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只要你想让我死
他们四个……有血缘关系！
苏音染得出了如此结论。
想到夜剑寒，她的眼眸暗淡了下来，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发誓：夜剑寒，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亲人的！我以后不会老是欺负阿寒了。
咦，等下，为什么冰块也叫阿寒？？
“嘤嘤嘤，我好羡慕，好嫉妒……”
夏荷小声的抽泣声传到了苏音染的耳朵里面，把她从沉思中唤起。
苏音染看着用手帕抹泪的夏荷，深切的感受到，夏荷是在真情实感的追星啊。
这时，她听到屏风后穿来了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你穿上我送你的衣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
苏音染想了想顾梦身上的白色纱裙，居然是万人斩送的？
送一件裙子就要嫁给他？在这个世界里面娶老婆这么容易的吗？
夏荷已经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心想就算是跟万人斩这样男人没有什么交集了，也不能继续在这里被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她抱起苏音染，悄默默从屏风后绕了出去，准备在稍远的距离看这一对俊男美女的交流。
顾梦身边的丫鬟打心底里害怕这个威名远扬的杀神，在万人斩进来的时候就想拉着自家小姐快点躲开，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小姐。
再一听万人斩说的话，她顿时傻眼了，小姐和万人斩真的认识，身上这件衣服是万人斩送的？
可是不对啊，小姐这件衣服是她亲自送去的白芷坊，亲自取回来的，那个时候万人斩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仅是她对万人斩的话感到迷茫，就连顾梦本身都有些难以理解。
她握紧手中的东西，想起那个高人说过的话，心下安定，并没有多言。
她要做的事情，只能成功，不容失败。
夏荷是崇拜万人斩的，可正是因为崇拜，才知道万人斩的逆鳞在哪里。
于是，她带着苏音染，远远的走到了楼梯口，不敢出现在万人斩的面前，以免一命呜呼。
苏音染看着站在那里的顾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背脊挺得笔直，右手放在身后，看起来像是在紧张，其实是……像是要做出什么风险很大的举动一样。
苏音染想到这一点，顿时精神紧绷起来。
虽然这里是幻境，她也不想让夜剑寒的亲戚在这里受什么伤。
万人斩一步步向顾梦走进，好像怕吓到她一样，就连声音都放得低沉。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愿意吗？”
顾梦看着万人斩那双只有她一个人的深邃眼眸，心中悸动。
想到自己的任务，她有些难受的后退了一步。
却不曾想，就这一步，就让万人斩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
若不是亲眼所见，苏音染是绝对想不出来，这样一个浑身杀气的男子，竟然能露出来难过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可怜。
顾梦显然也感受到了万人斩对她的深情，见他立于原地不动，忽然难以控制自己，脚步一动：“我……”
她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对面那家茶社的窗户，那里站着她的父亲，还有哥哥，她浑身一震，为自己的心动而感到羞愧。
父亲、甚至连皇上，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自己怎么隐卫万人斩的外壳就这样心动？实在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所受的谆谆教诲！
顾梦的眼神瞬间清明，她的步伐更加坚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苏音染见到顾梦情不自禁的向前，脑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出绝美的爱情故事。
她看着两人慢慢靠近，在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顾梦忽然将放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
万人斩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这天下第一的高手，对杀意的感知何其明锐！
可这个人是她啊！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就站在他的面前，美的让世界都为之倾倒。
他没有动，不管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不会阻拦。
“啊！”
夏荷发出一声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梦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红色的梭行木制物，用力地扎进了万人斩的胸口！
就连苏音染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场面。
他们不是恋人吗？为什么顾梦要这样做？
而且，顾梦手中的那个红梭上面，分明在闪烁着宝光，是一件灵器，还是她想要寻找的灵器！
她进入藏书阁，为的就是这件东西。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冲到万人斩的面前，看他还有没有救活的可能。
