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次觉醒
现在距离季天交付完药剂已经7天了，不知道为什么，这7天，石头完全没有给季天安排任何任务。即使再忙，石头都是自己处理的。
季天有点疑惑，向石头询问了下，本来想得到一个比较确定答案啥的，可石头的回答却相当模糊，只是大概说什么季天的顺位数什么的，什么上位对下位的调用权啥的。
说了很多，季天没懂，不过季天至少知道了一点，季天最近几天都没活，可以好好玩玩了。
就和现实中工作一样，平常一直在劳心劳力的加班，心中就不禁幻想着，如果有假期怎么怎么安排。
忽然有一天没任务了，领导说给你放个大假。结果一下子就感觉少了点什么，总觉得怪怪的，突然对自己幻想的假期没了想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么些天。
季天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没啥好做的，也没啥想做的。第一天出去溜达了几天，大致把火璇小世界的著名景点都逛了逛，除了狗粮吃满，剩下的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从第二天开始，季天干脆都不出门了，想着窝在卧室里学些什么东西，一直在刷虚拟论坛啥的，了解了解现在的最顶级高手的开荒进展，多学一些游戏中的必备知识，多少也有点用处的。
此刻季天正在乱翻，西看看，东看看，注意力都不集中，一目十行，却也都能记住。
季天自觉这上百的智力点也不是白加的，起码记忆力就好了不少。
忽然页面弹出了一个占据了一小块页面的火爆推文，毕竟同时有很多推文出现，季天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标题，可就是这一扫，季天却完全被它吸引住了：
“大家好，我是伯伯朱，今天又到了我们的大侦探环节了。很多小伙伴啊，都私信我说要我把这个孟婆汤的市场波动的情况说一说，有的人还吐槽啊，自己的药剂被公会征收了，现在买药剂都只能去商城买那种最贵的了，市面上完全都没有孟婆汤了，要不是借了朋友一点钱，这次就差点错过一个B级职业的跑环任务。
既然有这么多小伙伴们的吐槽，几天前，我就打算，干脆就做这样一期视频好了。于是，我就开始了我们的侦探行动，首先啊，这次侦探活动我们有很多志愿提供消息的小伙伴啊，我在这里先感谢一下大家了。
这次确实有点难度，整个市面上几乎没有消息，但是，你们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伯伯朱我呢，还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和各位小伙伴的帮助……当然，还有一些我私人的特殊渠道了。也是终于啊，把这个消息给……”
季天感觉这家伙说话有点啰嗦，干脆调成了5倍速……反正现在的大脑完全撑得起。
很快，随着这主播一大堆无用的话飘过（主播说话很幽默风趣，毕竟是个大UP，但是，我们的猪脚人设里，他不喜欢这种——至少，现在还是这样。），季天终等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我们大家都知道，孟婆汤，也就是遗忘药剂，它是一种珍稀药剂。可我们大多数人却都不知道它珍稀到哪里。其实啊，很简单，遗忘药剂最珍贵的材料，也就是它的核心‘天源水’。
这天源水啊，是一种特殊的能量集合体，它拥有一个非常稀有的特性——它能够融合职业的赋予规则之中！职业，是这个星源宇宙的基础规则之一，就如同我们宇宙的‘物理法则’一样，它是一种底层规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回到现实职业的能力就会消失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我们的规则赋予消失了。
我们传承职业，职业的规则特性会融入我们的‘灵魂、意识’之中，换而言之，职业是与‘灵魂、意识’相绑定的。而这天源水，是可以‘触碰’到我们灵魂的根源之水。
借由某种规则制作，以天源水为本质，遗忘药剂经使用后就会渗入我的灵魂气息之中，剥离掉我们的职业——也就是遗忘。
（一大堆逼逼叨）……前面我们说了啊，这天源水的本质，是一种‘能量集合体’，可能量是有差距的啊，品质差距，多少差距。量少，不足以支持‘遗忘’过程，品质不够，无法与‘职业’相融，更无法剥离。
而每一阶遗忘药剂，它既然是能量集合体，比然有能量核心，这种核心，也就是最高级的品质，对应我们的S级。沿着核心圈向外层扩展，依次也就对应A级，B级品质的能量，它们的数量也都会有提升，每一次递进大概是100倍的量级增加。也就是说，每一阶的药剂，其实都是拥有最高品质的药剂。但是！量有区别，这也是为什么有的药剂只能剥离B级，有的却能剥离A级，这其实就是阶级的差距！
