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的，我的……
海城市老街区有着许多古旧的房子，这些房子外墙考究古典的装饰反映了房主曾经的辉煌。已经过大半世纪的房子如今外墙斑驳，青藤、老树根横爬。它们静静伫立在街边巷中，昔日富豪的宅邸如今是廉价的出租房。这片曾经繁华的街区不符合现代生活需求，区块巷街之间密集拥挤导致交通不便。可究其根本，是因为城市中心的转移。
李杏儿的房子在这片街区一条深巷的尽头。这个20平不到有厨卫的单间，有一扇向东而开的窗户。房间里老旧的木板地班驳残缺，一床一柜已经占去绝大的空间。床前并不宽阔的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一本小平板电脑。她的行李并不多，放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大行李箱便可携带全部家当。其它小家电零零碎碎的放在房间的地上和厨房的小搁板上。煤气炉、洗菜台，小冰箱，剩下的厨房空间只容一人活动。所谓浴室也只是简单的一个有流水通道的小方格，拉了一张帘就是间隔。
这日，初升太阳金色的光芒照晒着熟睡中的李杏儿，她紧闭的眼帘有着明显的浮肿。她床边的闹钟响了。她醒了。抹了抹红肿的眼，起床。
“铃……”——她电话响。
“爸爸，我正准备回来。”李杏儿睡眼惺松的跟父亲说话。“婶给我煲好汤了？我马上回来！”李杏儿收了电话，穿好衣服匆匆收拾了几件东西便往车站赶。
淡橘的日，渗染天际的青蓝。银波荡漾的大海懒懒地拍打岸边的礁石，一辆城际公交车行驶在淡雾晨光中的海崖公路。车上的乘客有心无心地着窗外赏心悦目的美景，唯李杏儿一人趴在前坐的后枕上呼呼大睡，车停在村口的站台她才肯醒来。
村间的路边，田里低垂着头的稻麦沉甸甸。它们被风摇摆，像极了那了无生气老人无奈的叹息。
李杏儿习惯性的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良久，陪伴她的只有蝉无聊的叫声。李杏儿的眼神暗淡下来，她知道——他不会再出现了！
李杏儿的思绪闪回十八年前——那是她被黄勇暴打伤好后回学校的第一天。陈诚诚拉着脑子空空的她走过这片麦田，走过学校的操场。同学们围着她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他们窃窃私语说起张恒的死，纷纷猜测张恒是因为跟她要好才倒的霉。
“听说她被打了个半死。”
“张恒跳了崖，她怕死，没跳！”
李杏儿脑中立即想起张恒跳崖前的情景，她又想到那个有温度的手，最后以僵硬、无动作与生气的人出现在她眼前。一阵寒意从她脚底往头上窜，一阵悲凉、恐惧、不真实感向她压来！
“早说了，跟她一起就只有倒霉。”
“这么小就知道跟男人一起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咣咣’的像锣铲震耳欲聋的声波直往李杏儿脑袋上撞。
“哇！”李杏儿放声大哭，蹲在地上的身体卷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老师赶来驱散了人群，哭到抽搐的李杏儿被李伟民接回家去安抚。
傍晚，陈诚诚去看李杏儿，看见她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本来想好了许多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同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恒……不回来了。……他死了！”李杏儿哭着说。
“我以后要做抓坏蛋的英雄！”陈诚诚双手捏拳，神情庄严认真。
六年后——十五岁的陈诚诚要到城里读高中，他背着书包和行李跟送行的李杏儿站在村口。陈诚诚欲走还留的看着。
13岁的李杏儿脸上婴儿肥仍存，可样貌比以前长开了。隐约一副美人的胚子——一双杏眼柳眉，不算高挺的鼻梁，白里透红的皮肤，粉红透明的嘴唇。
“哥哥，星期六回来就好了。我可以对付说闲话的人了。”李杏儿带着一点得意微笑的看着陈诚诚。
“你嘴巴的功夫确实利害了，可是怕人的本事也见长呢。同学们都拿这个做弄你。”陈诚诚担心的表情。
