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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灵魂的恐惧

    人真是复杂的矛盾体,明知是陷阱,却还是重蹈覆辙;拼了命忘记的东西,却又在遗忘后追寻。

    可有些人盼望着彻底忘记,却偏偏不能如愿。

    忧思多虑总是睡不好,只有忙碌的日子才能让人忘记烦恼。

    孟繁桐将剩余标本整理完毕,已经是10月15日。

    忙碌后她想起来,上个月因为没有数字证书而错失一个大项目。

    原本春城是可以在网上办理CA数字证书的,可不知为何停止办理了。

    公司常接的项目都是蜀州的,所以孟繁桐便决定将CA数字证书注册于蜀州。

    孟繁桐从蜀州政府采购网上的办事指南窗口进去,里面就是CA手册。

    虽然孟繁桐之前在原来的公司办理过数字证书,但是每个认证企业的流程总会有些细微差别。

    她仔细研究了细则,从链接到达数字证书自助办理中心登录页面,需要用手机号登录并输入验证码才能正式进入数字证书自助办理网厅。

    点击“证书新办”,根据流程填报资料,一步一步将盖章的营业执照、经办人身份证和签字盖章的申请表上传并通过了人脸认证,反复对比确认之后才提交了资料。

    提交后,她仔细看了已经下载并打印好的《数字证书服务协议》,上面写明了差不多两个工作日之后就会有审核结果。

    孟繁桐没有和她大哥商量这件事是否办理,因为她确信这是他们需要的助力。

    原本以为至少需要一天才会有审核结果,但是第二天她根据收藏直接进入网厅,点击“进度跟踪”进去就看到审核通过了。

    接下来的流程就到了交缴费这个环节,从“进度跟踪”页面就能看到费用合计是一千二百元。

    操作栏是“查看”、“验证/缴费”和“上传申请表”,而办理状态是“等待缴费”。

    换做以前每个月都有工资的时候,她可能就直接自己支付了。

    无奈现在的她确实贫困,微信钱包里最后的饭钱都是孟想国庆节发的红包。

    所以这笔钱,还是需要孟想来支付。至于价格昂贵的原因,孟繁桐也打客服电话咨询过了,是因为她选了4年的年限。她本意是避免麻烦,但是这个是每年都需要收取维护、升级的费用,一次性选了4年,就意味着要一次性把这些费用支付齐全。

    孟繁桐向她大哥报备的时候,也把这个原因告诉了孟想。

    就在她还在纠结要不要重新提交申请的时候,孟想就已经转账给她了。

    在孟想看来,为了以后能接更多的大项目,完全值得花费的这些本钱。

    只是囊中羞涩的孟繁桐觉得应该省着些开销,前两天她去小吃街帮夏瑞媳妇买她想吃的牛肉干,都只是买了一杯茶π的大满贯奶茶。

    其实她也觉得那家的牛肉干不错,以前她会多买好几袋给他们出差的时候吃,可是那天她纠结了好久,还是理智的选择保留自己一周的饭钱。

    明明没那么贵,但就是舍不得买。从小到大,吃苦的日子居多,她早就习惯了退让与节俭。

    至于为什么还和丁伊有往来,那是因为她从来不会迁怒于人。

    即使夏瑞曾背叛孟想、丁凡曾有越矩行为。

    不可否认的是,丁伊曾经对孟繁桐很好,也很依赖她。

    丁伊曾为孟繁桐织过三双毛拖鞋,工作中也曾提点工作中的注意事项。

    所以在生活中,孟繁桐对她几乎是随叫随到,休息日还经常帮她带孩子。

    她几乎要代替了夏瑞在他们家庭里作为父亲的那个角色,甚至孩子生病也是孟繁桐带着丁伊去医院排队挂号。

    从孟繁桐的角度看丁伊和夏瑞的家庭关系,她替丁伊感到焦虑与疲惫。

    夏瑞看似忙于工作,而孟繁桐看到的是她借口加班在办公室打游戏,对家里的大小事情完全不理会;而丁伊作为全职太太,洗衣做饭拖地等所有家务全包。

    两个人要一家老小本就有压力,还要生二胎。

    丁伊冬天还在大着肚子手洗衣物,而夏瑞在房间玩着游戏,看也不看地上的孩子一眼。孟繁桐看见丁伊费力拧衣服的样子,既怕她摔倒,又怕她闪了腰。

    那时她想象自己以后会过成她的样子,便对丁凡和婚姻都充满了抗拒。

    而最让人难过的是,丁凡让她被迫想起原本已经遗忘的过去。

    大多数人都希望回到自己年少轻狂、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她啊,从来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有年少荒芜,沼泽遍地。

    其实那会儿已经算不上年少了,毕竟已经毕业了。而丁凡有机会做出那些事情,是她不懂拒绝才有的后续。后来她父亲从孟想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恋情”,就特别严厉地劝她不要嫁去远地方。

    她父亲厉声说过:“你要是嫁去那么元的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登门拜访!”

    于是事情发展到这里,两个人的事情还没真正开始就彻底吹了。正好孟繁桐也根本就没喜欢过他,便顺理成章的彻底拒绝了。

    孟繁桐心里也清楚,她父亲只是怕离得太远,自己受委屈他帮不上忙。

    丁凡在那第二年就结婚了,结果他媳妇跑了,他又跑来纠缠孟繁桐。眼看纠缠她不成,又开始霍霍新来的那些女同事。

    若非这些女同事个个都名花有主,他那些花言巧语就该成功了。

    孟繁桐为数不多的桃花里,还掺杂着他这一朵烂桃花。

    最令人恶心的在于,他想跨过所有流程,洞房花烛。

    那天,孟繁桐在房间哭的流流满面,屋外的人相谈甚欢。经期的她,紧闭双眼。

    那人在她面前弄脏了床单。

    那天,床单被洗了一遍又一遍,而垃圾桶成为它最后的归宿。

    漆黑的夜里,她蜷缩着身体、眼含热泪,看见了窗帘上的星星点点。

    大概是孟繁桐平时好说话的性格,显得她太过软弱可欺。

    后来,他在孟繁桐面前百般的讨好,都只是让她觉得恶心。故而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小姑娘们都说只有孟繁桐才能制止他的“疯癫”。

    真的,她不是故意要在众人面前嘴碎他的不好。

    谁又知道呢?是他将孟繁桐拽回到那个无间地狱,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孤独到底。

    也许是年岁的增长,也许是理智占了上风。

    孟繁桐没有送他进去吃免费的饭菜,已经是和丁伊友谊最好的见证。

    孟繁桐没有所谓“恐男症”,只是结婚成为她的世纪难题。

    她虽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蕖,却也不是臭水沟里腐烂的草。她是有家人疼爱的姑娘,她是有人牵挂的女孩。

    五年级那年,她摔断了手,父母也不曾见她哭过;后来第一个朋友不辞而别,第二个好朋友分道扬镳......后来她哭过好多好多次。

    只是孟繁桐再也不愿意让人听见自己的哭声,她心中那片草原何止冰冻三尺?而那冰原的茅屋里只剩莹莹微光。后来,只是电影剧情太过动人,只是故事情节太过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