就比如3阶，就算作它的核心只有1点，对应B级品质的外层能量却有1万点。而60级的S级职业剥离却需要1万点，而60级的B级恰好1万点，再比如4阶，它的核心有100点，80级的S级却需要100万点，可它对应的B级点数却也是够了，刚好100万点，不多不少。
换句话来说，如果要遗忘90级的S级职业，我们需要什么条件？需要核心点数1千万点！90多级呢？需要近1亿点！
可我们都知道，天源水是怎么来的？这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它是从天上来的！据科学系玩家观测（90多级已经能初步观察到灵魂），这可能是天地间死亡的灵魂聚合而成的，所以才能融入灵魂！
既然天源水是天地聚合的，说是水，其实它成型不可以想水一样自由聚合，它的核心不会变。
那么有没有可能有天生就有1亿点的核心品质能源的水？……这恐怕几率太小了吧！
如此一来，高等级的高本质职业想要遗忘，太难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根据科学系灵魂学家门和玄能魔导士们的研究……
现在就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所以不同品质的遗忘药剂集中到一起，在集中献祭之后，就能够得到一个巨量核心的遗忘药剂，供给高等级的S级职业玩家转换职业！
当然！这样转换效率很低，估计只有60%的转换率，不过剩下的能量逸散我们也不会浪费，会有很多低级的药剂被单独制作出来的。这次之后，甚至遗忘药剂的能量会进一步分化，明确到60级B级职业遗忘药剂之类的，因为这其中不同品质的能量会被区别开来的。
这样一来，随着这次使用，大家不用担心药剂的缺乏，甚至我们的低级药剂数量会大幅上涨！精确区分到“ABC”级之后，我们使用时只使用我们想要遗忘的对应品质天源水那部分，我们普通人的药剂数量反而会更多。
哈哈哈，没想到吧！所以大家就别抱怨了，这次成功之后，我们估计将迎来一次大变化了，更多尝试不同职业组合的机会出现了！在这之后……”
季天就看到了这里，剩下那部分估计没有价值了……也大概吧。
……
几天前，朱红工作室。
“好的，那么今天的视频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多多关注！爱你哦！漫长的星空旅程，我们只追求真相！今天的侦探之旅就到此……
pong！pong！pong！骗你的！今天的结尾小彩蛋！公布这次超献祭聚合成的99S级药剂使用者！他就是——我们的荒神！九荒殿殿主！大荒主—荒褚！
好了，大家下期再见。”
伯伯朱完成了录制，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抓起一个水杯，一口猛灌直接喝掉大半。
“啊~渴死了！真爽。”
刚才的录制小哥走过来：
“朱哥，我们这么公布出去没问题吧？上面让不让啊？”
伯伯朱转目扫了小哥一眼，很快回头道：
“没问题！”
“那……”
“行了，听我的。”
“哦~好吧。”
伯伯朱随即转身从室内走出去。到了一个小型的通道口，那里有一个黑影。
伯伯朱拱手道：
“多谢天哥提供这次的消息了。”
黑影很明显不是人，多半是什么投影道具啥的，根本不清人的表情。不过，大致可以看到黑影压了压手，随后声音传出：
“客气。我这边也有需要你们的地方，合作愉快。”
“哈哈哈，没问题。”
黑影随着这句话落下，好像点了点头，随后消散。伯伯朱确认他走后，摇了摇自己略显肥胖的脑袋，默默问了一句：
“天宝鼠啊！……江天落，江天渊……天落，天渊。人人都说江天渊如渊般不可深测，是江家最出色的明珠。现在看来，这两兄弟……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我伯伯朱就一个小视频制作者，管他上面什么情况……又不干我什么事……
……
季天刚从员工餐吃完午饭，走在公会门外的石板路上。
季天抵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肩膀上被搭上了一只手。
“先生，你好。”
季天迅速回头，看到了一个绅士……是的，绅士。
标准的燕尾礼服，挺拔的身姿，温和有力的眼神，整洁的服装，袖口露出了些许内衬衣衫的白色，再搭配上职业式的微笑。举手投足间都又一种制式的标准感觉。
“哦哦，你好，请问……有什么……”
西装男子微微鞠躬，开口道：
“你好，我是星源银行驻火璇小世界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狐惺。”
“哦，你好，狐先生。”