“他们对我已经友好很多了。我也尽量控制着。只要是有一点坏心眼，我马上就可以察觉！”李杏儿说。
“察觉了又怎么样呢？”陈诚诚不以为然。
“我就打人啊！反正都知道我打人是病。我就趁机狠狠的打。”李杏儿吃吃的笑道。
“你还有这种小聪明！”陈诚诚也笑了，他继续说：“记着，给我狠狠的打！”
李杏儿向陈诚诚做了个敬礼。陈诚诚转身上了刚到站的区间车。
三年后——16岁的李杏儿送18岁的陈诚诚到村口。
“我会忙里抽空回来教你功课的。”陈诚诚对李杏儿说。
“你不是说要做抓坏蛋的人吗？怎么选择做检察官呢？”李杏儿说。
“检察官其实既审判犯人也侦察案件，而且学校离你又近，怎么想都是我完美的选择！方便我看着属于我的东西。”陈诚诚得意的笑着。
“我是我。我可不是你的东西！”李杏儿不悦地说。
“你出生那天，叔叔就跟我说你是我的了！我是叔叔同意的人选。”陈诚诚气定神闲地说。
“我不同意！我还没有考虑呢！”李杏儿瞪大了眼睛，吼着。
“我不管！我得到的是父母之命的承诺——你，就是我的！”陈诚诚说罢对李杏儿做了个鬼脸转身向车站跑去。他跑到车站，转身对二、三十米外李杏儿大声的喊：“再告诉你一个父母同意的事——你的初吻是我夺走的——！”
车站的人听见了，纷纷转过头去看着李杏儿。
李杏儿脸颊烧红转身飞一样的跑了……。
一阵北风吹来，李杏儿的思绪回到现实。
“哥哥……！你不会再回来了——！”李杏儿喃喃自语，黯然泪下。
天边，积雨云沉沉的压来拉近了天与地的缝线。李杏儿像根棍子耸在逐渐灰黑的空间，悲恸的哭声在空间中回荡。
李杏儿回到家，小芳早把汤锅放在桌上。她用勺子把汤倒在碗里递给李杏儿。李杏儿连忙接过。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小芳笑看着李杏儿，她继续说：“工作怎么样？辛苦吗？”
“同事们对我很好。花店里几乎全都是女孩子，所以婶婶不用担心我没有朋友。对男同事，我有提醒他们不要突然接近我。”李杏儿边喝边说。
“你叔不过来吃饭了。他最近迷上做菜，一天到晚追着电视看。他说现在手艺不好，不是拿得出手的时候。可做好的菜也不能学浪费，我得回去陪吃陪练。他说今天要摘个地瓜做材料，现在还没回来呢。”小芳向李杏儿说着家长里短。
“叔不过来，我就过去吃吧！”李杏儿笑道。
“不用，你陪你爸就好！我回去了。这煲我明天过来拿。”小芳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赶紧走了。
华灯遍地的海城市，江浩与蒙小辉在办公室商讨案情。一口北风突然从窗口灌入，蒙小辉打了个冷战用手摸搓手臂，江浩也抖了抖身体。
“我妈说秋天就是这样早晚冷日里暧，人特别容易生病的时候呢。”蒙小辉跺脚。
“太冷了，今天先回去吧！”江浩趁机说。
江浩去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拎着满载的购物袋走到花店前，往日霓虹闪烁的“花仙子花店”招牌，刚刚熄灭。一位约二十来岁的男青年，走到停在花店前的电动车旁，边启动车边打电话。只听闻他叫了声“杏儿……，”，江浩便不由得慢下了脚步。
“花已经整理好了。可明天一早赶二十个花蓝呢，你大约几点来？最早的车吗？我去车站接你。好，挂了。”男青年跟杏儿通完电话，电动车像飞一样从江浩身边驶过。
“铃……。”江浩手机响了，是陈丹妮打来的电话。
“你们还在办公室吗？我拿宵夜过去”陈丹妮急切的语气。
“我回到家了。我在楼下买东西……现在进小区门了！”江浩一一说明。
“噗。”陈丹妮笑了。
“有什么好笑吗？”江浩疑惑。
“刚才……有点像跟我汇报的感觉。”陈丹妮吃吃的笑起来。“嘟……嘟……嘟。”陈丹妮疑惑的拿着手机听着。“喂？喂？……喂！”——江浩挂了电话，她气坏了！
江浩缩着肩膀走进小区，他的电话又响了——刘萌萌的来电。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江浩皱着眉头问刘萌萌。
“那个人你查到什么了吗？”刘萌萌问江浩。
“电话纪录都弄好了。明天回去按电话找人。”江浩说。
“为什么等明天？现在还早呢！办案子那么轻松吗？”刘萌萌如机关枪一样的语速。
江浩一时无言以对。
“案子拖的时间越长，线索就越难搞。鬼知道有没有个第三方协助呢？你们确定了现场没有第三者吗？”刘萌萌继续‘开火’。
“这位小姐，你在质疑我们办案的经验？”江浩冷笑。
