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书生
高书生和李书生相谈甚欢，又碰了杯酒。
李书生继续问道：“既然此地已经衰败，那所谓的君安商会又为何还要继续派人来此呢？”
青衣刀客边吃边听，盘子已经见底。
高书生沉吟片刻：“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跟大麓山脉有关。那君安商会乃是我们渭国首屈一指的大商会，但一直没断了吴山镇这条路，每次间隔或许两个月，或许三个月，但一定会来。”
说到这里，店小二正好过来上菜，也插了句嘴：“而且每次必定都是陈掌柜亲自带队。”
高书生从小就和福旺楼混得很熟，他问那小二：“你跟马老七挺熟，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店小二见没什么新的客人进来，索性就站这边继续搭话：“你问也白问。我套过七爷的话，他不肯说。但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每次来吴山镇，都是进山去的，出来的时候包袱总是满满当当，肯定是去寻宝了呗。”
李书生好奇道：“不是说已经衰微了吗。”
高书生道：“我猜，总归还有些遗留吧。而且那深山老林里，本来也有一些人参之类的珍贵货物，也是有利可图的。”
李：“那也不值得大掌柜亲自出马呀。要知道这地方可不好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亲自来？”
高：“那我就真不知道了。这只能去问陈承远本人了。”
“倒也是。高兄见闻渊博，在下今日受教了！高兄，在下敬你一杯！”
“诶，好说好说…”
一旁的青衣刀客听到这里，碗里已经半点汤水都不剩了。他舔了舔嘴唇。
“不错，有点意思。”
店小二上来搭话：“客官，一看您就是识货的。我们酒楼的厨子可是从临水城挖过来的，就算方大厨不出手，那手艺也远不是乡下小地方能比的。”
刀客草草地点头致意，只是，这店家哪里知道，有意思的又岂止桌上的佳肴呢？
午时已经过半，来赶集的人都散得干干净净，店里的客人也陆续开始离开，但大厅里的人不减反增。这是因为，这会儿又开始有新的客人上门。
来的人大多是些生面孔，店小二却并未感到丝毫意外，因为，这就是马老七一行人所带来的大笔生意的另一部分。
这些生面孔大多都携带着兵器，有带刀的，带剑的，还有的拿着一种铁叉，在尖端位置分出两股，磨得很锐利。他们没有统一的兵器，服装也五花八门，有的人穿的衣服用料考究，有的人则穿得很寒酸。这些人普遍都江湖气息十分明显。
青衣刀客本欲离开，这会儿却又舍不得了。
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他突然有点后悔抄近道过来了，若是正常赶路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一两个。
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赶路的好，打探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固然重要，但怎么能比得上按时填饱肚子来得舒畅呢。更何况，现在去打探不也为时不晚么。
青衣刀客结了账，审视了一会儿，找准了一个目标。
刀客找的这个人，正是那拿着铁叉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个头不高，皮肤粗糙，晒得很黑，很健硕；穿得很寒酸，有不少补丁，若非手里拿了这把铁叉，倒像是刚从田间地头走过来的农夫。单看他的眼睛，却会觉得他又和私塾里的书生一样。
刀客为什么找他呢？因为这小伙此时有点窘迫。
皮肤黝黑的小伙正从酒楼账房那边往门外走，他什么也没点。
刀客听见了他跟账房先生之间的对话，不过就算没听清，从两人的神色上也能判断出大致的内容。
黑小伙后脚刚迈出大门，没走几步，就被刀客给拦住了。
“这位少侠，您…您有何贵干？”
“不必紧张，只是想请你吃点儿点心罢了。”
“请我？”小伙子指了指自己，一脸难以置信。
“当然是你。”
刀客带着他走进了不远处一间糖水铺子，叫了两碗糖水，一份点心，自己端起一碗喝了起来。看他还有点拘谨，便边吃边说道：“你不用跟我客气，我刚吃过饭，吃不了多少，都是给你的。”
小伙子一来因为确实也饿了，二来则是因为刀客一脸真诚，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样子，便说：“多谢少侠！那我不客气了！”
说罢，便狼吞虎咽起来。
见他吃得差不多时，刀客问道：“这位小哥，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小伙子咽下点心，赶忙回道：“嗯，没错，少侠好眼力。”