“先生可以进一步交流吗？”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监测到您的银行卡有违章交易出现，我们想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
季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是说黑户吗，不是不记名吗，不是不查吗，你们安排我！
看到季天的表情，西装男子脸上的微笑更甚，甚至到了有点刻意的地步：
“我们的黑卡确实是不记名的。也不会有任何低案留存下来，这点您可以放心。
但是，我们监测到黑卡的终端资金流向都指向了先生，在加上先生这边也多次向账户提供一些交易的物品权。现在那个黑卡因为涉嫌了一些违章买卖，已经被封停了。我们过来是想向先生确认一些问题先生不必担心。”
？？？该死，忘了这一茬了，最后转账的时候经过虚拟界，肯定要授权掌控一些自己本人物品栏的权限。话说，这银行这么牛吗？他能够监控虚拟界?……这虚拟界难度不是神赐吗？代理人？
……界?开界？季天心中一震！想到了些什么。
源界属券！可开辟新源界！
……难道，虚拟界的本质是……
季天的面部表情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季天突然紧扣的手指……很显眼……
西装男子作为商业方面的审查员，像是“细腻的观察”之类的技能还是有掌握的……毕竟是专攻这方面的高级玩家了。
好像是真的和眼前这个傻小子有点关系……渡鸦？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利用一个年轻人当作你对外的窗口？
你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展示自己的实力吧？
……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给那些家伙一个下马威？想获取更大的利益？
……又或许，渡鸦，不是地球人呢？……所以才需要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先试探一下这个新人的口风吧……
很快，季天带着西装男子走到了自己房间。一个宿舍，很简朴。客厅就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桌椅。季天本人也不喜欢添那些虚的东西，即使不贵。
“狐先生，坐，我给你倒杯水吧……”
西装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接着就地找了旁边的椅子，直接搬到茶几旁边坐下，示意季天坐到沙发上……这动作很僭越，很富有张力，换句话说，他就是想看季天的底线。
季天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就是开始皱了下眉头……这家伙怎么这么随便？真当自己家了？
但是季天最后还是坐下了。西装男子见到这一幕，笑了笑，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新手了。
“季天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的财产波动……有些奇怪……我想……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吗？”
西装男坐在椅子上，真个人比季天高一大截（季天的沙发有点矮），身后又布满了阴影。虽然说话用的语言很谦逊的样子，但整个人的气场还有按照一种缓慢的规律轻微颠脚的行为都在告诉季天——我就是来问罪的，你……有问题！
西装男见季天没有回答，把握了一个恰当的停顿，又补问道：
“或者说，您的虚拟界账户，是您自己在操作吗？那个黑色账户，是您的吗？”
季天开始紧张了起来，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凝滞了下来，从地面的光芒影射出的大块黑色阴影在隐隐扯动着光亮。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不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只是购买的一些物品，那是我自己的操作……只有黑卡，我不清楚，我联系到对方，他就是这么跟我交易的……”
先打太极！随机应变！反正别直接承认，他就拿我没办法！
西装男笑了笑，这家伙，还是年轻，明明不开口就行了，虽然那样会加重嫌疑，但不会露出更多破绽……
“那，您是怎么联系到对方的？”
“……不知道……不，我是指我不知道他的信息，是对方直接联系的我，通过……通过一个我捡到的传话卷轴……”
“捡到的卷轴？哪里捡到的？什么时间？对方怎么说的?”