但另一波人的速度更快，以身穿将军服的男人为首，七八个人从对面的窗户跳了过来。
“万人斩！你杀戮太多，天下留你不得！”
万人斩根本不听男人的话语，他只是看着站在原地，仿佛脱力一般被丫鬟扶住的顾梦，那张英俊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你若是想让我死，何必亲自动手，只要你开口，我绝不会多活一刻。”
外面的人群早已经炸了，上一刻他们还在为两人的绝美爱情流泪，下一刻顾梦就出手把万人斩杀了！
听到万人斩的话，少女们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有大胆的女子在窗外吼：“顾梦，你有没有心！”
顾梦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苦笑。
万人斩看到的人根本不是她，可她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心痛？
顾梦听到人群中的声音没有开口，但他的哥哥却是忍不住了，对着人群大吼：“你们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万人斩残忍杀害了那么多人，你们却这样维护他，根本是善恶不分”
说罢，他扭过头来，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天下除害！”
万人斩两指并拢，按压在自己的剑柄之上。
剑身在外力作用下微微弹出，却只弹出一点就停止了。
苏音染瞪大眼睛，见那几名男子纷纷拿出长剑，对准万人斩，毫不留情的砍下，乱剑杀之！
万人斩的胸口中了顾梦那一攻击，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后说的那句话，恐怕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染染！”夏荷冲上来，抱紧了她。
明明人都已经死了，顾将军还要这样残忍的用剑刺割万人斩的身体，在夏荷看来，已经不正常了。
她不想让苏音染受伤，于是将她拦住。
苏音染的眼前充满了血红，忽然看到了血红之中的一抹黑色。
她攥紧拳头让自己镇定，努力顺着黑丝看去。
那些黑丝是从万人斩的剑鞘中蔓延出来的！
那是……
她由天地灵气而生，脑海中铭刻了不少知识，几乎是一刹那，她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诅咒！
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灵力。
顾梦用灵器杀了万人斩，万人斩的剑上布满了恶意的诅咒，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拼命的想要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忽然感到天旋地转，抱着她的夏荷仿佛不见了，她的鼻尖充满了枯树叶的味道。
“快！给我找到那个小丫头骗子，老娘花了五两银子！”
苏音染闭上眼睛，在意识到幻境重启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
万人斩是这个幻境的中心，一切围绕着他在运转，也随着他被乱剑砍死而结束。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她皱起眉头，补天书院藏书阁、关于万人斩的故事、万人斩对顾梦说的话，如流水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流过。
有一条线，在某个瞬间发现了突破口，将所有琐碎的信息联系在了一起。
她睁开了眼睛：“原来如此。”
头顶上方的树叶突然被人从外抛开，火把的红光照耀在她明媚的脸上。
“她在这！”
苏音染稍微恍惚了一下，无奈地从枯树叶中爬了出来，对丽娘举起求饶的双手：“我错了！”
又是三个月已过，苏音染刻意向楼中的姐姐们打探了关于万人斩的事情，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故事一件件进入耳中。
苏音染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万人斩的剑上有那么多的诅咒，而补天书院又为什么用这样一个幻境，把万人斩的困在藏书阁之中。
既然杀不死，那就让他一遍遍苦苦寻找心爱之人，最后死在她的手中，还要遭受万剑穿心之苦，才可重来。
只是有一点，苏音染还不敢确定。
顾梦，真的是万人斩心爱的人吗？爱到哪怕她想让他死，他也要担心刺出的剑会不会累到她。
“如果是真的，也太残忍了吧……”
她口中喃喃自语。
“染染。”门嘎吱一声响，丽娘迈着腿走了进来，甩着手中的团花扇，口中道：“又在听万人斩的故事？”
苏音染瞬间找回自己的身份：“嗯呢！万人斩好厉害啊！”
“那你喜欢他吗？”
苏音染看着丽娘，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喜欢，喜欢呀……”
“我的怪孩子。”丽娘走了过来，将屋中的其他女子们都赶走，伸手摸上苏音染的脸庞。
“真美……”她看着苏音染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叹了一口气，“就是太小了一些。”
苏音染歪头。
她其实有些看不明白丽娘。
丽娘将她抓了回来，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给她吃了一些苦头，但之后是把她将大小姐养着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丽娘摸着她细软的头发，目光看着她，好像回到了过去。
“有些男人，看起来好像对美色不动心，找些什么早有心上人之类的借口，实际上是在等最好的那个呢！”
苏音染知道，她说的人是万人斩。
