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安岭星（5）
失去了唯一的装甲车，三个人只剩下能维持他们二十四个小时饮水量的蒸馏服、七把步枪、四把手枪还有一箱拖也拖不动的金枪鱼罐头。
“不用带走，蒸馏服最多只能扛一个昼夜，如果日落前没拦到车，我们也活不到那时候，”秦朗刚刚醒过来，就要面对这样惨痛的现实，多少有一些崩溃，“不是，我不明白，刚刚围着我们的明明有十几辆车，怎么一辆都没剩下呢？”
池秀斌往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塞了两盒罐头，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错过了太多东西了。”
秦朗不明就里地挠了挠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人一球，又道：“所以那颗球又是怎么回事？它怎么还能说人话啊？”
“不知道，老喻一直在和它交流，现在只知道它是一个具有高度学习能力·······和杀伤力的未知智能。”
池秀斌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忧虑道，“它能自由地操控周围的重力场，老喻说它有可能就是那些太空兵要找的智能核，是装载在舰船内部的人工智能，所以有学习和对话的能力。”
秦朗后怕极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道：“不管是不是人工智能，但它刚才要是再把我往上丢个十米，我就真的嗝屁了——咱们要把它带去哪里？”
池秀斌把所有剩下的罐头都放回了车里，转身开始清点身上的武器，回答道：“老喻打算把它先带回基地，但它似乎见过和我们那辆车一样的装甲车，所以他现在正在问它·······说不定我们能在日落前找到一号车。”
“是吗？那就好······那刚刚那群海盗呢？什么来头？咱直接问他们不行么？”秦朗还有点耳鸣，拍了拍耳朵，吞了吞口水，又继续道，“还有，他们一上来就下死手，这也太反常了。”
池秀斌沉默了几秒，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周围的沙地多了十几个坑吗？”
秦朗瞪大了眼睛，后怕这才爬上了脊背，冷汗又冒了出来：“是他们吗？”
池秀斌关上了车门，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老喻，我们几个的下场也是一样的······所以说，你错过太多东西了。”
“不是，瞎子他和那个······球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那颗智能核很喜欢他，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池秀斌紧了紧自己的背包，扬声叫了喻景山一声，又继续和秦朗道，“不过坏消息是，它并不是很喜欢我们两个。”
秦朗心惊胆颤地望向他：“啊？为什么啊？”
“别这么惊讶，本来你不讨‘人’喜欢就是常识，所以不讨‘球’喜欢也没什么奇怪的。”
池秀斌安慰他，顺便把人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还是先想想怎么靠咱们六条腿走出这里吧，太阳一落山，咱们都可以去喂虫子了。”
智能核似乎很热衷于和喻景山交谈，一路上每隔十几秒就要叫一遍他的名字，如果没能得到他的及时回应，频率则会加快到每隔一秒。
秦朗终于受不了了，抱怨道：“这怎么还有比我还要话痨的？”
“它刚学会说话，难免有些兴奋，把它想成一个一岁半的小孩子。”池秀斌见怪不怪，再一次打算和白球拉近一点距离，“球球？你别老是去烦你喻哥哥了，来和我聊聊呗？”
白球绕着喻景山脑袋转圈的动作终于停了，终于赏脸漂浮到池秀斌的头顶，发出了一个疑问的短音，似乎在询问他有什么事。
“我叫池秀斌，池·秀·斌，你叫我池哥就行，”
池秀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球体，打个招呼，又被白球光速避了过去，只能尴尬地收回了手，呵呵地笑了两声，“没事，不摸就不摸吧，我还怕你待会儿又把我给升起来。”
白球没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哼了一声，又飞回前面去了。
智能核的导航系统似乎并不受沙安岭星上电磁乱流的影响，三人在沙漠里走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了一号车的轮廓。车顶负责警戒的李怜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跳起来冲他们挥手。
走在最前面的喻景山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也没作出回应，池秀斌走得口干舌燥，腿脚酸麻，只能对走在最末尾的秦朗道：“找到了？老秦，我跳不动，你回他一个？”
“回啥啊回，你觉得我就跳得动吗？”
于是他又把任务丢回了前面，“老喻，你两点钟方向，打个招呼，咱们找到那臭小子了。”
头顶的智能核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上下跳动了一下，帮他们冲两百米开外的李怜打了个招呼。
李怜从远处哭得梨花带雨地一路跑来，一不小心摔了两脚，沙子又进了眼睛，只能跪在原地揉眼睛，一边道：“你们可算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的话·······”
池秀斌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他妈哭了，我先问你，昨晚为什么不停车？”
李怜泪眼朦胧地抽噎着：“我······我是因为······因为他们拿枪顶着我的后脑勺。”
“他奶奶的！”
秦朗在后头突然回复了精神，撸起袖子就要往装甲车那里冲，“还敢把枪对着你？人呢？老子他妈·······”
