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一个就是你
“从最远古时代说起，人类之所以区别动物，就在于人类学会使用了工具。人类社会的演变史，就是人类社会不断创造出更精确、更方便的工具史。机甲的演变，是从最初的机械手开始，进而发展至全身装甲。特别是战争，每一次战争的爆发，都是人类科技获得巨大进步的契机。这是人类在地球历3373年使用的第一支具有机甲雏形的机械手，当它一开始面世时，看着那蓝幽幽的光芒，特别是钢铁时代的别样温暖，一位伟大的剧作家曾高声呼唤——多么美丽啊，让我再驻足多看一眼吧。这是《浮士德》上的语句，为了美好欲望愿意奉献自己的灵魂。”
“啪！”看或者说听到这里，丁喜合上了光脑。《机甲简史》有很多版本，有理论型的，有实践型的，还有恶搞型的，这个版本已经接近抒情了。他精通多种杀人技、格斗技，惟独对光脑，特别是机械、网络，只限于初级应用。真正适应社会的人是扬长避短，真正主宰社会的人却是修短为长。星际时代科技发达，他却像个穴居人，无奈只好从《机甲简史》看起。他必须知道机甲，人的一生必然会碰到一台机甲，属于自己的机甲，无论它是友好的，还是敌对的。这又是那本《机甲简史》说的。
对于数字的精确计算，使得丁喜对这种抒情版尤为不适应。但是在东五大区图书馆，面对上百种《机甲简史》，只有这一本说得虽然繁琐，却又相当形象，特别是那些对机甲不感兴趣可为了考试又必须要过的学生，这种解说还是很生动的。对于丁喜来说，这种语言最适合机甲扫盲。一边听着读本的语音系统，一边拿起电光笔，他开始在光屏上画着机甲最初的那支机械手，虽然内部构造他还没有弄懂，但现在他可以熟练地画出三代机械手的外形，而且分毫不差。
画完第一代机械手完整的零部件组成，丁喜慢慢走出图书馆，他还想购买一些配件，只有用手直接组装，才能更直观的了解它。机甲经历人类近万年，早就发展到二百多代，这二百多代机甲，对他来说就是一座大山。山在那，他没办法绕道，只有从山脚下开始慢慢爬，然后征服它。可惜第一代机械手已经是古董中的古董，盛世古董乱世金，他就是再干掉十个丧狗也买不到第一代机械手的一个小指。只有慢慢熬，熬到一百代以后，人类机械化大生产的那些机甲，可是随处可见。
慢慢盘算着，走出图书馆大门，他的脸顿时发苦了，乔乔正站在大门口，依旧涂着几层粉，依旧将自己打扮的像个凤街荡妇。他有时怀疑，乔乔身上是不是安装了天眼系统。如果自己想外出兼职挣外快，乔乔三天之内必然知晓，然后调整工作时间让自己不能分身；如果只是出外走走，哪怕逛到第二天凌晨，乔乔依然不闻不问；如果偶尔帮着哪位女士提一件重东西，或者顺便帮个忙，或者自己顺便搭个顺风车，只要是女的，乔乔必然知道，然后那几天他就像生活在地狱里，直至自己储蓄被刮得一干二净。
看见他走出来，乔乔一步走上前，搭着他的胳膊，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亲爱的，我帮你买了星海虾，又买了酒。”说完，似乎又用怯生生的语气，“喝多了，不能再打我了，就是打也轻点好不好？”
一个女人，看似一个困苦的女人，在寒风中穿得很少，瑟瑟发抖，还陪笑着对一个年轻男子。刹那间，丁喜已经感觉到数十道目光“刺”向自己。特别是刚才图书馆里，看他老实憨厚还对他点头微笑的男子和女子，尤其是女子，这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小白脸！
丁喜没敢辩解，因为乔乔的手正捏紧他左侧腰下那块肉，一旋再一提，痛感以光感的速度向他头皮袭来。丁喜依旧带着微笑，还必须配合的带着一丝愧笑，好像被痴心女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看到今天图书馆出来的女孩或女人，姿色平平，和自己相差甚远，又加上自己今天有心事，乔乔没有过分追究，抱着丁喜的胳膊向购物街走去。看见通向购物街的路，丁喜心里一阵哀叹，这说明乔乔大姐今天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的结果就是他的腰包会很不好。好在乔乔很有分寸，她只会榨干自己现在钱包里最后一个联邦币，幸亏他发了一笔横财。
咦，今天不对了？乔乔不但没有让他掏钱，还不停地给他买东西，甚至自己最想买的第一代至第十代的“机甲十祖”仿真模型，那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足足抵上酒吧一天的毛收入。看见乔乔笑着给自己买衣服、买服饰，在自己试衣服时别过脸不让看见的那丝黯然神伤。丁喜没有问，问了乔乔也不会说。
