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格局要打开
药仙会的教学方法与男孩曾经上过的普通学校大有不同。
首先，在教导学生常用词汇之前，学生们先学会的是行炁所需的基础知识，之后才是“站”“坐”“走”“吃”之类简单的命令。
其次，药仙会的教学理念是一切情况下都使用最为高效的负向刺激法进行教学。
最后，药仙会的老师严格遵守教学大纲，超纲内容一字不提，只向学生传授理解和运转蛊身之术需要的最低限度的知识。以至于人体各个穴道的位置和各种修炼暗语的解释，男孩只能对照着已知的蛊身经和所教授的实际行炁路线自行推理。好在蛊身之法的行炁路线极为复杂，蛊身经中提到的所有暗语都能在实际行炁路线中找到复数的参考和验证。
作为行炁课的主讲兼蛊童班班主任，阿青老师的执教风格也与普通教师不同。比如，他维护课堂秩序靠的不是罚站与叫家长这种手段，而是喂饱了蛊毒的长针。男孩非常不幸地成了他的重点关照对象，无论是微微侧目转头还是动动手指，只要被发现都会立刻招来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体验。
在学业上，阿青老师展现了极强的耐心，虽然不允许任何学生提问，但对于理解力差的学生，他会一遍一遍地用他的长针亲手引导他们行炁，直到他们用身体彻底记住。
在生活上，阿青老师带领一众黑衣助教也为学生们带来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具体方针是，决不允许学生有任何自主行为。学生懂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上厕所？你们把握不住，老师替你们把握。就算是饿晕了也绝不允许学生擅自用餐，必须听从老师的命令。什么？你想上厕所？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就地解决，本校不提供厕所。
经过六年的悉心栽培，现在教室里这些八九岁的学生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到当初教育留下的痕迹。男孩往右数第三个男生因为妄图找阿青老师答疑，一只耳朵被切掉了一半。往前数第二个女生因为试图擅自用餐，双手掌心留下了两个血洞。
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学生们的学业。经过六年的学习，教室里的每个孩子都学会了蛊身法的行炁法门。男孩这样天赋异禀的，甚至已经对照着教室墙上那幅硕大的人体经络图自学掌握了整本蛊身经的内容。有了炼蛊能力之后，男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运转蛊身法获得了游梦蛊身，在体内大量炼成游梦蛊。
游梦蛊炼制不难，属于药仙会底层杂鱼也能够轻松上手的级别，堪称新人蛊师的第一款草木蛊。它的能力也只有麻痹神经与制造幻觉，下蛊的手法还难以隐蔽。游梦蛊必须让受蛊者吃下或者注射到血管里才能起效，而且量少了只能稍微麻痹对手，想要制造幻觉必须短时间内反复多次施蛊，让蛊毒在体内积累到一定剂量。
总之，游梦蛊毒作为毒的效果实在拉胯，LD50高到可以当饭吃，当酒喝都嫌劲儿小，因此在药仙会内部通常被当做镇痛安眠的药物或者刑讯逼供的吐真剂使用。但它对于男孩来说不亚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凭借着在血管中大量制造游梦蛊毒麻痹自己的神经，以及能时不时将思维拉入幻境之中的能力，男孩才没有在阿青老师爱的教育下直接疯掉。
这一天阿青老师走进教室的时间比平常晚上许多，男孩敏锐地注意到阿青黑衣的领口边缘露出了被染成红色的绷带，甚至还在往外渗血。平常充当教具的壮汉看到阿青这幅样子愣了一下，紧接着用探寻的眼神望向阿青。
“失手了，被公司抓到了尾巴，这里中了一枪”阿青一脸晦气摸着缠着绷带的右肩，“已经没事了，看见我的都被干掉了，大祭司会处理好。”
壮汉点点头没有多问，继续充当他的人体模型，阿青又重复了一遍蛊身法的行炁路线，之后换上一个年轻的白袍祭司上台，开始给蛊童们灌输一种叫做千日红的蛊物的炼制方法。这是一年前在大祭司视察过后新开设的项目，显然大祭司认为蛊童的练炁修为已经臻至圆满，可以开始学习各种蛊毒的炼制，为正式种蛊做准备了。
阿青让出了讲台上的位置还不走，自己提着长针在蛊童之间左摇右晃地巡视，看样子是想要找个刺头教训一下舒缓舒缓心情。男孩灵机一动，趁着阿青看向这边时假装忍不住好奇，微微偏了偏头。阿青果然狞笑着快步走到他背后，俯下身子一把按住他的头，不由分说将长针插进了他的后颈，伤口顿时流出血来。台上的祭司对阿青的行为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讲课。男孩强忍着被游梦蛊缓解了几倍的疼痛，趁势一个趔趄向右倒去，不着痕迹地蹭了蹭阿青的右肩。
