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铁与花
一支军队正在开赴苗疆。
一辆辆全副武装的步战车满载着荷枪实弹的士兵碾过毒虫遍布的草甸和沼泽，空中盘旋着武装直升机为地面部队提供实时情报和空中支援。
哪都通快递公司陆南大区负责人廖忠大马金刀地坐在一辆运兵车上，通过无线电交代任务的注意事项。留着齐肩短发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女白领打扮的唐助理抱着一叠资料优雅地坐在他侧后方的座位给他提词。每当这个土匪似的负责人想要从嘴里蹦出一个脏字儿，就会收到她刀子一样的目光。
“都注意了啊，我们还有10分钟左右就将……咳……抵达预定区域。由于目标所处位置的地形过于复杂，机械化部队无法推进，军方的同志会留在外围构建阵地，提供火力支援。剿灭这帮狗……呃……危险分子的行动还是以各位为主。”
“这次行动上面很重视，陆中、陆南、西南三个大区联合行动，在场各位都是三区的精锐，那些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就强调几点要特别注意的。”
“经过侦查，这次的目标已经确定为药仙会总部。这帮王……咳……邪教徒都tm……嗯……躲藏在一座地宫里，我们的探测器只能探测到地宫的大致形状，里边儿很可能有敌人的布置，要特别小心。”
“作战开始之后，军方会通过炮击扫清地面的防御，炮击结束之后就到我们上，进攻路线已经预先发给各位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干……咳……扫清所有的反抗力量！根据情报，这帮……呃……危险分子的主要手段就是蛊毒，没了蛊毒他们p……啥都不是！因此研发部门针对这一点特意给大伙配发了可以隔离蛊毒的防护服。都t……给我注意！一旦防护服出现破损，立刻运炁护住全身，同时麻溜的给我撤出去，听懂没有？我不想听到谁因为逞强丢了小命！”
“这次任务要重点关注的目标有两个：一是药仙会教主和两大祭司，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而且生死无论，我再强调一遍，这三个杂碎可以击杀！二是药仙会的最终兵器蛊身圣童，上面给的命令是尽量活捉。老孟，这个交给你，没问题吧？至于其他的杂鱼，能抓就抓，冥顽不灵的直接击毙，务必把药仙会连根拔起！”
“现在对表，一小时后行动开始！”
地宫之外，公司员工和军队正布下天罗地网，而地宫内部，一场盛大的仪式正在举行。
地宫的甬道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神态肃穆地跪坐在地上。他须发皆白，身形佝偻，好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但目蕴精光，皮肤光洁，又如同一个青春少年。鲜活与衰朽两种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纠缠，糅合成一种扭曲病态的气质。
男人的身后，两名药仙会大祭司带领着十几名高级祭司无声侍立，而他的面前，是一扇绘制着繁复红色花纹的厚重铁门。
在男人的注视下，爬满铁门的红色花纹中间陡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这个黑点迅速扩大，如同晕开的墨迹侵占了整扇铁门。
见此情景，跪坐的男人猛地起身，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狂热的众祭司举起双手，高声宣布：“圣童已经降世，请诸位教友随我迎接圣童！”
“欣迎圣童降世！尊教主令迎接圣童！”
一名大祭司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铁门，另一名端上一个木制托盘呈给教主。随后众人纷纷运起炁来护住周身，低声念诵着经文，在教主的带领下进入炼蛊室之内。
炼蛊室里，蛊身圣童盘膝端坐，黑色的原始蛊毒如轻烟一般自她的全身散发出来。众人以一种朝圣的神态，目不斜视地穿过一具具倒毙在地的躯体，围绕在圣童身边。
一名大祭司褪下蛊童身上破烂的黑衣，两名高级祭司用净水清洗蛊童周身，为她梳洗打扮，换上一套描金绣银的盛装。最后，教主从托盘上取下一顶华丽的银冠亲手戴在蛊童头上。
一身盛装和华丽的银饰完全遮住了女孩被原始蛊侵蚀的凄惨痕迹。灯火映照之下，女孩冰肌雪骨，黑发如瀑，一对碧绿的眸子宝石般熠熠生辉，如同一朵盛开在地狱之中的曼珠沙华。