天色渐暗，乔乔叹了口气，看着丁喜那秀气又总带着惊恐的脸。讨人欢喜的丁喜，他只有十九虚岁，还是个孩子，也不知以前受过什么惊吓，脸上那缕惊吓的神情总也抹不去。说到孩子，她不由又想到那个凌晨，那个家伙看到自己的身体，脸上带着惊讶，眼睛却一点也不停，几乎将她看个遍，那眼里闪的火焰足以燃烧整个塞勒星。孩子？那个家伙的东西至少不比光脑中那些图片上的尺寸小，这个驴子！想到这，乔乔脸上开始发烧，不自觉又想到那个人，那个畜牲，却是令人害怕的畜牲。她逃不掉的，她甚至想先把自己给丁喜，可是这样的后果，是那个家伙会把丁喜的骨头一寸寸捏断，然后扔到街头，每天带着自己路过时，看着丁喜像狗似的爬在地上，而且会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一想到那人，乔乔顿时清醒过来，看见丁喜正对着镜子试穿衣服，气又上来了：“看什么看，穿起来还不是那副熊样？”说完就跑出去了。丁喜连忙追出去，乔乔跑得不快，但他也不敢追得太紧，谁知道乔乔又会抽什么疯？
快走到酒吧，乔乔停下脚步，看到丁喜正默默的跟在后面，脸上还是带着那一丝惊恐和陪笑，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捧着丁喜的脸，像要仔细记住这张脸，然后又恢复了媚笑：“今天跟姐姐出去开不开心？”说完不等丁喜点头，就一步步风姿万千的走进酒吧。
像往常一样，酒吧的侍应们开始吃晚饭，然后丁喜开始收拾桌子。将一袋垃圾送入到后巷时，一抬头，毕波正斜倚在巷口。看着丁喜将垃圾放进垃圾筒，又慢慢走过来，毕波轻轻说了一句：“凯特今晚要来。”看着那张神情没有太大变化的脸，毕波又补充了一句：“还要带走乔乔！”
丁喜觉得血瞬间上涌，他不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有时情感比一般人更丰富，虽然他不知如何表达如何接受。随即惯有的冷静开始压抑那股躁动，两种情绪在他内心交织，他的皮下组织在颤抖，他的血液在奔流，就像一股熔岩在地底下突进，就像一只野兽在铁笼子咆哮。压抑着声音：“路线？”
“你该不会想现在就动手吧？”毕波有点失望，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自己真是高看他了。
“路线？”丁喜依旧冷冷的一句。
“他下班后，估计要到黑风堂去，现在的黑风堂主肥汤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花强和丧狗都死了，他想让肥汤做他的地下代言人。”毕波还是说出了凯特的行程，“接着出门会穿过第五大街，再转至第三大街，就到酒吧。这一路有无数天网监控，而且路程很近，恐怕没有动手的时机。至于他打算先和乔乔调调情，还是直接上，我不能确定。不过依照他的脾气，应该会将乔乔带出来，至于带到哪个地方，他的窝太多，我无法确定。”停了半晌，看见丁喜还是毫无动静，毕波忍不住劝道：“如果你实在想动手，我建议你还是等他带乔乔出来，到哪里睡觉再动手。”
顿了半晌，丁喜脸上慢慢浮出笑容：“我不会动手。”
“为什么？”毕波有点惊讶。
“因为他不会来！”丁喜说完就走进酒吧。
梳了梳头，看着镜中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凯特很满足。虽然不知道花强和丧狗谁干掉了谁，说不定就是两个家伙找的杀手互相干掉对方。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捧肥汤上位，只是花强的死让他距离“千妇斩”的目标有了一定影响，不过没关系，肥汤上位绝对比花强还听话，何况今天他已经有了一个目标。说起来他觉得还是真幸运，没想到那个俗不可耐的“狂风沙”老板娘居然是个尤物，如果不是前几天下雨，他无意在车窗外看见那张被雨淋湿的脸。这娘们可真会装，自己去了几次酒吧，每次看到那个涂了几层粉的娘们靠过来都会作呕。现在看来，这娘们是故意的！
当然，大餐总是留在最后吃的。他现在要去找一下肥汤，关键是要面对龙爷的反应。他是警察局长，虽然还有强硬的家世支撑，但龙爷在塞勒星经营多年，徒子徒孙遍布星球，政界更是有许多明日之星，据说联邦议院里有好几位议员都是龙爷支持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鱼死网破。
