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许临川
之前在梦里，他发现了遗留在教室的一张纸。
“我叫许临川，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成功了。来找我吧，我就是阴霾之种的发现者。猜猜看，我下次会用谁的身份？”
下面是他的照片，怪笑着，一副挑衅的表情。很显然，害羞虫师轻松就把他抓了，那个时候已经“换了身份。”
眼下，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暑假，而且刚刚发了班级和宿舍安排。待吃过早饭，他迟早要去看一眼。
自助早餐的烤牛排味道不错。他用勺子挖去一块便喝一口豆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几口豆浆咕嘟下肚，他忽然用力扼住自己喉咙，硬是把肉沫混着豆浆咽下去。
“妈，你的新香水味道不错，但我最近鼻子有点过敏。”
他喘着气，看向过来的母亲。他不想告诉周围人真正的感觉，恐怕会被当成病情加重。像游泳时一样，他用嘴呼吸，如同被香水呛鼻子。
“唉，我好像是涂的有点多，下次注意就好了。还有，你多关注一下大学通知，多交些朋友，不要跟高中一样。”
“我等下就看看，没事，妈你不用给我端菜。”
他笑着接过盘子，一闻上面的味道，笑出了泪花。自己的母亲一天天变得冰冷，而且喜欢上那种味道。而在外人看来，只是他的感官不断异化。
忍着味道，他勺子把盘里刮干净。好像在某一刻，真的能接受她身上的味道。世界认为她死了，但自己在这里有钱，那边有梦之雁，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他要在未来，让她彻底活过来。
“明奇，年级群里有个家长联系我，说他们家要跟我们上学一块走。”
“不错，是在罗山市吗，我待会也跟那个同学联系联系。”
“哦，谁？”
“跟你一个班的，许临川。”
李明奇感觉嘴角在抽搐，这个梦里的万恶之源怎么就撞上自己了，需要约他出来玩几回，摸清他的情况。如果有必要，可以把梦里的情况告诉他。
刚确认拿了上百万和十万月薪，干什么都有骨气。
“明奇，你是之前就认识他吗？”
“对对，我挺熟悉许临川的，只是他不一定见过我。”
坐父亲的车回家。路上，他在手机上按下那个号码。在脑海里想象他的形象，是那个脖子有一道疤的男人，长得就危害社会。
“你好，是李明奇吗？喂？同学？”
已经接通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啊对对对，听说你们那边准备要一起出发嘛。”
“不错，而且我们就是未来的舍友了，以后多多照顾。”
“没问题没问题，唉，路边那个人长得有点像你？爸，停下来，我看到许临川了。”
许临川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根油条。看他身上的篮球裤球鞋，觉得以后大概率能交个球友了。李明奇走过去，向他招手。
“我是李明奇，兄啊，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穿高领短袖。”
“是吗，这件衣服说起来挺奇葩的，中奖拿的，太丑了平时一般不穿，我这不是就吃个早饭。”
“话说，你一直住在这片？我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你。”
李明奇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觉得那里会出现一道很深的疤痕。不过梦里的人出现在现实他是有预感的，或许现实里的他就是脖子有伤。
“就是啊，在霞山花园。”
“走，去前面的奶茶店，我请你喝点。”
在宿舍临时加的qq群里，他直接让舍友报个家里地址，请他们也一人一杯。有钱就是任性，而且也花不了多少，又能跟舍友打好关系。
“卧槽，以后得叫你明奇哥了。”
“得了吧，等以后混熟了还不是儿子傻子之类的叫。”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混熟很久的老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傻，干嘛要怀疑他是虫妖祝福者之类的家伙，要是在现实里出现，为什么不统治世界。
“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果然被他发现了，李明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只苍蝇而已，飞进去很容易就弄出来的。”
看他一扯衣领，并没有什么苍蝇，反倒是有个青黑色的小东西飞到奶茶上。许临川一挥手拍掉苍蝇，把衣领扯上去。
他心里平静许多，至少现在自己不会犯病。看来对知觉的影响还没有让他变成疯子，他想若是多参与社交，多在这个世界上有所牵挂，对抗疾病会多一分胜算。
聊了一会儿，这个家伙未来可期，居然有挺多相同的爱好，一看就有前途。
“走，下午打球去？”
“在这块可以横着走了，你打中锋，我打控卫，里应外合干爆这帮老大爷。”
“很好，我先润咯，拜拜。”
交到一个新朋友，他挺高兴的。等下午去打打球，两人磨合一下，院队主力搭档就有着落了。这样一来，摸清他的底细也方便许多，在梦里对付那个他也有更多的办法。
“等等，我想问你个事儿。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你在搞笑啊，你的钱不会是超能力挣来的吧。”
“没错。”
他眯着眼，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他，敲自己的头。
“都在这里呢，我可以给你当场表演一下，画一张你的画像。只要被我记住，我就能在脑海里回想完整清晰的图像，再加上我学过一定的美术。走，到我们小区前面逛逛。”
看许临川半信半疑，李明奇更加确信这个事情必需要显摆一下。不为别的，就是要爽。在耳畔跟许临川说了几句。
