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归家
看着火焰中渐渐不动的身形，凌箫收回了掠影剑，便欲起身。
但还没等凌箫站稳，身上还带着火星的唐斌以迅雷之势从火中冲出，凌箫躲避不及，被唐斌紧紧扼住咽喉。
“主人！”彩苑惊叫一声，便要过去救人，却被一堵无形的结界隔开了。
“真的是好火。”唐斌身上火星散去，露出了点点烧焦的痕迹。“但想把我烧掉还不够啊！”
凌箫受制，体内的寒气再也抑制不住，以至于凌箫的脸上身上开始冒出寒气。
“嗯？”唐斌也感到手上发凉，他仔细看去，竟发现凌箫脸上已凝出白霜，嘴唇也开始发紫，不住地哆嗦起来。
“看来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刚才那一下子彻底让你体内的寒气失控了。”
凌箫没有说话，寒气已经开始入侵大脑，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虽然我可能有点胜之不武，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在你死之前，你最想再看到谁？”
“爷~爷。”凌箫脑海里一片空茫，嘴唇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真有趣，你也想见到你爷爷吗……跟我一样呢……爷爷……”
唐斌垂下目光，轻轻重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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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搞完这垄就歇会儿，喝碗水哈。”
田间，唐老柱戴着斗笠，一边割着麦子，一边对后面帮忙的唐斌说道。
“爷，俺不累。您快去歇歇吧，这太阳这么毒，别累坏了身体。”
“唉，是老啦！”唐老柱捂着腰擦了擦汗，“要是再年轻了十岁二十岁的，我早就割完这茬了。”
“所以我说了嘛。爷，以后您就安心歇着，重活儿让孙儿干就是。”唐斌笑着道。
“好哇，娃儿说得好。”唐老柱有些动容，“就可惜你叔你婶他俩走得早，不然看到你他俩得多高兴……”
“呦，老柱爹，大中午的还在这儿干呢？”邻居老邓赶着牛车从小路经过。
“俺不累，有俺孙子帮俺呢。”唐老柱一脸骄傲。
“哎呀，你也算享了回福，捡到个这么懂事的孙子。”老邓头感慨道，你再看人老葛头，不声不响人就没了，连个后生也没留下。”
“啥时候的事儿？”唐老柱放下锄头，惊讶地站起身。
“就昨晚上，天黑看不清从山上跌死了。”
-------------------------------------
老葛头膝下无儿无女，几个村民凑钱给他置办了一口棺材，算是让他体面地走了。
“娃儿，咋了？”
从老葛头家回来的路上，唐老柱看到唐斌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爷，你说人死了会去哪儿？”
“去地府投胎啊，问这个做啥子？”唐老柱啪嗒啪嗒抽着烟。
“那像葛大爷投胎后还会记得我们吗？”
“肯定记不得了，要不然人人都记得前世，不就乱了套了？”
“啊？这么说的话，我死之后不就忘了您和乡亲们了？”
“瞎说啥子不吉利的话？”唐老柱狠狠地用烟枪敲着他的脑壳。“要走也是老子走在你前面哩。”
见唐斌一脸茫然，唐老柱又摸了摸他的头:“反正等老子走了，你还惦记着有我这个爷爷就够啦，每年清明给我烧点纸钱，捎两句话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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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我自己的纸人都做了，却独独漏了一个，是我在心里还抱有再次见面的幻想吗？”
“可就算再见面了，他还会记得我吗？”
“话又说回来，我又该去何处寻找他的灵魂呢？”
唐斌徘徊在空旷黑暗的内心里，脚步开始变得彷徨不前。
“找到你了哦！”
唐斌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老一小正相互依偎地看着他。
“你们……”唐斌眼眸闪动，向二人伸出手去。
“我们一直都在哦！”少年说完，身后密密麻麻显现出很多身影，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长这么大了，斌娃子。”葛大爷捋了捋胡子。
“你拿我的那筐泥鳅就不用还了。”虎子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唐斌慢慢地走过去，把头靠在唐老柱的怀里。唐老柱只是慈祥地摸着他的头。
“这么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孩子，放下歇歇吧。”
唐斌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你记得大家，我们才能在这里见到你呢。”少年说道。
“真是的，原来我一直都走错了路。”唐斌叹道，“不过，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
“走吧，”少年拉着唐斌的衣袖，“我们不属于这里。到了那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好。”唐斌笑着点点头，“你们先过去，我还有一件事要办。”
“嗯……那好吧。要跟上来哦！”少年撅了噘嘴，牵着唐老柱的手走远了。
“娃儿，别忘了我们！”远处的唐老柱喊道。
