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纸之梦
“彩苑，要好好照顾自己……”
“主人！”
……
梦中的声音渐渐远去，彩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了村口。
“主人……如陌姐姐……你们在哪里呀？”
彩苑茫然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天上的月亮渐渐隐去，一声轻微的炸裂声后，薄雾再度泛起，无数道身影再度出现。
“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彩苑在村中走着，眼前的情景仿佛时光重溯。婚礼，新娘，庙会，烟花……除了那两道身影。
“主人……如陌姐姐！”
凌箫和颜如陌面无表情地呆立在当场。后面的烟花依旧在空中怒放着，但周围的声音却诡异地逐渐安静下来。
“你果然不是人类呢。好像也不是鬼魂，是灵体吧？”一道身影慢慢从前方浮现。
“你不是什么鬼差吧？这些都是你搞的鬼吗？”彩苑定下心神，质问来者。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又过来的，”唐斌面无表情地说，“但我不想难为你，我现在可以把结界打开，让你离开。”
“你先放了我师兄和如陌姐姐。”
“这可不行，他们的魂魄我还用的着。”唐斌摇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彩苑咬着牙问道。
“我可没有时间和不相干的人解释事情。”唐斌摊着手。
突然，一柄长剑从唐斌后背透体而出。一道声音冷冷地响起。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唐斌一惊，紧接着便是释然地一笑:“大意了啊，原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呢。”
“师兄！”彩苑惊喜地叫道。
凌箫收回长剑，唐斌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
“你是什么时候回复意识的？”
“一开始。”凌箫淡淡道。
“是吗？原来你一直都在演戏。”唐斌轻笑道。
“彼此彼此吧。一开始我便觉得这里不太对劲，我就已经留意你了。”
“我表演得……还是拙劣了些啊。”
“趁你还有口气，告诉我，怎么让如陌恢复过来？”凌箫长剑指向唐斌。
“哼哼，哼哼。”唐斌低头冷笑几声，“看看你的剑吧。”
“剑上怎么没有血迹？”彩苑惊呼道。
唐斌移开捂住胸口的手，那里竟然完好如初，一点伤口和鲜血都没有。
“你不是人类，是鬼魂吗？还是幽冥一族？”凌箫剑尖抵至唐斌咽喉。
“你们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面对这一剑，唐斌却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凌箫望了望周围的景色。一个晚上的观察让他心中的一个想法愈加清晰起来。
“在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村子里，来了一个小乞丐。他又冷又饿地倒在地上，快要死了。一个路过的老大爷用一碗稀粥把他救了回来。从此，这个小乞丐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善良的村民都把他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就这样，小乞丐渐渐长大了。”唐斌回忆起了往事。
这不就是另一个自己吗？凌箫也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后来啊，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大瘟疫。所有的人都死了，好像在一夜之间突然都死了，包括那个小乞丐。幸运的是，他是最后一个死的。在他倒下之前，他记住了村子里的每一张面孔。”
“故事结束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唐斌鼓起掌来。
“所以，你就是那个小乞丐？”凌箫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那个乞丐已经死在瘟疫里啦。可是啊，那些人的脸啊声音啊一直在这里哦。”唐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凌箫没有说话，只是挥剑向路边的一块石头砍去。
“嗤啦。”剑身并没有被石头弹开，而是直接将石头劈成了两块。接着，石块瞬间干瘪了下来。
“这个……是纸做的吗？”彩苑惊讶地睁大眼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一切都是用纸做的，包括……这些村民，对吗？”凌箫沉声道
“和我脑子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又是一阵浓雾叠起，周围景物再度发生变化，喧嚣的村子瞬间寂静下来，所有的村民都停止了行动。浓雾散去，露出了一张张苍白粗糙的脸。
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纸人，彩苑忍不住浑身发抖。
“你按照记忆制作了整个村子和这些村民的纸人，还有……”凌箫目光了然地看着唐斌。
“还有我自己！”唐斌猛地用手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后狠狠地向下一划。整个胸膛瞬间剖开，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已经死了。”凌箫声音沉重。
“是啊，他们确实早就死了，都化成了尘土，连灵魂也不见了！”
