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没关系
李一天原本是准备用一种近乎明显但是就是没直说的，贱兮兮的风格跟萧阳直接开始套话的，但当他像相亲一样聊完了自己的家庭，成长环境之后，他发现不止萧阳，连乌雨晴都沉默了。
父母健在，都是原配，李一天也是家里的独子。两人别说离婚危机了，甚至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争吵过，两个人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没有不良嗜好，对他很好但不溺爱，都在自己的领域有不错的建树，但又没厉害到整天没时间着家缺乏了必要的陪伴。从小推行快乐教育，尊重他的大部分选择，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遗憾强加在孩子身上的坏习惯，待到李一天一路长大大学毕业顺利开始工作之后，二老也基本放飞自我，开始或二人世界自驾，或组团到处旅游去了。
如今他们身体健康不病不痛，自给自足，也从不矫情，别人都是父母炫耀式的抱怨儿女在外打拼忘了回来看望自己，偶尔催催结婚生孩子，千篇一律。或者再麻烦点，问子女要钱寄回老家盖房子，给弟弟妹妹结婚。李一天则是偶尔想爸妈了，给他们打视频，都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不知道又在哪个信号不好的大山里正劈柴生火做饭。
李一天曾经在小的时候羡慕过自己班上父母离婚的同学，他们可以收到两份零花钱，请一圈同学喝水吃饭。再大点之后他也羡慕过谁谁谁有个大款爸爸，平时上学放学有司机接送，还总是穿着最新款的限量球鞋。大学实习的时候，当他看见和自己同时期实习的好友因为有个副处级的父亲，干着更轻松的工作，就这样进了前途光明的大公司时，他已经成熟到学会不羡慕，放平心态处之泰然了。
从小的家教和耳濡目染让他拥有了相对独立和稳定的人格，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理所当然，有的就学会感恩，没有的就自己努力争取，争不到的，调整步调节奏，及时放弃，再看看别的。
过日子呗，还不就都是这么过，以前抱怨的最多是平凡，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呢？这么健全的社会体制下，随便干点儿什么，还能饿着冻着不成？
在长治久安的华夏，近几十年无风无浪的大环境下，这可能是大部分人的理所当然。
但人和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李一天讲完这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本身还变得有些唏嘘和伤感。也是，在他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偶尔总会有些多余的精力用来矫情和感伤，甚至可能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摇滚歌手，或者诗人什么的。
他回忆着这些仿佛上辈子的记忆，和自己现在的生活两相印证，又在脑海里腾起了一片不真实的感觉。直到乌雨晴用手肘戳了戳自己，他才忽然意识到三人间的氛围陷入了另一种沉默。
萧阳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歪着头，直到看到李一天迎面而来的目光，这才挥散了眼里若有所思的凝重，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笑容，“李一天啊李一天。”
“你真的很擅长打乱所有人的节奏。”萧阳站起了身，活动着坐久了之后有些僵硬的身体。尽量保持身体的高敏锐度和对身体及意志的绝对掌控权，是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你有没有想过，以我的身世，真的应该在某一场枪战，某一个和组织间的天大误会，和可能的追杀逃亡，在非常具有戏剧冲突感的某个天台，旁边躺着失血过多的战友的时候，用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含糊不清的说出来，才比较合理啊？”他歪着头，似笑非笑，“可是你非要这样，秀了一通自己的美满童年幸福家庭，然后直接问到了我的脸上...”
乌雨晴见状连忙收拾起了刚才被牵动着的零碎情绪，微微绷直了身体看向萧阳。
武痴萧阳，练武，行善，执行组织任务，这才是她熟悉的萧阳。熟悉的萧阳从来不会像眼下这个样子，用这种神情讲着这样的话，严格来说，自从他被神秘狙击手盯上的那一晚，又被二人救回来之后，一直有些隐而不发，被压抑着的不正常。
“你叫我怎么回答，叫我怎么...交代？”
“对不起。”
萧阳一愣，乌雨晴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李一天直接冲了上来，给了萧阳一个大大的拥抱，甚至还像抓胖橘一样，在拥抱分离之前搓了搓萧阳的后背。
抱完得手，李一天干净利落的分开又退回了沙发，镇定的好像从来没离开过。
其实心里慌得一批：现在如果动手，乌雨晴帮谁先不说，我肯定打不过萧阳。今天累了一天又喝了酒，刚才吃的那么撑，别挨揍到一半再睡着了...