正准备出发，花店送上一个硕大的花篮，说是有人刚刚给他订了一大花篮。上面插着一张贺卡，只有一句话：
下一个就是你！
“啪！”看或者说听到这里，丁喜合上了光脑。《机甲简史》有很多版本，有理论型的，有实践型的，还有恶搞型的，这个版本已经接近抒情了。他精通多种杀人技、格斗技，惟独对光脑，特别是机械、网络，只限于初级应用。真正适应社会的人是扬长避短，真正主宰社会的人却是修短为长。星际时代科技发达，他却像个穴居人，无奈只好从《机甲简史》看起。他必须知道机甲，人的一生必然会碰到一台机甲，属于自己的机甲，无论它是友好的，还是敌对的。这又是那本《机甲简史》说的。
对于数字的精确计算，使得丁喜对这种抒情版尤为不适应。但是在东五大区图书馆，面对上百种《机甲简史》，只有这一本说得虽然繁琐，却又相当形象，特别是那些对机甲不感兴趣可为了考试又必须要过的学生，这种解说还是很生动的。对于丁喜来说，这种语言最适合机甲扫盲。一边听着读本的语音系统，一边拿起电光笔，他开始在光屏上画着机甲最初的那支机械手，虽然内部构造他还没有弄懂，但现在他可以熟练地画出三代机械手的外形，而且分毫不差。
画完第一代机械手完整的零部件组成，丁喜慢慢走出图书馆，他还想购买一些配件，只有用手直接组装，才能更直观的了解它。机甲经历人类近万年，早就发展到二百多代，这二百多代机甲，对他来说就是一座大山。山在那，他没办法绕道，只有从山脚下开始慢慢爬，然后征服它。可惜第一代机械手已经是古董中的古董，盛世古董乱世金，他就是再干掉十个丧狗也买不到第一代机械手的一个小指。只有慢慢熬，熬到一百代以后，人类机械化大生产的那些机甲，可是随处可见。
慢慢盘算着，走出图书馆大门，他的脸顿时发苦了，乔乔正站在大门口，依旧涂着几层粉，依旧将自己打扮的像个凤街荡妇。他有时怀疑，乔乔身上是不是安装了天眼系统。如果自己想外出兼职挣外快，乔乔三天之内必然知晓，然后调整工作时间让自己不能分身；如果只是出外走走，哪怕逛到第二天凌晨，乔乔依然不闻不问；如果偶尔帮着哪位女士提一件重东西，或者顺便帮个忙，或者自己顺便搭个顺风车，只要是女的，乔乔必然知道，然后那几天他就像生活在地狱里，直至自己储蓄被刮得一干二净。
看见他走出来，乔乔一步走上前，搭着他的胳膊，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亲爱的，我帮你买了星海虾，又买了酒。”说完，似乎又用怯生生的语气，“喝多了，不能再打我了，就是打也轻点好不好？”
一个女人，看似一个困苦的女人，在寒风中穿得很少，瑟瑟发抖，还陪笑着对一个年轻男子。刹那间，丁喜已经感觉到数十道目光“刺”向自己。特别是刚才图书馆里，看他老实憨厚还对他点头微笑的男子和女子，尤其是女子，这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小白脸！
丁喜没敢辩解，因为乔乔的手正捏紧他左侧腰下那块肉，一旋再一提，痛感以光感的速度向他头皮袭来。丁喜依旧带着微笑，还必须配合的带着一丝愧笑，好像被痴心女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看到今天图书馆出来的女孩或女人，姿色平平，和自己相差甚远，又加上自己今天有心事，乔乔没有过分追究，抱着丁喜的胳膊向购物街走去。看见通向购物街的路，丁喜心里一阵哀叹，这说明乔乔大姐今天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的结果就是他的腰包会很不好。好在乔乔很有分寸，她只会榨干自己现在钱包里最后一个联邦币，幸亏他发了一笔横财。
咦，今天不对了？乔乔不但没有让他掏钱，还不停地给他买东西，甚至自己最想买的第一代至第十代的“机甲十祖”仿真模型，那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足足抵上酒吧一天的毛收入。看见乔乔笑着给自己买衣服、买服饰，在自己试衣服时别过脸不让看见的那丝黯然神伤。丁喜没有问，问了乔乔也不会说。