“我在质疑你！连我都觉得疑点未解，你就结案了！”刘萌萌瞬间换成‘阻击枪’姿态。
“……不是我要结的。我也想深挖的。”他无奈地向刘萌萌解释。
“这案子不如反过来想，陈诚诚可能跟谁有仇会更好。他不是一个轻易找事的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那样干的。”刘萌萌换成指导的腔调。
“你认为他发现了什么？”江浩嗅到关键点的气味。
“我今天整理他的办公桌，发现他的抽屉里有两张男人的照片。”刘萌萌说。
“那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江浩来了精神，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刘萌萌面前。。
“不行！我现在还在赶写案卷，我明天再找你。”刘萌萌高傲的拒绝了江浩的建议。
“喂！我才刚想干活呢！喂？……喂？！”江浩对着已经挂线的电话嚷嚷。“嘟……嘟……嘟。”——江浩的电话筒里的声音。
“这两个女人是约好的吗？什么时候组成联盟了？”江浩难以置信的表情。
“呤……呤……。”江浩电话又又以响了，他看见是陈丹妮打来的电话。“又怎么了……？”江浩没好气的接了电话。
“你刚才跟谁说话？我一直打你电话呢！”陈丹妮质问。
“我需要向你汇报吗？”江浩无奈。
“你已经回家，这个点跟人打电话……一定是女的！”陈丹妮语速极快。
“我跟我女朋友通话。”江浩冷冷的语调。
“刘萌萌？”陈丹妮反而笑了。“我找人打听过了，刘萌萌早有喜欢的人了，他也是检察院的人。你想用她糊弄我？我不接受你的借口。”陈丹妮气定神闲地说。
“你对我这么执着的原因是什么？”江浩无奈的问陈丹妮。
“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要完满的结局。”陈丹妮傲然的说。
“听起来更像是你非赢不可的意思呢！”江浩皱着眉头说。
“我从小到大，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陈丹妮坦然说。
“可我不是你的东西……。”江浩严肃的说。
“我不管，我要定了！”陈丹妮说完挂了电话。
“这……像谁呢？！”江浩皱紧眉头，一肚子气地上了楼。
李杏儿的房子在这片街区一条深巷的尽头。这个20平不到有厨卫的单间，有一扇向东而开的窗户。房间里老旧的木板地班驳残缺，一床一柜已经占去绝大的空间。床前并不宽阔的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一本小平板电脑。她的行李并不多，放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大行李箱便可携带全部家当。其它小家电零零碎碎的放在房间的地上和厨房的小搁板上。煤气炉、洗菜台，小冰箱，剩下的厨房空间只容一人活动。所谓浴室也只是简单的一个有流水通道的小方格，拉了一张帘就是间隔。
这日，初升太阳金色的光芒照晒着熟睡中的李杏儿，她紧闭的眼帘有着明显的浮肿。她床边的闹钟响了。她醒了。抹了抹红肿的眼，起床。
“铃……”——她电话响。
“爸爸，我正准备回来。”李杏儿睡眼惺松的跟父亲说话。“婶给我煲好汤了？我马上回来！”李杏儿收了电话，穿好衣服匆匆收拾了几件东西便往车站赶。
淡橘的日，渗染天际的青蓝。银波荡漾的大海懒懒地拍打岸边的礁石，一辆城际公交车行驶在淡雾晨光中的海崖公路。车上的乘客有心无心地着窗外赏心悦目的美景，唯李杏儿一人趴在前坐的后枕上呼呼大睡，车停在村口的站台她才肯醒来。
村间的路边，田里低垂着头的稻麦沉甸甸。它们被风摇摆，像极了那了无生气老人无奈的叹息。
李杏儿习惯性的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良久，陪伴她的只有蝉无聊的叫声。李杏儿的眼神暗淡下来，她知道——他不会再出现了！
李杏儿的思绪闪回十八年前——那是她被黄勇暴打伤好后回学校的第一天。陈诚诚拉着脑子空空的她走过这片麦田，走过学校的操场。同学们围着她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他们窃窃私语说起张恒的死，纷纷猜测张恒是因为跟她要好才倒的霉。
“听说她被打了个半死。”