“你知道的，其实我身高没到一米八，也没你高...”
“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题，为了长高，我天天早晚喝牛奶，一有空就和同学一起打篮球，鬼知道我怎么坚持的那么多年，我根本不喜欢打篮球，他们一个个流了汗上衣一脱，油光锃亮的疯狂往我身上蹭，有时候真是躲都来不及。”
乌雨晴紧张的观察着二人，奇怪的是，在李一天若无其事的继续开始讲垃圾话之后，眼看着马上就要情绪失控的萧阳，也就这么默然的平静了下来。
“打球，跑步，扒门框，吃他娘的鱼肝油维生素乱七八糟一通吃。大家做了的我都努力在做，可是到最后我也没长到一米八，我一开始还安慰自己，可能自己做的不够好，自己屁事多，骨子里自己确实是不爱运动。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为了长到一米八，我能做的努力都做了。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比如长相，比如身高，有时候跟你努不努力没什么关系。”
因为窝在沙发上，李一天必须要仰着头望向萧阳，说到这里时，他歪斜着身体，滑稽的做了个比身高的手势，看上去倒有点像在敬礼。
“既然不是自己努力能改变的，那还有什么呢，发生了就接受，总比要用自己没办法的事情折磨自己强吧？日子总要过，如果实在气的要死，那就镇定下来想办法看看能做点什么，能解决多少。我是这么觉得，网上也说了，活在这个世界上，念头通达真的很重要，不然可能会得癌症的。”
不等萧阳接话，他抬起手挥了挥，像是赶着空气中看不见的苍蝇，“我把你当朋友，有的人可能会觉得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要深沉，真当朋友不要挂在嘴上，最好是帮你挡颗子弹再回头很装的笑一下晕倒，不然不就够MAN还显得啰嗦。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又不是自己没有脑子用不会想事情，别人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说了就要说，我不会为了避免被别人误会什么我没有的想法，而不说我本身想讲的话，因为那样我会不舒服。”
“至于刚才道歉。我选择了直接面对你的这个问题，也算是问到了你的脸上，所以公平起见，我会先讲我的。我讲我自己的过去，是希望我的朋友也能了解我，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在什么环境下长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刺激你，所以我不可能因为怕你误会就不讲，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说的话觉得不舒服，我就道歉咯。但道歉归道歉，你不能不让我说。”
说完这一长串话，他拿过桌上那罐被乌雨晴擦过的汽水，晃了晃，撇了撇嘴，“吗的也不说给我留一口。”
一道短促的抛物线，汽水罐子掉在地上，又慢慢滚到了胖橘的身边，而此时的三只大猫已经各自找好位置窝着了，胖橘睁了睁眼，看了一眼汽水罐就又眯起眼睛，尾巴惬意的摇动。
“你真的话很多，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话多，但我不知道有这么多。”
良久之后，萧阳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这都是你之前想好的吗？刚才的这段长篇大论？”
“杰克船长说过，有的时候事情怼在脸上了，还就得自由发挥一下。”李一天蹩脚的学着加勒比海盗里的船长挑了挑眉毛，又挥了挥手。
萧阳被这个反应整的险些大脑再次宕机，只好紧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一番，终于还是说道，“你把很多还没到的话都提前说了，现在怎么办？”
“我从头到尾的本意都是，在了解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之后，听一下你的原版，尽量分析出一个最接近真实的判断，再看看我该怎么办。”李一天收起了不正经的神色，坐直了身体道，“我要把事儿挑明，我之所以这么上心可不是只为了帮你，这件事跟我身上这个奇怪的命格很可能有直接的关系，我也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旁边的乌雨晴听到这里，终于确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大概猜到了今天这一出的起因，她松了口气，恢复到了开心轻松的状态，“我能不能听？你俩说清楚，需要的话我收拾收拾先回家了。”