季天有点发懵，这家伙问的怎么这么快！还好，我有高智商！我想想，快让我想想！早知道事先编一个了……
“……回答不上来吗？”
西装男微微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本来季天就已经非常紧张了，在男子一番这样的举动之后，更慌了……
其实他忘了，他其实没必要慌的，就算是自己干的，又能怎样？蓄意压低物价，破坏市场，给判个罪？……开玩笑，给大家伙撒钱，官方没理由惩罚……顶多以没入商会，没注册啥的象征性罚个款。
“不！没有！我能回……”
西装男迅速补道：
“那你说……”
“我是……我是在院子里……”
“公会旁的院子里吗？”
“对！就是……”
“那为什么没人看到呢？或者说，有人看到吗？大家都在，怎么就你捡到了？”
“不，不对，是……”
“哎，何必呢，直接坦白就好了……实在要坚持，那我问你，根据交易记录，钱财都是从你的账户提供又最后收回的。钱你哪里来的？”
“……对方给的……”
“你为什么要买那些东西？又为什么低价钱转卖？”
“我……对方让我这么做的……”
“好，算揭过。我再问你……那些东西破坏了市场秩序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知道了吗？”
“嗯。”
“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
西装男子持续施压，步步紧逼，没给季天一丝喘息之机。
“算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对方凭什么给你提供那么多的钱？你为了什么接受了？”
“我……”
“现在那笔钱在哪里？”
“我……”
“对方是谁？究竟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是……”
“是谁！快说！！！”
西装男迅速暴起，好像要一下子掀翻整个茶几！整个人气势暴涨！仅仅压迫着季天。到现在，季天已经完全蒙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即使加持了巨大智商，也没用。在被这样的瞬间，季天的脑袋几乎都是空白的——智商？他现在连自我思考都做不到。
西装男也感觉相当恶心，后面的问题问太快了，已经脱离了逻辑链条，是最后强行自己掰回来的，自己再这么一震慑，虽然给了自己节奏，但是事实上这波已经算是赌了。
赌季天先被吓得说出口，还是先蒙住，如果……是先蒙住的话，如果他在接下来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漏洞，那么这次会面将会是绝对的失败！
西装男平稳气息，迅速长呼一口气，重新坐下，对季天说道：
“算了，你如果也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
“其实，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你是受人蛊惑，考虑到你是个新人，我们也不会对你做出惩罚……自己……再考虑考虑吧。至于你的违规行为……这次我们就先不计较了。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西装男有点小紧张，到了这个地步，按照他的分析：
一：季天是个老实人，或者说是对政府一方保有很高忠诚度的人。
二：季天就是一张小白纸，什么都不懂。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确实存在一个身份不明的第三方，跟季天达成了某种条件，同时他也什么都不清楚。这点，是狐惺一方所有人的共识！毕竟……季天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财力……所以，必有第三方！
在狐惺的角度看来：对于季天来说——政府上门——自己可能犯了事——交代一个身份不明的组织，还有自己手上模糊不清的通讯渠道——就能换得没有惩罚，甚至可能还有奖励。
这是很理所当然的，季天没理由拒绝——毕竟，通过一个季天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渠道赚得再多，到最后会被政府带走——没命花啊！
当然，狐惺的算盘全部都落空了，他把最重要的一点算错了——季天背后只有自己！
为了自己把坏人交出去，既救了自己，赚满了正义感，甚至有可能有奖励——何乐而不为？
但，有人可能为了生存把自己交出去吗？这本身就是相互矛盾了！
所以，即使最后狐惺给了名片，等走后，季天反应过来，也不会交代什么的。
当然，现在……也许都不需要等季天反应过来了……
这边狐惺正打算走，结果季天整个人忽然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叫完，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来……倒在了沙发上……
狐惺一急，赶忙回头从门口跑到季天坐的沙发旁边，将季天扶起……靠！对方开始灭口了？不至于吧？你们不是需要交涉的窗口吗？……现在又突然打算换一个？？？……什么鬼？