唐斌忽然激动起来:“可是我不甘心。明明大家是那么好的人，葛大爷，虎子哥……就这么活生生地在我面前走了，就这么走了啊！”
“那个小乞丐，临死时候一直对我说‘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吧！’没错，就这样。他们在这里重生了，你们看啊，他们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唐斌指着这些纸人兴奋地说。
“这些都是虚假的梦而已。唐斌，梦该醒了。”
“你说……这是梦？”唐斌表情忽然狰狞，“等我把一个个灵魂注入到乡亲们的身体里，他们就能活过来了。到时候啊，我又能……”
“唐斌，收手吧。就算他们真的像你所说的活过来了，也不是你认识的乡亲们了。”
“不会的，他们会像这样的，一直都会……”
唐斌看向颜如陌:“现在，我正好还需要几个灵魂……”
“唰！”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唐斌那伸出去的手臂便被齐肩砍掉，伤口处纸屑在空中飞舞着。唐斌退开两步，冷冷地望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人。
“伤害和利用他人的灵魂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唐斌，你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丑罢了。”凌箫将颜如陌揽在怀中，带回彩苑的身边。
“没错，你说得对。”唐斌的断臂从地上飞起，又和切口愈合在一起。“我早就不是人了，就不要以人类的道德准则来要求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凌箫眼神逐渐露出杀意。
“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你是怎么对付我的。”唐斌一脸戏谑。
“主人，你的剑法好像对那家伙不管用啊。”彩苑担忧地说道。
“是的，一般的武器确实拿他的纸人身体没办法。”
“对了，既然他是纸人，用火系法术烧他不就好了？”彩苑眼前一亮。
“火系法术吗？”凌箫探查了下自己体内的状况，“那股寒气势力已成，已经掣肘了相当一部分内力。如果现在用出和它相克的落阳剑诀，不但威力不够，还有被它反噬的风险。”
“不过，就像彩苑说的。火系法术可能是唐斌唯一的弱点了，不如拼一下好了。”
果然，那股寒气在感知到凌箫体内涌现的炎之真气后大兴风浪，但凌箫依然面不改色地在剑上汇聚出落阳金炎。
“这是……？”
还没等唐斌回过神来，一道炙热的剑气便向他斩去，火金色的光辉如同流星一般划过黑夜。
唐斌来不及躲避，被剑气正面击中，瞬间烈焰升腾，唐斌的身影被火光淹没。
“呼。”凌箫皱着眉头半跪在地，刚才的那一剑耗费了所剩不多的内力，眼下他连压制寒气都很勉强了。
“应该……解决掉他了吧。”
“主人！”
……
梦中的声音渐渐远去，彩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了村口。
“主人……如陌姐姐……你们在哪里呀？”
彩苑茫然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天上的月亮渐渐隐去，一声轻微的炸裂声后，薄雾再度泛起，无数道身影再度出现。
“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彩苑在村中走着，眼前的情景仿佛时光重溯。婚礼，新娘，庙会，烟花……除了那两道身影。
“主人……如陌姐姐！”
凌箫和颜如陌面无表情地呆立在当场。后面的烟花依旧在空中怒放着，但周围的声音却诡异地逐渐安静下来。
“你果然不是人类呢。好像也不是鬼魂，是灵体吧？”一道身影慢慢从前方浮现。
“你不是什么鬼差吧？这些都是你搞的鬼吗？”彩苑定下心神，质问来者。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又过来的，”唐斌面无表情地说，“但我不想难为你，我现在可以把结界打开，让你离开。”
“你先放了我师兄和如陌姐姐。”
“这可不行，他们的魂魄我还用的着。”唐斌摇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彩苑咬着牙问道。
“我可没有时间和不相干的人解释事情。”唐斌摊着手。
突然，一柄长剑从唐斌后背透体而出。一道声音冷冷地响起。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唐斌一惊，紧接着便是释然地一笑:“大意了啊，原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呢。”
“师兄！”彩苑惊喜地叫道。
凌箫收回长剑，唐斌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
“你是什么时候回复意识的？”
“一开始。”凌箫淡淡道。
“是吗？原来你一直都在演戏。”唐斌轻笑道。
“彼此彼此吧。一开始我便觉得这里不太对劲，我就已经留意你了。”
“我表演得……还是拙劣了些啊。”
“趁你还有口气，告诉我，怎么让如陌恢复过来？”凌箫长剑指向唐斌。
“哼哼，哼哼。”唐斌低头冷笑几声，“看看你的剑吧。”
“剑上怎么没有血迹？”彩苑惊呼道。
唐斌移开捂住胸口的手，那里竟然完好如初，一点伤口和鲜血都没有。
“你不是人类，是鬼魂吗？还是幽冥一族？”凌箫剑尖抵至唐斌咽喉。
“你们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面对这一剑，唐斌却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凌箫望了望周围的景色。一个晚上的观察让他心中的一个想法愈加清晰起来。