李一天望向萧阳。萧阳抿着嘴，沉默，随即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
“我翻译一下，我们都希望你能留下，不过我主要是怕等会儿打起来了，看你能不能帮个手...”李一天贱兮兮的笑道。
“呸！你俩敢动手，我一挑二都给你们收拾了。我现在终于相信，有些漫画里主角嘴炮击退敌人有可能是真的了，我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乌雨晴夸张的摇了摇头，三人相视而笑。
“有些事你们知道了，他们觉得我爸是叛徒，是坏蛋...”一开口，萧阳才忽然发现事情有些无从说起，他愣了愣，“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是不是真的坏人，做了些什么，从他消失以来，几乎没人会在我面前提起他，这机会已经成了一种默契，我也慢慢和组织里的人有了距离感。”
“如果他真做了坏事，我能怎么办呢...他现在还活着吗？当年为什么离开？我都不知道...”
李一天和乌雨晴对视一眼，连忙说道，“你先别着急，慢慢来，我先讲讲这几天，我都知道了些什么，也算帮助你补全一些信息，好吗？”
“没关系。”
“哈？”
“刚才一直想说，但是你话真的太密了，我找不到气口。关于你刚才说的对不起，我的回答是，没关系。”萧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李一天，“包括现在，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也想告诉你，没关系的，既然聊了，大家就往开了聊。”
乌雨晴看着萧阳疲惫的神情，心中对他同情和敬佩参半，刚准备夸一下李一天，终于情商上线，知道照顾一下萧阳情绪了，只听李一天闻言回应道：
“你爹的事儿是你爹，我们可以晚点聊。我现在想问的是，你这段时间和那个神秘组织，是不是搞在一起了？”
乌雨晴闻言，刚刚放松的心弦再一次猛地绷紧，她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望向二人。
父母健在，都是原配，李一天也是家里的独子。两人别说离婚危机了，甚至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争吵过，两个人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没有不良嗜好，对他很好但不溺爱，都在自己的领域有不错的建树，但又没厉害到整天没时间着家缺乏了必要的陪伴。从小推行快乐教育，尊重他的大部分选择，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遗憾强加在孩子身上的坏习惯，待到李一天一路长大大学毕业顺利开始工作之后，二老也基本放飞自我，开始或二人世界自驾，或组团到处旅游去了。
如今他们身体健康不病不痛，自给自足，也从不矫情，别人都是父母炫耀式的抱怨儿女在外打拼忘了回来看望自己，偶尔催催结婚生孩子，千篇一律。或者再麻烦点，问子女要钱寄回老家盖房子，给弟弟妹妹结婚。李一天则是偶尔想爸妈了，给他们打视频，都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不知道又在哪个信号不好的大山里正劈柴生火做饭。
李一天曾经在小的时候羡慕过自己班上父母离婚的同学，他们可以收到两份零花钱，请一圈同学喝水吃饭。再大点之后他也羡慕过谁谁谁有个大款爸爸，平时上学放学有司机接送，还总是穿着最新款的限量球鞋。大学实习的时候，当他看见和自己同时期实习的好友因为有个副处级的父亲，干着更轻松的工作，就这样进了前途光明的大公司时，他已经成熟到学会不羡慕，放平心态处之泰然了。
从小的家教和耳濡目染让他拥有了相对独立和稳定的人格，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理所当然，有的就学会感恩，没有的就自己努力争取，争不到的，调整步调节奏，及时放弃，再看看别的。
过日子呗，还不就都是这么过，以前抱怨的最多是平凡，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呢？这么健全的社会体制下，随便干点儿什么，还能饿着冻着不成？
在长治久安的华夏，近几十年无风无浪的大环境下，这可能是大部分人的理所当然。
但人和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李一天讲完这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本身还变得有些唏嘘和伤感。也是，在他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偶尔总会有些多余的精力用来矫情和感伤，甚至可能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摇滚歌手，或者诗人什么的。
