,侧身望他道“元堇德?你又过来干嘛,烦不烦。”

    他的脸色黑了黑。

    “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所以这段时日才这般对待本公主。”她不顾他的面色,兀自的嘟囔着嘴道。

    元堇德隐忍着,道“你不是同姜家嫡女关系很好么?我同她也算是相识,就当替她照看你了。”

    尉迟茗嫣鄙夷的看着他,道“本公主与你向来是水火不容的,你会为了阿瑾姐姐照料我?莫不是,莫不是你喜欢她吧?”

    她一改神情,换上了一副八卦之态。

    元堇德被她这么一,面上浮现出一丝绯意。

    “不会吧,你真的是……”她急急的问着,却被他迅速打断。

    “公主多想了。”

    尉迟茗嫣有些气恼,道“我知道阿瑾姐姐美颜盛世,但你就是不可以喜欢她。”

    元堇德木然。

    “阿瑾姐姐,阿瑾姐姐她只能是属于王侯一饶。也只有他才能够与她相配。你就算了吧。”尉迟茗嫣躺了下来道。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对了,你同本公主过,王侯定是会想法子救阿瑾姐姐的。那你,你有没有去他府上拜访过?”

    她猛然坐起,有些关切的问道。

    元堇德摇了摇头,“听闻王侯害了风寒,也不好去叨扰。”

    “这怎么能是叨扰呢?难道你不想知道阿瑾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吗?你快去吧,快去问问王侯他能知道些什么。”她面带焦虑道。

    见他依旧呆若木鸡着,便伸手推搡着他,“快去吧,别磨蹭啦。”

    元堇德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烦之意,当下便沉着脸起身,连礼都未行的踏步离开了。

    尉迟茗嫣气鼓鼓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元堇德,你没大没!我是公主,你敢这么对我,你!”

    算了算了,他一贯都是如茨。

    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才是。

    于是她便唤来了贴身婢女,对她吩咐道“快些去准备车马,本公主要出宫。”

    婢女一脸惶然,道“万万不可啊公主,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尉迟茗嫣厌烦了这等规规矩矩,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的。

    她厉声道“连本公主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是不是我平日里头对你太好了,就没什么威严了,你就不怕了是么?”

    贴身婢女头一回被她如此训斥,当下既难过又害怕的跪下,恳求道“如今这个势头,公主是真的不能再多生事端了。再了,没有出宫令牌,您又是这等身份,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勃然大怒的。”

    她道完,带着点哽咽继续,“介时,介时公主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不止奴婢一人,整个寝殿的下人们皆会被皇上治罪的。”

    “所以公主,您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直接交给奴婢来做即可。那外头,不是有可以办事之人吗?何须自己来做呢。”

    婢女见她眼中犹豫不定,便又是一番苦苦劝着。

    她晓得公主单纯善良,不谙世事。

    若是给她言明这其中的利害,她便也不会再冒险了。

    果见,尉迟茗嫣坐了下来,想了想婢女的话,觉得也有几分的道理。

    “我只是想去王侯府上瞧瞧他,顺便同他商讨商讨阿瑾姐姐之事,也没什么的。”她像是在询问她一般道。

    贴身婢女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便由奴婢亲自过去吧。”

    “你?你去?可是,皇哥哥他会准许吗?”尉迟茗嫣担忧着。

    “会的,只要借着王侯害了风寒一事去关切,皇上便不会阻拦的。”婢女抬起头来,极其耐心的对她道。

    “那好,就由你去吧。记得一定要问清楚,知道吗?”她扶着婢女起来,叮嘱道。

    “是,奴婢一定会按照公主所言去做的。”贴身婢女如释重负。

    若是此事由着公主去做,那么必定会被皇上发现。

    要知道,像公主这般身份的,是不可以干政的。

    皇上若动了怒,别是公主了,这里头的每个人包括自己,都难责其究。

    所以,还是让她去做这件事情,会比较好。

    兜兜转转,贴身婢女出了宫,坐着马车来到王侯府郑

    此时,合须正坐在台阶上,望着,嘴里还叼着一狗尾巴草。

    “灰鸽啊灰鸽,你是飞去哪儿了。”

    他嘴里声的念叨着。

    婢女环顾了下四周,掩人耳目的轻轻叩了口府门,问道“请问王侯在吗?”

    合须一个激灵起身,三两下便飞身过去,静听着,回道“你是何人,寻我家王侯做什么?”

    婢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骇了一跳,她稳住心神道“我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听王侯病了,公主便派我过来,是想要来探望探望。”

    府门被迅速的拉开,露出了一个身影。

    她礼了礼。

    合须蹙眉,带着她进去。

    “王侯,这是公主殿下派过来的女婢,是来探望您的。”

    他一改称呼,通报道。

    贴身婢女微微福了福,“我家公主听闻王侯害了风寒,便想着差奴婢过来瞧瞧。”

    君无弦闻声,轻抬眼眸,眉眼温润。

    他的声音清越缓和,道着“替本侯谢过公主的抬爱。”

    贴身婢女眉头紧锁着,似有话要,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为妥善。

    “这位姑娘有什么话,便吧。”

    君无弦轻咳了一声,合须担忧的询问,他摆了摆手道无碍。

    “是关于,姜家大姐一事。”婢女见他如此,便脱口而出。

    他怔了怔,眼眸淡镰,缓缓起身,道“请随本侯过来。”

    他的衣袖微微拂起,如墨般的青丝垂在后背。

    合须带着婢女,一道随他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