天色渐暗，乔乔叹了口气，看着丁喜那秀气又总带着惊恐的脸。讨人欢喜的丁喜，他只有十九虚岁，还是个孩子，也不知以前受过什么惊吓，脸上那缕惊吓的神情总也抹不去。说到孩子，她不由又想到那个凌晨，那个家伙看到自己的身体，脸上带着惊讶，眼睛却一点也不停，几乎将她看个遍，那眼里闪的火焰足以燃烧整个塞勒星。孩子？那个家伙的东西至少不比光脑中那些图片上的尺寸小，这个驴子！想到这，乔乔脸上开始发烧，不自觉又想到那个人，那个畜牲，却是令人害怕的畜牲。她逃不掉的，她甚至想先把自己给丁喜，可是这样的后果，是那个家伙会把丁喜的骨头一寸寸捏断，然后扔到街头，每天带着自己路过时，看着丁喜像狗似的爬在地上，而且会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一想到那人，乔乔顿时清醒过来，看见丁喜正对着镜子试穿衣服，气又上来了：“看什么看，穿起来还不是那副熊样？”说完就跑出去了。丁喜连忙追出去，乔乔跑得不快，但他也不敢追得太紧，谁知道乔乔又会抽什么疯？
快走到酒吧，乔乔停下脚步，看到丁喜正默默的跟在后面，脸上还是带着那一丝惊恐和陪笑，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捧着丁喜的脸，像要仔细记住这张脸，然后又恢复了媚笑：“今天跟姐姐出去开不开心？”说完不等丁喜点头，就一步步风姿万千的走进酒吧。
像往常一样，酒吧的侍应们开始吃晚饭，然后丁喜开始收拾桌子。将一袋垃圾送入到后巷时，一抬头，毕波正斜倚在巷口。看着丁喜将垃圾放进垃圾筒，又慢慢走过来，毕波轻轻说了一句：“凯特今晚要来。”看着那张神情没有太大变化的脸，毕波又补充了一句：“还要带走乔乔！”
丁喜觉得血瞬间上涌，他不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有时情感比一般人更丰富，虽然他不知如何表达如何接受。随即惯有的冷静开始压抑那股躁动，两种情绪在他内心交织，他的皮下组织在颤抖，他的血液在奔流，就像一股熔岩在地底下突进，就像一只野兽在铁笼子咆哮。压抑着声音：“路线？”
“你该不会想现在就动手吧？”毕波有点失望，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自己真是高看他了。
“路线？”丁喜依旧冷冷的一句。
“他下班后，估计要到黑风堂去，现在的黑风堂主肥汤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花强和丧狗都死了，他想让肥汤做他的地下代言人。”毕波还是说出了凯特的行程，“接着出门会穿过第五大街，再转至第三大街，就到酒吧。这一路有无数天网监控，而且路程很近，恐怕没有动手的时机。至于他打算先和乔乔调调情，还是直接上，我不能确定。不过依照他的脾气，应该会将乔乔带出来，至于带到哪个地方，他的窝太多，我无法确定。”停了半晌，看见丁喜还是毫无动静，毕波忍不住劝道：“如果你实在想动手，我建议你还是等他带乔乔出来，到哪里睡觉再动手。”
顿了半晌，丁喜脸上慢慢浮出笑容：“我不会动手。”
“为什么？”毕波有点惊讶。
“因为他不会来！”丁喜说完就走进酒吧。
梳了梳头，看着镜中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凯特很满足。虽然不知道花强和丧狗谁干掉了谁，说不定就是两个家伙找的杀手互相干掉对方。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捧肥汤上位，只是花强的死让他距离“千妇斩”的目标有了一定影响，不过没关系，肥汤上位绝对比花强还听话，何况今天他已经有了一个目标。说起来他觉得还是真幸运，没想到那个俗不可耐的“狂风沙”老板娘居然是个尤物，如果不是前几天下雨，他无意在车窗外看见那张被雨淋湿的脸。这娘们可真会装，自己去了几次酒吧，每次看到那个涂了几层粉的娘们靠过来都会作呕。现在看来，这娘们是故意的！
当然，大餐总是留在最后吃的。他现在要去找一下肥汤，关键是要面对龙爷的反应。他是警察局长，虽然还有强硬的家世支撑，但龙爷在塞勒星经营多年，徒子徒孙遍布星球，政界更是有许多明日之星，据说联邦议院里有好几位议员都是龙爷支持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鱼死网破。
正准备出发，花店送上一个硕大的花篮，说是有人刚刚给他订了一大花篮。上面插着一张贺卡，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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