狐惺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事情太突然了。
狐惺对着季天说：
“喂，没事吧！醒醒！醒醒！”
刚摇了季天几下，季天上翻的白眼忽然恢复正常，看向了狐惺，愣了两秒，一手拨开他的手。
狐惺被推倒了，紧接着“季天”起身，将刚才拨开狐惺的手往身上上抹了抹，好像嫌脏。
“季天”转身，看着狐惺，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狐惺，嘴角略带弧度，紧接着就开口道：
“穿的人模狗样的……就知道欺负小孩？不知道我失忆过？现在就是一个心理年龄2岁的小孩？呸！人渣！滚吧，短时间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季天”转身把自己刚才滑落沙发撞歪的茶几扶正，拍了拍裤腿，又把狐惺拿过来的椅子放回原位。
“嗯，这样布局好看多了，你也是，显得没事拿人家椅子干嘛？吓唬人啊？”
“季天”转头看狐惺没动，又说道：
“怎么？还不走？要我送你？”
狐惺听言迅速起身，刚走到门口，一道声音传来：
“喂，你的名片，拿走，我不需要，也懒得仍。”
狐惺二话不说马上拿上茶几上的名片，立马转身离去……这他么太邪门了！鬼上身？新魔法？
“彭”门闭上了，“季天”转身走到厨房，看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微微一笑，小声道：
“终于感觉舒服了点……怪不得总感觉不爽……原来刚才衣领没整啊。”
季天有点疑惑，向石头询问了下，本来想得到一个比较确定答案啥的，可石头的回答却相当模糊，只是大概说什么季天的顺位数什么的，什么上位对下位的调用权啥的。
说了很多，季天没懂，不过季天至少知道了一点，季天最近几天都没活，可以好好玩玩了。
就和现实中工作一样，平常一直在劳心劳力的加班，心中就不禁幻想着，如果有假期怎么怎么安排。
忽然有一天没任务了，领导说给你放个大假。结果一下子就感觉少了点什么，总觉得怪怪的，突然对自己幻想的假期没了想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么些天。
季天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没啥好做的，也没啥想做的。第一天出去溜达了几天，大致把火璇小世界的著名景点都逛了逛，除了狗粮吃满，剩下的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从第二天开始，季天干脆都不出门了，想着窝在卧室里学些什么东西，一直在刷虚拟论坛啥的，了解了解现在的最顶级高手的开荒进展，多学一些游戏中的必备知识，多少也有点用处的。
此刻季天正在乱翻，西看看，东看看，注意力都不集中，一目十行，却也都能记住。
季天自觉这上百的智力点也不是白加的，起码记忆力就好了不少。
忽然页面弹出了一个占据了一小块页面的火爆推文，毕竟同时有很多推文出现，季天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标题，可就是这一扫，季天却完全被它吸引住了：
“大家好，我是伯伯朱，今天又到了我们的大侦探环节了。很多小伙伴啊，都私信我说要我把这个孟婆汤的市场波动的情况说一说，有的人还吐槽啊，自己的药剂被公会征收了，现在买药剂都只能去商城买那种最贵的了，市面上完全都没有孟婆汤了，要不是借了朋友一点钱，这次就差点错过一个B级职业的跑环任务。
既然有这么多小伙伴们的吐槽，几天前，我就打算，干脆就做这样一期视频好了。于是，我就开始了我们的侦探行动，首先啊，这次侦探活动我们有很多志愿提供消息的小伙伴啊，我在这里先感谢一下大家了。
这次确实有点难度，整个市面上几乎没有消息，但是，你们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伯伯朱我呢，还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和各位小伙伴的帮助……当然，还有一些我私人的特殊渠道了。也是终于啊，把这个消息给……”
季天感觉这家伙说话有点啰嗦，干脆调成了5倍速……反正现在的大脑完全撑得起。
很快，随着这主播一大堆无用的话飘过（主播说话很幽默风趣，毕竟是个大UP，但是，我们的猪脚人设里，他不喜欢这种——至少，现在还是这样。），季天终等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我们大家都知道，孟婆汤，也就是遗忘药剂，它是一种珍稀药剂。可我们大多数人却都不知道它珍稀到哪里。其实啊，很简单，遗忘药剂最珍贵的材料，也就是它的核心‘天源水’。
这天源水啊，是一种特殊的能量集合体，它拥有一个非常稀有的特性——它能够融合职业的赋予规则之中！职业，是这个星源宇宙的基础规则之一，就如同我们宇宙的‘物理法则’一样，它是一种底层规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回到现实职业的能力就会消失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我们的规则赋予消失了。