“张恒跳了崖，她怕死，没跳！”
李杏儿脑中立即想起张恒跳崖前的情景，她又想到那个有温度的手，最后以僵硬、无动作与生气的人出现在她眼前。一阵寒意从她脚底往头上窜，一阵悲凉、恐惧、不真实感向她压来！
“早说了，跟她一起就只有倒霉。”
“这么小就知道跟男人一起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咣咣’的像锣铲震耳欲聋的声波直往李杏儿脑袋上撞。
“哇！”李杏儿放声大哭，蹲在地上的身体卷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老师赶来驱散了人群，哭到抽搐的李杏儿被李伟民接回家去安抚。
傍晚，陈诚诚去看李杏儿，看见她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本来想好了许多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同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恒……不回来了。……他死了！”李杏儿哭着说。
“我以后要做抓坏蛋的英雄！”陈诚诚双手捏拳，神情庄严认真。
六年后——十五岁的陈诚诚要到城里读高中，他背着书包和行李跟送行的李杏儿站在村口。陈诚诚欲走还留的看着。
13岁的李杏儿脸上婴儿肥仍存，可样貌比以前长开了。隐约一副美人的胚子——一双杏眼柳眉，不算高挺的鼻梁，白里透红的皮肤，粉红透明的嘴唇。
“哥哥，星期六回来就好了。我可以对付说闲话的人了。”李杏儿带着一点得意微笑的看着陈诚诚。
“你嘴巴的功夫确实利害了，可是怕人的本事也见长呢。同学们都拿这个做弄你。”陈诚诚担心的表情。
“他们对我已经友好很多了。我也尽量控制着。只要是有一点坏心眼，我马上就可以察觉！”李杏儿说。
“察觉了又怎么样呢？”陈诚诚不以为然。
“我就打人啊！反正都知道我打人是病。我就趁机狠狠的打。”李杏儿吃吃的笑道。
“你还有这种小聪明！”陈诚诚也笑了，他继续说：“记着，给我狠狠的打！”
李杏儿向陈诚诚做了个敬礼。陈诚诚转身上了刚到站的区间车。
三年后——16岁的李杏儿送18岁的陈诚诚到村口。
“我会忙里抽空回来教你功课的。”陈诚诚对李杏儿说。
“你不是说要做抓坏蛋的人吗？怎么选择做检察官呢？”李杏儿说。
“检察官其实既审判犯人也侦察案件，而且学校离你又近，怎么想都是我完美的选择！方便我看着属于我的东西。”陈诚诚得意的笑着。
“我是我。我可不是你的东西！”李杏儿不悦地说。
“你出生那天，叔叔就跟我说你是我的了！我是叔叔同意的人选。”陈诚诚气定神闲地说。
“我不同意！我还没有考虑呢！”李杏儿瞪大了眼睛，吼着。
“我不管！我得到的是父母之命的承诺——你，就是我的！”陈诚诚说罢对李杏儿做了个鬼脸转身向车站跑去。他跑到车站，转身对二、三十米外李杏儿大声的喊：“再告诉你一个父母同意的事——你的初吻是我夺走的——！”
车站的人听见了，纷纷转过头去看着李杏儿。
李杏儿脸颊烧红转身飞一样的跑了……。
一阵北风吹来，李杏儿的思绪回到现实。
“哥哥……！你不会再回来了——！”李杏儿喃喃自语，黯然泪下。
天边，积雨云沉沉的压来拉近了天与地的缝线。李杏儿像根棍子耸在逐渐灰黑的空间，悲恸的哭声在空间中回荡。
李杏儿回到家，小芳早把汤锅放在桌上。她用勺子把汤倒在碗里递给李杏儿。李杏儿连忙接过。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小芳笑看着李杏儿，她继续说：“工作怎么样？辛苦吗？”
“同事们对我很好。花店里几乎全都是女孩子，所以婶婶不用担心我没有朋友。对男同事，我有提醒他们不要突然接近我。”李杏儿边喝边说。
“你叔不过来吃饭了。他最近迷上做菜，一天到晚追着电视看。他说现在手艺不好，不是拿得出手的时候。可做好的菜也不能学浪费，我得回去陪吃陪练。他说今天要摘个地瓜做材料，现在还没回来呢。”小芳向李杏儿说着家长里短。
“叔不过来，我就过去吃吧！”李杏儿笑道。
“不用，你陪你爸就好！我回去了。这煲我明天过来拿。”小芳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赶紧走了。
华灯遍地的海城市，江浩与蒙小辉在办公室商讨案情。一口北风突然从窗口灌入，蒙小辉打了个冷战用手摸搓手臂，江浩也抖了抖身体。