几分钟后，阿青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自己的解压游戏，拎着长针晃出了铁门，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皱着眉头拆开被血浸透的绷带，摸出一个药罐，将里面的游梦蛊粉末倒在伤口上，又取出新的干爽绷带换上，感受着疼痛逐渐消解舒爽得展开了眉头：“老梁手艺涨了？好像这次的货比之前的有劲啊。”
“教室”里，感受着脑内浮现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保持打坐姿势的男孩竭力控制住表情，压制内心的狂喜：“成了！生蛊之法炼制的游梦蛊种进去了！亲爱的阿青老师，您的大缺大德学生一定会回报的！”
传统蛊师一般认为，菌子之类都是草木之属，以之成蛊应该归为草木蛊。但现代生物学告诉我们，菌子并不是植物，而是属于真菌，细胞结构与植物完全不同。
想通这一层之后，男孩再回去看以菌子成蛊的游梦蛊整个人都不好了。既然真菌都可以成蛊，那更低级的原核生物，比如细菌呢？甚至更简单一些，病毒呢？
当然，由于前人没有留下任何以细菌成蛊的科仪，这个想法暂时还只能停留在脑洞阶段。但以这个认知为基础，男孩很轻松地以炼制生蛊的规格重构了游梦蛊的炼成科仪，成功将自己体内的游梦蛊重炼成了生蛊·游梦。
以生蛊之法炼成的生蛊·游梦与原版相比，本来就很拉胯的致幻效力愈加削弱了，但以此换来的是生蛊的独特能力：可成长性。或者说，生长繁殖。
“还药仙会呢，真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掌握着蛊身法这种能在人体内超快速合成任意化学物质，乃至克隆其他生物细胞的核心黑科技，他们却只满足于用来培育蛊身圣童扩大产能，完全不去深挖这门技术的潜力，真是又蠢又坏，一点格局都没有！”
感受着自己分出的一点游梦蛊孢子穿过伤口进入阿青的血管，又随着血液循环到达末梢神经，在那里发芽，一点点沿着神经网络延伸它的菌丝，渐渐扩散到全身，男孩心中充满了对丰收的期盼。
“不行，还不能大意。阿青这个只会练炁的铁憨憨，自己肯定发现不了身上被动了手脚。况且他本就受了伤，必然要用游梦蛊镇痛。我种进去的那一丁点，就算被发现了也会被忽略掉。但是那些精研炼蛊之法的祭司肯定能察觉，没办法靠这个手段搞定。”
“能不能从外部想想办法呢？浑水摸鱼，也得先把水搅浑啊。比如……阿青今天提到的那个什么公司，似乎就跟药仙会很不对付啊。想要把水搅浑，必须要有一个自由活动的身份，现在基础已经打下，可我还缺一味关键的蛊材……”
首先，在教导学生常用词汇之前，学生们先学会的是行炁所需的基础知识，之后才是“站”“坐”“走”“吃”之类简单的命令。
其次，药仙会的教学理念是一切情况下都使用最为高效的负向刺激法进行教学。
最后，药仙会的老师严格遵守教学大纲，超纲内容一字不提，只向学生传授理解和运转蛊身之术需要的最低限度的知识。以至于人体各个穴道的位置和各种修炼暗语的解释，男孩只能对照着已知的蛊身经和所教授的实际行炁路线自行推理。好在蛊身之法的行炁路线极为复杂，蛊身经中提到的所有暗语都能在实际行炁路线中找到复数的参考和验证。
作为行炁课的主讲兼蛊童班班主任，阿青老师的执教风格也与普通教师不同。比如，他维护课堂秩序靠的不是罚站与叫家长这种手段，而是喂饱了蛊毒的长针。男孩非常不幸地成了他的重点关照对象，无论是微微侧目转头还是动动手指，只要被发现都会立刻招来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体验。
在学业上，阿青老师展现了极强的耐心，虽然不允许任何学生提问，但对于理解力差的学生，他会一遍一遍地用他的长针亲手引导他们行炁，直到他们用身体彻底记住。
在生活上，阿青老师带领一众黑衣助教也为学生们带来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具体方针是，决不允许学生有任何自主行为。学生懂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上厕所？你们把握不住，老师替你们把握。就算是饿晕了也绝不允许学生擅自用餐，必须听从老师的命令。什么？你想上厕所？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就地解决，本校不提供厕所。
经过六年的悉心栽培，现在教室里这些八九岁的学生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到当初教育留下的痕迹。男孩往右数第三个男生因为妄图找阿青老师答疑，一只耳朵被切掉了一半。往前数第二个女生因为试图擅自用餐，双手掌心留下了两个血洞。
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学生们的学业。经过六年的学习，教室里的每个孩子都学会了蛊身法的行炁法门。男孩这样天赋异禀的，甚至已经对照着教室墙上那幅硕大的人体经络图自学掌握了整本蛊身经的内容。有了炼蛊能力之后，男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运转蛊身法获得了游梦蛊身，在体内大量炼成游梦蛊。