我们传承职业，职业的规则特性会融入我们的‘灵魂、意识’之中，换而言之，职业是与‘灵魂、意识’相绑定的。而这天源水，是可以‘触碰’到我们灵魂的根源之水。
借由某种规则制作，以天源水为本质，遗忘药剂经使用后就会渗入我的灵魂气息之中，剥离掉我们的职业——也就是遗忘。
（一大堆逼逼叨）……前面我们说了啊，这天源水的本质，是一种‘能量集合体’，可能量是有差距的啊，品质差距，多少差距。量少，不足以支持‘遗忘’过程，品质不够，无法与‘职业’相融，更无法剥离。
而每一阶遗忘药剂，它既然是能量集合体，比然有能量核心，这种核心，也就是最高级的品质，对应我们的S级。沿着核心圈向外层扩展，依次也就对应A级，B级品质的能量，它们的数量也都会有提升，每一次递进大概是100倍的量级增加。也就是说，每一阶的药剂，其实都是拥有最高品质的药剂。但是！量有区别，这也是为什么有的药剂只能剥离B级，有的却能剥离A级，这其实就是阶级的差距！
就比如3阶，就算作它的核心只有1点，对应B级品质的外层能量却有1万点。而60级的S级职业剥离却需要1万点，而60级的B级恰好1万点，再比如4阶，它的核心有100点，80级的S级却需要100万点，可它对应的B级点数却也是够了，刚好100万点，不多不少。
换句话来说，如果要遗忘90级的S级职业，我们需要什么条件？需要核心点数1千万点！90多级呢？需要近1亿点！
可我们都知道，天源水是怎么来的？这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它是从天上来的！据科学系玩家观测（90多级已经能初步观察到灵魂），这可能是天地间死亡的灵魂聚合而成的，所以才能融入灵魂！
既然天源水是天地聚合的，说是水，其实它成型不可以想水一样自由聚合，它的核心不会变。
那么有没有可能有天生就有1亿点的核心品质能源的水？……这恐怕几率太小了吧！
如此一来，高等级的高本质职业想要遗忘，太难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根据科学系灵魂学家门和玄能魔导士们的研究……
现在就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所以不同品质的遗忘药剂集中到一起，在集中献祭之后，就能够得到一个巨量核心的遗忘药剂，供给高等级的S级职业玩家转换职业！
当然！这样转换效率很低，估计只有60%的转换率，不过剩下的能量逸散我们也不会浪费，会有很多低级的药剂被单独制作出来的。这次之后，甚至遗忘药剂的能量会进一步分化，明确到60级B级职业遗忘药剂之类的，因为这其中不同品质的能量会被区别开来的。
这样一来，随着这次使用，大家不用担心药剂的缺乏，甚至我们的低级药剂数量会大幅上涨！精确区分到“ABC”级之后，我们使用时只使用我们想要遗忘的对应品质天源水那部分，我们普通人的药剂数量反而会更多。
哈哈哈，没想到吧！所以大家就别抱怨了，这次成功之后，我们估计将迎来一次大变化了，更多尝试不同职业组合的机会出现了！在这之后……”
季天就看到了这里，剩下那部分估计没有价值了……也大概吧。
……
几天前，朱红工作室。
“好的，那么今天的视频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多多关注！爱你哦！漫长的星空旅程，我们只追求真相！今天的侦探之旅就到此……
pong！pong！pong！骗你的！今天的结尾小彩蛋！公布这次超献祭聚合成的99S级药剂使用者！他就是——我们的荒神！九荒殿殿主！大荒主—荒褚！
好了，大家下期再见。”
伯伯朱完成了录制，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抓起一个水杯，一口猛灌直接喝掉大半。
“啊~渴死了！真爽。”
刚才的录制小哥走过来：
“朱哥，我们这么公布出去没问题吧？上面让不让啊？”
伯伯朱转目扫了小哥一眼，很快回头道：
“没问题！”
“那……”
“行了，听我的。”
“哦~好吧。”
伯伯朱随即转身从室内走出去。到了一个小型的通道口，那里有一个黑影。
伯伯朱拱手道：
“多谢天哥提供这次的消息了。”
黑影很明显不是人，多半是什么投影道具啥的，根本不清人的表情。不过，大致可以看到黑影压了压手，随后声音传出：
“客气。我这边也有需要你们的地方，合作愉快。”
“哈哈哈，没问题。”
黑影随着这句话落下，好像点了点头，随后消散。伯伯朱确认他走后，摇了摇自己略显肥胖的脑袋，默默问了一句：
“天宝鼠啊！……江天落，江天渊……天落，天渊。人人都说江天渊如渊般不可深测，是江家最出色的明珠。现在看来，这两兄弟……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我伯伯朱就一个小视频制作者，管他上面什么情况……又不干我什么事……
……
季天刚从员工餐吃完午饭，走在公会门外的石板路上。
季天抵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肩膀上被搭上了一只手。
“先生，你好。”
季天迅速回头，看到了一个绅士……是的，绅士。
标准的燕尾礼服，挺拔的身姿，温和有力的眼神，整洁的服装，袖口露出了些许内衬衣衫的白色，再搭配上职业式的微笑。举手投足间都又一种制式的标准感觉。
