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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老家(二十)

    刘宗敏这几日过得异常快活!铁匠出身,身体极健壮,自从造反以来,一路征战,杀遍四方,同时也品尽了各地美色。

    到了京城,老刘下手早,有姿色的宫女均归宗敏所有。

    夜夜笙歌,夜夜畅饮。这正是刘宗敏最大的追求!

    日上三竿,宗敏醒来,将陪侍的美女推到一边,一声咳嗽,下人们立马上前服侍,穿戴完毕,早饭早已摆满饭桌。

    宗敏喜欢大鱼大肉,厨子早已按照他的口味,配上了清蒸鲽鱼、红烧肘子、爆炒牛蛙、炖牛鞭四道大菜。

    下人早已为宗敏倒好酒,宗敏喜欢高度酒,皇宫里抢来的御酒并不符合他的口味。手下将士特地派人从迁安县里买来70度的贯头山酒,这酒辛辣,宗敏立即爱上了它,早上三两,中午和晚上就没有少过半斤的时候。

    今天下酒菜正是宗敏的最爱,热菜吃的差不多了,三两酒也下了肚。下人立马端上一盆热热的胡辣汤,这也是宗敏的最爱。

    一盆胡辣汤喝下去,脑门上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宗敏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用手呼噜一下头上的汗珠,开口道:“把军师叫来吧!”,下人答应一声忙下去通知刘军师。

    宗敏有自己的军师,军师姓刘,在河南时与牛金星一到投奔的闯王,只是后来牛金星跟了闯王,刘军师跟了宗敏。

    军师高个,极瘦,平日话不多,一张口,就是地道的河南方言。实话实说,军师就是个落第的秀才,能力一般,但是在宗敏的队伍里就显露出头角来了。关键时刻用河南话说上几句之乎者也,常常会让宗敏手下一帮大老粗将领觉得高深莫测。

    刘军师进门一揖,含笑看着宗敏,宗敏大着嗓门道:“师爷,今天有啥事情需要俺解决?”

    “将军,昨天咱们队伍里有人上街抢了几家店铺,被咱自己的巡逻队抓了十几个,苦主也告到咱这里了。”“把他们放了,这些弟兄跟俺老刘出生入死的,抢点东西有啥!把恁说的苦主每人打十大板赶出去!”

    “好的。”

    “还有别的吗?”

    “闯王把选剩下的官员押到咱们帅府了,大概六百多人,闯王的意思是让他们捐些饷银。”

    “这个差事俺喜欢,这帮子贪官银子一定少不了!让他们都吐出来!”

    “是,具体怎么个捐法,还请将军指示。”“对了,大明这些官员到底手里有多少银子,恁知道不?!”宗敏问道。

    “大明的官员哪有不贪的,估计少不了!”军师回道。

    “对!一定少不了!这些官老爷,不打怎么会说实话呢!师爷,恁画到线,啥官阶必须捐多少钱。给足了免打,给少了,用棒子打!”宗敏道。

    “好的!”军师眼睛一亮,回道。

    “师爷,趁着酒劲,马上开审!”宗敏也兴奋起来。

    帅府大厅很是开阔,宗敏坐在当中前面一张案几,案几右手一摞文案。刘军师坐在左手桌边,右手边一人负责记录。

    头一个带上了的是礼部侍郎安振华,侍郎高个子,国字脸,胖瘦适中,一身浅绿色长袍很是合体,带上了也不惊慌,一揖到地,朗声道:“下官安振华拜见刘大人!”标准的普通话,宗敏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刘师爷沉声喝道:“安振华,你在前朝是何职务?”

    安振华回道:“下官在前朝是礼部侍郎。”

    “干几年了?!”刘师爷问。

    “回大人,下官任礼部侍郎已有七年,之前在湖北外放。”

    “那这些年攒了多少银子啊?!”

    “回大人,下官每月俸禄是五十两,下官人口多,惭愧的很,这些年一直没有攒下银两来。”

    “胡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最能哭穷!恁以为俺们是崇祯那么好糊弄!说吧,恁能助饷多少银子?!”刘师爷一拍桌子喝道。

    “下官确实没有银子啊!”安振华忙分辨道。

    “来人,当庭打二十大棍!”师爷命令道。

    立即从旁边上来四个兵士,其中一人一脚揣在振华的后腰,“妈呀”一声,安振华直挺挺的跌在地上,没有一丝准备,振华的头先着地,“咔嚓”声,大厅内听的清清楚楚,眼见着振华嘴唇涌出鲜血,一张嘴,两颗门牙掉了下来,振华刚一声”啊!“还没嚎完,早有人将他的头按下,另一人抓住脚踝,第三人将裤子扒到大腿根,第四个抡圆大棍,碗口粗的棍子带着风声砸在屁股上,一声长嚎,振华如同鲤鱼打挺一般,上身和下身同时翘起,又被两个兵士按下,第二下、第三下、臀部肉高高肿起,呈现紫黑色。第四棍下来,破裂开来,油腻而且泛白的脂肪顺着开口处翻了上来,屁股没有大血管,流出的血并不多,血丝流进脂肪,让脂肪平添了一抹鲜红。

