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乡村

    纪年2855年，经历了最干燥酷热的约两个月后，本星轨道开始加快向远日点靠近，各种家作物也逐渐开始收获归仓了，靠近河岸的那些加工作坊也运转得更忙了。

    从河里引水的小沟环绕着田地，乡里的人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一年开挖的，人们只记得“两年一小修，十年一大挖”的传统。去年的大挖，人们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又更多了，因为有些人认为别家少做了工，有些人认为自己不应该分配那么多的地段。不过公开争吵的这些人，相对两千多人来说，毕竟是很少很少的，不满的人更多的是或偷懒或推让，因为威严道德的族长，总有办法让老冤大头去收拾最后的边角。当然这些人的争吵，也让人们有了新的谈资，冤大头则成了人们公开赞扬的好人，也是私下里取笑的蠢货。

    大人们的争吵，对孩子间的玩乐似乎没什么影响，傍晚吃过饭后，在小沟边仍然可以看到扯过皮家的那些孩凑子在一起。女孩们大多在安静地摘花钓虾，男孩们则大多在互相吹牛打闹。这些孩童的算是乡村里比较富余的，才有时间出来玩闹，其它贫苦家里的孩子，饭都不一定能吃饱，还要帮忙做活，很少出来欢快的奔走。

    可以听听十几岁的孩子们在说些什么:

    “明年我就要读完小学了，我爸爸说会把我送到中学去。中学你们去过吗?只有大城里才有。我爸爸说这里太穷，根本养不起中学。大城里不仅有中学，还有大学”

    “就你那小学的成绩，连古代的诗文都背不下来，怎么到大城里的中学去?你爸爸肯定是骗你玩的。嘿嘿！”

    “阿水的成绩那么好，什么课都是得分最优，还不是早就退学回家帮忙放牛锄草。你这学习成绩去大城的中学，那不是给我们丢脸。”

    “你们知道什么?我爸爸说了，那些古代的诗文，其实根本不用背下来。我家里的书有的是，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写的，表达什么意思就行可以了。其实那些古代的诗文就是故意给我们小孩子的脑袋塞点东西。”

    “你爸爸就是个运气好的暴发户而已，他说的这些，就是没文化的。”

    “阿水，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在显耀?”

    “我明天还要到腌菜厂做工，这些我也不清楚。”

    “你看你们，学的很多东西有什么用?还不是怕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到处给老子闯祸，才给你们设置的那些记忆课，要不就是像国教那样的伦理课。真正教育的课，小学里就没教多少。到中学大学才会慢慢增加。我爸爸还说了，学校是筛选有一定智商的孩子，而不是把你培养成人才。经过学校筛选合格的孩子，那说明有起码的智力。”

    “尽瞎说，阿水成绩那么好，还不是回家去。你这平均成绩刚合格的，你爸也才认识几个字?”

    “我爸还说了，以后少跟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孩子玩，我是偷跑出来的”

    “那你滚回去啊！”

    “大花姐，以后别嫁这种人，在我们面前装“

    大花姐只是在一边似听非听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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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得看不清颜色了，这些孩子们也各自回家了。原野里的鸣声，还有河沟里的水花声，比风声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