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个蛊童？
高强度的炮击拉开了混乱的序幕。男孩的感知里，游梦孢子的位置正在飞速变化，而且是朝着不断接近自己的方向。
“炮击洗地，然后异人骑脸，好经典的战术。”
料定药仙会遭此大难不会再去管炼蛊室里的一具尸体，男孩索性不管其他，全力运起蛊身法，以图尽快恢复一些行动力。
炮击结束没多久，地宫之中就回荡起打斗的声音，怒吼、惨叫、枪声、拳脚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药仙会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凭着诡异的蛊毒和地宫内的机关，还是给参与围剿的公司员工造成很大的麻烦。公司的员工虽然装备了防化服，但由于对蛊物本质的理解不足，这些防化服只能抵御毒虫噬咬和一部分依靠毒素杀伤的蛊术。药仙会的高手总能找到诡异的手段绕过防化服的保护对里面的人造成杀伤，很多时候牺牲的公司员工甚至临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蛊。
直到数个小时之后，战斗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在男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几个全身穿着贴满符咒防化服，打扮的像大白一样的身影略显滑稽地进入炼蛊室搜索起来。
进来的几个大白在炼蛊室内分散搜索。饶是刚刚经历过惨烈的战斗，蛊身圣童仪式残留下来的痕迹还是令他们感觉心惊肉跳。
“这群畜生！难怪上面一发现他们活动的痕迹就摆了那么大阵仗剿灭！这种畜生还要活捉……上面到底在想什么！”
“公司毕竟不是官方的执法部门，按规定我们最多只能废了他们。废了他们之后，他们就不算异人了。到时候就凭他们犯下的事儿，枪毙十次都算便宜了他们！”
“这里还有个活的！是个孩子！”
“孩子，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没有反应，他能听懂吗？”
“不管了，先带回去，让廖头处理”
……
暗堡，是哪都通公司收容和研究特殊异人的机构。这里收容的异人能力要么非常罕见，要么非常危险，更多的是两者兼有。
陆南地区某座暗堡内。
廖忠皱着眉，隔着生化隔离室的玻璃，看着室内穿着破烂的黑衣坐在病床上的男孩，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相邻房间里身着盛装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床上的女孩，表情渐渐崩坏：“不是说蛊身圣童只有一个吗？这tm又是什么情况？”
“严格来说，只有那个女孩是完整的蛊身圣童。”站在廖忠身边，身穿白大褂的帅大叔扶了扶眼镜说到，“至于另一个……根据我们的推测，应该是没有被消化完全的……呃……‘药渣’”
“啥？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是药仙会给蛊童准备的养分。我们检查过了，他体内也有种蛊的痕迹，但种下的蛊物应该都被蛊童‘吃’掉了。另外，别看他们只是坐着，他们时刻都在高强度地行炁，行炁路线基本一致，应该修行的是同一种法门。”
“那为啥别的都死了，尸体都不成人形了，就他啥事儿没有？”
“这个……我们也不敢肯定，毕竟蛊身圣童仪式非常复杂，而且我们所知的案例就只有这一个孤例，没有参考啊。”
白大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他略显尴尬地理了理袖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扫了一眼继续说道：
“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即使以异人的标准衡量，这家伙体内的组织活性也高得不正常，换句话说他生命力旺盛得离谱。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让他撑过了最开始的毒害，进而获得了一部分免疫蛊毒的能力。而且要说没事……其实也不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的神经系统里寄生着一种蛊物化的真菌，这剥夺了他大部分的行动能力和语言能力。我们结合手术和药物抑制给他进行了初步的治疗，不过效果相当有限。我们猜测大概是仪式造成的后遗症，需要更多的蛊术资料才能做进一步治疗。”
“关于这一点，”站在两人身后的唐助理上前一步说到：“我们没能活捉药仙会的教主和大祭司，他们发现走投无路就自尽了，临死前还毁掉了大部分的蛊术资料。不过我们从其中一个房间的墙壁上抢救出一些销毁得不彻底的残篇，正在组织专家复原和破译。”
“没关系，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那帮杂碎自己肯定知道。领头的不怕死，我不信下面的骨头也这么硬。一会我就去亲自招待招待新朋友。”廖忠盯着隔离室里一对人偶一样一动不动的孩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狞笑。