他回忆着这些仿佛上辈子的记忆，和自己现在的生活两相印证，又在脑海里腾起了一片不真实的感觉。直到乌雨晴用手肘戳了戳自己，他才忽然意识到三人间的氛围陷入了另一种沉默。
萧阳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歪着头，直到看到李一天迎面而来的目光，这才挥散了眼里若有所思的凝重，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笑容，“李一天啊李一天。”
“你真的很擅长打乱所有人的节奏。”萧阳站起了身，活动着坐久了之后有些僵硬的身体。尽量保持身体的高敏锐度和对身体及意志的绝对掌控权，是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你有没有想过，以我的身世，真的应该在某一场枪战，某一个和组织间的天大误会，和可能的追杀逃亡，在非常具有戏剧冲突感的某个天台，旁边躺着失血过多的战友的时候，用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含糊不清的说出来，才比较合理啊？”他歪着头，似笑非笑，“可是你非要这样，秀了一通自己的美满童年幸福家庭，然后直接问到了我的脸上...”
乌雨晴见状连忙收拾起了刚才被牵动着的零碎情绪，微微绷直了身体看向萧阳。
武痴萧阳，练武，行善，执行组织任务，这才是她熟悉的萧阳。熟悉的萧阳从来不会像眼下这个样子，用这种神情讲着这样的话，严格来说，自从他被神秘狙击手盯上的那一晚，又被二人救回来之后，一直有些隐而不发，被压抑着的不正常。
“你叫我怎么回答，叫我怎么...交代？”
“对不起。”
萧阳一愣，乌雨晴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李一天直接冲了上来，给了萧阳一个大大的拥抱，甚至还像抓胖橘一样，在拥抱分离之前搓了搓萧阳的后背。
抱完得手，李一天干净利落的分开又退回了沙发，镇定的好像从来没离开过。
其实心里慌得一批：现在如果动手，乌雨晴帮谁先不说，我肯定打不过萧阳。今天累了一天又喝了酒，刚才吃的那么撑，别挨揍到一半再睡着了...
“你知道的，其实我身高没到一米八，也没你高...”
“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题，为了长高，我天天早晚喝牛奶，一有空就和同学一起打篮球，鬼知道我怎么坚持的那么多年，我根本不喜欢打篮球，他们一个个流了汗上衣一脱，油光锃亮的疯狂往我身上蹭，有时候真是躲都来不及。”
乌雨晴紧张的观察着二人，奇怪的是，在李一天若无其事的继续开始讲垃圾话之后，眼看着马上就要情绪失控的萧阳，也就这么默然的平静了下来。
“打球，跑步，扒门框，吃他娘的鱼肝油维生素乱七八糟一通吃。大家做了的我都努力在做，可是到最后我也没长到一米八，我一开始还安慰自己，可能自己做的不够好，自己屁事多，骨子里自己确实是不爱运动。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为了长到一米八，我能做的努力都做了。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比如长相，比如身高，有时候跟你努不努力没什么关系。”
因为窝在沙发上，李一天必须要仰着头望向萧阳，说到这里时，他歪斜着身体，滑稽的做了个比身高的手势，看上去倒有点像在敬礼。
“既然不是自己努力能改变的，那还有什么呢，发生了就接受，总比要用自己没办法的事情折磨自己强吧？日子总要过，如果实在气的要死，那就镇定下来想办法看看能做点什么，能解决多少。我是这么觉得，网上也说了，活在这个世界上，念头通达真的很重要，不然可能会得癌症的。”
不等萧阳接话，他抬起手挥了挥，像是赶着空气中看不见的苍蝇，“我把你当朋友，有的人可能会觉得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要深沉，真当朋友不要挂在嘴上，最好是帮你挡颗子弹再回头很装的笑一下晕倒，不然不就够MAN还显得啰嗦。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又不是自己没有脑子用不会想事情，别人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说了就要说，我不会为了避免被别人误会什么我没有的想法，而不说我本身想讲的话，因为那样我会不舒服。”