“我妈说秋天就是这样早晚冷日里暧，人特别容易生病的时候呢。”蒙小辉跺脚。
“太冷了，今天先回去吧！”江浩趁机说。
江浩去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拎着满载的购物袋走到花店前，往日霓虹闪烁的“花仙子花店”招牌，刚刚熄灭。一位约二十来岁的男青年，走到停在花店前的电动车旁，边启动车边打电话。只听闻他叫了声“杏儿……，”，江浩便不由得慢下了脚步。
“花已经整理好了。可明天一早赶二十个花蓝呢，你大约几点来？最早的车吗？我去车站接你。好，挂了。”男青年跟杏儿通完电话，电动车像飞一样从江浩身边驶过。
“铃……。”江浩手机响了，是陈丹妮打来的电话。
“你们还在办公室吗？我拿宵夜过去”陈丹妮急切的语气。
“我回到家了。我在楼下买东西……现在进小区门了！”江浩一一说明。
“噗。”陈丹妮笑了。
“有什么好笑吗？”江浩疑惑。
“刚才……有点像跟我汇报的感觉。”陈丹妮吃吃的笑起来。“嘟……嘟……嘟。”陈丹妮疑惑的拿着手机听着。“喂？喂？……喂！”——江浩挂了电话，她气坏了！
江浩缩着肩膀走进小区，他的电话又响了——刘萌萌的来电。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江浩皱着眉头问刘萌萌。
“那个人你查到什么了吗？”刘萌萌问江浩。
“电话纪录都弄好了。明天回去按电话找人。”江浩说。
“为什么等明天？现在还早呢！办案子那么轻松吗？”刘萌萌如机关枪一样的语速。
江浩一时无言以对。
“案子拖的时间越长，线索就越难搞。鬼知道有没有个第三方协助呢？你们确定了现场没有第三者吗？”刘萌萌继续‘开火’。
“这位小姐，你在质疑我们办案的经验？”江浩冷笑。
“我在质疑你！连我都觉得疑点未解，你就结案了！”刘萌萌瞬间换成‘阻击枪’姿态。
“……不是我要结的。我也想深挖的。”他无奈地向刘萌萌解释。
“这案子不如反过来想，陈诚诚可能跟谁有仇会更好。他不是一个轻易找事的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那样干的。”刘萌萌换成指导的腔调。
“你认为他发现了什么？”江浩嗅到关键点的气味。
“我今天整理他的办公桌，发现他的抽屉里有两张男人的照片。”刘萌萌说。
“那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江浩来了精神，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刘萌萌面前。。
“不行！我现在还在赶写案卷，我明天再找你。”刘萌萌高傲的拒绝了江浩的建议。
“喂！我才刚想干活呢！喂？……喂？！”江浩对着已经挂线的电话嚷嚷。“嘟……嘟……嘟。”——江浩的电话筒里的声音。
“这两个女人是约好的吗？什么时候组成联盟了？”江浩难以置信的表情。
“呤……呤……。”江浩电话又又以响了，他看见是陈丹妮打来的电话。“又怎么了……？”江浩没好气的接了电话。
“你刚才跟谁说话？我一直打你电话呢！”陈丹妮质问。
“我需要向你汇报吗？”江浩无奈。
“你已经回家，这个点跟人打电话……一定是女的！”陈丹妮语速极快。
“我跟我女朋友通话。”江浩冷冷的语调。
“刘萌萌？”陈丹妮反而笑了。“我找人打听过了，刘萌萌早有喜欢的人了，他也是检察院的人。你想用她糊弄我？我不接受你的借口。”陈丹妮气定神闲地说。
“你对我这么执着的原因是什么？”江浩无奈的问陈丹妮。
“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要完满的结局。”陈丹妮傲然的说。
“听起来更像是你非赢不可的意思呢！”江浩皱着眉头说。
“我从小到大，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陈丹妮坦然说。
“可我不是你的东西……。”江浩严肃的说。
“我不管，我要定了！”陈丹妮说完挂了电话。
“这……像谁呢？！”江浩皱紧眉头，一肚子气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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