“是周遭村子里的吗？”
“那倒不是。我是从鄢州过来的。”
“鄢州？为何要大老远跑到琢州的深山里来呢？”
“是…”他明白刀客为什么要请他了。
“没关系，若有为难之处，我就不问了。”
小伙子顿了顿，道：“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我是跟着君安商会过来的。”
“那你知道商会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小伙子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报值不值得起这一顿点心，“就是为了进山寻宝呗。”
“不是说大麓山脉深处已经无宝可寻了吗？”
“有的，是有的。听金哥说，他跟着商会的队伍进过山，就是这样才发了家。”
“金哥？是哪路英雄呢？”
“是我的带头大哥。其实我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我是跟着金哥过来的。”
“他是商会的人吗？”
“不是的。只是我的带头大哥。商会每次进山都会放出风声，然后就会有各路英雄跟着过来，到吴山镇聚集。”
“哦？这倒有意思，商会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呢？你们既然知道山里有宝可寻，又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寻找呢？”
小伙子见他怀疑，急忙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听金哥说，山里很凶险，有妖兽的，不是那种普通野兽！每次进山，都会有人再也回不来。商会以雇佣的形式，雇我们一起进山，若寻到宝贝，便可与商会五五分成，若无所获，则可以获得佣金，稳赚不赔，而且活命的机会也大大增加。这要比我们自己进山强多了。”
刀客细细审了一遍这些话：“如此说来，倒有几分可信。”
小伙言尽于此，他对刀客打了个拱手，道：“我出来也挺久了，我得回去找金哥他们了。多谢少侠款待！”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青衣刀客看着小伙离去的背影，笑意十分明显。
“看来，这一趟不仅不会无聊，还能顺便小挣一笔了。”
李书生继续问道：“既然此地已经衰败，那所谓的君安商会又为何还要继续派人来此呢？”
青衣刀客边吃边听，盘子已经见底。
高书生沉吟片刻：“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跟大麓山脉有关。那君安商会乃是我们渭国首屈一指的大商会，但一直没断了吴山镇这条路，每次间隔或许两个月，或许三个月，但一定会来。”
说到这里，店小二正好过来上菜，也插了句嘴：“而且每次必定都是陈掌柜亲自带队。”
高书生从小就和福旺楼混得很熟，他问那小二：“你跟马老七挺熟，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店小二见没什么新的客人进来，索性就站这边继续搭话：“你问也白问。我套过七爷的话，他不肯说。但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每次来吴山镇，都是进山去的，出来的时候包袱总是满满当当，肯定是去寻宝了呗。”
李书生好奇道：“不是说已经衰微了吗。”
高书生道：“我猜，总归还有些遗留吧。而且那深山老林里，本来也有一些人参之类的珍贵货物，也是有利可图的。”
李：“那也不值得大掌柜亲自出马呀。要知道这地方可不好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亲自来？”
高：“那我就真不知道了。这只能去问陈承远本人了。”
“倒也是。高兄见闻渊博，在下今日受教了！高兄，在下敬你一杯！”
“诶，好说好说…”
一旁的青衣刀客听到这里，碗里已经半点汤水都不剩了。他舔了舔嘴唇。
“不错，有点意思。”
店小二上来搭话：“客官，一看您就是识货的。我们酒楼的厨子可是从临水城挖过来的，就算方大厨不出手，那手艺也远不是乡下小地方能比的。”
刀客草草地点头致意，只是，这店家哪里知道，有意思的又岂止桌上的佳肴呢？
午时已经过半，来赶集的人都散得干干净净，店里的客人也陆续开始离开，但大厅里的人不减反增。这是因为，这会儿又开始有新的客人上门。
来的人大多是些生面孔，店小二却并未感到丝毫意外，因为，这就是马老七一行人所带来的大笔生意的另一部分。
这些生面孔大多都携带着兵器，有带刀的，带剑的，还有的拿着一种铁叉，在尖端位置分出两股，磨得很锐利。他们没有统一的兵器，服装也五花八门，有的人穿的衣服用料考究，有的人则穿得很寒酸。这些人普遍都江湖气息十分明显。