“还有我们！”是乡亲们的声音。
我是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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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松开抓住凌箫的手，凌箫立刻瘫倒在地。他向凌箫体内注入一股内力，凌箫立刻感觉那股寒气立刻收敛了许多，脸色也略微好转。
凌箫意识恢复一些。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唐斌的背影。
“你……你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唐斌拾起地上的灯笼，向一件简陋朴素的草庐走去。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你的芳名。”唐斌突然回过头来向彩苑问道。
“我叫彩苑。”迟疑了一下，彩苑说道。
“彩苑。”唐斌点了点头，“我会记得你们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
“嘁，谁愿意和你再见啊。你这个恶棍。”彩苑扭过头去。
“姑娘，你听，山歌响起来了……”唐斌闭上了眼睛。
“？”彩苑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月儿天空游~”
烛火摇曳中，唐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溪儿山间走哦~”
红衣飘飘，低吟轻唱，灯笼缓缓飞向草屋。
“阿哥荡小舟呦~”
火起，茅草屋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师兄，他……他怎么了？”彩苑这时已跑到凌箫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
“执念啊，消散了……”凌箫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的火光，还有火光里那道摇动的身影。
“何时到妹妹心头……”
……
一片红光中，两道身影再次出现。
“娃儿，事情办妥了？”唐老柱笑着问道。
“嗯！”唐斌笑着用力点着头，一如当年的年少青涩。“办妥了！”
“我们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少年的小手伸了过来。
“嗯，走吧。”唐斌轻轻抓住了那只小手。
三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远去。
但还没等凌箫站稳，身上还带着火星的唐斌以迅雷之势从火中冲出，凌箫躲避不及，被唐斌紧紧扼住咽喉。
“主人！”彩苑惊叫一声，便要过去救人，却被一堵无形的结界隔开了。
“真的是好火。”唐斌身上火星散去，露出了点点烧焦的痕迹。“但想把我烧掉还不够啊！”
凌箫受制，体内的寒气再也抑制不住，以至于凌箫的脸上身上开始冒出寒气。
“嗯？”唐斌也感到手上发凉，他仔细看去，竟发现凌箫脸上已凝出白霜，嘴唇也开始发紫，不住地哆嗦起来。
“看来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刚才那一下子彻底让你体内的寒气失控了。”
凌箫没有说话，寒气已经开始入侵大脑，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虽然我可能有点胜之不武，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在你死之前，你最想再看到谁？”
“爷~爷。”凌箫脑海里一片空茫，嘴唇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真有趣，你也想见到你爷爷吗……跟我一样呢……爷爷……”
唐斌垂下目光，轻轻重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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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搞完这垄就歇会儿，喝碗水哈。”
田间，唐老柱戴着斗笠，一边割着麦子，一边对后面帮忙的唐斌说道。
“爷，俺不累。您快去歇歇吧，这太阳这么毒，别累坏了身体。”
“唉，是老啦！”唐老柱捂着腰擦了擦汗，“要是再年轻了十岁二十岁的，我早就割完这茬了。”
“所以我说了嘛。爷，以后您就安心歇着，重活儿让孙儿干就是。”唐斌笑着道。
“好哇，娃儿说得好。”唐老柱有些动容，“就可惜你叔你婶他俩走得早，不然看到你他俩得多高兴……”
“呦，老柱爹，大中午的还在这儿干呢？”邻居老邓赶着牛车从小路经过。
“俺不累，有俺孙子帮俺呢。”唐老柱一脸骄傲。
“哎呀，你也算享了回福，捡到个这么懂事的孙子。”老邓头感慨道，你再看人老葛头，不声不响人就没了，连个后生也没留下。”
“啥时候的事儿？”唐老柱放下锄头，惊讶地站起身。
“就昨晚上，天黑看不清从山上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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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葛头膝下无儿无女，几个村民凑钱给他置办了一口棺材，算是让他体面地走了。
“娃儿，咋了？”