游梦蛊炼制不难，属于药仙会底层杂鱼也能够轻松上手的级别，堪称新人蛊师的第一款草木蛊。它的能力也只有麻痹神经与制造幻觉，下蛊的手法还难以隐蔽。游梦蛊必须让受蛊者吃下或者注射到血管里才能起效，而且量少了只能稍微麻痹对手，想要制造幻觉必须短时间内反复多次施蛊，让蛊毒在体内积累到一定剂量。
总之，游梦蛊毒作为毒的效果实在拉胯，LD50高到可以当饭吃，当酒喝都嫌劲儿小，因此在药仙会内部通常被当做镇痛安眠的药物或者刑讯逼供的吐真剂使用。但它对于男孩来说不亚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凭借着在血管中大量制造游梦蛊毒麻痹自己的神经，以及能时不时将思维拉入幻境之中的能力，男孩才没有在阿青老师爱的教育下直接疯掉。
这一天阿青老师走进教室的时间比平常晚上许多，男孩敏锐地注意到阿青黑衣的领口边缘露出了被染成红色的绷带，甚至还在往外渗血。平常充当教具的壮汉看到阿青这幅样子愣了一下，紧接着用探寻的眼神望向阿青。
“失手了，被公司抓到了尾巴，这里中了一枪”阿青一脸晦气摸着缠着绷带的右肩，“已经没事了，看见我的都被干掉了，大祭司会处理好。”
壮汉点点头没有多问，继续充当他的人体模型，阿青又重复了一遍蛊身法的行炁路线，之后换上一个年轻的白袍祭司上台，开始给蛊童们灌输一种叫做千日红的蛊物的炼制方法。这是一年前在大祭司视察过后新开设的项目，显然大祭司认为蛊童的练炁修为已经臻至圆满，可以开始学习各种蛊毒的炼制，为正式种蛊做准备了。
阿青让出了讲台上的位置还不走，自己提着长针在蛊童之间左摇右晃地巡视，看样子是想要找个刺头教训一下舒缓舒缓心情。男孩灵机一动，趁着阿青看向这边时假装忍不住好奇，微微偏了偏头。阿青果然狞笑着快步走到他背后，俯下身子一把按住他的头，不由分说将长针插进了他的后颈，伤口顿时流出血来。台上的祭司对阿青的行为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讲课。男孩强忍着被游梦蛊缓解了几倍的疼痛，趁势一个趔趄向右倒去，不着痕迹地蹭了蹭阿青的右肩。
几分钟后，阿青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自己的解压游戏，拎着长针晃出了铁门，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皱着眉头拆开被血浸透的绷带，摸出一个药罐，将里面的游梦蛊粉末倒在伤口上，又取出新的干爽绷带换上，感受着疼痛逐渐消解舒爽得展开了眉头：“老梁手艺涨了？好像这次的货比之前的有劲啊。”
“教室”里，感受着脑内浮现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保持打坐姿势的男孩竭力控制住表情，压制内心的狂喜：“成了！生蛊之法炼制的游梦蛊种进去了！亲爱的阿青老师，您的大缺大德学生一定会回报的！”
传统蛊师一般认为，菌子之类都是草木之属，以之成蛊应该归为草木蛊。但现代生物学告诉我们，菌子并不是植物，而是属于真菌，细胞结构与植物完全不同。
想通这一层之后，男孩再回去看以菌子成蛊的游梦蛊整个人都不好了。既然真菌都可以成蛊，那更低级的原核生物，比如细菌呢？甚至更简单一些，病毒呢？
当然，由于前人没有留下任何以细菌成蛊的科仪，这个想法暂时还只能停留在脑洞阶段。但以这个认知为基础，男孩很轻松地以炼制生蛊的规格重构了游梦蛊的炼成科仪，成功将自己体内的游梦蛊重炼成了生蛊·游梦。
以生蛊之法炼成的生蛊·游梦与原版相比，本来就很拉胯的致幻效力愈加削弱了，但以此换来的是生蛊的独特能力：可成长性。或者说，生长繁殖。
“还药仙会呢，真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掌握着蛊身法这种能在人体内超快速合成任意化学物质，乃至克隆其他生物细胞的核心黑科技，他们却只满足于用来培育蛊身圣童扩大产能，完全不去深挖这门技术的潜力，真是又蠢又坏，一点格局都没有！”
感受着自己分出的一点游梦蛊孢子穿过伤口进入阿青的血管，又随着血液循环到达末梢神经，在那里发芽，一点点沿着神经网络延伸它的菌丝，渐渐扩散到全身，男孩心中充满了对丰收的期盼。
“不行，还不能大意。阿青这个只会练炁的铁憨憨，自己肯定发现不了身上被动了手脚。况且他本就受了伤，必然要用游梦蛊镇痛。我种进去的那一丁点，就算被发现了也会被忽略掉。但是那些精研炼蛊之法的祭司肯定能察觉，没办法靠这个手段搞定。”
“能不能从外部想想办法呢？浑水摸鱼，也得先把水搅浑啊。比如……阿青今天提到的那个什么公司，似乎就跟药仙会很不对付啊。想要把水搅浑，必须要有一个自由活动的身份，现在基础已经打下，可我还缺一味关键的蛊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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