青衣刀客本欲离开，这会儿却又舍不得了。
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他突然有点后悔抄近道过来了，若是正常赶路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一两个。
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赶路的好，打探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固然重要，但怎么能比得上按时填饱肚子来得舒畅呢。更何况，现在去打探不也为时不晚么。
青衣刀客结了账，审视了一会儿，找准了一个目标。
刀客找的这个人，正是那拿着铁叉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个头不高，皮肤粗糙，晒得很黑，很健硕；穿得很寒酸，有不少补丁，若非手里拿了这把铁叉，倒像是刚从田间地头走过来的农夫。单看他的眼睛，却会觉得他又和私塾里的书生一样。
刀客为什么找他呢？因为这小伙此时有点窘迫。
皮肤黝黑的小伙正从酒楼账房那边往门外走，他什么也没点。
刀客听见了他跟账房先生之间的对话，不过就算没听清，从两人的神色上也能判断出大致的内容。
黑小伙后脚刚迈出大门，没走几步，就被刀客给拦住了。
“这位少侠，您…您有何贵干？”
“不必紧张，只是想请你吃点儿点心罢了。”
“请我？”小伙子指了指自己，一脸难以置信。
“当然是你。”
刀客带着他走进了不远处一间糖水铺子，叫了两碗糖水，一份点心，自己端起一碗喝了起来。看他还有点拘谨，便边吃边说道：“你不用跟我客气，我刚吃过饭，吃不了多少，都是给你的。”
小伙子一来因为确实也饿了，二来则是因为刀客一脸真诚，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样子，便说：“多谢少侠！那我不客气了！”
说罢，便狼吞虎咽起来。
见他吃得差不多时，刀客问道：“这位小哥，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小伙子咽下点心，赶忙回道：“嗯，没错，少侠好眼力。”
“是周遭村子里的吗？”
“那倒不是。我是从鄢州过来的。”
“鄢州？为何要大老远跑到琢州的深山里来呢？”
“是…”他明白刀客为什么要请他了。
“没关系，若有为难之处，我就不问了。”
小伙子顿了顿，道：“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我是跟着君安商会过来的。”
“那你知道商会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小伙子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报值不值得起这一顿点心，“就是为了进山寻宝呗。”
“不是说大麓山脉深处已经无宝可寻了吗？”
“有的，是有的。听金哥说，他跟着商会的队伍进过山，就是这样才发了家。”
“金哥？是哪路英雄呢？”
“是我的带头大哥。其实我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我是跟着金哥过来的。”
“他是商会的人吗？”
“不是的。只是我的带头大哥。商会每次进山都会放出风声，然后就会有各路英雄跟着过来，到吴山镇聚集。”
“哦？这倒有意思，商会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呢？你们既然知道山里有宝可寻，又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寻找呢？”
小伙子见他怀疑，急忙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听金哥说，山里很凶险，有妖兽的，不是那种普通野兽！每次进山，都会有人再也回不来。商会以雇佣的形式，雇我们一起进山，若寻到宝贝，便可与商会五五分成，若无所获，则可以获得佣金，稳赚不赔，而且活命的机会也大大增加。这要比我们自己进山强多了。”
刀客细细审了一遍这些话：“如此说来，倒有几分可信。”
小伙言尽于此，他对刀客打了个拱手，道：“我出来也挺久了，我得回去找金哥他们了。多谢少侠款待！”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青衣刀客看着小伙离去的背影，笑意十分明显。
“看来，这一趟不仅不会无聊，还能顺便小挣一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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