    振华放声长嚎,声音如同杀猪般,“救命啊!救命啊!”,“我有钱啊!饶命啊!”,振华胡乱的叫着。

    听到振华喊有钱,持棍的兵士停下来,看向刘师爷,师爷微微一摇头。兵士又抡棍打下,棍子抬起,脂肪和血被带了起来,随着惯性甩向半空,最终掉落地下。

    第十棍打下,一股臭气弥漫开来,振华被打的大小便失禁了。哀叫声小了许多,振华已经没有力气嚎叫,臀部的痛感已经麻木,剩下的棍子打下来,振华感觉像是打在了别人身上,咚咚的没有一丝痛感。

    打过二十棍,振华如同一堆烂泥般摊在地上,刘宗敏一摆手头一次发声道:“把他架起来!”,两个兵士一左一右架着两只胳膊抬起振华,宗敏立即皱起了眉头,头发披散,满头满脸的血水,嘴如同猪唇一般肿起,眼睛半开半闭,趁着被架起的工夫,振华被打掉的两只牙吐了出来。

    宗敏大怒,“谁给恁的胆子,敢在俺面前吐牙!给俺咽回去!”,架着振华右胳膊的兵士弯腰捡起两只破牙,摆开振华嘴塞了进去,大声喝道:“将军让你咽回去!快点!”振华一使劲,合着血水把牙吞了下去。“这才对嘛!”宗敏满意道。

    “说吧,你打算助饷多少银子?!”师爷问道。

    “回大人,下官捐3000两!”振华哆嗦着答道。

    师爷望向宗敏,宗敏面无表情。师爷转过头来,向着兵士道:“再打二十!”

    两个兵士一松手,振华直挺挺摔在地上,二十棍打在臀部,振华感觉就像屁股上压了一个大大的麻袋,一棍子打下来,自己能感到麻袋动了,自己也跟着麻袋一起振动,但就是没有痛感!

    屁股的肉已经有近一半被打碎,随着棍子飞落到地上。

    振华知道,在打下去自己会死的,恐惧如同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死死的捏住他的心,心一阵阵发紧一阵阵发冷,冷的彻骨。朦胧的黑色笼罩住他的思想,他意识到命比银子要好。

    不知不觉中,棍子打完了,一阵声音断续飘到耳朵里,“恁打算捐多少?多少?多少?。。。”

    振华立即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机会了。

    呜咽着,振华答道:“下官存有四万两白银,下官愿意全部捐出来!求求大人饶命啊!”

    听到四万两,宗敏满意的点了点头:“俺早就说过,恁们这些贪官不打是不行的!对吧?师爷,俺说过这句话没?!”

    “大人高见!对这等酸官就不能心软!”师爷由衷赞道。

    “下一个!继续!”宗敏敲在桌子道。

    五百多官员站在大堂外面,堂内发生的事情,听的真真的。每个人都瑟瑟发抖,其中二十几个胆小的官员弯下腰,夹紧双腿,热热的尿液顺着裤子流下来,在脚下形成一个小水洼,人群中充满了屎尿味。

    第二个被带上来的是大理寺科道李淮,一进大堂,李淮顺势跪下,叩头如捣蒜,颤抖着说:“大人,小的愿捐2万两白银。”

    师爷没有发话,宗敏反倒是生气了,“他妈的,还没有打,就认捐。一定还藏了不少,打!打完二十棍再说!”

    振华的经历在李淮身上有一次重演,李淮认捐数果然增加了一万,变成了三万两。宗敏满意的点点头。

    连续审了五个人,宗敏不耐烦了。站起来道:“娘的,看到这些狗东西就烦,师爷恁给咱盯着,咱回去躺会!”

    师爷忙站起来问道:“大人,下面审的这些人,咱们要多少啊?”

    “要多少?要多少?这样,按官位,内阁大学士白银十万两,尚书、各部门堂官白银七万两,员外郎白银5万两,翰林3万两。不能再少了,少于这个数的,给俺往死里打!”

    师爷敬业而且有经验,立即将审问分成了三组,自己在三个小组里穿插决断,就是这样审问仍持续到月亮升到树梢时才完成。

    汇报时,宗敏正在饭桌上,四个标致的美女陪着两边,左边美女将酒杯中的白酒深吸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喂到宗敏嘴里。这叫喝花酒,宗敏当年打到四川时体验过,如今带到了京城。

    “大人,这些狗官一共认捐一千一百三十三万两,中间有三十几个没有挺过板子,直接没命了!”

    “打死的,通知家里带银子领尸。按多少银子啊?那就按5千两一个。不能再少了!”

    “大人,交完捐银的是不是放回去啊?”

    “不放!都留着,俺估摸着他们还有钱,过两天在来一轮。不要省着他们!”

    “好的,下官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