果不其然：“那万人斩，等的就是染染你啊。染染，等再过一年，我就将你送给他，好不好？”
染染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小脚，十分怀疑万人斩是不是如丽娘想的一样是个神经病。
丽娘心中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敢把话告诉她。
“丽娘的亲人啊，都没了。我没办法替他们报仇，只能靠万人斩了，染染，你会帮我吗？”
苏音染恍然大悟，原来丽娘这么培养她，图的是她能一下在万人斩眼前露了脸，为她说话。
可是……她真的有点太小了吧！
她也想过去找顾梦，偷走她手里的东西，便能够长大。
可是红秀楼看她看的紧，根本没办法偷偷溜去将军府，她现在又找寻不到灵力的痕迹，顶多是一个稍微聪明点，口齿伶俐的小孩子。
“我、我一定会帮丽娘的！”
苏音染学着小孩子的语气，将丽娘心满意足的哄走了。
当万人斩即将入皇城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丽娘还主动找了过来，让苏音染当天去远远看万人斩一眼，好对他有些了解。
苏音染真是对丽娘佩服的五体投地，还真得亏她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二十岁，要要是真的一岁多的小孩，能了解个毛线啊，不被吓哭就好了。
一如上一次的幻境，夏荷带着她到了酒楼之上，和顾梦碰面，最后到了顾梦旁边的窗口。
而万人斩，也是一眼便锁定了顾梦的位置，飞身前来。
不过这一次，在顾梦即将带着她跑到楼梯口偷看的时候，她扑通一声，将屏风扑倒了。
几乎是立刻，她扑倒的屏风被一分为二，在碰到顾梦的刹那，那一般就被一股真气击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面之上。
看着恰好没有被击飞的另一半上的苏音染，夏荷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万人斩的脸色都不敢看，急忙将苏音染抱起，声音颤抖：“对、对不起，是我妹妹不懂事，她不是有意的。”
苏音染的胳膊肘被磕的生疼，余光中看到万人斩的长剑已经拔出，上面缠绕着无数诅咒之线，也不知道他这把剑曾经杀死了多少人。
她将脑海中这些念头剔除，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场景。
“哥哥~你好好看啊~”她抬起头，对万人斩露出了甜甜一笑。
女童虽然还小，白皙如冰山之雪的肌肤下，还有些可爱的婴儿肥。
万人斩的眉头本已皱起，手中的利剑已经对准夏荷怀中的苏音染。
但是看到她脸庞的那一刹那，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旁人不可查的迷茫。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顾梦。
在他的眼中，顾梦一身红嫁衣，她的脸庞，正是苏音染的长大版！
苏音染得出了如此结论。
想到夜剑寒，她的眼眸暗淡了下来，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发誓：夜剑寒，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亲人的！我以后不会老是欺负阿寒了。
咦，等下，为什么冰块也叫阿寒？？
“嘤嘤嘤，我好羡慕，好嫉妒……”
夏荷小声的抽泣声传到了苏音染的耳朵里面，把她从沉思中唤起。
苏音染看着用手帕抹泪的夏荷，深切的感受到，夏荷是在真情实感的追星啊。
这时，她听到屏风后穿来了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你穿上我送你的衣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
苏音染想了想顾梦身上的白色纱裙，居然是万人斩送的？
送一件裙子就要嫁给他？在这个世界里面娶老婆这么容易的吗？
夏荷已经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心想就算是跟万人斩这样男人没有什么交集了，也不能继续在这里被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她抱起苏音染，悄默默从屏风后绕了出去，准备在稍远的距离看这一对俊男美女的交流。
顾梦身边的丫鬟打心底里害怕这个威名远扬的杀神，在万人斩进来的时候就想拉着自家小姐快点躲开，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小姐。
再一听万人斩说的话，她顿时傻眼了，小姐和万人斩真的认识，身上这件衣服是万人斩送的？
可是不对啊，小姐这件衣服是她亲自送去的白芷坊，亲自取回来的，那个时候万人斩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仅是她对万人斩的话感到迷茫，就连顾梦本身都有些难以理解。
她握紧手中的东西，想起那个高人说过的话，心下安定，并没有多言。
她要做的事情，只能成功，不容失败。
夏荷是崇拜万人斩的，可正是因为崇拜，才知道万人斩的逆鳞在哪里。
于是，她带着苏音染，远远的走到了楼梯口，不敢出现在万人斩的面前，以免一命呜呼。
苏音染看着站在那里的顾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背脊挺得笔直，右手放在身后，看起来像是在紧张，其实是……像是要做出什么风险很大的举动一样。
苏音染想到这一点，顿时精神紧绷起来。
虽然这里是幻境，她也不想让夜剑寒的亲戚在这里受什么伤。
万人斩一步步向顾梦走进，好像怕吓到她一样，就连声音都放得低沉。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愿意吗？”
顾梦看着万人斩那双只有她一个人的深邃眼眸，心中悸动。
想到自己的任务，她有些难受的后退了一步。
