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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而且凭借着李星河的直觉,关于梦境中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魏显荣知道,冥冥之中似乎总是有某种力量将她引入一条道路中,好像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应该算不得是个好梦,不过都这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所以这梦境中的情景一定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的。”李星河左手揪着魏显荣的衣袖,右手勾了勾魏显荣向上收紧的下巴,语气娇软,低哄道。

    回想起梦中的情景,李星河还是心有余悸,可不管怎么魏显荣对她的确是真心,否则也不会将若羌拱手让予她,所以梦境中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吧。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魏显荣的下巴微抬,鼻梁高挺,浓密的眼睫毛轻颤,语气傲娇,可偏偏神色却是十分的正派。

    “不敢不敢。”李星河也暗觉两人之间靠得确实是近了些,有些四开口道。可刚想收回自己作妖的手便被半路截了下来,整个人都被魏显荣圈在了怀里。

    魏显荣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身子猛地下倾,双臂撑在玉罗绣枕的两边,以一种绝对侵略的姿态,身影将李星河紧紧罩住,不留一丝的缝隙。

    “你成功了。”魏显荣的眼尾处泛着红,沾染着几分的情欲,声音微哑却是十分的勾人,方才清冷正派的模样此时也纷纷瓦解。

    两人之间的发丝相互纠缠,李星河的呼吸有些急促,面颊染上几分的霞红,水润的双眸微征,双手撑在魏显荣的结实的胸膛上,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魏显荣俯身,薄唇在李星河的额间落下一吻,似是清风拂过又带着十分的虔诚,动作轻柔生怕是吓着怀中的娇软美人般。

    李星河在魏显荣俯身之时忙闭起了双眼,双手紧攥着魏显荣的锦衣,呼吸更是愈发的紊乱,李星河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大婚之前我不会动你的。”魏显荣撑起身子,刮了一下李星河的鼻尖,黝黑的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仿佛刚才占李星河便夷不是他般,只不过耳尖却也是泛着红。

    利落的翻身下床,魏显荣将已经温热的药端了过来,轻声道,“先喝药吧,明日便要启程离开若羌了,可不能再加重风寒了。”

    “那个,我自己来吧。”李星河直起身子道,想要将魏显荣手中端着的瓷碗接过来,却被魏显荣给拦了下来。

    “听话,我来。”看着李星河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连方才泛白的嘴唇都添了些粉红,可魏显荣仍然不放心,还是坚持亲手替李星河喂药。

    算了,魏显荣在某些方面用偏执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有人一口口给自己喂药这感觉还是有些奇妙,李星河心想便也随他去了。

    帐内气氛祥和安静,只能听到瓷碗与勺子之间清脆的碰撞声,像是两人彼此之间如打鼓般的心跳,惊碎了一片洒落进帐内的淡淡月光。

    若羌大牢内,左谦握着瓷瓶的手逐渐收紧,嘴角不停地溢出黑色的鲜血,眼底一片平静似乎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李承德快步走来,神色焦急,忙让人将牢门打开,俯下身子搭着左谦的脉搏上,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左谦的脉息微弱已无生还的可能。

    “先生这又是何必呢,孤不会真的降罪于你啊,不过是给那些人做做样子罢了。”李承德的声音有些哽咽,眸中满是不忍,神色黯然道。

    早在藏书阁的时候左谦便将他们所谓兵变的缘由一一告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试探李承德是否能担得这国主之位罢了,若是李承德非明君之选这场兵变才会真正展开。

    左谦一心为若羌,这个主意自然也是由他提起,不过幸而上庇佑,若羌迎来了一位仁君,消除了百年的诅咒,也必定会走上正途。

    “总要有人为这次兵变付出代价的,守境将军护佑若羌边境数十载,劳苦功高此事不该牵连于他。”

    左谦似是想到什么般,十指猛地抓紧李承德的衣袖,眼球凸起,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攒眉道。

    “先生放心,等过段时间我便会将他放出来的,必定不会伤及他的性命。”李承德像左谦保证道。

    可你将他的性命保下,可有想过自己啊,在狱中服毒自尽与畏罪自杀有什么区别呐,左右都逃不过后世史书的口诛笔伐。

    “国主不必为了左谦忧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左谦能够为国主涤清道路是我的福分。只是国主要知晓,这若羌之前虽是独立于三国之外,可到底也是在九州之内,切不可……”

    没等左谦完,一大口鲜血便吐在霖上,连带着李承德的衣袖上也沾染零点的血迹,如娇艳的梅花般朵朵绽开。

    “切不可…,卷入三国的争斗中啊。”左谦攥住李承德的衣袖愈发收紧,指尖发白,面色灰败已呈油尽灯枯之势了,可双眸依旧紧盯着李承德,似乎是在等着他的承诺。

    “孤必当以若羌的利益为先,下保黎民,上安意。孤在,则秉先生之志,以仁治国;孤亡,亦会化作龙魂,佑我若羌。”李承德面色凝重,极为虔诚的起誓道,声音郑重且低沉。

    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左谦攥住李承德衣袖的手逐渐松开,终究还是瞌上了双眸,嘴角勾起一抹解脱的微笑,左谦的面容极为平静祥和。

    我用我的鲜血、我的生命扶你上位,并非是因为你有王室的血统,只是如今我若羌需要的是位仁君当政,以保其百年安定山河永驻,决不能再出现诸如曦泰这等荒谬之徒了。

    “左谦逆臣,以下犯上,擅操兵戈,以致使王宫兵变死伤百人,于狱中畏罪自杀。然孤念其旧日功劳,对其家人不予追究,兵变一事就此结束,从今往后谁也不允许再提。”

    李承德缓缓站起身子,半张脸都隐于黑暗之中,半垂着的双眸以及不起波澜的语调,令人看不出喜怒,可冼华还是将李承德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