廖忠最终还是没能从俘虏口中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但随着药仙会留下的资料被逐渐破译，暗堡的研究团队很快研制出了可以隔绝原始蛊毒的防护服。验证了防护服功能的那一刻，整个部门的氛围就像过节似的，廖忠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在蛊童的隔离室里手舞足蹈。
相较于女孩那边的顺利进展，男孩却感觉自己就快绷不住了。他不像蛊身圣童那样危险，也不用穿上防护服才能与人接触，但他的心理压力甚至比在药仙会当蛊童时更大。他知道跟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比起来，蛊身圣童什么的都不算个事儿，万一自己的秘密暴露，绝对会被关起来研究一辈子。在药仙会的时候，他有48个蛊童作为参照物来调节自己的行为，这才能够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众多蛊童之中不漏破绽。然而现在他被单独隔离在一个房间内，一队专业的研究团队时刻监控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标，隔三差五地对他施加电击、噪声、灼烧等各种刺激来测试他的反应。
失去了绝大部分蛊身法修为的男孩已经无法完美操作游梦蛊对神经系统施加影响了。虽然公司施加在他身上的刺激比之药仙会的手段要温柔太多，但仍然令他难以应付。更糟糕的是，暗堡的隔离室可以隔绝蛊毒，但是隔绝不了蛊师对蛊物的心灵感应。男孩时不时就能感觉到链接另一端倒灌进来的恐惧和困惑。每当这时，他就知道公司大概又想出了什么新招数试图打破蛊童的精神封锁。
时刻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不久之前才经历的大起大落和劫后余生，男孩终日精神恍惚。以至于某天在晚饭的时候，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男孩被给自己喂饭的廖忠冷不防地塞了满满一嘴的芥末时，他终于破防了。在廖忠惊讶的目光中，男孩本能地把喂进嘴里的芥末吐了出去，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出了一个蛊童绝不该有的反应——分辨和判断。
知道自己演砸了的男孩索性不演了，就着被芥末刺激出的泪水，带着七分的真情实感和三分的演技，他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男孩越哭越伤心，越哭越用力，仿佛要把十年积攒的委屈和不甘心全都混着眼泪去，直到昏倒在病床上。
“炮击洗地，然后异人骑脸，好经典的战术。”
料定药仙会遭此大难不会再去管炼蛊室里的一具尸体，男孩索性不管其他，全力运起蛊身法，以图尽快恢复一些行动力。
炮击结束没多久，地宫之中就回荡起打斗的声音，怒吼、惨叫、枪声、拳脚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药仙会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凭着诡异的蛊毒和地宫内的机关，还是给参与围剿的公司员工造成很大的麻烦。公司的员工虽然装备了防化服，但由于对蛊物本质的理解不足，这些防化服只能抵御毒虫噬咬和一部分依靠毒素杀伤的蛊术。药仙会的高手总能找到诡异的手段绕过防化服的保护对里面的人造成杀伤，很多时候牺牲的公司员工甚至临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蛊。
直到数个小时之后，战斗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在男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几个全身穿着贴满符咒防化服，打扮的像大白一样的身影略显滑稽地进入炼蛊室搜索起来。
进来的几个大白在炼蛊室内分散搜索。饶是刚刚经历过惨烈的战斗，蛊身圣童仪式残留下来的痕迹还是令他们感觉心惊肉跳。
“这群畜生！难怪上面一发现他们活动的痕迹就摆了那么大阵仗剿灭！这种畜生还要活捉……上面到底在想什么！”
“公司毕竟不是官方的执法部门，按规定我们最多只能废了他们。废了他们之后，他们就不算异人了。到时候就凭他们犯下的事儿，枪毙十次都算便宜了他们！”
“这里还有个活的！是个孩子！”
“孩子，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没有反应，他能听懂吗？”
“不管了，先带回去，让廖头处理”
……
暗堡，是哪都通公司收容和研究特殊异人的机构。这里收容的异人能力要么非常罕见，要么非常危险，更多的是两者兼有。
陆南地区某座暗堡内。
廖忠皱着眉，隔着生化隔离室的玻璃，看着室内穿着破烂的黑衣坐在病床上的男孩，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相邻房间里身着盛装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床上的女孩，表情渐渐崩坏：“不是说蛊身圣童只有一个吗？这tm又是什么情况？”
“严格来说，只有那个女孩是完整的蛊身圣童。”站在廖忠身边，身穿白大褂的帅大叔扶了扶眼镜说到，“至于另一个……根据我们的推测，应该是没有被消化完全的……呃……‘药渣’”