“至于刚才道歉。我选择了直接面对你的这个问题，也算是问到了你的脸上，所以公平起见，我会先讲我的。我讲我自己的过去，是希望我的朋友也能了解我，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在什么环境下长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刺激你，所以我不可能因为怕你误会就不讲，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说的话觉得不舒服，我就道歉咯。但道歉归道歉，你不能不让我说。”
说完这一长串话，他拿过桌上那罐被乌雨晴擦过的汽水，晃了晃，撇了撇嘴，“吗的也不说给我留一口。”
一道短促的抛物线，汽水罐子掉在地上，又慢慢滚到了胖橘的身边，而此时的三只大猫已经各自找好位置窝着了，胖橘睁了睁眼，看了一眼汽水罐就又眯起眼睛，尾巴惬意的摇动。
“你真的话很多，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话多，但我不知道有这么多。”
良久之后，萧阳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这都是你之前想好的吗？刚才的这段长篇大论？”
“杰克船长说过，有的时候事情怼在脸上了，还就得自由发挥一下。”李一天蹩脚的学着加勒比海盗里的船长挑了挑眉毛，又挥了挥手。
萧阳被这个反应整的险些大脑再次宕机，只好紧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一番，终于还是说道，“你把很多还没到的话都提前说了，现在怎么办？”
“我从头到尾的本意都是，在了解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之后，听一下你的原版，尽量分析出一个最接近真实的判断，再看看我该怎么办。”李一天收起了不正经的神色，坐直了身体道，“我要把事儿挑明，我之所以这么上心可不是只为了帮你，这件事跟我身上这个奇怪的命格很可能有直接的关系，我也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旁边的乌雨晴听到这里，终于确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大概猜到了今天这一出的起因，她松了口气，恢复到了开心轻松的状态，“我能不能听？你俩说清楚，需要的话我收拾收拾先回家了。”
李一天望向萧阳。萧阳抿着嘴，沉默，随即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
“我翻译一下，我们都希望你能留下，不过我主要是怕等会儿打起来了，看你能不能帮个手...”李一天贱兮兮的笑道。
“呸！你俩敢动手，我一挑二都给你们收拾了。我现在终于相信，有些漫画里主角嘴炮击退敌人有可能是真的了，我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乌雨晴夸张的摇了摇头，三人相视而笑。
“有些事你们知道了，他们觉得我爸是叛徒，是坏蛋...”一开口，萧阳才忽然发现事情有些无从说起，他愣了愣，“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是不是真的坏人，做了些什么，从他消失以来，几乎没人会在我面前提起他，这机会已经成了一种默契，我也慢慢和组织里的人有了距离感。”
“如果他真做了坏事，我能怎么办呢...他现在还活着吗？当年为什么离开？我都不知道...”
李一天和乌雨晴对视一眼，连忙说道，“你先别着急，慢慢来，我先讲讲这几天，我都知道了些什么，也算帮助你补全一些信息，好吗？”
“没关系。”
“哈？”
“刚才一直想说，但是你话真的太密了，我找不到气口。关于你刚才说的对不起，我的回答是，没关系。”萧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李一天，“包括现在，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也想告诉你，没关系的，既然聊了，大家就往开了聊。”
乌雨晴看着萧阳疲惫的神情，心中对他同情和敬佩参半，刚准备夸一下李一天，终于情商上线，知道照顾一下萧阳情绪了，只听李一天闻言回应道：
“你爹的事儿是你爹，我们可以晚点聊。我现在想问的是，你这段时间和那个神秘组织，是不是搞在一起了？”
乌雨晴闻言，刚刚放松的心弦再一次猛地绷紧，她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望向二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