“哦哦，你好，请问……有什么……”
西装男子微微鞠躬，开口道：
“你好，我是星源银行驻火璇小世界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狐惺。”
“哦，你好，狐先生。”
“先生可以进一步交流吗？”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监测到您的银行卡有违章交易出现，我们想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
季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是说黑户吗，不是不记名吗，不是不查吗，你们安排我！
看到季天的表情，西装男子脸上的微笑更甚，甚至到了有点刻意的地步：
“我们的黑卡确实是不记名的。也不会有任何低案留存下来，这点您可以放心。
但是，我们监测到黑卡的终端资金流向都指向了先生，在加上先生这边也多次向账户提供一些交易的物品权。现在那个黑卡因为涉嫌了一些违章买卖，已经被封停了。我们过来是想向先生确认一些问题先生不必担心。”
？？？该死，忘了这一茬了，最后转账的时候经过虚拟界，肯定要授权掌控一些自己本人物品栏的权限。话说，这银行这么牛吗？他能够监控虚拟界?……这虚拟界难度不是神赐吗？代理人？
……界?开界？季天心中一震！想到了些什么。
源界属券！可开辟新源界！
……难道，虚拟界的本质是……
季天的面部表情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季天突然紧扣的手指……很显眼……
西装男子作为商业方面的审查员，像是“细腻的观察”之类的技能还是有掌握的……毕竟是专攻这方面的高级玩家了。
好像是真的和眼前这个傻小子有点关系……渡鸦？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利用一个年轻人当作你对外的窗口？
你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展示自己的实力吧？
……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给那些家伙一个下马威？想获取更大的利益？
……又或许，渡鸦，不是地球人呢？……所以才需要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先试探一下这个新人的口风吧……
很快，季天带着西装男子走到了自己房间。一个宿舍，很简朴。客厅就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桌椅。季天本人也不喜欢添那些虚的东西，即使不贵。
“狐先生，坐，我给你倒杯水吧……”
西装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接着就地找了旁边的椅子，直接搬到茶几旁边坐下，示意季天坐到沙发上……这动作很僭越，很富有张力，换句话说，他就是想看季天的底线。
季天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就是开始皱了下眉头……这家伙怎么这么随便？真当自己家了？
但是季天最后还是坐下了。西装男子见到这一幕，笑了笑，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新手了。
“季天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的财产波动……有些奇怪……我想……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吗？”
西装男坐在椅子上，真个人比季天高一大截（季天的沙发有点矮），身后又布满了阴影。虽然说话用的语言很谦逊的样子，但整个人的气场还有按照一种缓慢的规律轻微颠脚的行为都在告诉季天——我就是来问罪的，你……有问题！
西装男见季天没有回答，把握了一个恰当的停顿，又补问道：
“或者说，您的虚拟界账户，是您自己在操作吗？那个黑色账户，是您的吗？”
季天开始紧张了起来，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凝滞了下来，从地面的光芒影射出的大块黑色阴影在隐隐扯动着光亮。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不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只是购买的一些物品，那是我自己的操作……只有黑卡，我不清楚，我联系到对方，他就是这么跟我交易的……”
先打太极！随机应变！反正别直接承认，他就拿我没办法！
西装男笑了笑，这家伙，还是年轻，明明不开口就行了，虽然那样会加重嫌疑，但不会露出更多破绽……
“那，您是怎么联系到对方的？”
“……不知道……不，我是指我不知道他的信息，是对方直接联系的我，通过……通过一个我捡到的传话卷轴……”
“捡到的卷轴？哪里捡到的？什么时间？对方怎么说的?”