“啥？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是药仙会给蛊童准备的养分。我们检查过了，他体内也有种蛊的痕迹，但种下的蛊物应该都被蛊童‘吃’掉了。另外，别看他们只是坐着，他们时刻都在高强度地行炁，行炁路线基本一致，应该修行的是同一种法门。”
“那为啥别的都死了，尸体都不成人形了，就他啥事儿没有？”
“这个……我们也不敢肯定，毕竟蛊身圣童仪式非常复杂，而且我们所知的案例就只有这一个孤例，没有参考啊。”
白大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他略显尴尬地理了理袖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扫了一眼继续说道：
“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即使以异人的标准衡量，这家伙体内的组织活性也高得不正常，换句话说他生命力旺盛得离谱。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让他撑过了最开始的毒害，进而获得了一部分免疫蛊毒的能力。而且要说没事……其实也不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的神经系统里寄生着一种蛊物化的真菌，这剥夺了他大部分的行动能力和语言能力。我们结合手术和药物抑制给他进行了初步的治疗，不过效果相当有限。我们猜测大概是仪式造成的后遗症，需要更多的蛊术资料才能做进一步治疗。”
“关于这一点，”站在两人身后的唐助理上前一步说到：“我们没能活捉药仙会的教主和大祭司，他们发现走投无路就自尽了，临死前还毁掉了大部分的蛊术资料。不过我们从其中一个房间的墙壁上抢救出一些销毁得不彻底的残篇，正在组织专家复原和破译。”
“没关系，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那帮杂碎自己肯定知道。领头的不怕死，我不信下面的骨头也这么硬。一会我就去亲自招待招待新朋友。”廖忠盯着隔离室里一对人偶一样一动不动的孩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狞笑。
廖忠最终还是没能从俘虏口中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但随着药仙会留下的资料被逐渐破译，暗堡的研究团队很快研制出了可以隔绝原始蛊毒的防护服。验证了防护服功能的那一刻，整个部门的氛围就像过节似的，廖忠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在蛊童的隔离室里手舞足蹈。
相较于女孩那边的顺利进展，男孩却感觉自己就快绷不住了。他不像蛊身圣童那样危险，也不用穿上防护服才能与人接触，但他的心理压力甚至比在药仙会当蛊童时更大。他知道跟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比起来，蛊身圣童什么的都不算个事儿，万一自己的秘密暴露，绝对会被关起来研究一辈子。在药仙会的时候，他有48个蛊童作为参照物来调节自己的行为，这才能够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众多蛊童之中不漏破绽。然而现在他被单独隔离在一个房间内，一队专业的研究团队时刻监控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标，隔三差五地对他施加电击、噪声、灼烧等各种刺激来测试他的反应。
失去了绝大部分蛊身法修为的男孩已经无法完美操作游梦蛊对神经系统施加影响了。虽然公司施加在他身上的刺激比之药仙会的手段要温柔太多，但仍然令他难以应付。更糟糕的是，暗堡的隔离室可以隔绝蛊毒，但是隔绝不了蛊师对蛊物的心灵感应。男孩时不时就能感觉到链接另一端倒灌进来的恐惧和困惑。每当这时，他就知道公司大概又想出了什么新招数试图打破蛊童的精神封锁。
时刻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不久之前才经历的大起大落和劫后余生，男孩终日精神恍惚。以至于某天在晚饭的时候，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男孩被给自己喂饭的廖忠冷不防地塞了满满一嘴的芥末时，他终于破防了。在廖忠惊讶的目光中，男孩本能地把喂进嘴里的芥末吐了出去，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出了一个蛊童绝不该有的反应——分辨和判断。
知道自己演砸了的男孩索性不演了，就着被芥末刺激出的泪水，带着七分的真情实感和三分的演技，他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男孩越哭越伤心，越哭越用力，仿佛要把十年积攒的委屈和不甘心全都混着眼泪去，直到昏倒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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