“你是真的勇。”
“快做，信我。”
他对着路边一个给人画像的女画家道，“我想跟你切磋一下，你画的不见得比我好。”
“哦。”那画家头也没抬，“等我画完后面四个，你这样的一天能碰上十几个，先排队。”
“有水平，跟照片一样。一百五也值得。”
“过奖，”女画家依旧在画着。
“不错不错，你为啥当助手，不去自己接活？”
画家一手把画从架子上取下来，慌忙张望，另一只手接到一把钱。
“我什么时候收的助手，他们人呢？”
李明奇笑笑不说话，拿出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画家低着头，全然不顾被许临川忽悠送走的客人。
“等···等，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在这摆摊有些时间了，也没见过你。”
“不打扰你生意了，我走了。”
他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了。那位画家要他展示一下技术，不仅不要钱，还要给钱当学费。
“哪里哪里，他就我在知乎上找的，像他这样的又百八十号人。”
“开玩笑，我是大师热军的关门弟子，罗山市画展上过几十回，每月争个十万块，可是你能在知乎找到的？”
他捡起一支笔，把画纸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就动笔。画家刚低头回了几句信息，他便把笔丢下，叫住她。看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李明奇不急不慢，“你给我同学画一张，我给你指点指点，教学相长，我就出来做点好事。”
“好，好。嗯，你这位同学能稍微停一下，我可能画不好。”
“没事，许临川不要干扰别人生意。”
“啊对对对。”
他在旁边装作指点，其实根本不会。以前学的理论记得一些，但是根本教不了这位街头画家。现在，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如果在家里拿纸笔也可以，但他想看看，别人眼中的许临川是什么样子。
“我去，会飞的蟑螂，滚！”
李明奇动手一拍，正好碰到画家的肩膀，“哗啦”一声，戳破了纸张。
“不要紧，我本来也不用画像。要不下午再见。”
他跟许临川道别，收下那张画像。女画家坚持要问他技巧，李明奇只好给她楼下兴趣班的联系方式，毕竟自己装就要有始有终。
“许临川，还好不是梦境里来的人。”
他端详这那张破损的画像，把它放在书柜里。有些困了，疲惫感完全与睡眠时间无关，从最薄弱的眼皮发起进攻。
下一步，要在梦境里做什么？
他在纸上写下最近在梦里发生的事情，虫师协会，虫妖，祝福者···自己既然要治病，就要尽可能放下对那个世界的执念。
去接受神灵赐福。相信那是虚假的世界，死亡的风险又有什么好怕的。
闭上眼睛，各种颜色在发生变化，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
“我叫许临川，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成功了。来找我吧，我就是阴霾之种的发现者。猜猜看，我下次会用谁的身份？”
下面是他的照片，怪笑着，一副挑衅的表情。很显然，害羞虫师轻松就把他抓了，那个时候已经“换了身份。”
眼下，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暑假，而且刚刚发了班级和宿舍安排。待吃过早饭，他迟早要去看一眼。
自助早餐的烤牛排味道不错。他用勺子挖去一块便喝一口豆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几口豆浆咕嘟下肚，他忽然用力扼住自己喉咙，硬是把肉沫混着豆浆咽下去。
“妈，你的新香水味道不错，但我最近鼻子有点过敏。”
他喘着气，看向过来的母亲。他不想告诉周围人真正的感觉，恐怕会被当成病情加重。像游泳时一样，他用嘴呼吸，如同被香水呛鼻子。
“唉，我好像是涂的有点多，下次注意就好了。还有，你多关注一下大学通知，多交些朋友，不要跟高中一样。”
“我等下就看看，没事，妈你不用给我端菜。”
他笑着接过盘子，一闻上面的味道，笑出了泪花。自己的母亲一天天变得冰冷，而且喜欢上那种味道。而在外人看来，只是他的感官不断异化。
忍着味道，他勺子把盘里刮干净。好像在某一刻，真的能接受她身上的味道。世界认为她死了，但自己在这里有钱，那边有梦之雁，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他要在未来，让她彻底活过来。
“明奇，年级群里有个家长联系我，说他们家要跟我们上学一块走。”
“不错，是在罗山市吗，我待会也跟那个同学联系联系。”
“哦，谁？”
“跟你一个班的，许临川。”
李明奇感觉嘴角在抽搐，这个梦里的万恶之源怎么就撞上自己了，需要约他出来玩几回，摸清他的情况。如果有必要，可以把梦里的情况告诉他。
刚确认拿了上百万和十万月薪，干什么都有骨气。
“明奇，你是之前就认识他吗？”
“对对，我挺熟悉许临川的，只是他不一定见过我。”
坐父亲的车回家。路上，他在手机上按下那个号码。在脑海里想象他的形象，是那个脖子有一道疤的男人，长得就危害社会。
“你好，是李明奇吗？喂？同学？”
已经接通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啊对对对，听说你们那边准备要一起出发嘛。”
“不错，而且我们就是未来的舍友了，以后多多照顾。”
“没问题没问题，唉，路边那个人长得有点像你？爸，停下来，我看到许临川了。”
许临川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根油条。看他身上的篮球裤球鞋，觉得以后大概率能交个球友了。李明奇走过去，向他招手。
“我是李明奇，兄啊，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穿高领短袖。”
