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愧·盛世烟火（四）
“她认识我吗？”小王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看着眼前这个迷雾般不真实的男人，忐忑不已。
披风人再一次笑出声来：“从之前的种种来看，想必你也应该能感觉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王侃吞咽了一下口水。
“仇人吗？”可是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为人公正，兢兢业业养家糊口，也不应该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这一次，披风人没有再说话。
“你到底是谁？”王侃终于壮起胆子，起身直视着面前沉默的穿着深蓝色披风的人，挺直腰板，眼神分外坚定。
“我不相信你这么晚特意来威胁我，隐晦地告诫我一些事情之后就仅此而已。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会告诉我那红衣女子与我的关系了吗？怎么现在又什么也不肯说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不希望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演，”披风人竟然伸出手来，拍了拍王侃的肩膀，“至于事态发展如何，还是在于你自己，我希望也只能是我希望，仅此而已。”
肩膀上的这一拍把王侃吓了一哆嗦，但却见披风人向残破不堪的门口走去。
披风人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侧身，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皲裂的墙壁：“我是谁也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你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未落，他便向上一跃，跳上了房顶。
王侃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去，仰头向屋顶看去，发现披风人早已没了身影。
……
本就是夜晚，风沙混着乌云席卷而来，让本就昏黄不明的月光更暗了几分。风哭嚎着奔向几里的荒野，迷途的旅人无处藏身。
披风人独自行走在小道上。小道两旁的树枝无礼地将手臂向道中伸展着，让他的披风平添几丝痕伤。
一阵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起风了……”
华街酒楼。
“你们掌柜的呢？”王侃一到前台便急着找好友李殊。
“哦，老板他现在在忙，您先进里头包间等等，我去叫叫他。”王侃常来喝酒，并且是李殊的朋友，这两点在酒楼里常驻的伙计们都知道。小伙计笑得一脸灿烂，招呼着王侃上了二楼进最里面的包间，就去找掌柜的了。
小王在包间里抿了一会儿伙计给他上的酒，才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李殊咯咯笑着：“又有兴致来找我喝酒了？”
王侃斜睨他一眼，摆了摆手：“嗐，别提了！”随即举起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大晚上的一个套着披风的怪人又来找我！”
小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李老三说了一遍，顺便还抱怨抱怨自己家门就那般被人毁坏的事情。
“这几天经历的这些事情在心里留下心理阴影了？”李殊示以嘲讽。
王侃白了白眼：“换你自己角度考虑考虑再说话行吗？总有人这样想害你，你也淡定不了。”
李殊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殊啊，最近怎么这么多怪事呢？”小王的眼里是大大的疑惑，“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才有如此今天，顺便还丢了记忆。”
拥有倾城之姿、貌似急于加害于自己的红衣女子也好，毁坏自己家门、试图告诉自己什么的披着披风的奇怪男人也罢，从一切的一切看来，大抵被人抹去记忆是真的了。想罢，王侃自嘲地笑着，仰起头，倒显得他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
李殊原本还想像平常一样安慰一下，毕竟自家兄弟比较傻，小小地利用善意的谎言，随便一哄就能看开，立马快快乐乐喝酒吃肉。
可当他一听王侃提到失去记忆的事情，便再不能淡定下去了。
酒杯撂在敦实的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直逼人心。
“谁告诉你记忆的事的？！”
“就是那个穿着披风的人啊。”
李殊自知失态，也默默闷了一口酒。顿了顿，随后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的记忆……恢复了？”
“怎么可能，”王侃摇摇头，“想必就算是他们那种怪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吧。”
李殊抬眼看了看眼底昏沉的王侃，王侃则望向窗外。
“下雨了……”
李殊将目光也随之移至窗外。剔透的雨点啪嗒啪嗒打在屋檐上，慢慢汇成水流倾泻而下。
从二楼这么望下去，包间正对着华街最繁华的地段，刚刚还充满了叫卖声吆喝声的繁华街市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小王突然想起儿时经常和李殊一同来这片集市玩赏。那时还没有酒楼，集市也只是有一些简陋的小商铺，但经常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有意思。旁边有时还有贩卖冰棍的小贩偶尔路过，小王比李老三小，便会经常仗着自己的年龄吵闹着叫李哥掏零花钱给他买冰棍吃。
小王失笑。
何其美好的时光啊不是？
“李殊。”
“嗯？”李殊回过头看向王侃。
“你说，正确的选择真的很重要吗？”小王依旧望向外面。一只飞燕从地面上低垂地掠过。
李殊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了一下。
“那你当年是不是不应该帮我。”
王侃将目光收回，低下头摆弄着精致小巧的酒杯。嘴角似乎蓄着一丝愁苦，不可捉摸。