季天有点发懵，这家伙问的怎么这么快！还好，我有高智商！我想想，快让我想想！早知道事先编一个了……
“……回答不上来吗？”
西装男微微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本来季天就已经非常紧张了，在男子一番这样的举动之后，更慌了……
其实他忘了，他其实没必要慌的，就算是自己干的，又能怎样？蓄意压低物价，破坏市场，给判个罪？……开玩笑，给大家伙撒钱，官方没理由惩罚……顶多以没入商会，没注册啥的象征性罚个款。
“不！没有！我能回……”
西装男迅速补道：
“那你说……”
“我是……我是在院子里……”
“公会旁的院子里吗？”
“对！就是……”
“那为什么没人看到呢？或者说，有人看到吗？大家都在，怎么就你捡到了？”
“不，不对，是……”
“哎，何必呢，直接坦白就好了……实在要坚持，那我问你，根据交易记录，钱财都是从你的账户提供又最后收回的。钱你哪里来的？”
“……对方给的……”
“你为什么要买那些东西？又为什么低价钱转卖？”
“我……对方让我这么做的……”
“好，算揭过。我再问你……那些东西破坏了市场秩序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知道了吗？”
“嗯。”
“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
西装男子持续施压，步步紧逼，没给季天一丝喘息之机。
“算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对方凭什么给你提供那么多的钱？你为了什么接受了？”
“我……”
“现在那笔钱在哪里？”
“我……”
“对方是谁？究竟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是……”
“是谁！快说！！！”
西装男迅速暴起，好像要一下子掀翻整个茶几！整个人气势暴涨！仅仅压迫着季天。到现在，季天已经完全蒙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即使加持了巨大智商，也没用。在被这样的瞬间，季天的脑袋几乎都是空白的——智商？他现在连自我思考都做不到。
西装男也感觉相当恶心，后面的问题问太快了，已经脱离了逻辑链条，是最后强行自己掰回来的，自己再这么一震慑，虽然给了自己节奏，但是事实上这波已经算是赌了。
赌季天先被吓得说出口，还是先蒙住，如果……是先蒙住的话，如果他在接下来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漏洞，那么这次会面将会是绝对的失败！
西装男平稳气息，迅速长呼一口气，重新坐下，对季天说道：
“算了，你如果也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
“其实，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你是受人蛊惑，考虑到你是个新人，我们也不会对你做出惩罚……自己……再考虑考虑吧。至于你的违规行为……这次我们就先不计较了。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西装男有点小紧张，到了这个地步，按照他的分析：
一：季天是个老实人，或者说是对政府一方保有很高忠诚度的人。
二：季天就是一张小白纸，什么都不懂。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确实存在一个身份不明的第三方，跟季天达成了某种条件，同时他也什么都不清楚。这点，是狐惺一方所有人的共识！毕竟……季天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财力……所以，必有第三方！
在狐惺的角度看来：对于季天来说——政府上门——自己可能犯了事——交代一个身份不明的组织，还有自己手上模糊不清的通讯渠道——就能换得没有惩罚，甚至可能还有奖励。
这是很理所当然的，季天没理由拒绝——毕竟，通过一个季天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渠道赚得再多，到最后会被政府带走——没命花啊！
当然，狐惺的算盘全部都落空了，他把最重要的一点算错了——季天背后只有自己！
为了自己把坏人交出去，既救了自己，赚满了正义感，甚至有可能有奖励——何乐而不为？
但，有人可能为了生存把自己交出去吗？这本身就是相互矛盾了！
所以，即使最后狐惺给了名片，等走后，季天反应过来，也不会交代什么的。
当然，现在……也许都不需要等季天反应过来了……
这边狐惺正打算走，结果季天整个人忽然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叫完，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来……倒在了沙发上……
狐惺一急，赶忙回头从门口跑到季天坐的沙发旁边，将季天扶起……靠！对方开始灭口了？不至于吧？你们不是需要交涉的窗口吗？……现在又突然打算换一个？？？……什么鬼？
狐惺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事情太突然了。
狐惺对着季天说：
“喂，没事吧！醒醒！醒醒！”
刚摇了季天几下，季天上翻的白眼忽然恢复正常，看向了狐惺，愣了两秒，一手拨开他的手。
狐惺被推倒了，紧接着“季天”起身，将刚才拨开狐惺的手往身上上抹了抹，好像嫌脏。
“季天”转身，看着狐惺，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狐惺，嘴角略带弧度，紧接着就开口道：
“穿的人模狗样的……就知道欺负小孩？不知道我失忆过？现在就是一个心理年龄2岁的小孩？呸！人渣！滚吧，短时间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季天”转身把自己刚才滑落沙发撞歪的茶几扶正，拍了拍裤腿，又把狐惺拿过来的椅子放回原位。
“嗯，这样布局好看多了，你也是，显得没事拿人家椅子干嘛？吓唬人啊？”
“季天”转头看狐惺没动，又说道：
“怎么？还不走？要我送你？”
狐惺听言迅速起身，刚走到门口，一道声音传来：
“喂，你的名片，拿走，我不需要，也懒得仍。”
狐惺二话不说马上拿上茶几上的名片，立马转身离去……这他么太邪门了！鬼上身？新魔法？
“彭”门闭上了，“季天”转身走到厨房，看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微微一笑，小声道：
“终于感觉舒服了点……怪不得总感觉不爽……原来刚才衣领没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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