“这下……稍微有点玩脱了啊……”男孩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掩藏在一堆尸体中间，眼睁睁看着一众药仙会教徒簇拥着打扮停当的蛊身圣童离开。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这时候应该趁着药仙会开启密室的机会直接跳出去无双。只要利用好蛊身圣童体内原始蛊吞噬万蛊的能力，对上药仙会这帮只会玩蛊的我俩指定嘎嘎乱杀啊！可惜……杀不得”
男孩无奈地检视自己的身体。为了保命，他放弃了全部的蛊身法修为，全身的炁有九成九都喂了原始蛊。然而他没算到的是，他体内的情蛊·生当时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全部被排出，而是还残留了极微小的一点。
正是这一点点情蛊·生的残渣，此刻正不断地把他运转蛊身法产生的一丝丝炁转化成生命力。
对于普通人来说，体内的生命力旺盛是件好事，然而男孩的神经网络被他高度游梦蛊化。生命力过剩的后果就是游梦蛊失控，并且再次压制了他正常的神经。此刻他全身麻木无力，别说开无双了，就连站起来都费劲。
要想摆脱这个状态，他必须有足够的炁去压制体内的游梦蛊。然而他现在是个刚被剥夺了修为的白板，运转蛊身法产生的炁又会被情蛊·生转化成生命力，反过来催生游梦蛊，反倒需要他花费更多的炁去压制，最终陷入恶性循环。
要打破这个循环也容易，只需持续高强度运转蛊身法，保正炁的提升速度高于情蛊·生的转化速度加上游梦蛊的生长速度就行。男孩估计了一下，按照他的身体承受极限，他至少需要保持最高强度行炁六七天才能初步压制游梦蛊，恢复一部分行动能力。
然而周围全是药仙会教徒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行炁，低强度的行炁又只会让情况恶化，因此他只得索性完全停止了蛊身法运转。这样虽然无法使情况好转，但也不至于使情况变得更糟。
“我好不容易牛逼一把，居然被自己发明的炼蛊科仪玩废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就在男孩崩溃地望着炼蛊室顶棚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整个炼蛊室陡然震了一下，几秒钟后，同样的震感接二连三地传来。
“地震了？不对，不是地震，间隔这么短…”他屏息凝神，终于听到头顶上隐约传来的沉闷响声，“是炮击！有人在炮击我头顶的地面！对了……游梦蛊孢子……卧槽这不是就在我头顶吗？是公司！公司终于打过来了！”
一辆辆全副武装的步战车满载着荷枪实弹的士兵碾过毒虫遍布的草甸和沼泽，空中盘旋着武装直升机为地面部队提供实时情报和空中支援。
哪都通快递公司陆南大区负责人廖忠大马金刀地坐在一辆运兵车上，通过无线电交代任务的注意事项。留着齐肩短发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女白领打扮的唐助理抱着一叠资料优雅地坐在他侧后方的座位给他提词。每当这个土匪似的负责人想要从嘴里蹦出一个脏字儿，就会收到她刀子一样的目光。
“都注意了啊，我们还有10分钟左右就将……咳……抵达预定区域。由于目标所处位置的地形过于复杂，机械化部队无法推进，军方的同志会留在外围构建阵地，提供火力支援。剿灭这帮狗……呃……危险分子的行动还是以各位为主。”
“这次行动上面很重视，陆中、陆南、西南三个大区联合行动，在场各位都是三区的精锐，那些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就强调几点要特别注意的。”
“经过侦查，这次的目标已经确定为药仙会总部。这帮王……咳……邪教徒都tm……嗯……躲藏在一座地宫里，我们的探测器只能探测到地宫的大致形状，里边儿很可能有敌人的布置，要特别小心。”
“作战开始之后，军方会通过炮击扫清地面的防御，炮击结束之后就到我们上，进攻路线已经预先发给各位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干……咳……扫清所有的反抗力量！根据情报，这帮……呃……危险分子的主要手段就是蛊毒，没了蛊毒他们p……啥都不是！因此研发部门针对这一点特意给大伙配发了可以隔离蛊毒的防护服。都t……给我注意！一旦防护服出现破损，立刻运炁护住全身，同时麻溜的给我撤出去，听懂没有？我不想听到谁因为逞强丢了小命！”
“这次任务要重点关注的目标有两个：一是药仙会教主和两大祭司，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而且生死无论，我再强调一遍，这三个杂碎可以击杀！二是药仙会的最终兵器蛊身圣童，上面给的命令是尽量活捉。老孟，这个交给你，没问题吧？至于其他的杂鱼，能抓就抓，冥顽不灵的直接击毙，务必把药仙会连根拔起！”
“现在对表，一小时后行动开始！”
地宫之外，公司员工和军队正布下天罗地网，而地宫内部，一场盛大的仪式正在举行。
