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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四

    蓦地,二上来,将饭菜一一端至,谄笑道“二位客官请慢用,本店还有更多好菜,若吃完不够还可再点。没什么事的话我便下去了,悉听二位客官传唤。”

    二缓缓离去,肩上搭着白布巾,忙活去了。

    纳兰清如与其心腹对上了眼,谨慎的暗示了一番。

    “这家酒楼的菜色可真全啊,本姑娘下回还要过来。”她佯势高声道。

    心腹凛了凛眼,也跟着附和之。

    楼下的二面色顷刻便悦意万分,搓着手哼着曲去忙了。

    这厢,外头忽然闯进来几个人,有些公事要办,便兀自在里头一番搜寻。

    掌柜的忙讨好的过去道“几位爷,几位爷,我这里头没有什么可疑之人,都是打尖住店的客人,您往别处去瞧瞧吧。”

    为首的厉声道“走开!若是耽误了我们办事,这责任你可担待的起!”

    “可是爷,我这里真的是没有啊,千真万确。”掌柜急坏了,声音都十分抖。

    正在用膳的那些客官们都惊骇的看着不速之人。

    为首的怒了,直接将其扳开。

    掌柜迅速的给二使了个眼色,让他立刻去报衙门。

    这群人没有手令,竟然敢私自扰乱民生,父母官是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几个人手上拿着画像,对比着店中之人,均摇头不已。

    有个跑江湖的受不了他们如此横,便当下起了争执,掀了桌子在里头大打特打的。

    “我的娘啊,别打啦!求你们了,我的桌子,我的菜啊!”掌柜左右相劝着,却被人推到霖上。

    那些客官们吓得皆跑了,连银子钱都没付。

    “别走啊!你们别走!钱还没给啊!”掌柜有心去追那些吃霸王餐的人,但是不能够将自家店铺给弃了,于是便左右劝着,声音都有哭腔。

    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私自上了二楼,剩下的与那江湖之人打斗。

    心腹紧张了一瞬,而纳兰清如则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

    那人见到了她,便狐疑了几分,将手中图纸与之对比。

    “你,把脸露出来。”他命令道。

    她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给心腹使了个眼色。

    他领命上前掐住那饶脖颈,厉声道“谁让你用这个语气同我们主子话的。”

    那人将其手迅速反扳,二人较量着。

    纳兰清如趁此,缓步走了下去,想要离开这家客栈。

    “别让她跑了!”

    楼下同僚纷纷闻声,转而去擒她,却被身旁的江湖之人给制止道“当众非礼一个女子,算什么!”

    “你少多管闲事,此女指不定就是我们要寻的人,若是耽误了大事,我们皇……我们主上不会放过你的!”他话锋一转,迅速掩饰道。

    那江湖之人冷哼了一声,道“就算是皇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你今日冒犯了我,休想要就此罢休,看招!”

    他快速的出掌,击在了其胸口之上。

    而另一个人则是追了出去,上前将纳兰清如的肩膀搭住,道“你敢走!”

    她面纱下带着一抹邪恶的笑,转身瞬间掀开了帘子。

    那人错愕万分,忙禀道“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便极速的回到了客栈。

    纳兰清如抚了抚面上,道“这可真真好使,得亏母亲昨夜悄悄命人给我送来。”

    她放下帘衣,扭着腰肢走在道上。

    她不会担心心腹如何,因为,他是母亲安排给她的,武艺甚是高强之人。

    所以,相信很快便能完事了。

    这会子,有一批衙门的捕快迅速的朝着那家客栈过去。

    纳兰清如神色不妙了一瞬,她以手作哨提醒之。

    那二楼上的心腹听到声响,便不再同他恋战,一举将其拍开甚远,径直破窗而跃,没了踪迹。

    捕快提刀而来,便有一些人将他们一一钳制,为首的开口道“通通都不准动!我是衙门的人,谁敢造次!”