李怜一把拉出了他，又道：“不是！秦哥！他们不是真的想开枪，就是吓吓我。”
秦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半个小队的人·······都死了，”
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怜又开始抽噎，“我们离开你们没多久就遇到了沙暴，所以停了车，一直等到停了才走，结果就碰上了‘饵子’······我劝了，我一直叫他们不要下车，但是他们不听······”
饵子，指的是那些海盗劫路用的诱饵，通常都是一些难民区形容枯槁的老人或是年纪尚幼的孩子，拦下路过的车队请求搭车，埋伏在周围的海盗会在车队滞留的间隙突然发动攻击，或是直接在远处引爆饵子身上的炸弹。
“下车的两个都被炸伤了，然后从我们周围突然又出现了五六辆车，突然就朝我们射击·······”
李怜说话的时候都在哆嗦，“他们都跟疯了一样，明明我们车上什么物资都没有，好像就是要把我们全杀了一样。”
没有任何目的的杀戮，一场没有任何利益目的的屠杀······这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士官长受了很重的伤，但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逃不出那里。”
李怜带着他们走回了装甲车，弹孔和撞痕遍布的后车厢里，一个缠满了纱布的人平躺在正中央，边上坐着两个太空兵，也伤得不轻。
躺着的士官长，听见了声音，正试图借力坐起来。虽然他的外骨骼机甲为他挡住了不少子弹和爆炸冲击，但是身上的关节和裸露在外的头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撞击伤。
李怜几乎是把医疗箱里所有的止血凝膏都涂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又用纱布把他缠成了一个粽子。
秦朗只瞄了一眼就吐槽：“你这是什么包扎技术？”
李怜并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回应他，爬上车子去扶士官长，借力让他坐了起来。
士官长咳嗽了几声，把缠在额头上的纱布往上提了提，看了他们一眼，看到了他们头顶的那个白色的球体，震惊道：“你们找到它了？”
喻景山回答他：“不，是它找到了我们。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们应该也会死在那些海盗的枪下。虽然我不知道那伙人为什么会那么反常的下杀手，但我觉得，应该多少跟它有关系。”
士官长沉默，这是默认的意思。
“抱歉。”喻景山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感受到士官长情绪中的悲怆，两名队友的惨死给他带来的打击并不小，“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这片沙漠里的海盗会用妇孺或是小孩做饵子，如果你们早一点知道这些的话，或许就不会······”
“不，是我的问题，”
士官长打断了喻景山，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李怜警告过我，是我没有听，是我的轻敌害死了我的队员。”
坐在侧边的一个队员红着眼睛，视线落在地面：“队长，我想回去把他们带回来。”
士官长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车外的三人。
“你们离开多久了？”秦朗问。
“三个小时，或者更久，”士官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确定，“我昏迷了一段时间，所以可能比我估计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是四个半小时，我开的车，我记得，”李怜在边上道，“现在回去，如果风沙不大，两个小时就能赶到，但是······”
车外的三人都沉默了，所有生活在这片沙漠里的人都知道，尸体落在沙面，不过三个小时就能被完全覆盖。就算他们现在赶回去，能找到的，也只是一片和周围别无二致的沙面。
“太晚了，是吗？”
士官长是聪明人，很快就领会了他们沉默中的答案，“如果我们现在回去，我们也找不到他们了，对吗？”
他像是一个垮掉的木偶，颓唐地坐着，原本的桀骜和自信似乎都被残酷的事实击垮，羞愧和自责让他没有办法直视自己队员的眼睛。
“谢谢你们，帮我们找到了智能核，”士官长道，“它对联盟的意义重大，你们功不可没。”
“是它救了我们，”喻景山解释道，“也是它找到了我们，它似乎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志操控周围的重力场，也能和我进行对话，我相信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它甚至能成为一个具有完整意识的生命体。”
士官长摇了摇头：“人工智能都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这不奇怪。”
喻景山接着道：“如果它真的只是装载在舰船内部的智能核，为什么它需要装备这种杀伤力极大的力场武器？”
“再者说，如果它能在这种混乱的电磁环境下精准地识别到你们的位置，为什么它不能靠自己的飞行能力找到任意一个联盟基地？又为什么需要你们进沙漠进行这种低效率的人工搜索？”
士官长似乎被问住了，但仍旧坚持沉默。
“智能核的制造一直是联盟的最高机密，如果它落入反叛军或是什么军火贩子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才会让你们这些太空兵进沙漠，是吗？”
对方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抬起头反问道：“一个在这里运输能源石的普通士兵，怎么会知道这么有关智能核的事情？”