却不曾想，就这一步，就让万人斩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
若不是亲眼所见，苏音染是绝对想不出来，这样一个浑身杀气的男子，竟然能露出来难过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可怜。
顾梦显然也感受到了万人斩对她的深情，见他立于原地不动，忽然难以控制自己，脚步一动：“我……”
她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对面那家茶社的窗户，那里站着她的父亲，还有哥哥，她浑身一震，为自己的心动而感到羞愧。
父亲、甚至连皇上，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自己怎么隐卫万人斩的外壳就这样心动？实在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所受的谆谆教诲！
顾梦的眼神瞬间清明，她的步伐更加坚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苏音染见到顾梦情不自禁的向前，脑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出绝美的爱情故事。
她看着两人慢慢靠近，在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顾梦忽然将放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
万人斩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这天下第一的高手，对杀意的感知何其明锐！
可这个人是她啊！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就站在他的面前，美的让世界都为之倾倒。
他没有动，不管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不会阻拦。
“啊！”
夏荷发出一声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梦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红色的梭行木制物，用力地扎进了万人斩的胸口！
就连苏音染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场面。
他们不是恋人吗？为什么顾梦要这样做？
而且，顾梦手中的那个红梭上面，分明在闪烁着宝光，是一件灵器，还是她想要寻找的灵器！
她进入藏书阁，为的就是这件东西。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冲到万人斩的面前，看他还有没有救活的可能。
但另一波人的速度更快，以身穿将军服的男人为首，七八个人从对面的窗户跳了过来。
“万人斩！你杀戮太多，天下留你不得！”
万人斩根本不听男人的话语，他只是看着站在原地，仿佛脱力一般被丫鬟扶住的顾梦，那张英俊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你若是想让我死，何必亲自动手，只要你开口，我绝不会多活一刻。”
外面的人群早已经炸了，上一刻他们还在为两人的绝美爱情流泪，下一刻顾梦就出手把万人斩杀了！
听到万人斩的话，少女们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有大胆的女子在窗外吼：“顾梦，你有没有心！”
顾梦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苦笑。
万人斩看到的人根本不是她，可她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心痛？
顾梦听到人群中的声音没有开口，但他的哥哥却是忍不住了，对着人群大吼：“你们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万人斩残忍杀害了那么多人，你们却这样维护他，根本是善恶不分”
说罢，他扭过头来，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天下除害！”
万人斩两指并拢，按压在自己的剑柄之上。
剑身在外力作用下微微弹出，却只弹出一点就停止了。
苏音染瞪大眼睛，见那几名男子纷纷拿出长剑，对准万人斩，毫不留情的砍下，乱剑杀之！
万人斩的胸口中了顾梦那一攻击，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后说的那句话，恐怕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染染！”夏荷冲上来，抱紧了她。
明明人都已经死了，顾将军还要这样残忍的用剑刺割万人斩的身体，在夏荷看来，已经不正常了。
她不想让苏音染受伤，于是将她拦住。
苏音染的眼前充满了血红，忽然看到了血红之中的一抹黑色。
她攥紧拳头让自己镇定，努力顺着黑丝看去。
那些黑丝是从万人斩的剑鞘中蔓延出来的！
那是……
她由天地灵气而生，脑海中铭刻了不少知识，几乎是一刹那，她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诅咒！
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灵力。
顾梦用灵器杀了万人斩，万人斩的剑上布满了恶意的诅咒，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拼命的想要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忽然感到天旋地转，抱着她的夏荷仿佛不见了，她的鼻尖充满了枯树叶的味道。
“快！给我找到那个小丫头骗子，老娘花了五两银子！”
