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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心境3

     “你这个呆瓜怎么还躺在床上。”声音来源一位中年妇女,用着一嘴家乡话在彭羽的床边喊着。

    彭羽翻了翻身,把被子又盖住了头,假装听不见。

    妇女在一旁接着喊:“快点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呆会你爸可来了。”

    彭羽有些不耐烦,把被子打开露了一个头出来:“来就来嘛,哪个怕哪个。”

    妇女摇着头表示无奈,准备离开房间时,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大步地走了进来。

    男人没有废话,直接大步往前把被子掀开。

    彭羽红着脸准备发怒,看着男人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彭羽怂了,慢慢站起了身穿着衣服。

    男人也是说着家乡话:“你个狗日的,几点钟了还在睡,怎么不睡死去?”

    女人拉着男人往外走。说:“行了,起来了就不要说那么多了。”又转头看向彭羽说:“你赶紧穿好衣服就出来干活。”

    男人:“妈的,都是你给惯的。”

    女人:“好咯,好咯,不要讲了。”

    彭羽忍着怒火穿好了衣服,感觉鼻子都在出热气,但是没办法,谁让这男人是自己老爸呢。而且这位老爸的脾气比彭羽还要暴躁十倍不止,有其父必有其子。

    太阳很大,天气很好。

    蓝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让人类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人类也可以很强大,至少在潜能激发之后。

    女人双手提着小木桶感觉很吃力,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彭羽走过去接过小木桶放在了地上。

    女人气喘吁吁站在原地好一会。

    彭羽:“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提那么重的东西了,叫我过去提就行了。”

    女人还在喘着粗气。说:“你看你都睡到几点了,还叫你过来提?”

    彭羽看了看四周。说:“那个人呢?”

    女人白着眼说:“什么那个人,爸爸都不会叫了?”

    彭羽冷笑着:“呵,你见过有那么对待儿子的爸爸吗?”

    女人:“好咯好咯,好像他出去谈点事情去了。”

    彭羽不屑一笑:“呵,肯定出去打牌了呗,就他有什么事能谈。”

    女人:“好咯好咯,快把鸡喂好了就回来吃饭。”

    彭羽提着小木桶就往后山走去。

    一片小竹林,一滩小溪水,一处好地方。

    彭羽提着小木桶哼着小曲往自家鸡舍走去。

    一块田地,搭着小木棚,几十只鸡在鸡舍里摇摆着,像是知道到吃饭的点了,成群结队的往大门口钻。

    彭羽走到鸡舍,正要开打大门喂鸡的时间,突然发现小黑不在这。平常彭羽一来这,小黑都会过来摇着尾巴舔自己。

    小黑是爸爸养的一只土狗,平常都是绑在鸡舍当门卫。

    彭羽正纳闷时,空地下小溪边传来一阵嬉笑声。彭羽走进鸡舍迅速的把谷子放进了铁盆里,又把桶里的水加满了。

    彭羽关好鸡舍大门提着空桶向小溪走去。不远处,看背影像三个青年正拿着长长的竹子在戳着什么。

    麻袋里不知装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水里翻腾着,伴随着一声哀嚎,渐渐翻腾的水花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动静。

    青年们看着麻袋没有任何动静,把压在麻袋上的竹竿拿开,把麻袋给拖上了岸。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位中年男人,手上有纹身,看着像一条龙盘在小手臂上,夹着老旧的皮包,像足了老板的样子。

    青年们看到中年男人过来,都站起了身,没有了刚才的嘻皮笑脸。

    青年们严肃齐声喊:“雷哥好。”

    中年男人笑了笑,看着地上的麻袋。说:“死了?”

    双手同样都有纹身的青年说:“还热乎。”

    雷哥:“你们真是残忍。”

    站在身后的青年指着纹身青年说:“都是七仔叫这样做的。”

    七仔微笑着竖起了中指!

    雷哥:“赶紧的,等凉透了肉就不好吃了。”

    说完就向前走去,青年们也是笑呵呵的整理着麻袋,七仔把麻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再把麻袋里的水给甩出去。

    在东西出麻袋的一瞬间,站在远处看着一切的彭羽眼神变了。刚在水中翻腾的正是自己家的土狗“小黑”

    彭羽没有多想,丢下了木桶,从竹林中随手拿了一根木棍就冲了过去。

    “喂,你们站住。”彭羽一声怒吼。

    青年们转头看向彭羽。一名青年开口问:“小子,你有事吗。”

    彭羽紧紧握着木棍,神情依旧愤怒。

    七仔:“妈的,和你说话呢,你有什么事。”

    彭羽:“你们麻袋里装的什么东西?”

