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愧·盛世烟火（二）
人流汹涌，无法被冲散的是人们恶的意志。
真不知她这么多年到底承受了多少……
李老三眸子闪了闪，忽然拍了一下小王的脑袋：“走了，回去了！没什么可看的！”
“姓李的！你打我干嘛？！”小王终于被气的不顾人前的礼貌问题，脱口而出平日里私下与李掌柜玩笑的称呼。
李老三笑了笑：“行了，场面不是你该看的。”话音未落，便转身进了酒楼。
小王骂骂咧咧地跟了进去。
上了酒楼二楼，两人就又到了专属的常驻包间。李老三没有回头：“我先去招呼客人了，你先自己喝一会儿酒，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小王目送着打小就跟自己一块玩泥巴，长大后跟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好友李殊走出包间，随后真就独自闷闷地抿起了酒。
有什么的嘛！都挺大个人了，还像以前管着大黄、小黑和旺财一样管着我！真当自己是大哥啦！
话说回来，小王这哥们打小就是头犟驴，那股子莽劲儿要是上来了，别人拦都拦不住……算了，往事不能回味……
总之，也多亏了李三爷这么多年从小就如同兄长一样管束着他一些，不然这位姓王的兄台估计早就……
那我偏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小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起身，走向包间的露台，将头探出栅栏，试图寻找刚刚自己看到的红色身影。
左看，右看。绿的蓝的黄的紫的粉的，什么颜色的身影都有，就是没有红色的。
小王更气了——
都赖姓李的！全城人都这么关注的事情，我却一直不知道！好不容易要知道了，如此大好的观察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也罢也罢，回去喝酒。
小王回头就要向包间里走。这一回头，可给他吓了一跳。
只见红衣女子就低着头站在他的身后！
小王被吓了一激灵，哆哆嗦嗦地开了口：“姑、姑娘，你、你这是……”
未待他说完开场白，红衣女子猛然抓住小王的双臂，抬起头，泪眼婆娑，朱唇微启：“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小王的身子被抵在了栅栏上，动弹不得。他一脸疑惑与不解。
哈？什么情况？出来到酒楼喝个酒，试图看一场热闹，还看出来一个美徒儿？！
小王瞳孔骤缩，他定定地看着眼前拥有倾国倾城貌的美女哭得梨花带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红衣女子又低下头去，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小王仿佛听见面前女子在低声一遍遍喃喃着什么，不禁嘴欠：“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红衣女子再一次抬起头，眼里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悲情与柔思，全然被猩红所吞噬。
“所以你怎么还活着？！！”红衣女子眼底闪烁着猩红色的波涛汹涌，恶狠狠地用牙咬出了这番话，仿佛恨不得小王现在就被猛兽吞噬。
小王震惊，心里头一边大叫事情不妙，一边妄图从红衣女子的钳制下挣脱。他使劲儿地向外挣脱着双臂，纵然自己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还是完全动弹不了分毫。
忽然，小王只感觉双臂一受力，他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完蛋了！我这是要翻身从二楼掉下去了吗？！我命不该绝于此啊！！我还没娶媳妇呢啊！！！
他闭上了双眼，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
……
良久，小王预感的死亡前最后的剧痛并未袭来，只是觉得左臂好像被人抓住不放一般，勒得生疼。
“……喝酒喝着喝着醉了就开始耍酒疯？怎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小王睁开了眼，便看见李殊一张大脸就这么脸对脸极为贴近地紧盯着他。
“我刚进包间就看见某个发疯了的半个身子都挂在栅栏外面，”李殊耸耸肩，满脸、满句话都是深深的无奈与嫌弃，“而且还一脸痛苦，好像要自杀似的。”
小王不禁一愣。他甩开李殊摁在他胳膊上的手，迅速地左左右右看了一圈周边目光能及的所有地方。
丝毫没有红衣女子的痕迹。
李殊叹气：“你这又是在找些什么呢？”
小王转头看着李殊，表情呆愣，估计是刚刚被那位“柔弱女子”吓出心理阴影了：“那个穿一身红衣的女人要杀我。”
“哈？”李殊不解，伸手就要探探小王的脑门，“我愚蠢的弟弟，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你，有病要治。”
“李老三！我没心情和你说笑！”小王一改态度，不再呆愣傻气，也没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严肃而认真，“刚刚的我的那副样子你也看见了，正是那女子要谋害我。”他不相信那红衣女子眼里望向自己时那般真实而深沉的苦痛和恨意是假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小王在等着李掌柜的下文，李掌柜则在品味小王的话语和神情。
半晌，李殊先动了。他一脸轻松，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应该没事啦，你应该是中了什么幻术才这样的。”
“……那么大个红衣女子掐着我的胳膊你是看不到吗……”小王无语。
李老三耸耸肩：“我上来的时候可就看见你一个人发了疯似的使着劲背对着栏杆向楼下蹭。”
小王刚又想辩解些什么，忽而恍然：“那应该就是幻觉了吧，不然……酒楼二楼离地面这么高，她又怎么上来的？”不过转念想想，那女子怪力得可怕，貌似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诶！也罢也罢！反正我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不是幻象又是什么？喝酒喝酒！”李殊看着小王两手一挥，自己给自己开了脱，大步走进包厢继续喝酒，心里暗笑自家兄弟傻得可以。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直至太阳归西。
酒馆门口，小王与李殊道了别，先行一步回家去了。李殊则还需为晚上的阑珊灯火做准备。
在酒楼前台里坐着的李殊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下的人招揽生意，心里仍在想着未解的事情。
还是被她找到了他。
不过幸好王侃的记忆被封印，再外加那家伙天然呆，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殊苦笑。
这么多年苦苦的保护果然还是无法代表着已经保全。
真不知尘封的一切还能被掩埋多久。