“在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村子里，来了一个小乞丐。他又冷又饿地倒在地上，快要死了。一个路过的老大爷用一碗稀粥把他救了回来。从此，这个小乞丐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善良的村民都把他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就这样，小乞丐渐渐长大了。”唐斌回忆起了往事。
这不就是另一个自己吗？凌箫也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后来啊，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大瘟疫。所有的人都死了，好像在一夜之间突然都死了，包括那个小乞丐。幸运的是，他是最后一个死的。在他倒下之前，他记住了村子里的每一张面孔。”
“故事结束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唐斌鼓起掌来。
“所以，你就是那个小乞丐？”凌箫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那个乞丐已经死在瘟疫里啦。可是啊，那些人的脸啊声音啊一直在这里哦。”唐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凌箫没有说话，只是挥剑向路边的一块石头砍去。
“嗤啦。”剑身并没有被石头弹开，而是直接将石头劈成了两块。接着，石块瞬间干瘪了下来。
“这个……是纸做的吗？”彩苑惊讶地睁大眼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一切都是用纸做的，包括……这些村民，对吗？”凌箫沉声道
“和我脑子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又是一阵浓雾叠起，周围景物再度发生变化，喧嚣的村子瞬间寂静下来，所有的村民都停止了行动。浓雾散去，露出了一张张苍白粗糙的脸。
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纸人，彩苑忍不住浑身发抖。
“你按照记忆制作了整个村子和这些村民的纸人，还有……”凌箫目光了然地看着唐斌。
“还有我自己！”唐斌猛地用手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后狠狠地向下一划。整个胸膛瞬间剖开，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已经死了。”凌箫声音沉重。
“是啊，他们确实早就死了，都化成了尘土，连灵魂也不见了！”
唐斌忽然激动起来:“可是我不甘心。明明大家是那么好的人，葛大爷，虎子哥……就这么活生生地在我面前走了，就这么走了啊！”
“那个小乞丐，临死时候一直对我说‘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吧！’没错，就这样。他们在这里重生了，你们看啊，他们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唐斌指着这些纸人兴奋地说。
“这些都是虚假的梦而已。唐斌，梦该醒了。”
“你说……这是梦？”唐斌表情忽然狰狞，“等我把一个个灵魂注入到乡亲们的身体里，他们就能活过来了。到时候啊，我又能……”
“唐斌，收手吧。就算他们真的像你所说的活过来了，也不是你认识的乡亲们了。”
“不会的，他们会像这样的，一直都会……”
唐斌看向颜如陌:“现在，我正好还需要几个灵魂……”
“唰！”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唐斌那伸出去的手臂便被齐肩砍掉，伤口处纸屑在空中飞舞着。唐斌退开两步，冷冷地望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人。
“伤害和利用他人的灵魂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唐斌，你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丑罢了。”凌箫将颜如陌揽在怀中，带回彩苑的身边。
“没错，你说得对。”唐斌的断臂从地上飞起，又和切口愈合在一起。“我早就不是人了，就不要以人类的道德准则来要求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凌箫眼神逐渐露出杀意。
“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你是怎么对付我的。”唐斌一脸戏谑。
“主人，你的剑法好像对那家伙不管用啊。”彩苑担忧地说道。
“是的，一般的武器确实拿他的纸人身体没办法。”
“对了，既然他是纸人，用火系法术烧他不就好了？”彩苑眼前一亮。
“火系法术吗？”凌箫探查了下自己体内的状况，“那股寒气势力已成，已经掣肘了相当一部分内力。如果现在用出和它相克的落阳剑诀，不但威力不够，还有被它反噬的风险。”
“不过，就像彩苑说的。火系法术可能是唐斌唯一的弱点了，不如拼一下好了。”
果然，那股寒气在感知到凌箫体内涌现的炎之真气后大兴风浪，但凌箫依然面不改色地在剑上汇聚出落阳金炎。
“这是……？”
还没等唐斌回过神来，一道炙热的剑气便向他斩去，火金色的光辉如同流星一般划过黑夜。
唐斌来不及躲避，被剑气正面击中，瞬间烈焰升腾，唐斌的身影被火光淹没。
“呼。”凌箫皱着眉头半跪在地，刚才的那一剑耗费了所剩不多的内力，眼下他连压制寒气都很勉强了。
“应该……解决掉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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