    七仔语气高亢说:“关你什么事?”

    彭羽咬着牙说:“是不是一只黑色的土狗,是不是在鸡舍那绑来的。”

    一名青年有些不耐烦走到了彭羽的面前。说:“是,你又能怎样。”

    彭羽二话没说,手中的木棍直接甩在了青年的身上,青年脚下没站稳就掉进了小溪里。“扑通”一声,砸起的浪花溅湿周边的一切,周边的氛围也紧张了起来。

    七仔眯着眼对身后的青年说:“你把他先捞起来,这个小子我对付就行。”

    彭羽握着木棍,誓死守护小黑,虽然小黑现在没有了生命。

    七仔看着彭羽又看向麻袋里的小黑。摇头冷笑。说:“你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

    彭羽没有思考。说:“偷狗的。”

    七仔:“我Ⅹ。”

    彭羽:“不管你们是干嘛的,你们把我家狗弄死了,我就不会放过你们。”

    七仔冷笑一声“呵。”随后把一只脚踩在了麻袋上。说:“小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残忍。”

    彭羽看着青年这样对待死去的小黑,心里的怒火再也藏不住了。木棍在手中挥舞,没有节奏、没有章法,有的是血红的眼睛、愤怒的少年。“你们人多又怎样,你们比我大又怎样,我会怕你们吗,我不怕,我要给小黑报仇。”

    彭羽嘴里边喊着这些话,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棍。

    不一会,木棍停止了,一记重拳打在了彭羽的身上,木棍被青年们拿住,彭羽也死死的握着木棍没有松手。“啪啪”几个耳光也打在了彭羽的脸上,彭羽依旧没有松手。

    青年们正打算一起动手时,身后的声音让他们停止了动作。

    “妈的,老子在前面等你们半天了,搞什么。”

    青年们松开了木棍,彭羽倒退几步很吃力的站着,恶狠狠地看着夹皮包的中年男人。

    雷哥看向彭羽,轻声说:“喂,你就是彭大富的儿子吧。”

    彭羽忍着疼痛点了点头。

    雷哥:“小子有点血性,我们正好要去你家找你爸有点事。”

    彭羽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麻袋里的小黑。

    雷哥:“小子,这只狗是你爸送给我们的,不信你就和我们一起上你家你就知道了。”

    说完,雷哥看向了青年们。说:“走啊,还呆在这干嘛,几个小伙子被一个小崽子拦住了,以后还怎么跟着我。”

    青年们低着头不敢出声。

    雷哥:“快点的,凉了肉就不好吃了。”

    青年们扛着麻袋跟在雷哥的身后离开了。

    彭羽喘着气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追去,因为他们的路线正是去往自己家。

    几人来到彭羽家,看着妇女正在家做饭,香味随着风飘了出来。

    七仔把麻袋扔在了地上,大声地喊:“彭大富在家吗。”

    妇女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着青年和中年男人,眼神中多了一些畏惧。

    妇女:“你们是哪个,找他什么事啊。”

    七仔:“废什么话,问你彭大富在不在家。”

    雷哥向前把七仔推到了一边。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

    又转头对这妇女微笑道:“你是嫂子吧,我是大富的朋友,过来和他谈点事的。”

    妇女紧张的握住围裙,声音有些结巴:“他出去了,还没回来,你们要不改天再来吧。”

    雷哥摇了摇头有些不情愿。说:“嫂子,我们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我们就在这等他。”

    说完几人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值钱的东西。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嘿呦嘿呦嘿嘿呦呀。”彭大富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进了小院。

    雷哥看着这熟悉的身影,笑着大喊:“呦大富,心情不错啊。”

    彭大富看着在自家院子里的几人,立马停住了哼曲的嘴。

    彭大富:“雷哥,怎么在院子里坐着,进屋啊。”

    雷哥:“主人没有回来我们怎么敢进啊。”

    彭大富:“哎呦,来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

    彭大富大喊妇女出来招待客人。

    七仔没有了耐心,恶狠狠地凶道:“行了,我们来这你自己心里有数,麻利点,把该拿的拿出来。”

    彭大富微笑着说:“几位大哥,再宽限我几天,我马上就有钱还了。”

    雷哥走到了彭大富的跟前,摇了摇头。轻声说:“大富,做人要讲诚信;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彭大富为难的低声说:“雷哥,你就再给我几天时间,钱我一定会还的。”