“不用带走，蒸馏服最多只能扛一个昼夜，如果日落前没拦到车，我们也活不到那时候，”秦朗刚刚醒过来，就要面对这样惨痛的现实，多少有一些崩溃，“不是，我不明白，刚刚围着我们的明明有十几辆车，怎么一辆都没剩下呢？”
池秀斌往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塞了两盒罐头，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错过了太多东西了。”
秦朗不明就里地挠了挠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人一球，又道：“所以那颗球又是怎么回事？它怎么还能说人话啊？”
“不知道，老喻一直在和它交流，现在只知道它是一个具有高度学习能力·······和杀伤力的未知智能。”
池秀斌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忧虑道，“它能自由地操控周围的重力场，老喻说它有可能就是那些太空兵要找的智能核，是装载在舰船内部的人工智能，所以有学习和对话的能力。”
秦朗后怕极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道：“不管是不是人工智能，但它刚才要是再把我往上丢个十米，我就真的嗝屁了——咱们要把它带去哪里？”
池秀斌把所有剩下的罐头都放回了车里，转身开始清点身上的武器，回答道：“老喻打算把它先带回基地，但它似乎见过和我们那辆车一样的装甲车，所以他现在正在问它·······说不定我们能在日落前找到一号车。”
“是吗？那就好······那刚刚那群海盗呢？什么来头？咱直接问他们不行么？”秦朗还有点耳鸣，拍了拍耳朵，吞了吞口水，又继续道，“还有，他们一上来就下死手，这也太反常了。”
池秀斌沉默了几秒，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周围的沙地多了十几个坑吗？”
秦朗瞪大了眼睛，后怕这才爬上了脊背，冷汗又冒了出来：“是他们吗？”
池秀斌关上了车门，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老喻，我们几个的下场也是一样的······所以说，你错过太多东西了。”
“不是，瞎子他和那个······球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那颗智能核很喜欢他，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池秀斌紧了紧自己的背包，扬声叫了喻景山一声，又继续和秦朗道，“不过坏消息是，它并不是很喜欢我们两个。”
秦朗心惊胆颤地望向他：“啊？为什么啊？”
“别这么惊讶，本来你不讨‘人’喜欢就是常识，所以不讨‘球’喜欢也没什么奇怪的。”
池秀斌安慰他，顺便把人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还是先想想怎么靠咱们六条腿走出这里吧，太阳一落山，咱们都可以去喂虫子了。”
智能核似乎很热衷于和喻景山交谈，一路上每隔十几秒就要叫一遍他的名字，如果没能得到他的及时回应，频率则会加快到每隔一秒。
秦朗终于受不了了，抱怨道：“这怎么还有比我还要话痨的？”
“它刚学会说话，难免有些兴奋，把它想成一个一岁半的小孩子。”池秀斌见怪不怪，再一次打算和白球拉近一点距离，“球球？你别老是去烦你喻哥哥了，来和我聊聊呗？”
白球绕着喻景山脑袋转圈的动作终于停了，终于赏脸漂浮到池秀斌的头顶，发出了一个疑问的短音，似乎在询问他有什么事。
“我叫池秀斌，池·秀·斌，你叫我池哥就行，”
池秀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球体，打个招呼，又被白球光速避了过去，只能尴尬地收回了手，呵呵地笑了两声，“没事，不摸就不摸吧，我还怕你待会儿又把我给升起来。”
白球没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哼了一声，又飞回前面去了。
智能核的导航系统似乎并不受沙安岭星上电磁乱流的影响，三人在沙漠里走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了一号车的轮廓。车顶负责警戒的李怜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跳起来冲他们挥手。
走在最前面的喻景山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也没作出回应，池秀斌走得口干舌燥，腿脚酸麻，只能对走在最末尾的秦朗道：“找到了？老秦，我跳不动，你回他一个？”
“回啥啊回，你觉得我就跳得动吗？”
于是他又把任务丢回了前面，“老喻，你两点钟方向，打个招呼，咱们找到那臭小子了。”
头顶的智能核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上下跳动了一下，帮他们冲两百米开外的李怜打了个招呼。
李怜从远处哭得梨花带雨地一路跑来，一不小心摔了两脚，沙子又进了眼睛，只能跪在原地揉眼睛，一边道：“你们可算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的话·······”
池秀斌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他妈哭了，我先问你，昨晚为什么不停车？”
李怜泪眼朦胧地抽噎着：“我······我是因为······因为他们拿枪顶着我的后脑勺。”
“他奶奶的！”
秦朗在后头突然回复了精神，撸起袖子就要往装甲车那里冲，“还敢把枪对着你？人呢？老子他妈·······”
李怜一把拉出了他，又道：“不是！秦哥！他们不是真的想开枪，就是吓吓我。”
秦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半个小队的人·······都死了，”