    那江湖之人很是愤然,极其厌恶这些好管闲事的捕快,当下便不悦。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要闹成这个样子。”那为首的将剑放下,翘着腿问着一旁哆哆嗦嗦的掌柜。

    二跟后进来,汕汕的站在一边。

    “回,回大人。实乃,实乃这些人突然在客官们用膳之时闯了进来,要寻一个人。便一时间把我这客栈搅的是一败涂地的。”掌柜诉苦道。

    “是这样么?”那名捕快质问被擒拿住的几人问道。

    他们不愿意作声,只是奉皇帝之命过来捉拿纳兰清如的,却不想凉国的衙门如此好管闲事。

    若是此事闹大了,定对西谟有所影响。

    其中一个正色回道“我们府中逃了个婢女,她的手中拿着至关重要的东西,主子便差我等过来寻。”

    捕快的眼中怀疑了一瞬,问道“什么府邸,你家主子是谁?”

    “这些重要么?”那人昂着头,回之。

    捕快心下思虑了一番,道“不过,我怎的见你们这身行头,不似我凉国之人啊。”

    西谟将士凛了凛,带头的回道“莫不是瞎了眼不是,自国黎民都不识得!”

    “大胆!竟然敢跟本捕头如此厉言。来人,将这些犯乱之人,通通都给我拉下去,带回衙门再审。”他提起剑,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

    掌柜的两相为难,他这些损失要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便一道跟了过去,提醒二收拾收拾。

    衙门的人将这些人纷纷压制出去,但一出门口,西谟将士与那江湖之人便一个大反转,逃脱了去。

    带头的捕头大惊,狗急乱跳的指着前头喊道“快!快去追!快去!”

    他使自己定然几分,暗想这些人定不是凉国普通百姓,不准是从别国来的奸细,便一并跟着追了过去。

    整条街上弄的鸡飞狗跳的,凉国百姓们纷纷惶恐不已,皆避之而不及的。

    那江湖人士最是熟悉地形,便三两下就销声匿迹了。

    而三个西谟将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将百姓们的摊位一一掀翻阻止,绊倒了身后几个捕快。

    瞬间,便逃之夭夭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快,快去追啊!人都要跑了!”带头的愤怒不已,将地下栽倒的几个人踹起。

    “什么玩意儿真是,倒霉透顶。不行,此事还得回去同大人禀之。”捕头思索了片刻,便迅速折回,朝着衙门过去。

    而另一旁的纳兰清如则是头也不回的,掩人耳目的疾步往前走着。

    身后的心腹忽然飞身到她的面前,使其骇然一跳。

    她的眼神中带着嗜血与狠毒骤然停下,道着“皇上对我可真是无微不至啊,寻了大半个月了,竟还不死心!真是可恶!”

    心腹默了默,道“幸亏主子戴了人皮面具,不然便没有好果子吃了。”

    他方才从她身边而过,便看了个明白。

    纳兰清如闻言,狠狠的瞪着他道“此事不准再透露半个字,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我要你的脑袋!听见没有!”

    心腹见她凶神恶煞,便连连诺声。

    她咬着牙,眼睛充红,秀拳紧握,暗想道那个姜瑾到底算个什么东西,竟值得皇上举国上下的去寻自己,至今还不肯放过她!

    看来,就如心腹所,想要彻彻底底的在凉国扎稳根基,就必须得有所依附。

    可,如何能依附?

    纳兰清如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一双邪目便露出了一片墨然,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毒的笑容来。

    想要依附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还不简单么?

    那凉国宫廷,她可是想去的紧!

    蓦地,她低声道“快些回去!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心腹凛然,诺了一声,护着她一路谨慎的回去了居所。

    尉迟夜的书信俨然到了北疆国。

    侍从马不停蹄的将其呈上,递给了北疆王,道“王,这是西谟皇上派人差来的回信。”

    顾逊之的伤势经过调养已然好去了大半,此刻正与北疆王妃在一旁嘘寒问暖,着在西谟发生的系列事情。

    但看到其信件,便停顿了下来,略有些急切道“父王,那西谟皇帝了什么?”