    雷哥:“我给你几天时间,谁给我时间啊,再说了;我们来回的车费、精力你怎么补偿。”

    彭大富从口袋中拿出卷成一团的零钱,颤抖的交到雷哥的手上。

    彭大富:“雷哥,您就帮个忙,这钱就当补给你们路费还有精力费。”

    雷哥看着手中卷成一团的钱。轻声说:“你这让我很难办啊。”

    彭大富:“要不这样,你看家里有什么喜欢的您先带走。”

    雷哥轻轻拍打着彭大富的肩。说:“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是正经商人,明白吗。”

    彭大富弯着腰,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雷哥看着麻袋舔了舔舌头。说:“这样吧,大富,你把这袋子中的狗给处理下,砍好给我。”

    彭大富二话不说把麻袋里的狗给拖了出来。看着是自家的小黑,彭大富咽了咽口水,心里十分复杂。大声喊:“婆娘,回屋烧水。”

    妇女一直站在旁边,被这一声叫喊给喊醒,强忍着泪水进了屋。

    彭大富抱着狗小跑进了屋。边跑边喊:“雷哥你们稍等哈,马上就处理好了”

    雷哥:“去吧,不急。”

    青年们一齐哄笑:“不急不急。”

    彭羽忍着疼痛慢慢走回了家,刚进大院就见到青年几人,彭羽立马警惕起来,拿在身后的红砖也蓄势待发。

    七仔看到彭羽调侃道:“呦,这不是刚那小仔子吗。”

    雷哥也转头看向彭羽。说:“都说了我们是你家的客人,你对待客人真没礼貌。”

    彭羽气势汹汹:“胡说,你们是偷狗贼。”说完,彭羽拿着红砖准备报仇,雷哥等人露出微笑看着彭羽步步紧逼,没有丝毫胆怯。

    这时,彭大富拎着袋子,里边装着砍好的肉块,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彭羽看着父亲手中的肉块瞬间明白,手中的红砖掉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像石化一般站在原地。

    彭大富把袋子递到雷哥的手上。看着彭羽呆在原地大声叱道:“你呆在那干嘛,赶紧叫雷哥。”

    彭羽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的怒火已经被泪水浇灭。

    彭大富大步走向前,凶狠地推了推彭羽,彭羽因为重心不稳后退几步。

    推完,彭大富叱道:“你这小子这么不懂事,家里来客人也不会叫人。”

    彭羽低声说道:“他们是客人吗?”

    彭大富:“怎么不是?他们是爸爸的客人。”

    彭羽:“你还算是爸爸吗?”

    彭大富表情逐渐变化,在雷哥身上吃了瘪,还能让你小子给气着了?

    妇女从屋内跑了出来,知道彭大富的性子肯定拿儿子撒气。连忙喊道:“彭羽,快进屋写作业。”

    彭羽慢慢地从几人身边走过,眼神不断地飘向他们,心中多有不服,但是以现在的战斗怎么拼,而且家人还向着外人。

    雷哥眼神一直盯着彭羽。暗叹道:“这小子以后不简单啊。”

    雷哥微笑着拍了拍彭大富的肩。轻声说:“你儿子比你有性格。”

    彭大富尴尬的说:“让您见笑了。”

    雷哥收起了微笑,眼睛坚定的看着彭大富。说:“三天后我们再来,如果拿不出钱,你那鸡舍里的鸡我能全给弄死,知道吗。”

    彭大富连忙弯腰道谢:“谢谢雷哥,就三天时间,钱一定还。”

    雷哥拿过袋子,看着袋子里的肉。说:“这狗还挺肥的,没少偷吃**。”

    彭大富笑而不语。

    雷哥:“弄这狗你们也辛苦了,留点肉你们自己吃。”

    彭大富:“不用了,雷哥你们吃就行了。”

    雷哥声音变的严肃:“我让你拿就拿。”

    彭大富急忙点头。喊道:“媳妇,拿个碟子出来。”不一会,妇女拿着小碟子跑出来递给了彭大富

    雷哥用手从袋子里抓了几块肉块放在了碟子里。轻笑说:“大富,以后对孩子好点,要不然没人给你送终的。”

    彭大富端着碟子应道:“是是是,我会注意的。”

    随后,雷哥和青年们笑呵呵地走出了大院。

    彭大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朝地上吐了口

    痰。说道:“呸,带着几个手下就来吓唬我。” 

    又喊道:“媳妇,烧水,晚上做个干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