“是吗，这件衣服说起来挺奇葩的，中奖拿的，太丑了平时一般不穿，我这不是就吃个早饭。”
“话说，你一直住在这片？我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你。”
李明奇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觉得那里会出现一道很深的疤痕。不过梦里的人出现在现实他是有预感的，或许现实里的他就是脖子有伤。
“就是啊，在霞山花园。”
“走，去前面的奶茶店，我请你喝点。”
在宿舍临时加的qq群里，他直接让舍友报个家里地址，请他们也一人一杯。有钱就是任性，而且也花不了多少，又能跟舍友打好关系。
“卧槽，以后得叫你明奇哥了。”
“得了吧，等以后混熟了还不是儿子傻子之类的叫。”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混熟很久的老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傻，干嘛要怀疑他是虫妖祝福者之类的家伙，要是在现实里出现，为什么不统治世界。
“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果然被他发现了，李明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只苍蝇而已，飞进去很容易就弄出来的。”
看他一扯衣领，并没有什么苍蝇，反倒是有个青黑色的小东西飞到奶茶上。许临川一挥手拍掉苍蝇，把衣领扯上去。
他心里平静许多，至少现在自己不会犯病。看来对知觉的影响还没有让他变成疯子，他想若是多参与社交，多在这个世界上有所牵挂，对抗疾病会多一分胜算。
聊了一会儿，这个家伙未来可期，居然有挺多相同的爱好，一看就有前途。
“走，下午打球去？”
“在这块可以横着走了，你打中锋，我打控卫，里应外合干爆这帮老大爷。”
“很好，我先润咯，拜拜。”
交到一个新朋友，他挺高兴的。等下午去打打球，两人磨合一下，院队主力搭档就有着落了。这样一来，摸清他的底细也方便许多，在梦里对付那个他也有更多的办法。
“等等，我想问你个事儿。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你在搞笑啊，你的钱不会是超能力挣来的吧。”
“没错。”
他眯着眼，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他，敲自己的头。
“都在这里呢，我可以给你当场表演一下，画一张你的画像。只要被我记住，我就能在脑海里回想完整清晰的图像，再加上我学过一定的美术。走，到我们小区前面逛逛。”
看许临川半信半疑，李明奇更加确信这个事情必需要显摆一下。不为别的，就是要爽。在耳畔跟许临川说了几句。
“你是真的勇。”
“快做，信我。”
他对着路边一个给人画像的女画家道，“我想跟你切磋一下，你画的不见得比我好。”
“哦。”那画家头也没抬，“等我画完后面四个，你这样的一天能碰上十几个，先排队。”
“有水平，跟照片一样。一百五也值得。”
“过奖，”女画家依旧在画着。
“不错不错，你为啥当助手，不去自己接活？”
画家一手把画从架子上取下来，慌忙张望，另一只手接到一把钱。
“我什么时候收的助手，他们人呢？”
李明奇笑笑不说话，拿出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画家低着头，全然不顾被许临川忽悠送走的客人。
“等···等，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在这摆摊有些时间了，也没见过你。”
“不打扰你生意了，我走了。”
他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了。那位画家要他展示一下技术，不仅不要钱，还要给钱当学费。
“哪里哪里，他就我在知乎上找的，像他这样的又百八十号人。”
“开玩笑，我是大师热军的关门弟子，罗山市画展上过几十回，每月争个十万块，可是你能在知乎找到的？”
他捡起一支笔，把画纸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就动笔。画家刚低头回了几句信息，他便把笔丢下，叫住她。看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李明奇不急不慢，“你给我同学画一张，我给你指点指点，教学相长，我就出来做点好事。”
“好，好。嗯，你这位同学能稍微停一下，我可能画不好。”
“没事，许临川不要干扰别人生意。”
“啊对对对。”
他在旁边装作指点，其实根本不会。以前学的理论记得一些，但是根本教不了这位街头画家。现在，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如果在家里拿纸笔也可以，但他想看看，别人眼中的许临川是什么样子。
“我去，会飞的蟑螂，滚！”
李明奇动手一拍，正好碰到画家的肩膀，“哗啦”一声，戳破了纸张。
“不要紧，我本来也不用画像。要不下午再见。”
他跟许临川道别，收下那张画像。女画家坚持要问他技巧，李明奇只好给她楼下兴趣班的联系方式，毕竟自己装就要有始有终。
“许临川，还好不是梦境里来的人。”
他端详这那张破损的画像，把它放在书柜里。有些困了，疲惫感完全与睡眠时间无关，从最薄弱的眼皮发起进攻。
下一步，要在梦境里做什么？
他在纸上写下最近在梦里发生的事情，虫师协会，虫妖，祝福者···自己既然要治病，就要尽可能放下对那个世界的执念。
去接受神灵赐福。相信那是虚假的世界，死亡的风险又有什么好怕的。
闭上眼睛，各种颜色在发生变化，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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