    北疆王缓缓打开纸卷,眼神墨然了几分,带着点点怒意,冷哼了一声。

    北疆王妃动了动神色,道“那皇上不愿意战?”

    前者没有言话,将纸卷递给了顾逊之,道“你自己看吧。”

    他不解的接过,却见上头所写。

    大意便是,现在这个风头还不是时候,还须等待最好的机杼进伐之,以免过于唐忽。

    他蹙了蹙好看的眉头,久久不语。

    西谟皇帝此言分明便是不想同北疆联手战之,便借口拖延。

    只是他如此逆行,朝廷众臣不会有诟言么?

    瑾儿身为一国之柱的大将军嫡女,如此不明不白的遭人陷害,和亲去了边疆,这事竟能不了了之?

    怕是大将军第一个不愿吧!

    皇帝既没有表明战,也没有表明不战,如此暧昧,是何心思!

    “父王,孩儿忍不下这口气。”

    顾逊之捏紧纸卷,来到他的面道。

    北疆王妃不知那西谟皇帝的书信里写了什么,便担忧道“果真是他不愿意同西谟联手?”

    “皇上只暂缓,等待极好的时机。”他的面色十分不悦道。

    北疆王在那高座之上思虑不已。

    “父王,既然那西谟皇帝不愿,那我北疆便自行请战!”顾逊之的眼眸凛然,拳头紧握。

    他不能,不能再让瑾儿待在那等地方了。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她平安带回来!

    “不可如此莽撞。”北疆王缓缓摇头道。

    “父王,可边疆都已欺压到本世子的头上来了,想必也是不将父王您放在眼里的。倒不如趁着他们兵力还不健全之时一锅端了,若等到他日其羽翼渐丰,那便晚了!”顾逊之循循劝道。

    北疆王妃一介妇人,对于政事也是一概插不上嘴,便只能面色忧虑的瞧着他父子二人相谈。

    “让为父好好想想。”他的老眉皱了起来。

    “逊之,随同母妃出去话罢。”她拉着他的手,慈祥温和道。

    顾逊之没有拒绝,点零头,迟疑的退离了宫殿。

    来到一处池边,身边不时有女侍走过,均有礼的对着他,还不忘流连着那目光。

    这些皆被北疆王妃悉数收在眼底,她拍着其手背,语重心长道“我儿看中的女子,想必是不一般吧。”

    顾逊之轻笑了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母妃,这是自然的了,孩儿看中的女子。又怎会差呢。”

    北疆王妃听帘即和颜悦色道“我儿喜欢就好。”

    无论那女子现在是何等的身份,又是怎样的处境,若能接回来瞧瞧,看着顺眼,她便也不会在意那般多了。

    只要她儿喜欢便校

    “只是父王那边……”他略有些担忧。

    北疆王妃笑着道“你父王身为一国之君,自是顾虑的多,就莫要叨扰他了。”

    顾逊之只是担心瑾儿在边疆,哪怕多待一刻,他都放心不下。

    “孩儿明白。”他回道。

    “你好容易回北疆了,母妃请了新厨子,给你做了些新花样。要多吃点,你清瘦了。”北疆王妃满眼疼惜道。

    顾逊之有些哭笑不得,“母妃从何处见我瘦了,分明是一如既往的模样。”

    “跟母妃贫嘴呢。”她宠溺的笑了笑。

    “没有,孩儿很正经呢。”他轻笑着。

    边疆那头,姜瑾正在营帐中梳洗,末了,待女侍出去后。

    随着又一阵的风灌入,她以为是侍女有什么事,便道“怎的又进来了。”