从老葛头家回来的路上，唐老柱看到唐斌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爷，你说人死了会去哪儿？”
“去地府投胎啊，问这个做啥子？”唐老柱啪嗒啪嗒抽着烟。
“那像葛大爷投胎后还会记得我们吗？”
“肯定记不得了，要不然人人都记得前世，不就乱了套了？”
“啊？这么说的话，我死之后不就忘了您和乡亲们了？”
“瞎说啥子不吉利的话？”唐老柱狠狠地用烟枪敲着他的脑壳。“要走也是老子走在你前面哩。”
见唐斌一脸茫然，唐老柱又摸了摸他的头:“反正等老子走了，你还惦记着有我这个爷爷就够啦，每年清明给我烧点纸钱，捎两句话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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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我自己的纸人都做了，却独独漏了一个，是我在心里还抱有再次见面的幻想吗？”
“可就算再见面了，他还会记得我吗？”
“话又说回来，我又该去何处寻找他的灵魂呢？”
唐斌徘徊在空旷黑暗的内心里，脚步开始变得彷徨不前。
“找到你了哦！”
唐斌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老一小正相互依偎地看着他。
“你们……”唐斌眼眸闪动，向二人伸出手去。
“我们一直都在哦！”少年说完，身后密密麻麻显现出很多身影，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长这么大了，斌娃子。”葛大爷捋了捋胡子。
“你拿我的那筐泥鳅就不用还了。”虎子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唐斌慢慢地走过去，把头靠在唐老柱的怀里。唐老柱只是慈祥地摸着他的头。
“这么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孩子，放下歇歇吧。”
唐斌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你记得大家，我们才能在这里见到你呢。”少年说道。
“真是的，原来我一直都走错了路。”唐斌叹道，“不过，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
“走吧，”少年拉着唐斌的衣袖，“我们不属于这里。到了那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好。”唐斌笑着点点头，“你们先过去，我还有一件事要办。”
“嗯……那好吧。要跟上来哦！”少年撅了噘嘴，牵着唐老柱的手走远了。
“娃儿，别忘了我们！”远处的唐老柱喊道。
“还有我们！”是乡亲们的声音。
我是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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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松开抓住凌箫的手，凌箫立刻瘫倒在地。他向凌箫体内注入一股内力，凌箫立刻感觉那股寒气立刻收敛了许多，脸色也略微好转。
凌箫意识恢复一些。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唐斌的背影。
“你……你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唐斌拾起地上的灯笼，向一件简陋朴素的草庐走去。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你的芳名。”唐斌突然回过头来向彩苑问道。
“我叫彩苑。”迟疑了一下，彩苑说道。
“彩苑。”唐斌点了点头，“我会记得你们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
“嘁，谁愿意和你再见啊。你这个恶棍。”彩苑扭过头去。
“姑娘，你听，山歌响起来了……”唐斌闭上了眼睛。
“？”彩苑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月儿天空游~”
烛火摇曳中，唐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溪儿山间走哦~”
红衣飘飘，低吟轻唱，灯笼缓缓飞向草屋。
“阿哥荡小舟呦~”
火起，茅草屋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师兄，他……他怎么了？”彩苑这时已跑到凌箫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
“执念啊，消散了……”凌箫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的火光，还有火光里那道摇动的身影。
“何时到妹妹心头……”
……
一片红光中，两道身影再次出现。
“娃儿，事情办妥了？”唐老柱笑着问道。
“嗯！”唐斌笑着用力点着头，一如当年的年少青涩。“办妥了！”
“我们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少年的小手伸了过来。
“嗯，走吧。”唐斌轻轻抓住了那只小手。
三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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