李殊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披风人再一次笑出声来：“从之前的种种来看，想必你也应该能感觉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王侃吞咽了一下口水。
“仇人吗？”可是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为人公正，兢兢业业养家糊口，也不应该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这一次，披风人没有再说话。
“你到底是谁？”王侃终于壮起胆子，起身直视着面前沉默的穿着深蓝色披风的人，挺直腰板，眼神分外坚定。
“我不相信你这么晚特意来威胁我，隐晦地告诫我一些事情之后就仅此而已。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会告诉我那红衣女子与我的关系了吗？怎么现在又什么也不肯说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不希望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演，”披风人竟然伸出手来，拍了拍王侃的肩膀，“至于事态发展如何，还是在于你自己，我希望也只能是我希望，仅此而已。”
肩膀上的这一拍把王侃吓了一哆嗦，但却见披风人向残破不堪的门口走去。
披风人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侧身，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皲裂的墙壁：“我是谁也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你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未落，他便向上一跃，跳上了房顶。
王侃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去，仰头向屋顶看去，发现披风人早已没了身影。
……
本就是夜晚，风沙混着乌云席卷而来，让本就昏黄不明的月光更暗了几分。风哭嚎着奔向几里的荒野，迷途的旅人无处藏身。
披风人独自行走在小道上。小道两旁的树枝无礼地将手臂向道中伸展着，让他的披风平添几丝痕伤。
一阵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起风了……”
华街酒楼。
“你们掌柜的呢？”王侃一到前台便急着找好友李殊。
“哦，老板他现在在忙，您先进里头包间等等，我去叫叫他。”王侃常来喝酒，并且是李殊的朋友，这两点在酒楼里常驻的伙计们都知道。小伙计笑得一脸灿烂，招呼着王侃上了二楼进最里面的包间，就去找掌柜的了。
小王在包间里抿了一会儿伙计给他上的酒，才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李殊咯咯笑着：“又有兴致来找我喝酒了？”
王侃斜睨他一眼，摆了摆手：“嗐，别提了！”随即举起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大晚上的一个套着披风的怪人又来找我！”
小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李老三说了一遍，顺便还抱怨抱怨自己家门就那般被人毁坏的事情。
“这几天经历的这些事情在心里留下心理阴影了？”李殊示以嘲讽。
王侃白了白眼：“换你自己角度考虑考虑再说话行吗？总有人这样想害你，你也淡定不了。”
李殊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殊啊，最近怎么这么多怪事呢？”小王的眼里是大大的疑惑，“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才有如此今天，顺便还丢了记忆。”
拥有倾城之姿、貌似急于加害于自己的红衣女子也好，毁坏自己家门、试图告诉自己什么的披着披风的奇怪男人也罢，从一切的一切看来，大抵被人抹去记忆是真的了。想罢，王侃自嘲地笑着，仰起头，倒显得他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
李殊原本还想像平常一样安慰一下，毕竟自家兄弟比较傻，小小地利用善意的谎言，随便一哄就能看开，立马快快乐乐喝酒吃肉。
可当他一听王侃提到失去记忆的事情，便再不能淡定下去了。
酒杯撂在敦实的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直逼人心。
“谁告诉你记忆的事的？！”
“就是那个穿着披风的人啊。”
李殊自知失态，也默默闷了一口酒。顿了顿，随后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的记忆……恢复了？”
“怎么可能，”王侃摇摇头，“想必就算是他们那种怪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吧。”
李殊抬眼看了看眼底昏沉的王侃，王侃则望向窗外。
“下雨了……”
李殊将目光也随之移至窗外。剔透的雨点啪嗒啪嗒打在屋檐上，慢慢汇成水流倾泻而下。
从二楼这么望下去，包间正对着华街最繁华的地段，刚刚还充满了叫卖声吆喝声的繁华街市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小王突然想起儿时经常和李殊一同来这片集市玩赏。那时还没有酒楼，集市也只是有一些简陋的小商铺，但经常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有意思。旁边有时还有贩卖冰棍的小贩偶尔路过，小王比李老三小，便会经常仗着自己的年龄吵闹着叫李哥掏零花钱给他买冰棍吃。
小王失笑。
何其美好的时光啊不是？
“李殊。”
“嗯？”李殊回过头看向王侃。
“你说，正确的选择真的很重要吗？”小王依旧望向外面。一只飞燕从地面上低垂地掠过。
李殊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了一下。
“那你当年是不是不应该帮我。”
王侃将目光收回，低下头摆弄着精致小巧的酒杯。嘴角似乎蓄着一丝愁苦，不可捉摸。
李殊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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