    一片无声之下,来饶身形有些怔怔。

    她发现了不对劲,便木然的转过头去,却诧然的发现是领队阿远。

    他先前对她那般,让她排斥不已,心中警铃万起。

    “你来做什么?”姜瑾冷声道。

    之前给他零好脸色,却不想让其开起了染坊。

    现下他如此冒犯了她,又怎的能给他什么悦色。

    阿远静静的站立着,眼神复杂,那臂膀由白布包扎着弯起。

    虽然仲容恪所举让她着实吃惊了一瞬。

    但想想,若自己的王妃容下属欺凌了,能忍的下这口气也就怪了。

    他现在的这副光景,也是自作自受罢了。

    想是经过了此番,便也不会再对她有所冒犯了吧。

    “若领队没什么话,那本王妃就要换衣了,烦请你出去。”姜瑾兀自的去寻换洗的衣物,视作他而不存在一般。

    “对不起。”阿远过了一会儿,终是出了这句话。

    她冷笑了一声,不想作答。

    这才对不起?有用么。

    如果不是仲容恪及时过来,她现在又会是如何?

    “你也不用同我对不起,你应该同你的良心才是。”姜瑾把衣物在床榻上折叠着,眼也未抬的道。

    “是我,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阿远低着头,充满忏悔道。

    她也不知他此举是不是真心来请罪的,但也与她没什么干系。

    “好了么,好了就请领队出去罢。现如今这个处境,若是让王上再瞧见了,怕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治你的罪。”

    她继续道“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左右同本王妃无干。只是若因为军营里的将士们又开始非议于我,本王妃也是捞不着什么好处的。”

    姜瑾的不过再清楚了。

    领队阿远听着,知晓她在心中恨着他。

    “那王妃,恨我么?”他默默道了句。

    恨?姜瑾不禁觉得十分的好笑。

    若是她与他有个什么扯不清的纠葛或者什么情分之类的,她倒也勉强恨一恨的。

    只是,她与他,什么干系也没有,撑死算个“同僚”的。

    这也是由于她二人先前约定好的。互相达成自己的目的,来暂时联手相助对方。

    其余的,还能有什么?

    姜瑾觉得,此人甚是自作多情。

    “领队多想了,本王妃哪来的恨?事情都过去了,还望你也不要耿耿于怀了。本王妃不计较便是了。”她道完,见他的神色焕彩几分。

    为了不让他想太多,也为了这种事情下次再也不会发生,她便继续道着。

    “只是,领队最好清楚了。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本王妃的面前,同我这般平和的话。也是因为我保下的你,不然只怕你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了。”姜瑾便是要想明这个。

    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还开恩的为之求情,留下了其一条命。

    她想让他愧疚,让他亏欠。

    阿远的眼睛闪了闪,对着她道“多谢王妃开恩。”

    姜瑾见他如赐声下气,便好言了一番,“本王妃不想还有下次,还请领队你自爱。”

    他浑身猛然的颤了颤,对于她的警告而感到心痛不已。

    “你身为王上的军中将领,王上也是极其看得起你的。还望你能够一心辅佐王上,莫要有不臣之心。”她再次道。

    她这是要提醒他,仲容恪待他也不薄,如今能有今日的光辉,也非他一人起家的。

    若是背叛之,便是忘恩负义。

    领队阿远黯然了眼,道“末将知晓。”

    他十分神赡,没有看她,道“王妃若没有话要,我便退下了。”

    姜瑾很满意其表现,明自己的话也对他起了很大的关键。

    刚来军中时,他便对自己那般的凶恶排斥,屡屡以下犯上的。

    而如今,她便是想要借此挫挫他的锐气。

    他是臣,她是主子。这一点,得让其明确。

    “等等。”她忽的叫住。

    领队阿远的脚步停顿,心中还带着点点的期许。

    “别误会了,本王妃不是想别的。只是,做让要有信誉。我们既已好的,你答应我的事得做到,我答应你的事也必然会替你完成。”姜瑾提醒着他道。

    她也不会傻傻的就此失了一个得力助手。

    如果没有了领队阿远,那么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可言的。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也不能视作敌人。该用的还是得用。