苏音染闭上眼睛，在意识到幻境重启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
万人斩是这个幻境的中心，一切围绕着他在运转，也随着他被乱剑砍死而结束。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她皱起眉头，补天书院藏书阁、关于万人斩的故事、万人斩对顾梦说的话，如流水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流过。
有一条线，在某个瞬间发现了突破口，将所有琐碎的信息联系在了一起。
她睁开了眼睛：“原来如此。”
头顶上方的树叶突然被人从外抛开，火把的红光照耀在她明媚的脸上。
“她在这！”
苏音染稍微恍惚了一下，无奈地从枯树叶中爬了出来，对丽娘举起求饶的双手：“我错了！”
又是三个月已过，苏音染刻意向楼中的姐姐们打探了关于万人斩的事情，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故事一件件进入耳中。
苏音染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万人斩的剑上有那么多的诅咒，而补天书院又为什么用这样一个幻境，把万人斩的困在藏书阁之中。
既然杀不死，那就让他一遍遍苦苦寻找心爱之人，最后死在她的手中，还要遭受万剑穿心之苦，才可重来。
只是有一点，苏音染还不敢确定。
顾梦，真的是万人斩心爱的人吗？爱到哪怕她想让他死，他也要担心刺出的剑会不会累到她。
“如果是真的，也太残忍了吧……”
她口中喃喃自语。
“染染。”门嘎吱一声响，丽娘迈着腿走了进来，甩着手中的团花扇，口中道：“又在听万人斩的故事？”
苏音染瞬间找回自己的身份：“嗯呢！万人斩好厉害啊！”
“那你喜欢他吗？”
苏音染看着丽娘，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喜欢，喜欢呀……”
“我的怪孩子。”丽娘走了过来，将屋中的其他女子们都赶走，伸手摸上苏音染的脸庞。
“真美……”她看着苏音染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叹了一口气，“就是太小了一些。”
苏音染歪头。
她其实有些看不明白丽娘。
丽娘将她抓了回来，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给她吃了一些苦头，但之后是把她将大小姐养着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丽娘摸着她细软的头发，目光看着她，好像回到了过去。
“有些男人，看起来好像对美色不动心，找些什么早有心上人之类的借口，实际上是在等最好的那个呢！”
苏音染知道，她说的人是万人斩。
果不其然：“那万人斩，等的就是染染你啊。染染，等再过一年，我就将你送给他，好不好？”
染染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小脚，十分怀疑万人斩是不是如丽娘想的一样是个神经病。
丽娘心中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敢把话告诉她。
“丽娘的亲人啊，都没了。我没办法替他们报仇，只能靠万人斩了，染染，你会帮我吗？”
苏音染恍然大悟，原来丽娘这么培养她，图的是她能一下在万人斩眼前露了脸，为她说话。
可是……她真的有点太小了吧！
她也想过去找顾梦，偷走她手里的东西，便能够长大。
可是红秀楼看她看的紧，根本没办法偷偷溜去将军府，她现在又找寻不到灵力的痕迹，顶多是一个稍微聪明点，口齿伶俐的小孩子。
“我、我一定会帮丽娘的！”
苏音染学着小孩子的语气，将丽娘心满意足的哄走了。
当万人斩即将入皇城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丽娘还主动找了过来，让苏音染当天去远远看万人斩一眼，好对他有些了解。
苏音染真是对丽娘佩服的五体投地，还真得亏她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二十岁，要要是真的一岁多的小孩，能了解个毛线啊，不被吓哭就好了。
一如上一次的幻境，夏荷带着她到了酒楼之上，和顾梦碰面，最后到了顾梦旁边的窗口。
而万人斩，也是一眼便锁定了顾梦的位置，飞身前来。
不过这一次，在顾梦即将带着她跑到楼梯口偷看的时候，她扑通一声，将屏风扑倒了。
几乎是立刻，她扑倒的屏风被一分为二，在碰到顾梦的刹那，那一般就被一股真气击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面之上。
看着恰好没有被击飞的另一半上的苏音染，夏荷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万人斩的脸色都不敢看，急忙将苏音染抱起，声音颤抖：“对、对不起，是我妹妹不懂事，她不是有意的。”
苏音染的胳膊肘被磕的生疼，余光中看到万人斩的长剑已经拔出，上面缠绕着无数诅咒之线，也不知道他这把剑曾经杀死了多少人。
她将脑海中这些念头剔除，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场景。
“哥哥~你好好看啊~”她抬起头，对万人斩露出了甜甜一笑。
女童虽然还小，白皙如冰山之雪的肌肤下，还有些可爱的婴儿肥。
万人斩的眉头本已皱起，手中的利剑已经对准夏荷怀中的苏音染。
但是看到她脸庞的那一刹那，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旁人不可查的迷茫。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顾梦。
在他的眼中，顾梦一身红嫁衣，她的脸庞，正是苏音染的长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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