地宫的甬道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神态肃穆地跪坐在地上。他须发皆白，身形佝偻，好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但目蕴精光，皮肤光洁，又如同一个青春少年。鲜活与衰朽两种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纠缠，糅合成一种扭曲病态的气质。
男人的身后，两名药仙会大祭司带领着十几名高级祭司无声侍立，而他的面前，是一扇绘制着繁复红色花纹的厚重铁门。
在男人的注视下，爬满铁门的红色花纹中间陡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这个黑点迅速扩大，如同晕开的墨迹侵占了整扇铁门。
见此情景，跪坐的男人猛地起身，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狂热的众祭司举起双手，高声宣布：“圣童已经降世，请诸位教友随我迎接圣童！”
“欣迎圣童降世！尊教主令迎接圣童！”
一名大祭司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铁门，另一名端上一个木制托盘呈给教主。随后众人纷纷运起炁来护住周身，低声念诵着经文，在教主的带领下进入炼蛊室之内。
炼蛊室里，蛊身圣童盘膝端坐，黑色的原始蛊毒如轻烟一般自她的全身散发出来。众人以一种朝圣的神态，目不斜视地穿过一具具倒毙在地的躯体，围绕在圣童身边。
一名大祭司褪下蛊童身上破烂的黑衣，两名高级祭司用净水清洗蛊童周身，为她梳洗打扮，换上一套描金绣银的盛装。最后，教主从托盘上取下一顶华丽的银冠亲手戴在蛊童头上。
一身盛装和华丽的银饰完全遮住了女孩被原始蛊侵蚀的凄惨痕迹。灯火映照之下，女孩冰肌雪骨，黑发如瀑，一对碧绿的眸子宝石般熠熠生辉，如同一朵盛开在地狱之中的曼珠沙华。
“这下……稍微有点玩脱了啊……”男孩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掩藏在一堆尸体中间，眼睁睁看着一众药仙会教徒簇拥着打扮停当的蛊身圣童离开。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这时候应该趁着药仙会开启密室的机会直接跳出去无双。只要利用好蛊身圣童体内原始蛊吞噬万蛊的能力，对上药仙会这帮只会玩蛊的我俩指定嘎嘎乱杀啊！可惜……杀不得”
男孩无奈地检视自己的身体。为了保命，他放弃了全部的蛊身法修为，全身的炁有九成九都喂了原始蛊。然而他没算到的是，他体内的情蛊·生当时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全部被排出，而是还残留了极微小的一点。
正是这一点点情蛊·生的残渣，此刻正不断地把他运转蛊身法产生的一丝丝炁转化成生命力。
对于普通人来说，体内的生命力旺盛是件好事，然而男孩的神经网络被他高度游梦蛊化。生命力过剩的后果就是游梦蛊失控，并且再次压制了他正常的神经。此刻他全身麻木无力，别说开无双了，就连站起来都费劲。
要想摆脱这个状态，他必须有足够的炁去压制体内的游梦蛊。然而他现在是个刚被剥夺了修为的白板，运转蛊身法产生的炁又会被情蛊·生转化成生命力，反过来催生游梦蛊，反倒需要他花费更多的炁去压制，最终陷入恶性循环。
要打破这个循环也容易，只需持续高强度运转蛊身法，保正炁的提升速度高于情蛊·生的转化速度加上游梦蛊的生长速度就行。男孩估计了一下，按照他的身体承受极限，他至少需要保持最高强度行炁六七天才能初步压制游梦蛊，恢复一部分行动能力。
然而周围全是药仙会教徒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行炁，低强度的行炁又只会让情况恶化，因此他只得索性完全停止了蛊身法运转。这样虽然无法使情况好转，但也不至于使情况变得更糟。
“我好不容易牛逼一把，居然被自己发明的炼蛊科仪玩废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就在男孩崩溃地望着炼蛊室顶棚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整个炼蛊室陡然震了一下，几秒钟后，同样的震感接二连三地传来。
“地震了？不对，不是地震，间隔这么短…”他屏息凝神，终于听到头顶上隐约传来的沉闷响声，“是炮击！有人在炮击我头顶的地面！对了……游梦蛊孢子……卧槽这不是就在我头顶吗？是公司！公司终于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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