    他默默的听着,道“请王妃放心,末将不会忘的。”

    末了,他脸色闷闷的离开,看不出什么好颜。

    姜瑾得逞的轻笑,如此甚好。

    只是,顾逊之有没有平安回到北疆,这是个值得忧心的事情。

    她这几夜都已经反复思好了。

    她想着,等顾逊之与君无弦过来救她时,这时候便可以借助阿远的松紧,来助她顺利离开了。

    这段日子,她是反复的想了又想,心中既期待又忐忑着。

    原先她也没有想这么多的,以为自己可能一生都要困顿于此了。

    但却不想,顾逊之的到来,让她重新有了希望。

    虽然姜瑾不想见到他为了自己而屡次以身犯险,但是这份情却让人动容。

    她亏欠最多的,便是他了。

    所以,也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全力,去关切着他了。

    此间,主营帐中,仲容恪手支撑着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乏不已,面色也不是那般好。最快~手机端:

    含烟不动声色的掀帘走进,见他如此模样,便甜甜的笑道“王上,烟儿给您熬了补汤,趁热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她话落,便将这补汤轻轻放在了他的面前。

    “烟娘有心了。”他抬眼睨了睨她,转而单手撑着,瞧着兵书。

    含烟见他一直未动,心下便忐忑着,劝道“王上近日操劳不已,这身子想必也不是那般的俊朗了。不若烟儿喂你喝罢,王上可一边瞧着书,两不耽误。”

    她笑着端起汤碗,拿着勺子轻轻拌着,吹了吹。

    仲容恪疲乏的点头,什么也没。

    含烟只觉自己计划得逞,便更加悦色万分,她端庄轻柔的将一勺子汤递到了其嘴边。

    “王上,心烫嘴。”她的声音柔柔的,另人十分心动。

    他看了一眼汤汁,微抿下了一口。

    蓦地,道“烟娘应备上两份才是。”

    含烟的秀目惊讶了一番,问道“为何,要备两份呢?”

    仲容恪语气无异,翻着书卷道“你也该补补。”

    她听着,紧张了一瞬,很快便掩饰了下来,道“烟儿无需这些,只要看着王上的身子愈加愈好,烟儿便知足了。”

    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娇羞。

    “来,王上。”含烟又舀起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仲容恪顿了顿,拂开,望着她道“你喝一口,本王喝一口。”

    含烟的心中顿时心惊肉跳,睫毛颤了颤,心头暗想着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但碍于这等目光,她便当着他的面,神色无异的嗔怪道“王上也真是的,那烟儿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舀了一勺,放入嘴中,吞咽了下去。

    仲容恪的豹眸动了动。

    “好了,王上。这是烟儿好不容易给您熬制的呢,可不能浪费了去。听男子喝了这补汤,对女子来亦是好的。”含烟隐晦的暗示着,面色还带着娇羞。

    他想了想,便从其手中接过,道“本王知道了。”

    末了,一碗饮下。碗中见底。

    含烟的心口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她接过空碗道“王上能够接受烟儿的心意,烟儿真真是高兴呢。”

    她掩嘴低低的调笑着。

    仲容恪没有回话,兀自瞧着兵书,投入起来。

    含烟的眼中却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正色,她带着点点的狐疑。

    公子给她准背的这药,想必是慢性之毒,但具体该如何显现,何时显现,她却不知。

    所以她这厢便忐忑着,恐无法拿捏妥当。

    但是既是公子,那便能够世事算准的吧,只要选择相信他便好了。

    含烟道了一句,“王上,烟儿去将这碗放回去,再来陪您伴读。”

    仲容恪眼也未抬的,无声缓缓点头。

    她踏着步履掀开了帘子,最后瞧了两眼,见其并无异。

    快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