真不知她这么多年到底承受了多少……
李老三眸子闪了闪，忽然拍了一下小王的脑袋：“走了，回去了！没什么可看的！”
“姓李的！你打我干嘛？！”小王终于被气的不顾人前的礼貌问题，脱口而出平日里私下与李掌柜玩笑的称呼。
李老三笑了笑：“行了，场面不是你该看的。”话音未落，便转身进了酒楼。
小王骂骂咧咧地跟了进去。
上了酒楼二楼，两人就又到了专属的常驻包间。李老三没有回头：“我先去招呼客人了，你先自己喝一会儿酒，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小王目送着打小就跟自己一块玩泥巴，长大后跟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好友李殊走出包间，随后真就独自闷闷地抿起了酒。
有什么的嘛！都挺大个人了，还像以前管着大黄、小黑和旺财一样管着我！真当自己是大哥啦！
话说回来，小王这哥们打小就是头犟驴，那股子莽劲儿要是上来了，别人拦都拦不住……算了，往事不能回味……
总之，也多亏了李三爷这么多年从小就如同兄长一样管束着他一些，不然这位姓王的兄台估计早就……
那我偏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小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起身，走向包间的露台，将头探出栅栏，试图寻找刚刚自己看到的红色身影。
左看，右看。绿的蓝的黄的紫的粉的，什么颜色的身影都有，就是没有红色的。
小王更气了——
都赖姓李的！全城人都这么关注的事情，我却一直不知道！好不容易要知道了，如此大好的观察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也罢也罢，回去喝酒。
小王回头就要向包间里走。这一回头，可给他吓了一跳。
只见红衣女子就低着头站在他的身后！
小王被吓了一激灵，哆哆嗦嗦地开了口：“姑、姑娘，你、你这是……”
未待他说完开场白，红衣女子猛然抓住小王的双臂，抬起头，泪眼婆娑，朱唇微启：“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小王的身子被抵在了栅栏上，动弹不得。他一脸疑惑与不解。
哈？什么情况？出来到酒楼喝个酒，试图看一场热闹，还看出来一个美徒儿？！
小王瞳孔骤缩，他定定地看着眼前拥有倾国倾城貌的美女哭得梨花带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红衣女子又低下头去，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小王仿佛听见面前女子在低声一遍遍喃喃着什么，不禁嘴欠：“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红衣女子再一次抬起头，眼里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悲情与柔思，全然被猩红所吞噬。
“所以你怎么还活着？！！”红衣女子眼底闪烁着猩红色的波涛汹涌，恶狠狠地用牙咬出了这番话，仿佛恨不得小王现在就被猛兽吞噬。
小王震惊，心里头一边大叫事情不妙，一边妄图从红衣女子的钳制下挣脱。他使劲儿地向外挣脱着双臂，纵然自己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还是完全动弹不了分毫。
忽然，小王只感觉双臂一受力，他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完蛋了！我这是要翻身从二楼掉下去了吗？！我命不该绝于此啊！！我还没娶媳妇呢啊！！！
他闭上了双眼，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
……
良久，小王预感的死亡前最后的剧痛并未袭来，只是觉得左臂好像被人抓住不放一般，勒得生疼。
“……喝酒喝着喝着醉了就开始耍酒疯？怎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小王睁开了眼，便看见李殊一张大脸就这么脸对脸极为贴近地紧盯着他。
“我刚进包间就看见某个发疯了的半个身子都挂在栅栏外面，”李殊耸耸肩，满脸、满句话都是深深的无奈与嫌弃，“而且还一脸痛苦，好像要自杀似的。”
小王不禁一愣。他甩开李殊摁在他胳膊上的手，迅速地左左右右看了一圈周边目光能及的所有地方。
丝毫没有红衣女子的痕迹。
李殊叹气：“你这又是在找些什么呢？”
小王转头看着李殊，表情呆愣，估计是刚刚被那位“柔弱女子”吓出心理阴影了：“那个穿一身红衣的女人要杀我。”
“哈？”李殊不解，伸手就要探探小王的脑门，“我愚蠢的弟弟，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你，有病要治。”
“李老三！我没心情和你说笑！”小王一改态度，不再呆愣傻气，也没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严肃而认真，“刚刚的我的那副样子你也看见了，正是那女子要谋害我。”他不相信那红衣女子眼里望向自己时那般真实而深沉的苦痛和恨意是假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小王在等着李掌柜的下文，李掌柜则在品味小王的话语和神情。
半晌，李殊先动了。他一脸轻松，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应该没事啦，你应该是中了什么幻术才这样的。”
“……那么大个红衣女子掐着我的胳膊你是看不到吗……”小王无语。
李老三耸耸肩：“我上来的时候可就看见你一个人发了疯似的使着劲背对着栏杆向楼下蹭。”
小王刚又想辩解些什么，忽而恍然：“那应该就是幻觉了吧，不然……酒楼二楼离地面这么高，她又怎么上来的？”不过转念想想，那女子怪力得可怕，貌似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诶！也罢也罢！反正我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不是幻象又是什么？喝酒喝酒！”李殊看着小王两手一挥，自己给自己开了脱，大步走进包厢继续喝酒，心里暗笑自家兄弟傻得可以。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直至太阳归西。
酒馆门口，小王与李殊道了别，先行一步回家去了。李殊则还需为晚上的阑珊灯火做准备。
在酒楼前台里坐着的李殊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下的人招揽生意，心里仍在想着未解的事情。
还是被她找到了他。
不过幸好王侃的记忆被封印，再外加那家伙天然呆，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殊苦笑。
这么多年苦苦的保护果然还是无法代表着已经保全。
真不知尘封的一切还能被掩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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