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怜又开始抽噎，“我们离开你们没多久就遇到了沙暴，所以停了车，一直等到停了才走，结果就碰上了‘饵子’······我劝了，我一直叫他们不要下车，但是他们不听······”
饵子，指的是那些海盗劫路用的诱饵，通常都是一些难民区形容枯槁的老人或是年纪尚幼的孩子，拦下路过的车队请求搭车，埋伏在周围的海盗会在车队滞留的间隙突然发动攻击，或是直接在远处引爆饵子身上的炸弹。
“下车的两个都被炸伤了，然后从我们周围突然又出现了五六辆车，突然就朝我们射击·······”
李怜说话的时候都在哆嗦，“他们都跟疯了一样，明明我们车上什么物资都没有，好像就是要把我们全杀了一样。”
没有任何目的的杀戮，一场没有任何利益目的的屠杀······这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士官长受了很重的伤，但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逃不出那里。”
李怜带着他们走回了装甲车，弹孔和撞痕遍布的后车厢里，一个缠满了纱布的人平躺在正中央，边上坐着两个太空兵，也伤得不轻。
躺着的士官长，听见了声音，正试图借力坐起来。虽然他的外骨骼机甲为他挡住了不少子弹和爆炸冲击，但是身上的关节和裸露在外的头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撞击伤。
李怜几乎是把医疗箱里所有的止血凝膏都涂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又用纱布把他缠成了一个粽子。
秦朗只瞄了一眼就吐槽：“你这是什么包扎技术？”
李怜并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回应他，爬上车子去扶士官长，借力让他坐了起来。
士官长咳嗽了几声，把缠在额头上的纱布往上提了提，看了他们一眼，看到了他们头顶的那个白色的球体，震惊道：“你们找到它了？”
喻景山回答他：“不，是它找到了我们。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们应该也会死在那些海盗的枪下。虽然我不知道那伙人为什么会那么反常的下杀手，但我觉得，应该多少跟它有关系。”
士官长沉默，这是默认的意思。
“抱歉。”喻景山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感受到士官长情绪中的悲怆，两名队友的惨死给他带来的打击并不小，“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这片沙漠里的海盗会用妇孺或是小孩做饵子，如果你们早一点知道这些的话，或许就不会······”
“不，是我的问题，”
士官长打断了喻景山，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李怜警告过我，是我没有听，是我的轻敌害死了我的队员。”
坐在侧边的一个队员红着眼睛，视线落在地面：“队长，我想回去把他们带回来。”
士官长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车外的三人。
“你们离开多久了？”秦朗问。
“三个小时，或者更久，”士官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确定，“我昏迷了一段时间，所以可能比我估计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是四个半小时，我开的车，我记得，”李怜在边上道，“现在回去，如果风沙不大，两个小时就能赶到，但是······”
车外的三人都沉默了，所有生活在这片沙漠里的人都知道，尸体落在沙面，不过三个小时就能被完全覆盖。就算他们现在赶回去，能找到的，也只是一片和周围别无二致的沙面。
“太晚了，是吗？”
士官长是聪明人，很快就领会了他们沉默中的答案，“如果我们现在回去，我们也找不到他们了，对吗？”
他像是一个垮掉的木偶，颓唐地坐着，原本的桀骜和自信似乎都被残酷的事实击垮，羞愧和自责让他没有办法直视自己队员的眼睛。
“谢谢你们，帮我们找到了智能核，”士官长道，“它对联盟的意义重大，你们功不可没。”
“是它救了我们，”喻景山解释道，“也是它找到了我们，它似乎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志操控周围的重力场，也能和我进行对话，我相信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它甚至能成为一个具有完整意识的生命体。”
士官长摇了摇头：“人工智能都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这不奇怪。”
喻景山接着道：“如果它真的只是装载在舰船内部的智能核，为什么它需要装备这种杀伤力极大的力场武器？”
“再者说，如果它能在这种混乱的电磁环境下精准地识别到你们的位置，为什么它不能靠自己的飞行能力找到任意一个联盟基地？又为什么需要你们进沙漠进行这种低效率的人工搜索？”
士官长似乎被问住了，但仍旧坚持沉默。
“智能核的制造一直是联盟的最高机密，如果它落入反叛军或是什么军火贩子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才会让你们这些太空兵进沙漠，是吗？”
对方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抬起头反问道：“一个在这里运输能源石的普通士兵，怎么会知道这么有关智能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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